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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还在马车里呢。”
“小姐,奴婢叫做绿意,您千万别叫奴婢姐姐,奴婢可担不起。”她听我这样称呼,似吓得不轻,“您的衣物奴婢早已为您准备好了,都在衣橱里。那包袱待奴婢服侍您沐浴更衣后,便去取来。”
“嗯,好的。”这些日子急于赶路都没洗过澡,幸好天气不热,要不人都要发臭了。现在终于可以洗澡了,我简直是求之不得啊。
我由绿意服侍着沐浴,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她说着话,想套出点柳府的现况。可是我每问一句,她竟然都回答我,“奴婢不知,小姐可以去问福管家。”
看来柳府的规矩不同一般,“那么绿意,我刚到此地,对于柳府的规矩一概不知,你可以为我讲讲吗?”我满眼天真地看着绿意。
“这个请小姐放心,明日自会有教习嬷嬷为小姐讲解,小姐无需心急。”
这柳元庆想得还真是周到!我终于放弃了自绿意口中探听柳府情况的想法。
转而问了一些关于绿意她自己的事情。绿意已经十五了,比现在的我大了两岁,家中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弟弟。弟弟体弱多病,四年前为了筹钱给弟弟看病,父母便把她卖进了柳府。之前一直在柳府内打杂,前些日子才来得别院。也就是说她在柳府内差不多待了四年了,对柳府的一些事情是有所知晓的。我暗暗盘算着,如果她可以成为我的心腹,倒是可以帮我不少忙。至于要怎么做,我还得好好想想。收买人心可是急不来的。
晚膳过后,绿意便把我的包袱取了来。
“绿意,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绿意就在隔壁,若小姐有事,唤我就行。”说着退出了房间。
现在房内只有我一人,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包袱内除了几件衣物,还有好多个颜色各异的小瓷瓶。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还好都在。
看着这些个小瓷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我曾经是主修中医这一专业的,可还没真正医人自己就先去了。却不想自己还能在另一个时空活过来,而所学的到了这里才真正有了用处。这身子六岁的时候,我在温柔阁书室寻找琴谱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本没有封面的医书。当时随意一翻,却带给我极大的震惊。书中不仅有精妙的医理,还有各种制毒解毒之法。于是我把这本书偷了出来,开始偷偷地继续研习医术,一来这身子太弱必须长时间好好调养,另外就是,我需要学会制毒防身。毕竟,我现在是在一个人命贱如蝼蚁的时代。
我拿起红色瓷瓶,脸上的笑意浓烈。这是烈焰散,书中说道,中此毒之人会烈火灼身般痛苦,但是只要放血就可以减轻痛苦,所以中毒的人不是失血过多而死,就是不堪痛苦自戮而亡。这是我专门为温柔阁的老鸨准备的,她赐给水芙蓉的痛苦,我会连本带利地要回来。迟迟未动手,是因为我还少一个帮我下毒的人。他会什么时候来呢?我想象着,多年未见的他会成了什么模样。也许还有一两年吧,我低喃,老鸨的身体向来好,我一定来得及的。
忽然晕眩感侵袭而来,看来连日来的赶路,确实使我累得不轻,把东西安放妥当,我便去休息了。
第二日,天空微明,便被绿意唤醒了。
我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立在床边的中年妇人,“这位是……”我疑惑地问着。
“小姐,这位就是您的教习嬷嬷。”绿意边帮我打理,边为我解释道。
“小姐,”那位妇人开口道,“作为名门闺秀,一切礼仪规范,是从每日清晨就开始实行的……”然后一整天,我的耳边就只剩下嬷嬷那尖锐,平板,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
从什么名门闺秀应在何时起床,什么穿衣的讲究,发式妆容的讲究,到用膳的礼仪,平日里如何说话,如何微笑,如何走路,如何行礼,以及外出时如何上下马车,在府外时要怎样等等。
一连十多日,我都是在教习嬷嬷那魔鬼式训练以及严密监视下度过的,只要稍不留神嬷嬷手中的细竹条就打了下来。简直就是老鸨第二,让我时刻有毒死她的冲动。
然后,在第十五天傍晚,我的父亲柳元庆来了。
此刻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呵呵,清儿啊,才几天不见,就变得如此的端庄娴雅,高贵沉静,为父就要认不出你了。”
我低首含笑,“义父,瞧您说的,这还不都是嬷嬷的功劳么!”
一句话说得那千年不变表情的嬷嬷眉开眼笑,“小姐天资聪颖,世间罕见,才有如此神速的变化,民妇怎敢居功。”
“好,好啊。如此就不需再辛苦清儿了。”转而对福伯道,“带教习嬷嬷下去领赏吧。”
我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顿时心花怒放,简直想放鞭炮,以示庆祝。
“清儿,这些日子辛苦了。来瞧瞧,为父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示意我打开放于桌上的精美木盒。
我揭起盒盖,盒内满是各种珠宝首饰,烛光映照其上,反射出金灿灿的光泽。
“清儿可喜欢?”
“喜欢,喜欢!清儿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首饰,清儿谢谢父亲。”我佯装激动地说道。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说着让我在他身旁坐下,“三日后,为父在柳府内为你摆宴,正式认你做义女,到时天下人都会知晓你的身份。”
“父,父亲,”我满含泪水,哽咽道,“您对清儿的好,清儿会一辈子铭记于心。”
“好,好,清儿真是为父的好女儿啊。”
是夜,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盒精美的饰品,眼神平淡,全无之前的激动欢喜。心想,这些可以值多少银子呢,应该有几千两吧?若我没记错,这柳元庆是那种所谓的正直官员。一个不贪污不受贿的官员怎么可能如此富有?原来也只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过之于我倒不是什么坏事,有钱才好办事呢!我的眼眸忽而明亮异常!
进入柳府
我看着镜中的脸庞,久久不能言语。这,这,这,真的是我吗?
“小姐,怎么样?很好看吧?”绿意笑着问道。两人年纪相差无多,几日来的相处,已比较熟悉,面对我时,绿意不再如刚开始那样战战兢兢。她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只要谁对她稍微好些,她就几乎可以为你做牛做马。但是关于柳府的事,她一向讳莫如深,怕是之前早有人深深地警告过她。所以对于她,我是怜惜的。
“很,很好看。好看得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镜中的人儿,妆容艳丽,满头的金银珠宝,仿佛头一动,那些珠钗就要演一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戏码。绿意不会把整盒首饰都给我戴上了吧?我朝那柳元庆给我的木盒看去,隐约可以见到盒底。虽然不是整盒,却亦不远矣。
这就是我从天未亮就被叫起来,在镜前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结果?我顿时悲从中来,我好想念娘,好想念水芙蓉的手艺。
“小,小姐,您怎么了?”绿意突然见我眼眶湿润,“小姐,您别哭啊,那妆要化了。”
闻言,我立马收起眼泪,已经很像青楼里的老鸨了,不能更恐怖了!
见我没有泪如泉涌的预兆,绿意松了口气,“您这是怎么了,小姐?”
“没,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很想我娘。”我做了个深呼吸,“绿意,这妆可以再淡些,头饰能拿掉些么?”我小心地问着,深怕伤害了绿意幼小的心灵。
“为什么,小姐?”绿意满是惊诧,然后怯怯地问:“是不是小姐觉得绿意做得不好?”
看着她伤心欲泣的模样,我急忙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有些沉,你像以前那样给我打扮就好了。”
“啊,是这样。”绿意一副了然的样子,“可是,小姐,头饰的多少是身份的象征,从今日起,您就是真正的柳府小姐了,不能再像往常那样了。您看那些个珠钗多漂亮,平常人家哪能有这个。”说着又去拿了面镜子,给我看脑后的装饰,“您看多好看呐!”
“好看?”
“呵呵,对吧,小姐,绿意是不会骗您的。”绿意没听明白我的语气,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了。
我不忍打击她,只能咬紧牙关,有苦往自己肚子里吞。反正不照镜子我就看不见了,别人看得眼花就眼花了吧。视线移到身上淡粉色的衣裙上,幸好衣服还过得去,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门外传来福伯的声音。
“好,就来。”我小心翼翼地起身,尽量让那些珠钗安安稳稳地待在头上。
“小姐!”绿意叫住我,“您外衣还没穿呢!”说着忙向衣柜走去。
看着绿意手中大红的外衣,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我的嘴角微微抽搐。
这样真的可以出门见人吗?
柳元庆会不会改主意取消筵席?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大武皇朝的京都。正常情况下我一定会对这里的一切感兴趣。可惜现在的我并不处于正常状态。
我是一个女人,虽然身体只有十三岁,但是心理上一直是成熟的女人。
我想只要是女人,都不会愿意让自己以这种丑态出现在他人面前,更何况今天会见到我的还不是那种平平常常的路人甲乙丙丁,而是一些看多了美丽女子的达官贵族。当然以我的姿色,是无法让人有惊艳之感的,但是总也不能让人倒足胃口啊。若是如此,我哪里还有被柳元庆利用的价值?若不被利用,不与柳元庆站于同一阵地,我又如何看到真正的柳元庆,知道他真正的意图?
“小姐,您是,是不是很紧张?”绿意结结巴巴地问我。
“我看起来很紧张吗?”我只是稍微有一些,毕竟是第一次见古代的高官。可是我自认为把情绪隐藏得很好,怎么连绿意都看得出来?
“如果不紧张,您怎么会把手握这么紧呢?”
我把视线移到面前紧握着拳的手上,头纹丝不动。我这是愤懑啊,绿意。我在心中呐喊,无奈地扯起嘴角。心想,这下绿意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