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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又过去了,小飞飞左手托腮趴在棋盘上一动不动,只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在闪动。
“真行啊,能坐在这里一算就是十几分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难以相信这居然是个小孩子。”看了眼墙上的大挂表,胡永庆感慨地说道:长考并不是象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好象只要时间充足,棋手就可以无休无止地计算下去,事实上,呆呆地坐在那里盯着棋盘一想就是十几分钟,乃至数个小时,这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一般爱好者往往无法忍受那种榨尽脑汁般的痛苦,故而一碰到复杂难解的局面而不负责任的乱下,所以才会下了几十年的棋却仍然是菜鸟水平,因此说看一个人能不能长考、会不会长考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围棋高手并不为过。
“是呀,看来,小飞飞真是个天生就是来下棋的材料。”穆建平也是深有同感:围棋的技术,理论,和经验都可以考后天培养而成,但棋感,天赋等等就不是靠学习可以得到的了。
十五分钟就在众人的默默等待中过去了,终于,一直死死盯住棋盘的小飞飞从棋盒中取出一颗棋子,重重地拍在棋盘上。
第二十七章 两次缓手
尖顶,黑棋的选择是最强烈的攻击。
面对黑棋的进攻,彭得禄也是丝毫不敢大意,虽然自已抓住了机会闯入了对方的大本营,只要这里处理好就能够在全局领先,但反过来说,万一一招失误被对手吃掉或是借攻击在两边围成大空,则棋盘上将再无可以争胜负的地方了。
四路挺头,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彭得禄决定正面作战,毕其功于一役,在这里一举取得胜势。
在彭得禄的构想中,为防白棋随后的五路靠,黑棋只有单关跳起,经此交换之后,白棋再三路碰右下无忧角问应手,不论对方上扳下扳,还是上长下立,这几颗棋子都已构成腾挪之形,完全安定虽不能说,但急切之间黑棋也无法找到理想的攻击点。
只不过,在经过十五分钟的长考之后黑棋如果走出的还是如此平凡的招法那就太小看小飞飞的实力了。
三路拆一逼住,黑棋不管对方靠压的好点,反而先行把白棋边上的根据地抢去。
“啊,好凶呀!”如此强烈的狠招连老王头这样喜欢乱战的人都感到意外。
“是啊,小飞飞可能已经意识到照一般分寸下下去黑棋形势不是很好,所以才突然发力,想在这里展开决战。”穆建平点头说道。
“白棋靠怎么办?虽说黑棋右下多围了一点空,但白棋不仅中腹出头畅快,而且还顺手把右上黑阵压缩不少,这种交换黑棋谈不上便宜吧?”胡永庆问道:尖顶后跳起,这是中盘攻击时所用的常型,胡永庆虽然不才,但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
“呵,如果能靠到白棋当然好了,不过我估计彭大爷没这个勇气。小飞飞既然敢在这里逼,肯定就已经对白棋的靠有所准备,正常情况下,白棋靠,黑棋只有扳起,这样白棋挺头之后,由于存在四路的断点,黑棋只有补回,如此白棋整形,黑棋再无可趁之机。但问题是你有没有留意到左下跳起的两颗黑子?因为这两颗黑子的存在,白棋征子不利,所以当白棋靠的时候黑棋有从内扳出分断攻击的强手,而一旦吃不住这颗棋筋,被一分为二的两块白棋将陷入左右两南的困境。”穆建平解释道:围棋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游戏,往往因为棋盘某一处微小的不同便产生截然不同的后果,懂得正常整理棋形的手法固然重要,但若是因此拘泥于教科书上的常识,则很有可能在实战中付出沉重的代价。
通常对局者的算路比旁观者更加深入,彭得禄右手三指捏着一颗白子在靠压的位置上晃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把棋子放在单关跳上,决定不冒这个风险。
白棋不压,黑棋当仁不让,也是立刻跳起,既保持对下方三颗孤子的攻势,同时借机把右上黑空围起,步调绝佳。
“咦,小穆老师,你不是说这个地方白棋不是太好攻吗?怎么看到现在黑棋的步调似乎很好呀?”胡永庆奇怪地问道:打入黑阵的三颗白子虽说破去了一些黑空,但同时也让黑棋的右上和右下走实,且自身没有什么眼位,以后必成为被攻击的对象,尽管外而有头此时死活还不成问题,可若说占到便宜却也不象。
“呵,担心黑棋的扳出反击难以把握可以理解,但彭大爷的单关跳就有点太过自重了。象现在这个棋形,第一感是六路斜飞,大体上黑棋只能靠、退,让白棋接在外面,如些虽说右上黑空还是围了起来,但白棋中腹拐到,棋形极为厚实,以后就可以放心打入边空做战,如此局面简明。由于几颗孤子眼位不足,强行打入下边破空做战容易被对方缠绕攻击,所以可能也就是五、六路浅削一下了事,力度远不如在三线直接打入。现在白棋走出了缓手被黑棋占回要点,这盘棋的形势又变得复杂起来了。”穆建平微微笑道。棋手的水平往往就体现在这种看似简单的一路之差上,业余爱好者下棋最大的问题就是经常强硬得过份,有时又保守得叫人惊讶。
觉得局部没有好的应手,彭得禄中腹再跳一步,棋谚有云,单关无恶手,虽说这几步棋的交换有些吃亏,但只要能很顺利地出头,那么此时谈论胜负还早得很。
彭得禄的手还没从棋盘上离开,小飞飞的棋子便已经落在了棋盘上:五路飞刺,机敏。
“唉,彭大爷又走了缓手,这个时候应该四路靠一下把棋形先手整理,然后再根据黑棋的应手或就地作活,或中腹出头。现在被黑棋点到,白棋整体变重,以后如何逃起孤来负担就大多了。”穆建平叹道。
“可是那样不就叫黑棋右下角全成实空了吗?”老王头的水平和彭得禄在伯仲之间,他想的也就是彭得禄所担心的。
“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棋盘上的重点是围绕这几棋白子的攻防战,为了可能的余味而使自已的大龙处于危险之中显然是丢了西瓜捡芝麻的错误。”穆建平答道。
因为之前没有靠到,白棋对于黑棋的刺只有老老实实地粘住,黑棋得里不饶人,继续七路跟着顺手一刺,彭得禄还是只有接上。如果是玩五子连珠,彭得禄应该就算赢了,可惜这不是五子棋,而是围棋,六颗棋子连成的棍子并不是力量,反而该被叫做包袱。
“彭大爷可能不行了。黑棋接下来只要在一飞,整个右下连边带角几乎全成实空,白棋冲冲打打虽然可以冲进来一点,但全局实空怕也是不够了。”大体判断了一下形势,穆建平心里暗暗想道。
但小飞飞的出手却是在左下五二位透点而入,这远离主战场的一招让在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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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胜负一瞬间
“啊,这不是白白送死吗?”胡永庆失声叫道:他心中当然是希望小飞飞能赢下这盘棋,让平时总是自视甚高,老摆出一付高手架子的彭得禄丢丢面子,现在小飞飞放着简单易行的道路不走而另生枝节,徒生变数,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失望?
“白死倒不至于,但这个时候放着中腹守空的的好点不占而去侵角时机上是否恰当就不好说了。”穆建平轻轻摇了摇头沉吟地说道:虽然左下是白棋星位大飞小尖再加一个单关的理想形,但由于两边均补紧紧逼住,感觉上白子是不会被轻易吃掉,就算势头不对,黑棋从外边二路的小尖总会成为绝对先手,因此即便这颗棋子死在里面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失。只不过此时彭得禄的棋势已然不利,必将在这里走出最强应手以寻找搅乱局面的机会,如果是有经验的棋手,肯定就不会犯这样的战略性错误。
果然,白棋二路尖顶,彭得禄走出了最强手,既要最大限度地将整个角部守住,同时又不忘抢夺边路官子,假如黑棋此时不敢活角而从外边二路尖定型的话,则白棋团住后,就相当于黑棋白损两目,虽然这个此时两目实空或许不足以影响胜负,但若不如此就更难去争胜负。
“好狠呀,里边能活吗?”老王头担心地问道。从棋形上看黑子若想活角似乎只有三路挺头,在和对方的补断交换后抢占二、三位要点扩张眼位,但白棋强硬地二路并阻渡之后里边的三颗黑子所构成的空间并不足以摆出两只眼位,而若是活不出来,则连左边的官子也给损了,这样下去即便转回右下封空的好点,双方在实地上的差距也将变得微乎其微。
“不好说,我记忆中白棋的尖顶似乎是稍稍有点过分的应法,但这里的变化太复杂,短时间内很难算清,还是看他们的实战吧。”穆建平答道:他的水平虽然比老王头和彭得禄远远为高,但在这样具体的问题上去也不敢轻下结论。
显然,小飞飞对于这里的变化早就有所准备,没有挺头和对方四路尖交换,黑棋直接便大飞在二、三位的要点。
这是非常轻巧的一招,白棋若是住先前一子,则黑棋二路一托,或活角或先手抢到官子便宜必得其一。
这样的结果彭得禄当然不能接受,因此二路并,坚持要把角上的黑子完全吃住,半点亏也不肯吃。
接下来黑子如果上长,则棋形还原,角部无法做活,但黑棋四三路尖顶,依然在试探着对方的应手。
若是担心包围线薄弱的话而虎补,则黑棋打吃后倒虎,简简单单地就在角上做出了个劫活,单只如此倒也罢了,问题是如果劫败,外围还需要再补一手以防对方残子出动,这个结果无论如何是白棋所不能接受的,否则,当初鼓得禄也就没必要走得那么强了。
因此白棋点入破眼,坚持杀角。而黑子角上交换两步之后顺手一扳,白棋的包围线上出也现了破绽。
扳头,这是白棋的唯一一手,黑棋长也是唯此一手,不给白方的包围线上找出头绪,角上自已单独是做不活的。
上边和右边两个冲,到底接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