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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打死他们!!”
喊杀声越来越近,村民们手舞着棍棒的从桥上奔逐而过。
呼声远了,身在桥洞的青年人这才放下怀中的垂髫幼童,连连喘着粗气。
幼童气道:“老师,这些人真值得救吗?”
青年人露出慈悲的笑容,道:“值得,当然值得。”
“可我们要是跑的慢一点,就被他们打死了!”幼童大声叫道。
“咱们不是没死嘛。”青年人从怀中取出钵盂,舀了一碗河水,递给幼童:“喏……”
“不喝!”幼童推开钵盂,仍旧瞪着眼道:“我们好心救了他们,可他们却以为咱们在投毒,甚至还把瘟疫怪在我们头上,这群冥顽不化的野蛮人!”
青年人揉揉幼童的软发,道:“人心咱们是救不了的。”
幼童还没消气,又用力去拨青年人的手,可他的力气太小,青年人的手还是在他头上大肆的揉着,幼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青年人道:“他们连感恩的心都没有,我们为什么要去救他们?为什么啊?老师。”
青年人将手背在身后,举目望天,道:“我救他们,可不是为了他们能感激我。”
幼童扑哧一乐,青年人大概是想做出世间无人懂我的样子,可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实在太滑稽。
“你消气了?”青年人听见幼童的笑声,急忙转过身来。
“才没有!”幼童笑容一收,怀抱双臂,立即转过身去。
“喏……”青年人再把钵盂递过去。
幼童拿眼偷偷瞥了一眼,跑了那么久,他早已口干舌燥,当下也顾不着生气,将钵盂抢过来,咕咚咕咚将水灌进了肚子。
“嗝……”幼童发出一声舒爽的声音,用袖子擦擦嘴,将钵盂嘣的扔在青年人的脚边,又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青年人乐了,道:“还生气呢?”
幼童哼了一声,道:“他们不感激我们,可也不能挥棍挥锄头的打死我们吧?
救了这群不知好歹的人,真让人恼火!”幼童猛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
“他们有妻儿老小,救了一人,换回的是一家人的笑颜,这不是件开心的事吗?”青年人又露出慈悲的笑容,只有心中有大爱的人,才能有这样的笑容。
幼童仍旧面露愠色道:“我不开心,我就是不开心,凭什么我们费心费力的救活他们,他们要喊打喊杀的打死我们?
要是我,我就再把他们全部毒死!”
青年人一怔,微怒道:“你的戾气太重,这样不好。”
幼童话出口,也知自己失言,当下强作镇定的哼了一声,不过,他也不敢看青年人的脸色,贴着墙边灰溜溜的出了桥洞。
……
华贵的屋子。
头发灰白的老人正躺在鸭绒褥子上不住呻…吟,他的大腿有一处海碗大的伤口,药粉敷了又敷,却很快被伤口流出的脓水浸湿了。
中年人伸出食指点了点伤口的边缘,换来的是老年人的高声痛呼,豆粒大的汗珠密布额头,老人连连呼道:“住……住手……住手……”
“你干什么?!”嘴唇如纸薄的少女猛推了中年人一把,少女很是貌美,却偏偏长了看似刻薄的双唇。
“你要干什么?!”中年人身边的少年急了,拳头已经举起,却被中年人一把抓住。
“哎哟哟……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你打我一下试试?”
“你……”
中年人将少年的手牢牢抓住,柔声道:“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伤口是被什么东西咬伤的。”
“那你看出什么没有啊?”少女摇着宫扇,斜眼瞟着中年人。
“水狼蛛。”
“水狼蛛?那种生在贫贱人家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家里。”少女用宫扇遮嘴,笑的前仰后合。
中年人却没有怒气,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这确实是水狼蛛咬的。”
少女笑累了,道:“我请了方圆百里所有的名医,你觉得他们会看不出这是水狼蛛毒?”
“他们当然看的出。”
“可他们都认定这与水狼蛛毒相似,却不是水狼蛛毒。”
“不错,因为它不单单是水狼蛛毒,还有虎蜂凑巧钻了进去,所以,这处伤口才变成这个样子。”中年人指着老人溃烂的伤口。
少女又笑道:“看你说的煞有其事,那么好,就算这是水狼蛛咬的,可水狼蛛毒是世间难解的奇毒,你要怎么救?你又有什么本事?”
中年人道:“我没什么本事,但我可以解水狼蛛毒,我也希望这位陈老爷的后事不要准备那么早。”
少女冷笑道:“你能解水狼蛛毒?那些桃李满园的名医都解不了的毒,你能解?”
“我能解。”
“用什么来解?”
“毒。”
少女瞬间变了脸色,将玉做的宫扇猛地砸到中年人的脸上,中年人的额头顿时被砸出一个豁口,鲜血如注,瞬间染红了他的脸。
少女指着中年人的鼻子骂道:“用毒来解?!你莫不是想害死我家老爷!滚!!”
“你他娘……”少年怒骂出声,挥着拳头冲向少女,但又被中年人拦下来了。
“老师!”少年气的跺脚:“你拦我做什么?”
中年人笑道:“我不拦你,她的鼻子就要被你打断了。”
“你都被开瓢了,还有心情去管别人?!”
“世人愚昧,但我们是清醒的。”中年人又举目望天。
“你出家得了!”少年气的猛踩中年人的右脚,跑到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中年人又将视线转到少女身上,道:“我可解水狼蛛的毒。”
少女再欲讥讽出声,陈老爷虚弱的声音传来:“让他……让他……试试吧……”
“老爷!你怎么也……”
“我……我没福涂……让他……系系……反……反正我……我没……没福头了”陈老爷已经开始口齿不清,竟说出了一口独特的南方口音。
第一百六十六章 救人
水狼蛛,性凶猛,喜食肉,后背长满钢针般的硬毛,毒性大,常窝身于腥臭水沟,以捕鼠为生。
中毒后,伤口先是会发生溃烂,一天之内,毒素流遍全身,中毒者将会全身溃烂而死。
无论是挖肉,还是换血,都解不了水狼蛛的毒,被水狼蛛咬了,就可以等着办后事了。
陈家的大门外已经挂起了白灯笼,下人的手里也都多了一身白丧服,只等着陈老爷一命呜呼,他们便身披丧服,哭他一个震天响。
所有的下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一间正房,正房内是突然患了奇病的陈老爷,从清早开始,大夫便换了一茬又一茬,大夫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给出的答案甚至都是相同的。
伤口与水狼蛛毒相似,但流有脓水,在下愧对恩师,竟不知这是何毒,也不知是何物所咬,只能出上一方醉身粉止痛,在下无颜收取诊金,请节哀顺变,就此告辞了。
方圆百里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小夫人也只能无奈放弃,几个时辰没人上门,突然就有仙风道骨的中年人领着一名身背竹筐的少年登了门,而这两人,已在屋内待了多时。
屋内静悄悄的,下人们都竖起了耳朵,可没有一点声音从屋内传出,这些下人的心里也就犯起了嘀咕,这上门的两人莫不是小夫人的姘头?
小夫人比老爷可是足足小了五十岁,在外有个姘头似乎也不奇怪,只是,陈老爷现在可还在喘着气,现在就领姘头上门,莫不是想把老爷气死?
这老爷膝下也无儿女,突然患病不是她搞得鬼吧?
“啊!!”
突然,屋内传出陈老爷的惨叫,下人们可都慌了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是谁哇的一声哭起来了,一瞬间,哭声震响,下人们全部捶胸顿足的惨嚎。
“嚎什么嚎!还没死呢!”少女砰的一声踹开门,指着众人喝骂道。
下人们的哭声顿如按了暂停键,全部瞬间收住,他们绕过少女,这才看清楚屋内的情形。
此时,头缠绷带的中年人正捏着一个银色镊子,镊子的前端正夹着一个小拇指大的虎蜂,虎蜂不是蜂,而是一种蚂蚁,此时,它的身体已肿胀,尾端仍在向前喷着毒液,伤口之所以会涌出脓水,正是因为这只虎蜂的缘故。
“小蛮。”中年人轻声叫道。
“知道了……”少年不情不愿的起身,在背后的竹筐里摸了一把取出一个小竹篓,将虎蜂放进竹篓之后,便又将竹篓放回了竹筐。
“水狼蛛。”中年人伸手。
少年点头,又从竹筐里掏出一个竹篓,随后,将手伸了进去,一只巴掌大小的水狼蛛被他捏在了手中,这个人人畏之如虎的水狼蛛,竟被少年像捏小鸡似的拿在了手中!
“你……你……你干什么?!”
这一幕刚刚好被少女看见了,她双腿发软,声音也在颤抖,几乎站不住了。
“让它再咬你一口,好让你们一起去作伴啊。”少年冷冷的笑着,走向少女。
“你……你……你别过来!”
少女摔倒在地,对外连呼:“你们拦住他!快来拦住他!”
可门外的下人哪敢拿命开玩笑,早已作鸟兽散的逃开了。
“小蛮!胡闹!”中年人斥道。
“拿来!”中年人伸手。
少年嘿嘿一笑,总算解了点气,对少女冷哼一声,将水狼蛛递给了中年人。
中年人接过的同时,手中出现了一柄小刀,刀刃划过水狼蛛的后背,哗的一声,墨绿的血喷溅而出,喷的位置极巧,正对溃烂的伤口,没有洒出一滴。
“这是……”少女走上前来,却不敢靠近。
中年人淡淡道:“人们总以为水狼蛛毒是世间奇毒,却不知它的血液就是解药,世间很多事都如此,当你捅破那层窗户纸,事情远没有你想的可怕。”
解了毒,陈老爷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身体疼了几个时辰,突然放松下来,他再也抵抗不住困意的侵袭,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来,你还有点本事。”少女看了一眼陈老爷的脸色,道:“行,下去领赏去吧。”
少女挥挥手。
少年怒道:“你这人当真不知好歹,难道连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吗?”
“感谢?”少女露出笑容,风情万种的坐在床上,道:“觉得出了很大的力?怕给的银子不够多?
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