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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搬过去吧。”
许辕还是没反应过来。
“不管是多信任的人,和他做一定要记得用安全套。每天要记得定时做行为治疗,周末孙南那里也记得要去。诊费已经付过,如果马弋敢问你要第二遍,就狠狠骂他。打他也行,他打不过你。”顿了顿,“一个人过,要把自己照顾好。”谢骁摁灭烟头,回头笑了笑,拍拍许辕的肩膀从他身侧穿过去。
烟草味道在鼻子里钻来钻去,门响了一下,脚步声越来越远,听不见了。
许辕在阳台上站了很久,心情复杂。
这不是期待已久的事儿吗?难过什么,许辕,你是傻子呀?
许辕咂摸咂摸嘴,回房收拾东西,发现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已收进箱子里。其实他在这儿没什么东西,那天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箱子是谢骁新买的,里面东西装得满当当。很多是谢骁买给许辕的东西,许辕犹豫了很久,既然走,就走个干净,狠狠心,把谢骁送他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下。
提着箱子走到门口,回头看看,所有房间都亮着灯,这是谢骁为他保持的习惯,夜里从来不关灯。
许辕抿着嘴,半天骂一句:“***神气什么,是老子用计把你逼成这样的,不是你把老子赶走的!”骂完转身,潇洒地离开。
生活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又不太一样。
依然朝九晚五,忙忙碌碌,偶尔和某个男人厮混一夜。只是现在第二天醒来看着床伴,会想:这谁啊,怎么不是谢骁?要过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已经和谢骁成功分手了。
依然每天去公司餐厅吃饭,有时候叫外卖,冰箱装满速食食品。只是以前也就挑剔挑剔那是喂猪的东西,现在却越来越觉得不能忍受。
许辕很听话,每天按照要求看老鼠的图片,周末去孙南的私人诊所接受催眠。马弋有时候也在那儿,当马弋在的时候,许辕常常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但他不离开,他心里隐隐希望马弋和孙南说说谢骁的事儿,可这俩人除了油盐酱醋似乎没什么可说的,谢骁两个字提都不提一次。
晚上,许辕还多了个看碟片的习惯,声音从优质音响播放出来,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一次看得快睡着了,迷迷糊糊说:“谢骁,茶!”很久没人把茶送到手里,眼睛眨了眨没睁开,嘴唇缓缓抿住,许久没有松开。
许辕跑到网站发了张帖子诉说苦闷,网友的回帖五花八门:
“抱抱,不哭,我也刚刚失恋,一起努力忘记那死女人吧。”
“亲,别灰心,再找个更好的女人。”
“嘴一个,天涯处处是香花,就等帅哥把她采,相信自己,好女人会有的!”
“楼上的同学们别这样,那女人虽说抛弃了哥哥,可是哥哥明显深爱着那女人,不要把哥哥的女朋友说得这么不堪。楼主哥哥,上帝让我们失去一些东西只是为了让我们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想想生活在这样和平的年代里,也是一种幸福呀!”
“靠,楼上的真纯情啊!”
“楼上的怎么说话的?素质也太低了吧!”
……
其余的就不转述了,后来那帖子因为掐架被删了。许辕一直砰砣,发的帖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火,但他一点儿也不开心。放了一整晚carpenter的《yesterday once more》,抽了一地烟,许辕心想:原来全世界都知道这是失恋。许辕,你不是真的爱上那个死王八了吧?
21、
周末,做完催眠,孙南漫不经心地说:“许辕,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许辕笑:“谈什么?”孙南指了指自己的头,“谈这里,你的大脑。”
许辕笑:“不是还没有查出恐惧症的根儿吗,现在谈什么?”
“要进一步进行催眠治疗,有些事需要跟你说清楚。”孙南抽一张白纸,拿圆珠笔在上面画一条直线,然后在直线偏左端画一条小竖线把直线一截为二,“许辕,你的记忆是断裂的,从九岁起。”
“什么叫记忆断裂?”
“简单地说,就像在这里有一座分水岭,两边各成一个水域,或者这么说,如果把人的记忆比作一条自然流淌的河流,你九岁以前的记忆就是一潭死水。”
“死水?”许辕又笑,摊了摊手,表示仍然不太理解。
“你的潜意识一直顽强地拒绝外界的刺探,我只好采取由浅入深的步骤对你进行催眠,逐渐降低你潜意识里对我的抗拒。我们的催眠疗法耗时这么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从你二十岁起,引导你回忆生活中快乐的时光,直至幼儿时期。你九岁以后的记忆内容庞杂、细节丰富,具有很高的还原度,可是,以九岁为分界,你九岁以前的记忆整齐简单明晰粗略,虽然也有一些细节,但太少,怎么看都像一部生活提纲。”
“幼儿期的记忆本来就不丰富吧?”
“不,幼儿期的记忆是很丰富的。我们的大脑能够自动过滤感官捕获的大量信息,将它认为重要的信息反馈给我们,供我们使用。另外很大一部分并没有消失,而被存储到了潜意识区。那是一种被遗忘的记忆,像沉在深海里的珍珠,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它们,知道它们,但事实上,它们是存在的。可是你的大脑里……”孙南斟酌了一下,用了一个许辕意想不到的词:“很荒芜。”
“可我有那时候的所有记忆。”
“对,你有,但是是僵化的、粗糙的、死水一样的记忆。”
“别人幼儿时期的记忆不是这样的?”
“不是。”
许辕没有吭声,隔了好大一会儿忽然笑起来,自言自语:“我他妈的不光有恐惧症,原来还是个怪物。记忆断裂,僵化……粗糙……”他抬起头看看孙南,又笑,“好吧,就算你说的对,我记忆断裂,这说明什么呢?我九岁以前是智障儿?”
孙南摇头,“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那段记忆是虚假的。”
许辕半天没回过神来。
“很久以前我跟谢骁说过这个话题。潜意识里存在一条警戒线,对外来的刺探保有警惕,但只要催眠的深度达到,都是可以越过这条线的。在催眠过程,除非是回忆起极端痛苦的东西,否则不会产生头痛这样剧烈的反应。可以这么说,头痛是大脑里一种预警设备,当外界对潜意识进行刺探时,大脑认为这种刺探会伤害到大脑或者有可能伤害到大脑,这种预警设备自发启动,把一切刺探隔阻到潜意识之外。”
“可我头痛的时候没有回忆起什么极端痛苦的东西啊。”
“不一定是触及极端痛苦的记忆,只要大脑认定这种刺探会给自己带来伤害,就会引发这个机制。你九岁以后的潜意识记忆很容易沟通,说明大脑认为这段记忆是安全的。打开你九岁以前的潜意识记忆却很困难,说明大脑认为这段记忆是危险的。上一次,我要深入一点,寻找你更多九岁以前的记忆,又引发了一次头痛,说明大脑认为这一段记忆是极端危险……”
“等等,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告诉我简单点的东西,我到底怎么了?”许辕不耐烦起来。
“我怀疑,只是怀疑,还无法确认。你九岁的时候也许曾做过一次很彻底的催眠。有人对你的记忆进行了一次完美的格式化,然后重新给你建立了一份记忆。你现在记忆中的幼儿时期就是这一份被放进来的记忆。原因很容易猜,幼儿时期你受到严重的精神伤害,冲击过大,超越了你的承受范围,于是,你的家人请来专严催眠师对你实施催眠,把那一部分恐惧的记忆连同九岁以前所有的记忆都给格掉。然后,给了你另一份健康明朗的记忆,让你能够继续快乐的生存。”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许辕靠到沙发上,严肃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笑了,“记忆格式化,还放进一份新的记忆,怎么跟科幻片一样儿。催眠的知识我也懂点好不好?”
“你是懂,可惜是皮毛。”孙南平时不多话,谈到催眠口若悬河起来,浓黑的眉毛高扬,显示着主人的自信,“记忆格式化这个名词早在二十多年前在催眠界提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公诸于世。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不管什么样的记忆对于人来说都是很宝贵的,如果手脚四肢属于物质身体的一部分,记忆就是属于精神身体的一部分。也正是这样原因,记忆格式化永远只处在讨论研究中,没有任何催眠师为任何人做过记忆格式化。在催眠界的认定中,这是犯罪,是对人性的完整的侵犯。”
“我操!法律还管不住人,道德约束有个屁用?”
“你说的对。所以我虽然震惊,不敢相信,现在也动摇了。也许真的有一个催眠师违背催眠界的基本法则,为你做了记忆格式化。”
许辕想笑,今天的谈话真是里程碑式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看看孙南严肃认真地脸,决定还是不要笑了。他忽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儿,要是孙南用这个表情和气势上电视打广告,就算他说脑白金真的能让小孩儿考上大学能让老头返老还童浇到铁树上铁树都开花,底下的观众也肯定会诚心诚意信服吧?
许辕正乐着,冷不防一个声音说:“鬼头鬼脑笑什么?”
抬头一看,是马弋。
看看钟表,时候差不多了,许辕假装要走,孙南果然拦住他:“别急,留下吃饭吧。”
马弋埋怨:“不用叫他,赶他也不走的。我说许辕,吃饭要付餐费。”
孙南把工作生活分得很清,工作的事很少在马弋跟前提,马弋一来话题就中断了。吃过饭,闲话了一会儿,许辕说家里还有儿事要走,孙南出来送他,走到门口忽然又提起催眠的事儿,“是不是继续进行催眠治疗,你再考虑考虑吧。”
许辕笑:“要是真的痛苦得受不了,搞到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