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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都不会发觉洞口。一切都布置妥当以后,已是深夜,释然才意识到自己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身体疲惫不堪。运气调息片刻,体力稍微恢复,他就去洞外打了一些鸟雀拿进洞中烤好。自己吃了一些,又用老办法给昏迷的苑雪华喂了一些。
苑雪华昏迷了十几天,释然每日精心地照顾。除了给苑雪华换药采药,准备他俩的食物,空闲的时间释然就翻看卡巴索留给他们的剑谱。那上面的招式果然博大精深,释然被其深深吸引欲罢不能。
估计着苑雪华快醒过来的时候,释然已经想好应对的托词。他用藤条编了一根很长的绳索,又在身上故意弄了一些擦伤刮痕。若是苑雪华问起他二人如何到的洞中,他就说是用绳索顺着山崖攀上来,每日放下绳索,他爬下去猎些野味打些清水再攀回洞中。
苑雪华清醒后对释然的解释没有丝毫怀疑。可惜释然明明一身好功夫,从此以后只能小心收敛起来,每日沿着绳索攀上攀下。
打猎对于释然来说易如反掌,余下的功夫他就找隐秘的地方练剑,把从那本薄册上看来的东西吸收消化。日子一天天过去,苑雪华的伤势慢慢好转,有的时候可以自己坐起来吃东西。
那一日释然回到洞中,发现苑雪华的神色有异往常。他的眼睛里跳动着一种莫名的情绪,自受伤后一直苍白的脸居然染上一层红晕。释然赶紧伸手抚上苑雪华的额头:“你不舒服么?是不是又发烧了?”
“没有,我好得很。”苑雪华微笑道,“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又怕说了你会不高兴。”
“大少爷有什么话尽管说,释然听着。”
“你再靠近一点。”
释然不疑有它依言把头凑过去,苑雪华却突然吻上释然淡如水色的双唇。释然本想挣扎,又怕碰到苑雪华的伤口,只能先由着他的舌头在他嘴里肆意妄为。他想苑雪华一定是思念秀颜过渡,再加上身心受创,头脑一时不清醒,把他错认成秀颜。其实释然被强吻,心中一点也不气恼,反而滋生出一丝丝甜蜜,哪怕是替身,被苑雪华错爱一瞬,他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苑雪华吻了很久,吻得两人都几乎窒息,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我喜欢你。”苑雪华柔声道。
“我也喜欢你。”释然温柔地回应,他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这句话是敷衍还是出于真心。“你累了,好好休息吧。”释然说完静静走开。
苑雪华似乎早已料到释然冷淡的反应,心中苦笑:果然这种违背世俗的感情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更何况是曾经受过那种蹂躏的释然。被强吻的时候释然没有挣扎反抗,是顾及到他的伤势吧,释然总是处处为别人着想。
当初应秀颜那把匕首刺下之后,苑雪华终于明白他和她的感情已经了结,阿颜死了,华大哥也死了。原本以为破碎的心不可能再愈合,但是上天垂爱,让释然陪在他身边。
在深沉的昏迷中,他知道释然依然在他身边,陪着他。当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当他觉得生不如死之时,他总能感觉到释然的手紧握着他的,仿佛死也不肯松开,永远也也不肯松开。他要活着,为了父母,为了弟弟,也为了释然。
身上的伤开始痊愈,心也复苏,爱慢慢滋长。看着释然每日攀着绳索上下,不辞辛劳地照料他的伤势和饮食,每每那清瘦的身上带着一些伤痕回来,他的心就莫名地揪痛怜惜。再苦再累再危险释然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起,那样善良侠义美丽坚韧的人,他怎能不爱?
今天终于情难自已地吻了他,恐怕也只有这一次了吧。不能再伤害释然了,把这份无望地爱深深藏在心里,从此以后把他当成至亲的手足,用一生默默关爱守护。
十四
过了冬天,苑雪华的伤势渐渐好转,行动已无大碍。于是他和释然离开山洞,一路上避开柳家堡的耳目,悄悄进入蜀中。他们且行且驻,躲躲藏藏,又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而绕了不少弯路,行至无常怪仙的居所时节气已是盛夏。
望着孤悬于山崖的那座木楼,释然幽幽道:“不知道这次无常怪仙又会提出什么要求?”
苑雪华却自信地笑道:“释然,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不管他提出怎样的要求,我都一定可以做到。”他说完抱起释然攀上悬崖。
释然在苑雪华怀中默然无语。当苑雪华知道真相的时候,知道他一直被骗的时候,他会怎样处置他呢?不管怎样都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他,笑着同他说话了吧。释然仰头看着苑雪华的笑容,阳光般耀眼,这样的笑容他还能看多久呢?
“第二个要求你也做到了,真是难得。”无常怪仙的声音有些怪异,“不过你们好像招惹了柳家堡的人。”
“您知道了?”苑雪华道,“那日在下身受重伤,柳家堡的人想趁机夺情丝剑再杀我灭口。幸好被高人所救,才有命再见到您。”
“现在你的伤已经痊愈,柳家堡的人一段时间内不会轻举妄动了。”无常怪仙叹了口气,“情丝剑居然到了你的手上,应天笑终是拼不过命数。”
一听到无常怪仙提起父亲,释然禁不住脱口问道:“您说他是怎样的命数?”
“你跟应天笑什么关系?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无常怪仙心中有些不高兴,现在的年轻人总爱打听别人的秘密,不过转念一想,那孩子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能轻易破解他布下的阵法,难道真的会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苑雪华和释然前两次来的时候,无常怪仙对他们没什么兴趣,只是从说话的声音和脚步的轻重大致判断出这两个人很年轻。本来心存蔑视,想随便提两个无理要求,让他们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们竟然一一完成,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两个年轻人,打算一窥他们真容。于是他打开机关,通过铜镜反光,室外的景物一清二楚的收入眼帘。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无常怪仙的眼光再也舍不得离开,太像她了,这世上竟然真有与她如此貌似神似之人,可惜是个男孩子。直到门外的苑雪华连问数声,无常怪仙才回过神来。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无常怪仙忍不住问道。
“您问家母名讳做什么?”苑雪华奇怪道,这个无常怪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先前还说不想知道客人的情况,现在却突然问东问西,真是常人难以理解。
“没问你,我问他。”无常怪仙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这一问正触到释然的伤心过往,回想起第一次到母亲坟前,看见那刻着寥寥几个字的冷冰冰的墓碑,只有荒草野花相伴,说不尽的凄凉。压抑住心中痛楚,释然缓缓道:“家母洪氏,名已不可考。”释然没有说是“应门洪氏”,是因为父亲一直没有给母亲名分,那墓碑上的“应门”二字大约只是出于对死者的一种安慰吧。
“我已经决定了,第三个要求,也是最后一个要求。”无常怪仙怪笑了两声,“只要你们做到了,我就给你们写出药方,还可以告诉你们到哪里去找药材。”
苑雪华一听心下大喜:“您快说是什么要求,无论多么困难在下都会尽快做到。”
“其实这件事一点也不难,做起来也很快,而且不是让你去做。”
苑雪华听得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
无常怪仙道:“让你那位小朋友陪我一晚,第二天我把人还给你,同时给你药方,再告诉你药材所在地点。”
“让他陪您一晚,这是什么意思?”苑雪华突然想起那时释然惨遭蹂躏的场面,这位无常怪仙行事怪癖,不合常理,会不会对释然做出什么禽兽之行?“前辈,请您解释清楚。”
“我不想解释。你们做不到就算了,我也不会勉强,只不过前功尽弃,这辈子你们求不到药方而已。”无常怪仙语气淡然,“你们最好在日落前给我答复,否则我就当你们已经放弃了。”
“您这也欺人太甚了吧?怎么说我们都已经完成了前两个要求。”苑雪华心中气恼,言语上难免唐突。
无常怪仙却再也没有反应,似乎只等日头一落,便打发两人回家。
“大少爷,您别生气了。事到如今,咱们也没有别的法子,就答应了吧。”释然劝道,“不管前辈会做出什么事情,也只是一晚而已。明天咱们就可以拿到药方了。”
苑雪华看着释然,眼神复杂,爱恨纠缠:“或许还会有别的办法。”
释然淡淡一笑:“没有比这更快捷的了。释然也很想二少爷早日康复的。”
“如果要留下的人是我,我当然不会犹豫。可是你,你……万一再发生什么事情,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的。”苑雪华柔声道,其实他是根本舍不得。释然那样柔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怎么能放心把他留给无常怪仙,哪怕只是一个晚上。
“大少爷,您放心吧。前辈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到了明天早上咱们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回去了。”释然的语气很轻松,“说不定前辈打算传我什么武功秘籍呢。”
“说得也是。”苑雪华心中略宽,或许他不该把别人都想的那么龌龊,毕竟像“主上”和听命于他的那种妖人还是少数。脑海里又浮现出雪香企盼的双眸,他渴望了二十年,只要过了今晚他的梦想就能实现,那又是怎样的幸福啊。苑雪华定了定神,终于还是开口道:“无常怪仙,我们答应这个要求,也请您信守承诺。”
“我这个人平生最重承诺,言出必践。你先下山去等吧,明日清晨我就会把他和你们要的东西一并送下去的。”
“他不会有事吧?”苑雪华临走的时候又问了一句。
无常怪仙冷冷道:“我要想害你们性命何需等到今日?他会不会有事那要看他自己了,与你何干?”
“他是我的人,我当然有理由关心。”苑雪华的意思是说释然现在是他苑家的仆人,而且还是他早已决定要一辈子守护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无常怪仙寒寒微笑。
苑雪华一夜未睡,呆呆地站在山下,望着小楼上灯火明灭,心神恍惚。等待原来是这般滋味,这样的难熬,漆黑的夜漫长得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希望被绝望渐渐消磨。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无常怪仙再也不把释然放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