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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臣微微一愣,随即恍然点头:“不错,现在四大恶人都已来到大理,外面实在太过危险,确实该请王妃她老人家回府才是。”
凌牧云熟读原著,自是深知段誉和朱丹臣所说的其实就是段正淳的妻子,大理镇南王妃刀白凤。只因恼怒段正淳花心多情,风流好色,因此一怒之下便弃了尊荣的王妃不当,反而来到大理城外的玉虚观出家,自号玉虚散人。段誉和朱丹臣既然如此说,想必这就是到了刀白凤出家的道观了。
“誉哥哥,玉虚观是什么地方?”钟灵疑惑问道。
段誉伸手向着绿柳丛中露出的黄墙一指,说道:“玉虚观就在那边,那是我娘出家的地方。”
“出家?你娘怎么会是出家人?”
“我娘她本来不是出家人,只是后来我爹爹对我娘不起,我娘一气之下便出家了。”
“你爹爹怎么对不起你娘啦,让她这么伤心?”
段誉摸了摸鼻子:“这事说来话长,灵儿,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慢慢和你说。”
钟灵见段誉这么说,便也不再多问。当下众人拉缰拨过马头,向绿柳丛中驰去。奔到近处,只见那黄墙果然是一座道观,门前匾额上写的是“玉虚观”三字,段誉跳下马来,三两步奔到门前敲门大叫:“娘,是我,娘,您快开门啊,儿子来看你了。”
“吱呀”一声观门打开,一个道姑从中走出,见了段誉,面上顿时露出一丝慈祥笑意,道:“誉儿,你不在王府中习文念书,怎么有时间跑来这里看我啦?”
段誉面色一囧,呐呐的道:“这个……这个,我不是想念娘亲了嘛,所以就跑出来看娘您了。”
凌牧云一听这道姑与段誉两人说话,便知这个道姑便是段誉的母亲刀白凤了。只见这道姑看起来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容貌甚美,风姿绰约,配上一身道袍,隐隐有种圣洁的气质。也怪不得段延庆当年机缘巧合与她荒唐一夜之后会一直笃信是遇到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说起来段正淳也真是令人羡慕,妻子和几个情人是环肥燕瘦各有风韵气质,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是美貌与气质并重的难得美人,却能被段正淳一一收入房中,段正淳对付女人的手腕确实不得不令人佩服。
不过考虑到几女间的争风吃醋险些闹出人命,甚至原本历史上段正淳最后殒命曼陀山庄也是因王夫人争风吃醋而起,凌牧云就又不羡慕了,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总也比不上活着不是?
“你是什么性子为娘还不知道?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出来的?是不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说到这里,刀白凤又看了一眼凌牧云和钟灵两人,道:“誉儿,你后面的这两位又是什么人,不给为娘介绍介绍么?”
所谓知子莫若父,将父亲换成是母亲也一样成立,一看段誉那副心虚气短的模样,刀白凤就知道段誉是在说谎,当即毫不客气的揭穿。又见凌牧云与钟灵都不认识,看样子也不像是新来的王府中人,因此便向段誉问道。
段誉挠了挠头,道:“娘亲果然慧眼如炬,这个,伯父和爹爹非教我学我,我不想学,就偷偷跑出来了。”
说到这里,段誉生怕母亲责怪,话头一转,转过身来伸手向着凌牧云和钟灵两人一指,说道:“娘,我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钟灵钟姑娘,这位是凌牧云凌公子,都是孩儿此番出来认识的朋友,孩儿这些时日连遇凶险,很受恶人的欺侮,亏得钟姑娘和凌公子几次出手救了孩儿的性命。”
凌牧云当即向着刀白凤躬身一礼:“凌牧云见过伯母。”
钟灵俏脸微红,略带羞涩的上前对刀白凤深施一礼:“钟灵给伯母见礼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初见段正淳
“凌公子、钟姑娘不必多礼,小儿在外多蒙两位照顾,我在这里谢谢两位了。”刀白凤听说两人乃是儿子的救命恩人,也不敢太过怠慢,便也还了一礼。
“不敢,不敢,伯母,我段兄志趣相投,结为挚友,您既是段兄的娘亲,自然便也是我的长辈,小侄如何敢受伯母之礼?”凌牧云连忙闪身让过,钟灵也是有样学样的让过了刀白凤这一礼。
刀白凤贵为王妃,平日都是别人向她施礼,哪有她向别人施礼的?这次也是考虑到两人救过儿子的性命,这才施礼相还,此时见两人知节懂礼,心中也颇为高兴。
这时朱丹臣走了过来,伏身跪倒,向着刀白凤拜道:“属下叩见王妃娘娘。”
刀白凤脸色一变,冷声道:“朱兄弟,如今我早已不是什么王妃,只是个清净修持的出家之人。你能前来看我,我欢迎,但若你是到我这里来叙什么君臣之礼,那还是趁早走吧,免得扰了我的清静。”
朱丹臣道:“是在下说错话了,还望玉虚散人莫怪。散人,此番四大恶人齐来大理,之前我们便曾与二恶、三恶、四恶三个遭遇,全仗着人多势众才勉强将他们击退,只是保不准他们随后会不会随后前来,饶了散人的清修,还请散人您先回王府中暂避一时,待料理了这四个恶人之后再说。”
玉虚散人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王府中去干什么?四大恶人齐来。我敌不过,死了也就是了。”
朱丹臣不敢再说。向段誉连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段誉会意,拉住刀白凤的胳膊说道:“娘,这四个恶人委实凶恶得紧,咱们还是避一避的好,你既然不愿回家,我陪你去伯父那里。”
玉虚散人摇头道:“我不去。”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
段誉忙道:“好。你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
说到这里,段誉转过头向朱丹臣道:“朱四哥,烦你去禀报我伯父和爹爹一声,就说我母子俩在这里并肩迎敌,合力抵挡四大恶人。”
玉虚散人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亏你不怕羞。你有什么本事,跟我合力抵挡四大恶人?”
她虽给儿子引得笑了出来,但先前存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下脸颊,连忙背转过身去,举袖抹拭眼泪,以免被众人瞧见。
“伯母。我也留在这里,和誉哥哥一起陪你抵挡四大恶人,我的武功虽然不怎么高,但我的小貂儿却甚是厉害,就算打不过四大恶人。总也能帮帮忙的。”这时候钟灵也出言说道。
刀白凤听她对儿子的称呼甚为亲昵,顿时心中一动。隐隐猜到这小姑娘与儿子的关系多半非同一般,于是柔声笑问道:“钟姑娘,不知令尊、令堂的名讳如何称呼?”
钟灵道:“我爹爹名叫钟万仇,外号马王神;我娘名叫……”
还没等钟灵把话说完,忽听得柳林外马蹄声响,远处有人呼叫:“四弟,公子爷无恙么?”
众人顿时一齐向声音来处望去,正自问话的刀白凤和答话的钟灵也不例外,至于还没有进行完的话题,却是暂被撂在了一边。
朱丹臣大叫回应道:“公子爷在这儿,平安大吉。”
片刻之间,只见三乘马驰到观前停住,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下马走近,拜倒在地,向刀白凤行礼。
刀白凤见这三人情状狼狈,傅思归脸上受了兵刃之伤,半张脸裹在白布之中,古笃诚身上血迹斑斑,褚万里那根长长的铁杆子只剩下了半截,忙问:“怎么?敌人很强么?思归的伤怎样?”
傅思归听她问起,又勾起了满腔怒火,大声道:“思归学艺不精,惭愧得紧,倒劳王妃挂怀了。”
玉虚散人幽幽的道:“你还叫我什么王妃?你记心须得好一点才是。”
傅思归低下了头,说道:“是!请王妃恕罪。”他说的仍是‘王妃’,当是以往叫得惯了,不易改口。
朱丹臣见只有他们三人,却不见高升泰,心中不由一突,急忙道:“三位兄长,高侯爷呢?”
褚万里道:“高侯爷受了点儿内伤,不便乘马快跑,因此让我们先来看公子爷的安危,他在后面骑马慢行,这就来了。”
刀白凤不禁轻轻“啊”的一声,忙问道:“高侯爷也受了伤?不……不要紧么?”
褚万里道:“高侯爷领着我们几个一起追杀四大恶人中排行第二的‘无恶不作’叶二娘,好不容易才将那恶女人给堵上,眼见就要结果了她的性命,谁料想四大恶人中的老大却带着三恶人南海鳄神和四恶人云中鹤忽然赶到,几下便将我等尽数打伤,连高侯爷也被他一铁杖打得重伤吐血。”
钟灵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褚万里把头一低:“说来惭愧,那大恶人听我们说话知道了高侯爷的身份,便停手没有取我们的性命,而是让我们回来向皇爷和王爷传话,说他们的冤家对头找上门来了,让二位爷台小心等着他的报复。”
众人闻言不禁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个大恶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与段家有何仇怨,为何要来找段家的麻烦?而且既然要对付他们段家,为何又要放过褚万里等这些段家的臣下?
凌牧云心下却是雪亮,他知道段延庆之所以与段正明、段正淳兄弟为敌,并非是有何私怨,乃是为了争夺大理的皇位。而善阐侯高升泰乃是大理国朝堂重臣,高氏宗族在大理的势力也仅在皇家段氏之下,一旦段延庆将高升泰给杀了。日后便是能够将段正明、段正淳兄弟尽数诛除,高氏宗族联合群臣反对。他也未必能够登位为君。
正因有此顾忌,段延庆才没有杀高升泰,而褚万里等三人能够活命,全是借了高升泰的光而已。
刀白凤拉着段誉的手,道:“走,咱们瞧瞧你高叔叔去。”当下娘儿俩一齐走出柳林,凌牧云钟灵也跟着出去,褚万里等将坐骑系在柳树上。跟随在后。
众人出了柳林,但见远处一骑马缓缓行来,马背上伏着一人,众人快步迎上,凌牧云一眼看去,只见那人正是高升泰。只是与昨天分手时相比,此时的高升泰情形就凄惨多了。发髻散乱,脸色苍白无血,贴身的铁笛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段誉快步抢上前去,问道:“高叔叔,你觉得怎样?”
高升泰道:“还好。”抬起头来,见到了刀白凤。挣扎着要下马行礼。
刀白凤忙道:“高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