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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成亲后,他反而思考不出该如何看待胡嘉,只能依循以往相处的方式,这原本倒也自然。只要他别像今天,这么习惯成自然地对所有话题百无禁忌,就不会为自己惹出晚上要被强迫圆房的后果……现下他是苦恼不堪。
看着胡嘉谈笑自若,自己也不能失了气势吧?亏自己还是明媒正娶把胡嘉迎进大门的大丈夫呢!
是自己要把胡嘉作掉,又不是被压,干嘛发愁?……只是,自己不想做啊……唉……
难道就真的没别的办法逃避了?唉……
船到桥头自然直……唉……
三声无奈呀!唉!
第四章
晚饭后,两人各自进了自己的书房工作。
两人都是大忙人,左逢春有担心不完的国事,胡嘉得处理全国粮铺分支的众多事情,实际上,两人都是恨不得一天能有三十六个时辰可以让他们有充裕的时间去完成众多的决策。未成亲前的两人,常聚一起集思广益,会为对方正在忧心的事情提出自己的看法,有时候倒也能为对方提供一些不错的建议。
知道胡嘉跟自己一样,在某种程度上称得上是个工作狂,所以为了给胡嘉一个不受干扰的工作空间,在迎娶胡嘉进相府前,左逢春让下人清理出府内的寒山堂作为胡嘉的书房,位置就在左逢春自己的书房静水堂的后一进。两座堂院间是花团锦簇、奇石假水的造景,这一片奇异园趣还是委托当下最善于雕石铸景的陇园来兴建完成的。皇上赐下的这相府在建构上确实匠心独具。
而相府就在皇宫边上,皇上一召见,左相马上能到,就连皇上自个儿也常常往这儿跑。
左逢春揪着眉头思索着皇上才给交办的事儿,这……为什么皇后捅出来的篓子得要自己去背啊?当个相国还得管皇上的家务事,这可是他当初为官时万万想不到的事。
皇后……苗皇后为什么要踢欣妃娘娘的父亲杨国丈一脚?欣妃娘娘还哭哭啼啼地闯入御花园打断皇上与自己正在谈着的边界贸易问题,哭诉着不公平。皇上一脸不耐烦,怒斥欣妃、将欣妃遣出御花园,然后把问题丢给左逢春,说:『朕就是不想烦后宫的事情,后宫的事情让皇后烦去!』,还要左逢春找个时间去跟皇后商量看怎么把这件事圆满解决了。
当下左逢春可晕了,心里不禁喃喃自语:我当相国也不想烦恼皇上您老的家务事啊……可皇上下的口谕,没人能反对,只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硬接了下来。
回相府之前,他去了趟凤栖楼,皇后只跟他打哈哈,有关杨国丈的伤害事件什么都不说,那他要怎么解决皇上交代下来的事情啊?明天,就明天吧,找凤栖楼的管事冯绍来问问,听他手底下在凤栖楼当差的宫女太监们怎么说……
啜了口还温着的茶,左逢春觉得该是时候休息了,于是离开了静水堂,穿过花园,来到寒山堂,站在厅门外,从敞开的门边望进去,胡嘉还就着灯火正振笔急书,一脸认真的模样。于是不打算惊扰胡嘉,左逢春踩着不落声响的脚步走回卧房。
卧房就在两堂左侧离书房有段距离的单独院落竹苑里。竹苑四周植满拔高的青竹,苑内因竹涛而静谧,倒有些遗世独立的感觉。
越过小花厅,进入卧房,从柜里取了替换的衣物,左逢春就往更后头的出莲浴池走去。
入了浴池,梳洗过后,便坐在池里边上的石椅,靠上石枕,放松了全身的筋骨肌肉,泡在温热的泉水里,闭眼假寐。这泉水引自皇宫中的地泉,水色|乳白,有生肌润肤的功效。
一尊白玉娃娃染上了绯红、在冒着水雾池子里含笑而睡,这正是胡嘉准备进来洗澡时所看到的景象。
胡嘉瞬间失神了下,以为……以为……以为什么?想到这池子也只有他们两人能进来使用,除了自己,在池中的人只会是左逢春,定睛一看,那不是左逢春又是谁?登时那抹子煞那间产生的惊艳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无奈!如果能持续那抹惊艳的余韵,也许等会儿要行房就不会那么勉强了……
一笑而叹的胡嘉轻手轻脚地脱了全身衣服、解下发带,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左逢春蓦地睁眼瞧向声音来处,本来平静无波的池水大幅荡漾着涟漪,胡嘉也来了吧?可怎么只有声响却没瞧见胡嘉身影?
左逢春站了起来,四处张望。胡嘉不会在水里跌倒了吧?被水淹了?
不放心……
「嘉……嘉!胡嘉!」左逢春喊着,开始在及胸的池水里走动。
「嘉!」
没回应。
「胡嘉!」
浑白的水色根本让人看不见水里的一切。
「胡……」
左逢春觉得自己的脚踢到了什么,他赶紧往下,潜入水里捞着,果然捞出个双眼紧闭还没了呼吸的胡嘉。
左逢春一震,赶忙将软趴趴的胡嘉往池边带。高声大喊:「翁涛!」
外头有奔走声,他知道下人们去找翁涛了。
俐落地撩开黏在胡嘉脸颊上的黑发,伸手探了探他颈下的脉搏,还强而有力地跳着。
才要把胡嘉推上池边的大理石椅上,就被胡嘉四肢齐用地攀上来。胡嘉章鱼似地攀挂在左逢春身上,左逢春惊讶地僵直。
「你……」两只手臂下意识地紧紧搂着胡嘉的身躯。是紧张胡嘉没攀好又掉进水里?还是庆幸胡嘉醒活过来了想把他的命紧紧留在手里而不愿放手?无解……无解……
胡嘉捉狭地一笑,在左逢春耳边轻语:「我水性好的很呢,你忘啦?」
「我……」又没听你提起过……
池边卧房那一端传来翁涛的声音:「相爷……」
左逢春转头,看见翁涛处变不惊地站在那儿听候吩咐。
「没事了,翁涛,你先出去。」左逢春说。
翁涛马上躬身退出。
惊吓退去,左逢春放松了紧搂的手臂,松松地搭在胡嘉腰上,推着胡兴的劲瘦的腰侧要他下来:「我说,你也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
胡嘉反而将所有肌肉紧贴在左逢春身上,四肢益发缠得死紧——开始作战策略……
「我不呢,我晚饭时说过的话,你也忘了?」
左逢春一怔,望进胡嘉眼里。
他果然忘了,我要是不提起,圆房不就又能暂缓了?他能忘记,我为什么要记得这么清楚啊?!胡嘉在心里咒骂自己,嘴上却又吐出不由心的话。
「我是你妻子呢,你不是该抱我回房的吗?」
这么个比我高大的人,我怎么抱得动啊???左逢春眨眨眼,精明的相爷这时完全精明不起来了。
「我……抱不动……」左逢春坦承自己的文弱。这点连白痴都看得出来,精明如胡嘉者不可能看不出来。
胡嘉受不了似的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接着,终于睁开眼放开四肢,从左逢春身上下来,还不忘说句:「那你帮我洗身好了。」
这是交换条件吗?因为抱不动他所以要帮他洗身??左逢春这样想着。真的不得不说他对亲密行为确实有思考障碍……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去取来玉肌香与云墨,开始轻柔地帮胡嘉洗起身子来。
看着左逢春不以为意自自然然地帮自己抹着玉肌香,胡嘉压下想笑的念头,放下方才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放松了全身,好好享受一国之宰相所给予的特殊待遇。
第五章
他有多久没让人伺候着洗澡了?
左逢春的温柔擦洗动作中,全无胡嘉自己那几个侍妾在服侍自己时的充满挑逗,有的只是专心一致,就像面临国事处理国事那般认真。
可逢春那丝毫不带任何目的的动作用着轻柔的手劲,只是用心地在洗净自己一身的汗水与尘垢,那文士之手的柔软指掌在自己肌肉皮肤上一吋吋地轻触,这纯净的抚慰却意外引起胡嘉肉体感官上的轻颤。
他有多久没享受鱼水之欢了?
左逢春认真的星眸、直挺的琼鼻、鲜润的嘴唇,未带半点杂滤的心思纯净地显现在那张娃娃脸上,在浴池两侧亮恍恍地点着十八盏宫灯的照耀下,直教胡嘉看得出了神。
左逢春抬起了胡嘉的两只手臂,将之随手放在自己两边肩上,以方便清洗腋下与身侧,然后慢慢婆娑地清洗着胡嘉的胸膛。胡嘉高过逢春半个头,腹部以下都在水里……
抬起头看向胡嘉,问:「你要不要去坐上池边……」
「不必了,玉肌香在水里能洗的。」胡嘉喉咙里发出有些暗哑的低沉声音。
「喔……」
于是乎左逢春一点也没察觉哪里不对地继续洗了下去,直到他的手来到一个部位……
左逢春是怀着他们俩都是男人,有的东西也都一样,清洗的方式也是看个人清洗的习惯不同而有差异,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平常洗自己的,自己那里都软软地下垂着,为什么胡嘉的竟然有硬度而且还挺了起来……
带着疑惑抬眼看了下胡嘉,左逢春心中一震!
胡嘉那是什么眼神?像要吃人似的!
左逢春慌乱地移开视线。
双手继续像平常洗着自己时的方式继续洗着。
接着他绕到胡嘉背后想把那个宽阔的脊背洗干净,然而盯着胡嘉肌理分明的宽阔背部,他的手竟在那片无一点点赘肉的脊背上徘徊不去,摸着洗着,他不禁感叹,他多羡慕胡嘉这种充满力道的背影啊,这是他这个文弱书生一辈子也锻炼不出的结实体格。
忽然意识到自己再胡嘉被上搓洗太久,左逢春的手便往下洗,在水里轻搓着胡嘉劲瘦的后腰与臀部,再一次惊异于男人不同的体格在理肌上会有完全不同的触感。
左逢春自己的屁股是没什么肉的,就算有肉也是软软的,轻轻压进去就会感触到骨盘。可是胡嘉……胡嘉的臀部虽削瘦,却因为有肌肉而富有坚实的弹性,就连在这种看不清楚的水里,左逢春都能摸得出来,胡嘉的身型之佳真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男人,让人羡慕呢!自己……唉……不禁感叹自己到死都是只个文弱书生,连杀只鸡都没办法。
全无遐想地洗净了胡嘉的股沟后,他让胡嘉转过身来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