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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死,也不要你这样嘲笑侮辱我。”
这会南歌真生气了,一把揪住青炙的手臂,仰头直视青炙的双眸:“你弄清楚,谁说过要侮辱你,谁说过要嘲笑你这全是你自己的猜测的别把你的想法套在别人身上。”
青炙紧咬着嘴唇撇开头不说话,南歌也懒得搭理她,埋头继续掐指演算。这幻阵要破也不难,毕竟阵法本身也只是比寻常巧妙了些,真正难的还是在九华月见,它的香气本身就具有至幻的作用,必须自己突破幻像才能破阵,南歌寻见了阵眼,也不过是多了个外力的的辅助罢了有了上次的经验,南歌这次找的更快,指尖一划,瞬间划开一道突破口,给青炙一道拉近了另一个幻境,连破三个幻境就得以破阵眼,但愿……他们都不会有事辅入这幻境,南歌便有些无语,因为,这环境真干净的可怕幻境四周具是流转翻腾的白云,了无他物,而层层白云之中,有人就静坐于云层之上,闭目盘膝,凝神静气。
南歌挑眉,悄声走近,独青炙有些不耐,三两步要过去给人拉醒。南歌一惊,连忙给她拽住:“慢点,你想这个人发狂吗。”
青炙蹙眉斜看她一眼,又偏头不再理会。南歌也乐得她不来添乱,凑近长剑身边,低声轻唤道:“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长剑纤长的睫毛轻颤了颤,眼底还有些些的茫然之色:“我?我要变强,坐在这里能变强。”南歌抽搐着嘴角,对这个追求力量到几乎偏执的人很是无语。
“谁告诉你,坐在这里能变强?”南歌声音和柔,若人梦中的低喃。诱哄着长剑开口。长剑双眸依旧空茫着,若一个迷路的孩子:“我就知道,坐在这里能变强。”
南歌扶额,“你不想去看看真正的强者是什么样的么?不想和他们挑战看看,你到了怎样的境界了么?”
满含期待的双眸对上长剑干净的瞳底,诡异的生出一种诱拐孩童的错觉,只是……这孩童好像不太好拐“我不想。”长剑几乎是犹豫也不曾便拒绝了,“我在这就能变强。”长剑莫名的执着着,直叫南歌咬牙切齿又莫可奈何。
青炙环胸,挑眉一笑,忽然觉得极解气:“这就是你的方法?”
南歌心里堵的慌,气呼呼的道:“有本事你叫醒他啊。”
青炙倒丝毫也不客气,弯腰冲长剑低呵道:“别说那些在这会变强的屁话,我看你是根本没能力站起来,躲在那儿当懦夫。”
南歌心上惊诧,有些担心长剑被青炙惊着了发狂。谁知长剑脸上扭曲一阵,竟有些委屈的低喃着:“坐在这里会变强真的会。”虽这般说着,面上却多了几分挣扎之色。
青炙唇角勾着,见到南歌错愕的样子心里欢畅极了,总有一股子扬眉吐气的味道,便再接再厉的对付长剑:“懦夫就是懦夫,你见过哪个强者是坐在地上就能成长的?我看你是在借口。哼,你敢不敢起来和我打一场。”
长剑被击,腾的站起来喝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打一场就打一场。”不过起身的功夫,长剑便恢复理智,两者脸,略有些疑惑的看着南歌和青炙。
“你看,你那套软绵绵的根本起不了做用。”青炙侧头看着一脸无奈之色的南歌,下巴不觉扬的高了些。南歌也不欲同她计较这些,走至长剑身边,挑眉揶揄道:“你要不要再坐在儿等着变强?”
长剑丝毫没有窘迫之意。蹙着剑眉眉,极认真的思考一阵,又极认真的盯着问南歌:“坐在那儿真的能变强?”瞅着他一脸深思的样子,南歌都怀疑,若她说是,他能立马给做回原位去没好气的横瞪了他一眼,南歌负气道:“还煮的能变强呢。”她傻了才和这人开玩笑,这纯粹找虐么“现在怎样?要一个一个找的话,天亮也找不完,别到时候人都死光了。”青炙看南歌在那儿写写画画了好一阵,面上以露不耐之色。
南歌微压着唇角,额头上已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在找阵眼,破开阵眼后,他们会轻松很多。”青炙不太明白阵脚是什么东西,但知道南歌现在不宜打扰,犹豫一阵还是同长剑一样,做到了一处干净的泥地上。
南歌脸色忽然有些苍白。急喘上几口气,苦笑一声,汗也没擦,就翻出好些东西递到青炙跟前:“这些你收着。”
青炙警惕的望着那些衣衫,药匣之类的东西,没有接:“你想干什么?”
“千炙帐篷的位置距沼泽不远,他很可能会掉进沼泽里,沼泽寒气极重,还有瘴毒,若不及时处理会很麻烦。”
抿紧了嘴唇,青炙眼底忽有些复杂:“为什么你不自己去这又是个讨好她的机会不是么?”
南歌没在意青炙说的难听,望向沼泽上的一处,不由苦笑一声:“因为……我也没把我我能全身而退。”
这阵法不可怕,也不难解,只谁又知道,那些人会那样煞费苦心的将阵眼排在沼泽之上?这摆明了是给南歌出了道选择题。若置之不理,南歌一定不会有事,但队员一定会折损过半,甚至连她亲近的人都会受到伤害,若南歌全力破阵,他们不一定得救,但南歌必会受伤。那这伤可是南歌自找的,就是那三位长老要寻事,也当不只将堕落者算在账单上,他们这群人一个也别想躲不得不说,这堕落者,真打的好算盘青炙垂眸紧紧揪着怀中的衣衫,一时竟不知跟南歌说些什么,眼睁睁看着南歌将准备好给萧迟的东西,义无反顾的奔着沼泽而去。莫名的,她觉得她输给了南歌,输给了……这个她一直没放在眼底的女孩儿……
“为什么一定要破阵,破了阵也只是辅助性的作用不是么?”
南歌低头,系上青羽披风,“因为我不想我在乎的人有危险……”所以,哪怕是多半分成功的可能她也定要全力以赴青炙死死咬住嘴唇,一把给东西塞进南歌怀里:“你要去沼泽深处是不是。”
“是。”
“若你有个着力点,你能有几分胜算?”
“恩?”
南歌还没反映过来,眼前一花,跟着是:“咕噜。”一声,青炙已经踏在了五米外的沼泽中。面色微白,全身肌肉都绷的死紧。南歌自然知道她现在在忍受怎样的痛苦,虚妄沼泽的沼泥都含有瘴毒,一旦沾染上,就像是在肌肤上洒下一层腐蚀性物质,又痒又痛,难受异常,不是寻常人能忍耐的。
“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要等我全沉下去么?”
“为什么。”她明明很讨厌她的,不是?
“他更希望送这些回去的是你。”青炙讥讽的一笑,跟着又傲然的扬起下巴:“何况,我绝不会输给你记着告诉他,是他看走了眼,我绝对不会比你差。”、南歌捏紧青羽披风,没在这处纠结。提气一跃,借着披风的浮力腾空而起,足尖轻点在青炙肩上,直奔着阵眼而去。就在南歌抬手破阵的瞬间,南余光分明瞧见青炙以肉眼得见的速度徐徐下沉。寻常总是紧紧抿着的嘴唇,忽然笑开。脸色苍白如雪,却笑的如花一般灿烂就如,得胜归来的女王一般……
阵眼一破,所有的幻像皆归于现实。就在阵眼破开的瞬间,一只暗处飞来的短弓笔直奔着南歌额际而去,眼见着要刺进南歌眉心。眼前一花,跟着耳边尽是长剑因痛而起闷哼,以掩盖了秋风的踪迹……
不容南歌有思考的机会,长剑呼哧呼哧喘上几口气,“咚。”的落尽泥沼中,溅起无数泥水。就在他落尽沼泽的瞬间。顺势给南歌往岸上一丢,南歌就顺着惯性回到了岸边。眼睁睁看着长剑伸长了胳膊,给将埋到下巴的青炙奋力一扯,自己反被泥沼拉下,就余下鼻尖的位置仅够呼吸……
青炙撑大了双眸,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长剑。眼阵阵看着长剑一点点埋没进深紫色冒着气泡的泥沼中,只余下数屡沾染了泥渍的青丝,和自牙背脊上用处的鲜血……
嘴唇略颤了颤,青炙也顾不得许多,形象全无朝岸边高喊着:“救他,快救他,贺兰南歌你快救救他。”话音才落,南歌的绳子便抛了过来,青炙急急的扯住,不顾双手上刺痒的感觉,奋力在泥沼中划拉着,死死拉住长剑身上的一截衣料,顺势往岸上拉。
彼时才冲出幻像的包子和丸子也奔过来,两人见势不妙腾空而起,探爪给卤成泥人的两只扔回岸边。还摇着尾巴,不忘冲南歌邀功。
南歌这时可没工夫同他们两人玩闹,一边给他们用清水冲洗这毒泥,上药,一边着急的问:“你们阿爹舅舅他们呢,你看见在哪儿了么?”
包子丸子对望一眼,才了悟这幻阵不如他们以为的就只是个游戏。立时着急忙慌的奔过去找人。
南歌才算给青炙清理干净,正预备给千炙包扎。远远就见包子就跌跌撞撞的飞过来,声音都带了哭腔:“阿娘……呜呜,阿娘……阿爹不好了,身上全都是血……”
南歌听得心里咯噔一下,颤抖的双手几乎连药瓶都握不住。托青炙照顾长剑,就不管不顾的拽着包子,亡命朝一处奔去,萧迟……萧迟……你千万不能有事……
第三百四十七章梦靥
方破阵,还有许多人沉沁在幻境中无法清醒,一个人或几个人一处,姿势千奇百怪,单从他们现在的模样,也不难猜出他们经历的是怎样的试炼。
南歌随在包子身后,急匆匆绕过一个笑的一脸痴呆,全身半裸的男人,心上正急的上火。远远的,就能见丸子焦急的绕着萧迟飞却不敢轻易出声打搅。不是为了他的伤,而是为萧迟周围凝聚不散的孤寂和……绝望“萧……萧迟……”南歌嘴唇略张,出口的话在喉间徘徊半响,却如何也冲不出口。早在她见到萧迟的瞬间,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滑下脸颊,肆无忌惮。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迟,淋漓的鲜血已经给他一身黑衣侵个湿透,并紧紧黏在他身上恍若第二层肌肤。他正挺直的站在那里,冷冽的恍若北极刮过的寒风,全身还带着样一种毁天灭地的戾气与一种无尽的绝望哀伤。紫色的瞳眸底下,冷冽依旧,却冷的空茫,不待一丝生气。
南歌捂住嘴,想堵住喉间的呜咽,却止不住细泉涌般的泪水,连带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