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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相公,你真的这麽恨房翔吗?”应巧巧凝望他,他却不敢看她,脸转向一边,望著空中皎洁的月,无语。
应巧巧只能是无奈地喟然一叹,视线落在困惑的苏婉蓉身上,她笑笑。
“苏姑娘,赶了一天的路,你想必也累了吧。你跟我来,我给你一些换洗的衣裳,你到後院漱洗一下,然後就可以休息了。”
视线在应巧巧与风满楼身上转了一圈,苏婉蓉浅笑著点头。
“好。”
知道应巧巧是想让风满楼一个人静静,她点头过後,在应巧巧地带领
下,朝一旁的屋子走去。
没有转头去看,风满楼便知道她们都已经离开,当院里只剩他一人,他低下头,望著右手腕上,被布巾紧紧缠住的镯子,不由自己地伸手覆上它──
他真的恨房翔吗?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突然间变得模糊。
当房翔背叛了他的信任,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後,那一刻,他忿恨得
只想一剑刺穿他。但随著时间的推移,他开始迷茫,甚至开始疲惫,为什麽他要追著房翔呢?
因为他背叛了他的信任吗?还是因为他对他做那不可宽恕的事?
就为了这些理由,一直追著房翔吗?
不,应该不止这些,还有什麽,他就像在等待什麽,确认什麽一样,
一直追逐房翔──
突然间想到,应巧巧曾经对他说过,於他心中的一些事情,需要房翔才能解开。
他一直追逐他,便是想知道这些事情吗?
於是情不自禁的,不由自主的,以恨的幌子,去追逐房翔──
他恨房翔吗?
这句话没有答案,因为连他也不知道。
恨或不恨,一定要分隔开来才可以吗?
想得,头都疼了。
风满楼在三天後,正打算把苏婉蓉送回她母亲身边时,就听到了一个江湖上传来的消息,说是鼎鼎大名的无影被人放出追杀令,不管是死是活,只要捉住无影的人都能得到赏金万两。
利益熏心,加上一些被无影揭发过肮脏事的人都开始大量出动,誓要捉住无影不可。
对於放出追杀令的人,听说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教派,这名教派说出的理由是无影玷污了该教派首领的女儿,而事实是不是如此谁又知道呢?
世人有很多说法,其中一个比较可靠,说无影其实是捉住了这个教派的把柄,而他们害怕无影把这把柄卖给与他们敌对的人,便不得不先下手为强,除掉无影。
没错,无影的轻功可谓是天下无双,但他武功却不怎样,要想捉住这样的无影办法多得是,任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追捕。
事情已经展开,除了为了赏金,为了报复而追捕无影的人,也有为无影担心的人,而风满楼听闻此事,顿时坐立不安。
“风大哥,你这是为房翔担心吗?”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早已经
看出他的慌乱的应巧巧一针见血问道。
风满楼语塞,久久不答,也不知道是该答还是不答。
“你固然说想报复他,恨他,但你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因为在你心
中,房翔早已经占了一席之地。”
“应姑娘,拜托你不要再说了!”他听不下去的打断她。
“你不信我说的话。”应巧巧斜眼看执拗地,怎麽也不肯承认的他。
“我不会对房翔产生任何感情的!”听起来果断坚定的话,是在对她说,也是在对他自己说。
“既然如此,那麽这件事,你应该不想知道了才对。”才从屋外进来的应巧巧起身作势要离去。
“什麽?”风满楼不解她的突然之语。
“我刚刚听说了一件事,是关於房翔的。”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啊,不过,你一定不想知道吧。不管房翔是死是活,或是生死不
明。”
“你说什麽?!”风满楼震惊的站了起来,瞪大眼看她。
站正身子,她一脸凝重的神情,郑重地对他说道:“我刚刚打听到一则消息,有人说房翔被人围堵到悬崖边,在与人打斗时,不慎落入了万丈深渊。”
33
风满楼看起来跟平常完全没两样的样子。
让苏婉蓉在家里住了四天後,风满楼终於启程送她回她娘那里。
临行前,应巧巧硬塞了一些银两给他。
“路上可能会用到。剩下的一部分就被苏姑娘和她娘吧,她们日子过得艰苦,这是我们仅能帮上忙的了。先别让苏姑娘知道,到了再给她就是。”
“那你在家……”
“你放心,我不缺这些钱。”应巧巧露出让他宽心的笑容。
思忖一阵,风满楼收下了银子。
“这次出门,我会多挣一些银两回来给你。”
“不用。”应巧巧摇头拒绝,“你还是留些时间去找房翔吧。”
风满楼凝眸看她,久久不语。
“我知道你是想去找他,但为何要强忍?想做什麽就去吧,不然错过了,後悔时就已经来不及了,知道吗?风大哥。”
应巧巧语重心长的话,仍然得不到他的一丝回应,他转身,朝苏婉蓉
早已经坐上去的马车走近,然後坐在马车前面,鞭马让车子缓缓前进。
“应姑娘,你要保重。”
马车後,传来苏婉蓉与应巧巧道别的声音。
“嗯,你也要保重,苏姑娘,代我向你娘问安。”
“我会的。”
马车渐行渐远,她们两人只能有短暂的交谈,过了不久,当马车拐过一个转弯处,风满楼才侧脸看著站在屋外望著他们离去的应巧巧──
“风公子,你是不是跟应姑娘吵架了?”
已经来在马车前面的苏婉蓉一脸担心。
“没有,你怎麽会这麽觉得呢?”
收回看著马车後面的视线,风满楼看向她。
“你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苏婉蓉蹙起柳眉,“是不是因为你才回
来几天又要出远门送我回家的原因?如果是这样,你不必亲自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苏姑娘,你不要想太多了。如果我不亲自把你送回去,怕是巧巧才会生气啊!”风满楼不由得笑了。
“那麽你跟应姑娘……”
“我们是为另一件事。”风满楼轻描淡写。
见状,思及这一定是他们不公开的秘密,苏婉蓉没有再问,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风公子还是快点送我去,然後快点回来陪在应姑娘身边吧。你们夫妻分开这麽久,都没几天相聚时间,是该好好聚聚了。”
苏婉蓉面略带歉意向风满楼说道。
虽然她曾经对风满楼抱有好感,但看到他们夫妻相敬如宾的模样,她也便死心不在执著於他身上了,并衷心祝愿这对善良的夫妻百头偕老。
“我会的。”风满楼笑她淡笑道,然後全心放在赶马驾车上。
苏婉蓉是个惠质兰心的人,知道他有烦心事,便不再打扰他,安安静静坐回马车中。
这一路上,他们交谈的时间并不多,虽然他们一天到晚呆在一起。
风满楼是满腹心思,而苏婉蓉是不愿烦他,他们就这样平静的相处著,直至三天後,风满楼终於把苏婉蓉送回了她母亲身边。
终得与母亲再次相见苏婉蓉一见到母亲,悲从中来的与早已经急坏了的母亲抱头痛哭,待平定下来,她告知她被恩人所救,并是他一路护送她回来的事情。
可是当她们想找风满楼向他道谢时,他已经无影无踪。只在屋里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装著几十两银子的钱袋。
34
房翔真的出事了吗?
没有人知道。关於他的一切消息,毕竟都是江湖上的谣传。
风满楼不否认听到应巧巧说他掉岸时,内心的震惊与揪痛,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直觉告诉他,房翔不会就这麽死去,不会。
他曾经从来都不相信什麽直觉,但自从他一次又一次失去他曾经所爱时,他发现内心里的某种感觉,变得那麽的敏锐。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样他觉得自己开始优柔寡断、迟疑不定。
应巧巧一直让他去找房翔,可是如果没有借口,他凭什麽去找他?
什麽东西滴到脸上,一直发呆地风满楼抬头一看,看到了如长针的细雨由天而坠的一幕。
下雨了。
他模糊地想著,没有加快赶车的速度,一直架车迟缓地前进,任夏季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浇在身上。
雨水很冷,一直不肯安定的心情在这时平静下来,焦躁不安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
很舒服啊。
仰起脸,让雨水尽情浇灌身体,那洗涤尽了身体上负累的痛快,让他不禁叹然。
马车停下了,他就这样坐在马车上,在被大雨浸湿看不到远处的广袤平原中,静静享受著如释重负的轻松。
在荒郊但又不时有人经过的地方,一家挂著长长一串白灯笼的客栈静静沐浴在雨後清凉的夜晚里。
夜至三更,在客栈的夥计认为已经不会有客人上门打尖,准备打烊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说要打尖。
夥计上下打量著一身藏青色麻布衣神态憔悴的男人,原来以为他只是没什麽钱的过客,但见男人眉宇清奇、气质不凡,便不敢怠慢他,小心道:“客倌是要住上房还是──”
“我要一间便宜点的房间便可。”
“客倌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们这里有澡室麽,我想先净一下身。”
“有的,不过没有热水,你要净身的话可能要稍等。”
“也罢,先给我随便准备一些吃的吧。”
“客倌您请这边坐。”
安置男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并为他倒上茶後,夥计才对他道:“我去後房叫人给您准备吃的和热水,您先在这里喝些茶。”
男人略一点头,目送夥计离开後,才端起微凉的茶慢慢饮著,并巡视客栈不算宽敞的食堂。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原因,这家坐落在荒郊野岭的客栈十分的谧静,一点儿人气也没有。
男人不由得笑笑,想到如果是些胆小的人,呆在这里怕是疑神疑鬼怕这怕那了吧。
约莫等了一刻锺,方才招呼他的夥计端著热腾腾的饭菜出来了。
“客倌,您的饭菜,请慢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