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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说出那么多的话,一出口,竟然是责怪?垂下眼睑,莫雪一句话也回答不出来,他不认为自己做了错事,但……但莫少凛竟不要他去救罗锦云,而且对他还如此不假辞色,又或者……或者他认为自己不够资格去救罗锦云?就因为他是陪他暖床的……
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喉头哽咽地开不了口,莫雪心中疼痛难忍,如针刺、如尖锥,教他几乎窒息。
看见莫雪无声的流泪,莫少凛只觉懊恼,他不知要怎么告诉莫雪他的担心、他的忧虑,心中有万千不舍,出口的却是恁般伤人,是他太天真了吗?以为莫雪爱他、心中有他,就能知他、懂他?他该如何说、如何做,才能止住莫雪的伤悲和哀愁?
一咬牙,心中也千头万绪,纷纷扰扰的莫少凛转身离开,背过身远去的他也因此看不见,倏然抬起头的莫雪,脸上有著受伤难过,眸中有著落寞哀怨……
披著一件外衣,推开窗,莫雪愣愣地看著外头迷蒙的雨雾,像是他的心情呵,阴阴暗暗,见不著天晴,看不见收势,不单心头沉重,那些一个过一个的问号也教他呼吸困难。
自那次落水过后,他不曾在入睡前、苏醒后,见过莫少凛,他像是有意避著自己,整天忙忙碌碌,表情冷凝严肃,好像很不开心似的,他想问,却又问不出口,因为……莫少凛不曾再抱过他,一次也不曾。
远处,在雨声中,掺杂了几许婢女讨论的声音,也增加许多外人在府内走动,莫雪才想起,是了,再几日,便是莫府的一大喜事,莫大少爷迎娶罗长小姐的喜事。
莫非,莫少凛是因为如此,才闷闷不乐,而他的忙碌,想必也是要分担莫少晖的工作,好让莫少晖有充足的时间去筹备自己的婚事吧!
趴在窗沿,莫雪视而不见站在远远回廊,担心却又不敢靠近的莫保两兄弟的观视,风寒始终未好的身子著实太过虚弱,受不了再一次的冷风侵袭,闷闷咳了几声,起身关上窗,忍住一阵晕眩后,才慢慢地到桌前,喝著仍然温热的参茶。
参茶呢,唇边逸出嘲讽的笑,自他救起罗锦云后,他的身分不知高了几多倍,珍贵补药不停歇地教人送了来,连罗知府大任他也见了两次,全是为了答谢他和关怀他的身子的,但一想到那罗长公子的视线,他就浑身不舒服,想必是他也知道自己和莫少凛的关系,总想藉机会轻薄他,好在莫少凛挡下了以后的所有会面,不然,他的病不加重也难。
“雪儿。”清亮的叫唤,如黄莺出谷,连有名歌妓也比不上的音色,掺杂喜悦地进了房来。
莫雪的脸上露出真心的微笑,转身面对来人。“师傅。”
自他醒后,秋罗几乎是天天来,天天拿亲手炖好的补品来给他,而在他知道莫雪有些不自在宫延宕嫉妒的目光时,他就严禁宫延宕进到莫雪的房里来。
“今日如何?”轻轻浅浅问,是说不尽的疼惜。
乖巧地点点头,待看到秋罗手中的陶盅时,莫雪露出无奈的眼神。
卡见他的眼神,秋罗佯装生气地叉著腰:“怎么,嫌师傅做得不好吃?”
一听,莫雪连忙摇头,“不是,小雪没这么想,只是……师傅每天都送来,太辛苦了。”
他每天吃的可多了,说一日六餐也不为过啊,而且清一色都跟“补”这个字有关,什么清补、凉补、温补、补身、补气、补心的,什么都来了,就是……没看到莫少凛属名的。
秋罗一听,脸上突然犹豫,有些欲言又止地,但终究没说出口,只是浅笑著:“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也只有现在,师傅才会为你日日送来,等你身子一好,想吃师傅也不做了。”
明白秋罗在安慰他,莫雪也回以一笑,有了秋罗的陪伴,他的确比较不寂寞,但心中,仍是空虚的,他,总是望不到心中最挂念的那个人……
掀开盅盖,秋罗佯装不经心地问:“莫少凛呢?怎么没有来陪你?”
一张因病而苍白的脸瞬间黯淡,莫雪轻声地回答:“二少爷他……很忙的。”
秋罗的手顿了一下,抿了抿唇后,再看莫雪一眼,将陶盅推向前。“好了,别说了,趁热吃。”
莫雪对秋罗笑笑,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地吃下秋罗的爱心。
看著莫雪,秋罗直想叹气。
他多想告诉小雪,这日日提来的补品,是莫少凛命人熬好,请他带来给小雪吃的。他不懂,一向心高气傲的莫少凛宁愿放下身段请求他隐瞒,却不愿主动告诉小雪这是他吩咐的,连看望也不肯,让小雪在这伤心忧愁。
没错,他的确很忙,但若真有心,不可能连来看看小雪都没时间,到底,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师傅?”吃完后,一抬眼却看到秋罗不知在想什么,看上去显得困惑而气恼。/吸引力/
因莫雪的叫唤而回过神来,秋罗见他已乖乖吃完,满意地收起来后,却看见他一脸担心,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有,我是想……师傅常过来这,宫大少爷会不会不高兴?”
真是,傻孩子。秋罗抚抚他的发,看著他在这段日子,总算长了些肉的脸蛋。“不会的,他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对我做的事,他一向能体谅也能理解,你别自寻烦恼了,好好养病才是真。”
真好……看著秋罗不自觉流露出的丝丝甜蜜,莫是既羡慕又自卑,他知道师傅也是经历过一些风风雨雨,如今才能如此安享生活,而他呢?他要到何时,才能得到那个人的真心相待,或者,才能真正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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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煜大哥,有事吗?”听见敲门声,莫雪迎上前去,打开房门,请黑煜入门。
黑煜在他的身后进了门,冷凛俊美的面容有著犹豫,随后掩上了里面的对话。
说不出话来,太过惊讶使得他说不出话来。
莫雪睁著一双大大的眼直直地看著黑煜,好半晌没有反应。
黑煜也看著他,缓缓摇摇头,“你想想吧,要留下少爷,还是怎么著,看著办吧。”
轻轻吸了一口气,莫雪的语气有些颤抖地道:“为什么?要那么久?”
就算是做生意也太久了不吧?他……的心,好乱好乱。
“我不清楚,但少爷似乎为了这趟北方之行筹备了一段时间了,看来,是势在必行。”他不明白,少爷明明在意著莫雪,为什么不说出来?也什么都没表示,总是放任莫雪在一旁胡乱猜测著,这么做,少爷心里不也难过?
涩涩的苦从身体的最深处慢慢蔓延,直到头,直到底,像是不甘愿被埋没似地扩散得极快,教他泣然欲泣,却又故作坚强。
“我……我明白了,谢谢黑煜大哥,莫雪……自有打算。”
看着莫雪雪白的脸色,那种苦闷的情感全积压在心里、在眼里,让他看了也心疼,却又无法帮上什么忙,唉!他也有麻烦要解决,只不过放心不下莫雪,才先过来的,看他……算了,就尽人事听天命吧!他也只能做到这地步了。
不再说些什么,黑煜低声地告辞后,离开了莫雪的房间。
坐在桌前的莫雪,久久不动。
是夜,莫少凛一反常态地,在亥时刚到,便到了莫雪的房里,见到了坐到桌前,若有所思的莫雪。
发现到莫少凛进来,莫雪起身迎向他,低低地喊了声:“二少爷。”
轻轻应著,莫少凛走到桌前坐下,看著桌上的酒菜,开口道:“怎么有这些?你不是不饮酒?”
“是小环姊姊特地拿过来的,今儿大少爷成亲,她说莫雪的身子好了大半,虽不能到喜宴上去热闹,但至少也沾沾喜气,便拿了些东西过来。”回完话,莫雪仍是站在莫少凛的身后,眼神复杂地看著那一桌的酒菜。
莫少凛听了,主动地先倒了两杯酒,示意莫雪也坐下。“忙著安排客人的住处,晚膳来不及吃,你坐下陪我一道食用。”
也没推拒,莫雪静静地坐下了,慢慢地和莫少凛一同食用这沾满“喜气”的酒菜,心中,是五味杂陈。
两人之间,惯常的没有任何交谈,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各怀心思地同桌吃饭,但却是气氛最诡异的一次。
口中嚼著不知什么味道的食物,莫雪喝著第二杯的酒,是淡淡的甜酒,喝著不醉,但却爽口好入喉,只是此时的莫雪却食不知味,他饮完第二杯,抬起因酒气而湿润的双眼,和泛红的双颊,望向因他饮入二杯而不停止,讶异看著他的莫少凛。
“少爷,可否让莫雪问您一件事儿?”不会喝酒的莫雪,眼神虽有些迷蒙,但意识却异常清明。
微微蹙起一双好看的眉,莫少凛点点头。
“您当初……在雕青那时,倘若莫雪不从,真会送莫雪到瓦舍勾栏去吗?”这是他心中深切的痛,因为莫少凛那时的毫不留情。
看著他许久,莫少凛拿起青瓷酒杯,将杯中剩余酒液一饮而尽后,回答他:“……不会,那只是迫你答应的一种手段。”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在商场上也翻滚了不少时日,他早有商人特有的兵不厌诈,只要在不伤及生命和触犯法的条件下,他一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说不出心口的放松,莫雪又问:“那莫雪背后雕青,您为何要那么做?莫雪那时……真的痛不欲生。”
讶异地抬起眼,莫少凛心中暗惊奇一向安静少言的莫雪会如此吐露真情,但那双眼中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