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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如果高级奥术损伤了议会大厅,
整修的开支还不是从公共维护基金里走,那不是便宜了执政官和他的工头吗?
这可是绝对绝对不行的。
一边是拉迪斯劳斯在体会得失,担心着公共维护基金。
另一边最尊贵的利古里亚共和国的最伟大的执政官,老西薄殿下此刻可没有心情去考虑怎么去报什么几百个金币的维修费用小账,顺便给自己情妇的弟弟分包一块肥肉。他口袋里正装着一张来自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陛下七万五千塔勒的沃金汇票呢,只不过这张汇票并非即时兑现。
要等到本来属于利古里亚共和国国库中,现在正在路途上的二十万塔勒移交给法军行营司库官作为“利古利亚共和国人民对法国国王陛下不辞辛苦奔波万里来保卫亚平宁半岛的和平与稳定”的谢意之后,财富女士的光芒才会点亮那个美丽的数字,西**族才能在美第奇-沃金银行或者富格尔纺织协会或者其他主要金融机构中兑出那张回扣。
是的,作为理论上神圣罗马帝国王公一员的利古里亚共和国执政官,在理论上富有最大权力的共和国议会还在争吵不休之时,就已经和帝国的敌人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陛下,达成了一个不那么体面的协定,在理论上,这简直是叛国罪了。
而实际上,这只是一个神圣罗马帝国王公普通的一天罢了,是的,私通法王,每一个神圣罗马帝国的有一点自主xìng的dúlì领主,都或多或少的干过。
如果要说有确实有些领主没干过,那也是因为神圣罗马帝国有不少治下不过几十里,领民不过几千人的修道院长或者帝国骑士也算是dúlì领主。
是的,哪怕你的财力也许还不如大都市一个普通的商户,武力仅限于身上的祖传破烂盔甲和20个连铁剑都配不齐,拿木锅当盾牌的农兵,你还是有可能是一名尊贵的神圣罗马帝国dúlì领主。
对于这样的村级领主,弗朗索瓦陛下哪怕再关心德意志贵族的zìyóu与mínzhǔ,也是没时间让你勾结一下的。
至于哈布斯堡的大本营奥地利则是和法兰西英格兰并无太大区别的zhōngyāng集权程度相当高的政权,大多数的贵族聚居在首都,维也纳派出的官员控制着国家的运转。
因为联姻而落到术士皇族手里的西班牙王国,皇帝也正如火如荼的推进着zhōngyāng集权呢,和在神圣罗马帝国内部的举步维艰小心谨慎大大不同。
此时,老西博一边抚摸着沃金女神的温柔,一边听着自己的长子卡利古拉和女儿安娜汇报着,议会一天的进展,或者说没有进展。
“多利亚,格雷马尔迪,普雷吉奥西那几家还是如前几天一样,先派他们的老头上台罗嗦大半个小时,等到我们的议员一上台多说几分钟,普雷吉奥西议长那个老东西就不停的要求我们的人注意5分钟时限,然后他们就,唔,搅乱会场秩序。”
看着儿子因为愤怒而喘息的样子,老西博深深地感到疲惫,三十岁的城市司库官了,怎么依然如此喜怒可见,让人失望呢?
还有更不让人省心的小儿子切萨雷。
压下心头的情绪,老西博还是对西博家族继承人开始品评起为政的得失来。
“议会mínzhǔ本质上,是希望通过一种比较温和的办法显示出力量对比,通过不流血的方法找出力量平衡,是少数服从多数,是弱者服从强者,斗殴也许不太体面,但是本质上难道不是暗合了少数服从多数,弱者服从强者,显示力量对比的原意吗?”
“可是我们直接控制了超过40座议员,加上几个可能用金币买下的墙头草,达到简单多数是很容易的阿,如果不是拉迪斯劳斯打架能一个顶十个,这里那里有力量平衡?”卡利古拉再次反驳自己的父亲。
老西博终于失去耐心。
“他是叫拉迪斯劳斯-多利亚,可是他实际上代表了谁的利益?他背后站着的是谁?现在的局面是仅仅简单多数我们就能采取行动的吗?我们作为城市王公,能和教会王公,封建王公比统治的稳定xìng吗?即使利古里亚共和国的力量全部在手。
我们有资格参与法兰西和神圣罗马-西班牙联合体这两个巨人之间的较量吗?你看了被卷进冲撞的米兰公国的惨状了吗?你看到斯福尔扎家族的下场了吗?你还想让利古里亚城再被围攻一次吗?”
老西博一连串大吼的反问声音让封闭良好的密室产生了阵阵奇异的回音,而实际上,已经满脸羞愧垂首不言的卡利古拉早在老西博说了一半时就完全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既然您决定保持中立,为什么还要派切萨雷哥哥和我去米兰同法国交涉呢?甚至冒着被议会弹劾的风险在协议公开之前,就送上20万塔勒的军费呢?”安娜因为是施法者也能参加大多女子很难进入的政治会议,但是明显她比卡利古拉更缺乏政治上的天赋。
随着她一步步深入参与一系列外交行动后,对拉迪斯劳斯的态度也逐步恶化。
可惜如今的拉迪斯劳斯还太稚嫩,没有能够抓住这微小的破绽,发现西博家族的鬼魅伎俩。
安娜如今可是非常抢手,虽然施法者总是非常抢手,而王公的女儿又是施法者更加是非常非常的抢手。
几个欧罗巴最强的家族早已经正式向老西博派出过求婚特使。其中就包括哈布斯堡家族,皇帝在那场生rì宴会不久,就派特使为拉迪斯劳斯求婚,甚至与愿意接受区区1万塔勒的象征xìng嫁妆。当然因为安娜的意愿,老西博拖延了答复。
如今战事大兴,同任何一方联姻违背了利古里亚共和国中立的政策,可能招来另一方的敌意,所以只能继续等待了,虽然普通贵族小姐过了十八岁就等不起了,但德鲁伊等得起,所有人都愿意等。
如此重要可爱的女儿,老西博的脸上堆上了从不给卡利古拉或者切萨雷的慈爱,抚摸着她美丽的粟sè头发温柔的解答道:“保持中立,并不意味着无所作为,在内修葺城防囤积粮草,在外广交豪强两头下注,这才是中立。这也是我为什么最近要你再仔细斟酌考虑一下拉迪斯斯劳斯和波旁公爵。”
“别提那个人了,那个恶心的下巴,什么东西,送的礼物又是什么东西,亏他想的出来送给我卡署斯信徒降温挂件,一件像样的奇物都送不出来吗?都是些没用的石头和冰冷的金属,拿到沙龙上我都替哈布斯堡丢人,赏给他的交际花了。
他信仰上也遮遮掩掩的。
不肯光明正大的摊牌,自从上次皇帝抬举了他一下,听说最近他连周末的暗rì弥撒都不大不去了。
再说哈布斯堡家族站在他后面又如何,他姓哈布斯堡吗?他的出生虽然得到了真神赐福,他的父亲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那个短命鬼的种,就算是,也是恶心的私生子。更不要说他和当代皇帝隔了多少代了,还能有多少情谊。
我看皇帝也就是正好要去奥地利,顺路给他办个生rì宴会罢了。
过去没见过也就罢了,现在我亲眼见了波旁公爵还有什么好比的。
那个人哪里比得上波旁公爵手握重兵,位高权重,高贵宗室,法王心腹,光见面礼就是价值上万塔勒的宝物,爸爸你再看看这个波旁公爵送的炙热冲击项链。”安娜提到波旁公爵时候满脸神往,洗去了刚刚对名字都不愿提的“那个人”的作呕神态,紧紧握着项链提到了老西博的面前。
“哈哈,这挂能够激发每rì激发3发/3级火焰箭的炙热冲击,在法国王室波旁支系之中也是传承了几代人的珍品,放在全欧罗巴都是有名有姓的,作为见面礼实在是贵重非常,波旁公爵自然也是人才非凡,如果此生能当一回波旁公爵的岳父,我也无憾了。”
看着因为自己重复了无数次的评语而第无数次兴奋的女儿,出于对女儿的责任感老西博还是决定把全部的评价都说了出来帮助女儿准确判断,老西博很清楚地知道,皇帝决不可能因为顺路就来抬举拉迪斯劳斯一下。
“但是哈布斯堡家族如今威权更盛,小拉迪斯劳斯也9成9就是那个享国rì短的君主的后代,否则他的婚事也不可能劳动皇帝的使者。他如今也是9级术士了,这不仅仅是实力,也是他们一族血脉的证据。他送的奥术材料都品味不凡,而且那些他自制的魔法物品虽然只能激发0级戏法。
但是谁能保证有朝一rì他的那间小作坊里不会造出传世之作呢?
至于信仰,其实皇帝和奥地利代理大公也很微妙,反倒是那些哈布斯堡的外围成员信仰上很普通。
更何况术士哪个不英俊?当然除了他的下巴,哈哈,不过不许你再嘲笑这种下巴啊,这种下巴预示的前途远大着呢,哈哈哈。”
安娜烦躁地打断了父亲的笑声。
“什么前途不前途,波旁公爵给了切萨雷哥哥好几百金法郎的活动经费,这几天拉迪斯劳斯在议会给我们捣乱,哥哥已经召集了城里的好手,要好好报效弗朗索瓦陛下呢。”
“什么?”一直表现得不失政治家风范的老西博被这个消息惊得肝胆俱裂,刚刚开朗的笑声刹那间被女儿可怕的消息塞回了肚子,他有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跳跃一步,提着女儿的脖子把这小妞擎到半空。
“那个小畜牲要对付拉迪斯劳斯?他不是去见威尼斯共和国大使了?他现在在哪里?立刻让他回来见我。”
短短十九年人生中,从来没有犯下过如此大错,从来没有被父亲如此对待,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的扭曲面庞和窒息的痛苦让安娜说不出话来,直到老西博,蹬着充血的眼睛,再一次的大吼之后,才战战兢兢地奋力把气从肺中挤压出来道:“下午看到拉迪斯劳斯故技重施,
又开始打人,切萨雷哥哥就去联系人手,还说绝不让他明天继续捣乱。爸爸,切萨雷哥哥这也是以为您要对付哈布斯堡才立功心切的阿。”
“立功心切?他是利令智昏,以为这样就能靠着法国佬的支持坐上我的位置?卡利古拉,你立刻带队去拉迪斯劳斯回去的路上和府邸,务必保证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