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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了,好不容易才回来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了。”何劲夫将我拉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唔,已经是深秋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带你去买新衣了,这是失责,走吧,咱们去逛街。”
原本我的脑子里还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听见何劲夫这么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就噗嗤笑了起来,“为什么没买衣服就是失责?”
“喏,我见现在的小夫妻,都是女人在男人身后哄着,老公长老公短的让男人给她买漂亮衣服,贵重的手势,你倒好,从来也不要,我再不带你去,你跟我又图个什么呢?”
何劲夫双手背在身后笑道。
我见他兴致如此高,也暂时放下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决定跟他一起出去走走。一番梳妆打扮之后,我才随着他出门了——他喜欢精致的女人,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把我当成了吴真真的影子了,现在才认识到,他本性如此,便是从小到大的环境所致,所以我也便迎合他这点爱好了。
到了一个挺大的商场以后,何劲夫便毫不客气的帮我选了很多御寒的秋衣和冬衣,正提着一大堆东西准备出去的时候,却看到了无障碍通道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推着一个轮椅进来了。
我大吃一惊,那是吴一凡正推着吴真真!
吴一凡还是那么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是轮椅里面的吴真真,却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了。
她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这个天气,已经用头巾严严实实的包住了自己的嘴脸,要不是她身上穿着贵气十足的皮草大衣,还有手上提着的名贵包包,都是我以前见过的,我们根本就认不出她来了。
她下身穿着及脚的长裙,但是露出来的也只有一只脚,另一边是空空荡荡的。
何劲夫显然也看见了。他顿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们母子。
我本想我们要不要躲开,但是眼尖的吴一凡已经看见了我们,他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直接对我们挥了挥手,打了招呼,便推着吴真真向我们走过来。
吴真真见到儿子这样,似乎想要阻止,但是还没来得及,吴一凡已经把她推到了我们的面前,吴真真便闭口不言了,伸手将面上的头巾拉得更高,几乎看不见脸上的皮肤了。
可是我微微扫了一眼她裸露在外的手,还是大吃一惊!
那双手已经干枯如柴,原本是白皙无暇的,现在却已经隐隐的现出了斑斑点点——那是老人斑!
我想起来从前她有段时间不能浴血保持青春的时候,就苍老的十分厉害!现在她断了一条腿,儿子虽然照顾她,但是儿子是个正直的男孩,定然是不会让她再继续这个勾当了,肯定也没有帮她再去寻找少女来了。
所以她迅速的苍老了!怪不得她要蒙的这么严实,见到我们也紧张的挡住自己的脸。
“晓星姐姐,你们也来逛吗?”吴一凡阳光的说道。
“是啊,你母亲……她还好?”何劲夫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都已经看到了吴真真的变化,他肯定也看到了。
“她现在就这样了,一直都是我照顾着。”吴一凡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
“那你好好地照顾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何劲夫看了吴真真一眼,说道。
“多谢了,不过我们两个现在过得也挺好,她也不用再在风口浪尖了。”吴一凡垂下眼帘,看了看不发一言的吴真真说道。
吴真真摇了摇头,艰难的发出了一个声音,“走……”
这次我才是真的被惊住了,她的声音,已经变得苍老不堪,就像一个九旬老人似的,沙哑又干涩,跟她以前如莺似燕的清脆声音简直一点勾也挂不上了。
说完之后,她自己似乎也被吓了一跳,立刻低下了头,不再说话,那样子,就像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一样。
我明白她此刻的尴尬,便扯了扯何劲夫的衣服说道,“我们还要出去吃饭呢,就先走吧。”
何劲夫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对着吴一凡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走了。我刚才的话,你上上心。”
吴一凡笑着道了谢,便推着吴真真走了。
出门之后,我感慨万千,“吴真真,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的身体迅速的衰老了。只怕没有多少日子了。”何劲夫脸上有些伤感的说道,昔日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只怕任何人都会有些感慨的。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点点头,“看来……她是真的和醇亲王彻底闹翻了。倒是吴一凡,看得很开。”
我正说着,便听到了后面一个声音喊着我,“晓星姐姐!”
我们回身一看,只见吴一凡推着吴真真,迅速的向我们跑过来,过来之后,他才说道,“吴真真有话跟你们说。”
我和何劲夫互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只好和他们母子一起,到了旁边的一家餐馆坐下了。
☆、319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吴一凡将吴真真在桌前安顿好了,这才自己坐下,也算尽了孝子之心。
吴真真似是犹豫了很久,终于将自己的头巾扯下,用一双已经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们。
如果说刚才看到她的手让我觉得吃惊,那么现在我才真正的被震撼了!
吴真真已经华发如雪,两个眼窝由于干枯,深深地凹进去,脸上的皮已经皱的像一卷揉过的卫生纸一样了。
她见到我们如此惊讶的眼神,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其实说什么尴尬,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她的脸,已经老得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了。
“怎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吴真真沙哑的嗓音,就像是一个断弦的二胡拉出来的嘶哑声一样。
“你不要说这些,生老病死,本就是人该经历的,你已经逆天行事一百多年了,享受到的已经是很多人都没有的,就不要再强求了。”吴一凡听见吴真真开口,我和何劲夫又都不回话,便乘机说道。
“是啊,一凡说的对,本就该如此,衰老是正常的,你不能一味的追求永远年轻美貌。”何劲夫也说道。
“呵呵,你们都在安慰我,殊不知,是因为可怜我,没有几天日子了呢。”吴真真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断肢,“本来我想着,这一生都不想再看见你们了,谁曾想在这里能够遇到呢,也许是上天指示,我得把一些话告诉你们。”
“你想跟我说什么?”何劲夫低着头,却把眼睛对着她问道。
“奕譞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他从不相信任何人。这点上,他比不上恭王爷,恭王爷愿意将自己的手下培养出来,也愿意将手上的事交给他们做,可以做到用人不疑,但是奕譞却不行。他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所以他一出来,就急不可耐的要从我的手上接过所有的权利和事物,殊不知,他这样做,不只是我不服气,连我原本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服气。
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也有不少从前的下属来找我,他们中十个有九个已经被革职了,剩下的一个也是勉勉强强的做事,战战兢兢的随时担心什么地方做错了,不合奕譞的心意。而且看来,奕譞能够留着他们,也是因为是很重要的岗位,暂时离不开他们,一旦他培养出了合适的接手人,他肯定立刻就会将那几个仅剩的人也弄走。”
“那么,现在是不是有人找你了,想要你重新回去?”何劲夫低声问道,“可是你……”
“是啊,我根本所剩时日不多了,一凡他又不愿意弄这些事,所以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打拼一生造出来的江山,就这么被他霸占,我恨!”吴真真那双已经干涸的不在水灵的眼睛里面闪出了一丝凶光,又带着仇恨,“劲夫,你能帮我吗?我反正活不了多久了,你帮我把这些产业全部夺回来,哪怕是毁了,我也不愿意留给奕譞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也不想想,他在地下那么些年,是谁在帮他守墓,他刚刚出来,又是谁帮他带到社会里,让他渐渐地有了和恭王爷相对抗的实力?我真的不甘心。”
看着吴真真这样的激愤,我原以为何劲夫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毕竟要是我们能够把吴真真的吴氏接过来,就真的可以给醇亲王和慈禧一个重重的打击,就算她们从前多么的能够呼风唤雨,现在到了这个社会,没有了经济实力和权力的支撑,也是很难办成什么事的。
何劲夫却说道,“真真,从前咱们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现在你已经变成了这样,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油尽灯枯了,就好好的将养着,别想这么多了,打江山辛苦,守江山更辛苦,既然能丢了,就丢了吧,管它给了谁呢。”
吴真真听了何劲夫的话,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瘫坐在自己的轮椅上,似一片飘零的枯叶般,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与其说是嘤嘤哭泣,倒不如说是一个老人的哽咽。
“我们走吧,你别哭了,我就说了,我劝你看开些,你非不听,心心念念的找他,人家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吴一凡说着,便笑着对我们说道,“我带她走了,在家的时候闹着要出来逛逛呢,出来了又伤心,总是想着她的那点家业。”
看吴一凡的样子,真的就像一个贴心的把老人哄着的孝子一般,但是,我总觉得他这样的态度似乎有一些不太对劲。
“劲夫,既然吴真真愿意给些意见,把手下的势力全部都交给我们,你为何不愿意?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都是快死的人了,能这样请求你,肯定是真心实意的啊。”
目送着吴一凡推着吴真真离开的身影,我不解的问道。
“你真是糊涂了,现在服侍她的人是谁?”
“吴一凡啊。”
“吴一凡是她的儿子,难道不是奕譞的儿子?”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吴一凡一直这样劝着吴真真,吴真真被奕譞废了,她心里深恨他,女人如衣服,但是儿子却永远是儿子,奕譞对儿子肯定不会像对吴真真那样,所以吴一凡跟自己的父亲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