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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四А�
“放下武器,举高双手走出来。”袁朗决定放手一搏,冲隐蔽起来的歹徒们高喊,喊完的同时狙枪瞄准——他虽然善良,但并不再天真。
再次激烈起来的交火说明袁朗他们是正确的——歹徒刚刚之所以没有开火,只是为了确定他们所隐蔽的地方,好“一网打尽”。袁朗他们毫不犹豫的一直打到对方再无还手之力。
打扫战场。
袁朗指挥大家拉开散兵线搜寻漏网之鱼——放虎归山无异于自寻死路,后患无穷。
由于丛林搜索的障碍物太多,深入歹徒伏击圈的时候,袁朗要求各个成员依次汇报各自的位置。耳机里按顺序传来每个人的定时定位报告。一个、两个……少了一个!?谁?袁朗飞快的过了一遍每个队员的代号——是许三多!
袁朗身上泛起强烈的不安,被伏击了?通讯设备出故障了?不,不可能,他最不愿设想的,就是许三多遭遇到了什么不测——虽然从加入老A的那一刻起,每一个人都应该做好牺牲的准备,但是袁朗就是不愿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个兵有任何的不测。
“许三多!报告位置!”
“许三多!回话!”
袁朗命令随行的通讯兵把红外成像设备功率开到最大,大到连树干里的蚂蚁窝都隐隐透出了微红的色泽。终于在搜索队伍的西北角发现了三个异常的热源,其中一个是被标记过的自己人的发热源。
许三多脱光了全身所有的装备,一个人木然的倦缩在一棵大树下,把自己埋没在树枝垒起的阴影中。两眼失去了那种单纯坚定的善良,剩下的是彷徨?是恐惧?是憎恶?还是忧伤?
袁朗接近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许三多,他庆幸已将格斗技能训练成许三多的本能。正是这种不需要经大脑思考的本能,完整的保全了自己的兵。接下来,他需要面对的是这个兵内心的创伤——那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至少,许三多没死,他还活着。
“她想活,可我杀了她。”许三多没有起伏的语调,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而袁朗能从这近乎平静的语调里听出三多的无措和恐惧——这恐怕是三多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所有的努力,所学的技能,最终只有一个目的——杀人。不论用再多冠冕堂皇的借口,都逃脱不了这样一个事实——老A,就是有计划被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终有一天,他们要面对“敌人”,对决疆场。而这一点,恰恰是这个认定所有人在骨子里都是善良的士兵从来都没有思考,或者说是拒绝去思考的问题。血淋淋的事实残酷的撕扯掉了他天真烂漫的世界,逼迫他去长大——每一个老A都经历过这样一个过程,而这个“盲目信任”别人的士兵,也许会比别人更难接受这个现实。
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他必须自己挺过来——挺过来了,就是老A,否则,他将永远的离开大家。
成长(一三一)
面对毒贩愤恨的眼神和恶毒的语言,袁朗烦躁抓过通讯器:“叫医疗队上来。”为了这些可恶的毒贩,他可能将失去一个兵。而现在,明知不可能他仍要试着去挽救这个毒贩的性命,就是因为,他的兵在乎这个!
话筒那边传来焦急的询问:“谁受伤了?什么情况?”一边已经着手准备抢救。
“不是我的人,是毒贩。”袁朗不耐烦的“纠正”——这些设备无法治疗好他的兵,他现在真想能有一种设备能治好这个兵的“伤口”。
“什么?”对方没有听清。
袁朗终于爆发了:“我说不是我的人,是毒贩!!”喊完狠狠的扔下手中的通讯器。
三天了,许三多仍然没有从迷茫中恢复过来。
“一夜之间彻底摧毁为祸数年的贩毒武装,集团军的嘉奖会都开了。可我就是搞不明白,事后怎么会搞成这样?”铁路两手翻飞忙碌在电脑前面,一个兵因为执行任务出现心理问题可不是小事。身为大队主官,回来后光总结报告他不知道打了多少遍。
“是我的过失。”袁朗有些无力:“我过早的让他面对真实和死亡。”
“他是个军人。”铁路不认为这是三多逃避的借口,平淡的陈述——每一个老A都是这么过来的,别人能行,为什么他要特殊:“必须要有承担这一切的心理准备。”
袁朗无奈的叹气:“可这种准备,对有些人来说,容易,对他这种人来说,很难!”袁朗看向铁路补充:“至少暂时很难。”
铁路不相信这种不确定的话是从袁朗嘴里说出来的,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在他的计划之中才对。铁路起身逼进自己的爱将质问:“那你为什么让他去执行任务?难道供你的人选还少吗?”如果这个兵不能自行调节好心理障碍,那么他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老A——退回去,是必然的结果。
“不少,”袁朗没有准备为自己的失常辩解,他当然明白铁路的用意:“这个士兵的各项指标和科目都很出色。我太着急了,急于让他成为我们的一员。”
“他真的很出色!”袁朗注视着铁路的眼睛强调:“他就是在意识上没有想过,学的,练的,都得在战场上厮杀。”仿佛觉得自己的表达仍不够清楚,袁朗仔细的思考着措词:“他其实就像在训练场上那一拳打出去,可他无法面对后来的结果。我就是想,让他经历一次。”
“可他这经历,比别人来得都残酷。”袁朗对这个兵不止是一点点的抱歉,如果不是自己,也许他一辈子都能在自己那个美好的世界中,单纯的快乐下去,正是自己让他赤裸裸的去面对这些残酷的现实:“你是知道的,对一个初上战场的士兵来说,有距离击毙,和近距离格杀,那完全是两码事儿。”
铁路没有直接指出袁朗的包庇,只是严肃的指出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可他今天却上不了训练场!”一个士兵,在经历一次打击后就无法正常训练、生活,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老A!?不是他不心疼自己手下的兵?可这里是部队,不是幼儿园!
袁朗无言以对。
“心理小组干预了么?”铁路缓和了语气。
“正在干预,但是需要时间。”
“时间,现在我们最宝贵的就是时间。”铁路动怒了,国家给大队无条件的改善装备,尽可能的拨款支持他们的训练,他们不能这样白白耗费人民的血汗!
“我不能让他就这样废了!”铁路压抑不住的低吼:“想办法,不惜一切代价。”
“是。”袁朗转向铁路,沉声说道:“我请求大队长批准我全权受理。”他不相信,他相中的兵,会是一个无法胜任战斗的孬兵。他犯下的“错误”,他要对自己的兵负责!
铁路深深的看向袁朗,后者回他的是坚定的目光
成长(一三二)
袁朗
战争中的杀戮都是罪恶,只是这种罪恶如果是为了制止更大的罪恶,就可以原谅,只是三多还没来得及想通这一点。
军人,本来就是一种反人性的职业,但为了更多人能自由的发展他们的人性,必须要有这样一部分人做出牺牲。
战争,人间至恶,本无正邪之分,以小恶制大恶,就是正义的战争。
“报告!”在落日的余晖中盼来了梦寐以求的声音,反而让袁朗忽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战斗”,打响了,袁朗握紧双手,故作轻松的开口:“山里的黄昏,容易让人想起旧事,是吧?”
袁朗娓娓道出自己有些“丢人”的过往,想告诉这个兵,其实,每一个老A都曾经经历过这样的过程,都是迈过了许多磕磕坎坎才成为了现在的老A。
许三多听完“故事”的“感受”,让袁朗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个兵,是个好兵,他那么疼都能忍受过去,比佩服还好。”
袁朗深深的看着这个朴实的士兵:“谢谢,被人夸奖的感觉,真好!”
三多,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
许三多茫然的问:“那个兵,是你?”
袁朗故作无所谓:“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比你还年轻。”
三多啊,我割掉的只是盲肠,而你,要割掉的是你做人“良心”,你可能忍受这“切肤之痛”?
“世事难料!”袁朗冲三多笑笑。
当年故事里那个疼得嗷嗷直叫的小兵,如今是站在你面前的A大队的特种兵军官。三多,只要有坚强的意志,我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能做到!不是么?三多。
袁朗忽略掉这个士兵的一脸迷茫与哀伤,问出了他压在心底,最期待,也是最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许三多,如果有一天,也要切除你的盲肠,你会忍着吗?”
三多,如果要继续跟我们一起战斗,就要割掉你内心的“善良”,你愿意继续跟我们并肩战斗下去么?
“我……”
“让我说完,”袁朗打断三多的回应:“从你来到这儿起,我们就没有像今天这么,聊过天儿了。有时候指挥官会让我很茫然,”袁朗小心的考虑着措词:“我不知道该把一个士兵当成一个整体的一部分,还是一个个体。当然,不尊重个体何来的集体啊?”
袁朗扭脸看向许三多:“所以,怎么切除你的盲肠,由你自己决定。”这个举动很疯狂,他在赌,他在赌这个士兵有多少的“本能”——当一名职业军人的本能。除非是这个兵自己的选择,否则,他将永远愧对于这个“善良”的士兵
成长(一三三)
“队长,我想复员。”
许三多的话犹如重磅炸弹轰的袁朗的脑子一蒙——复员,复员?袁朗被这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答案轰的哑口无言。其实他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个?只是本能的拒绝这个答案从许三多口中说出。也许,自己仍然太过于“天真”。
“我想过很坏的结果,”袁朗艰难的开口:“没想过……这么坏。”
“我还以为你会要求回702团,”袁朗仿佛在替三多解释,又仿佛是在说服自己:“是啊,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