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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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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恳又邀着余罪:“你要帮我,就办不成让人笑话也不怕。”

“哟,关系这么铁啊。”袁亮笑着赞了句。

“不是,要笑话也先笑话他。”李逸风得意地道,他察言观色,估计余罪准备上阵了。

吃了个七七八八,喝了个兴高采烈,此时连袁亮也好奇,传说中的余所长究竟有什么打算,快散席他问时,余罪把问题又交给李逸风了:“狗少,说说,你想拿下那个案子?”

“强奸案,他妈滴,抓住先把他阉了。”李逸风喝得稍高,兴奋地道。

“你呢,呆头?”余罪又问。

“抢劫案……那个杀司机的,抢了就抢了钱吧,还把人杀了,这种人最该死。”李呆并不缺乏血性,咬牙切齿道。

“拴羊,你呢?”余罪再问。

“人口失踪案吧……俩初中小姑娘上学路上丢了,肯定是被拐卖了。”李拴羊道。对于诱拐,他情有独钟。

袁亮听得心里那叫个怪异,先前讷言的几位,看样子想法很多的嘛,他看着问话的余罪,难道就这样开始,却不料余罪笑着一指三人对袁亮道着:“袁队长,我的想法很简单,一般把这三个草包想干的事一否决,嗨,就是正确答案。”

袁亮眯着眼笑得直打颠,三位属下气得直拍桌子,余罪一挥手,笑着道着:“不是你们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谁要有站得住的理由,就听谁的?”

理由呢?李逸风看看两位乡警,三个人面面相觑,自然是没有滴。

没有余罪就有了,直道着:“我呢,比较倾向于这一例,武小磊杀人在逃案,而且我有充分理由。”

“哟,我们还刚说起这个案子了,怎么?余所长,你有想法?”袁亮奇怪地问。

“我给你们证明一下,这个人还在………”

余罪说着,放低了声音,几个脑袋不知不觉地凑到了一起,闻听之后,一起起身,李逸风结了账,几人窝在车里,直往县城中心的十字街开来………

一家标着诚信五金水暖的商铺,座落在古寨县的黄金地段,县城不大,即便是黄金地段,午时的来人也不多。守摊的是一位头女花白的老太太,不过身子看样健朗,帮工是一位戴着旧式鸭舌帽的老头,偶而来客,总是他忙进忙出,把成件的铁件、塑料管子给客户塞车上。

“这就是武小磊的爸妈,妈叫李惠兰,62岁,以前是二轻局的职工;父亲武向前,以前当过咱们县农机局一任局长……都退了,他爸今年66了吧……”

车里袁亮缩着头小声介绍着,他看着喝得稍多的几位,有点奇怪,这儿怎么能证明潜逃十八年的嫌疑人还在?

“狗少,走。你们等着。”余罪招招手。两人从远处下了车,你扶我,我扶你,狗少凑上来问,成吗?余罪含糊地道,差不多吧?狗少又问,咋整?没带铐子。余罪道,整个毛呀,买点东西。

说着到了店门口,老头正就着一个颜色老旧铝饭桶吃着午饭,老太太在柜台后劈里叭拉着打着算盘,这位曾经就是二轻局的会计,李逸风和余罪进了门,老太太客气地问:“要啥?不是喝多了,走错门了吧?后面有厕所。”

“不是……我们是警……”李逸风嚷着,余罪一把拉走,接着道:“进……进货滴。”

“哦,要什么货?”老太太算盘放过一边,看着两人,那样子绝对是成精的生意人那种眼神,余罪对此深有体会。

他一掰手指:“钻头,三个的、四个的、六个的、各三个……八个的、十一的、十三个的板手各一个,十六、十八个的梅花板各一个。三通十个、堵头九个、铁水龙头,十一口的四个;塑料口的九个还有八号,六号铁丝各十斤”

余罪一扬头,说完了,李逸风早听傻了,瞪着余罪,更震惊的还在后头,老太太的算盘劈叭一打,算出钱来了:“一百八十六块四……给一百八十五吧。”

“好,给你钱。”余罪递了钱。

老太太麻利地找钱,拿东西,提了一大黑袋子,余罪晃悠悠提着,两人瞬时离开,扔到车后,叫着就走,余罪指示着方向开了城边青河路一处,下了车,给了个单子让李逸风趴在车后数着对数。

没错,要的东西一样没错,此时几个人都愣了,不知道余罪什么意思,余罪笑着道:“我背了半天才把我给她开的这张单背下来,你们猜怎么着?他妈听一遍,直接算盘拿货……六十多了啊,脑袋比咱们几个加起来还好。”

哎,对呀,数了半天没数清的李逸风有严重受挫感了,直翻白眼。

袁亮笑着道:“这证明不了什么?他们家开五金店十几年了。”

“这就是第二个疑点了,他爸的退休工资有多少?他妈呢?两人工资有好几千,在咱们这小县城,绝对是小康生活,可你看那苦逼样子,像吗?……武小磊是个独子啊,袁队长你算过没有,这十几年五金店能有多少收入?加上工资又有多少?”余罪又问。

袁亮一吸凉气,突然灵光一现了,指着余罪道:“你是说……他们的收入去向值得怀疑?”

“不怀疑都不可能。”余罪道,一亮手机,武向前的家,还是二十多前的砖瓦房子,和之后兴修的钢混小楼对比明显,他又启发着:“一年工资几万,开十几年五金店,熬到现在,手里不存个百把十万都不可能,我就问一个问题,一个六十六了,一个六十二……罪受成这样?图什么呀?难道是钱不够花?”

“儿子”袁亮兴奋地道。那几个被余罪这么撩,兴趣上来了。

“所以我觉得,这个案子只要路子对了,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潜逃这么多年,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老话叫:儿女哭娘,哭三场;爹娘哭儿,哭断肠。要是死了什么滴,这俩老的我估计活不到现在,就活着八成也得痴呆;要是杳无音信,也不可能,这两位蹦达得太欢腾,说不通……简单地讲,这俩都快入土了,这么拼命挣钱,图什么?给谁?怎么给?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答案就揭晓了。”余罪道。

这话此时无人怀疑了,都兴奋地钻进车里,袁亮驾着车直驶县大队。

连他也被余罪撩得蠢蠢欲动,要重启这个追逃案子了………

第6章血色档案
十八年前,八月二十一日。天气,晴。

那天的天气很热,那个年代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消闲场所,比较流行的娱乐就是等到黄昏日落,呼朋唤友,三五成群在街头巷尾的啤酒摊前,叫几个小菜,吆五喝六、猜拳行令,喝上一通冰凉杂啤,直喝到夜风飞飞,当街解裤,迎风一放水,全身一激灵,那股子爽劲一下子通透全身了。

那天武小磊就抱着这个心思出门的,高考已经结束,对于五门考了不足四百分的他,那个时代就意味着学生时代的结束,心情不怎么爽,他骑着自行车,从家里沿路吆喝上了和他臭味相投的几个朋友出来玩。

三个狐朋狗友,一个叫孟庆超、另一个叫张素文,还有一个叫刘继祖,四个人两对劣生,骑了三辆自行车,已经离开学校,而且学校已经放假,他们在昔日的操场玩得很不尽兴,于是结伴遛到了十字街,旧县城,那里是最繁华的地方,一到晚上,啤酒摊、水果摊能摆一里多长,中间夹杂着几个外地来烤羊肉串的小贩,烟雾腾腾、酒令声声,不远处还有大众舞曲朗朗,每晚总有五颜六色裙装姑娘欢声笑语,对于那些一身精力无处可泄的叛逆少年,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这四个人不知道谁提议吃羊肉串的,估计兜里的钱并不多,他们要了几瓶啤酒,就坐在路牙上,羊肉串就着啤酒,在胡侃着对将来的憧憬,有的想当兵、有的准备出去打工,还有准备重新补习,四个人里武小磊家境最好,他父亲已经给他安排到了招工,去县里的百货公司,那是个国营企业,一想到马上就要月薪好几百,可以堂而皇之地像街上的大人一样边走边夹着根烟,甚至被姑娘挽着逛街,他就很兴奋。

是啊,总比在学校躲在厕所里抽烟强吧?

羊肉吃得不多,酒喝得不少,都是不服输的年龄,喝起来谁也不认怂,于是孟庆超又凑钱买了一捆,十瓶,冰过的,喝到一半时候,酒量最差的刘继祖不行了,跌跌撞撞,在同伴的取笑声中提着裤子,往远处跑了跑,上面往外吐,下面往外尿,那三位看他的糗相,直笑得跺脚拍大腿。

蓦地,一声女人的尖叫传来,三位看笑话的惊了下,站在路拐角撒尿刘继祖,把一位刚拐过路弯的女人吓住了,红裙高个子,肯定是个让人热血贲涌的异性,三个人使劲怪叫着,坏笑着。却不料那女人相跟的一位男人,飞起一脚,直把迷里迷糊的刘继祖踢得一骨碌摔到了路牙下……那女人不尖叫了,开始放声大笑。

张素文和孟庆超提着酒瓶子就奔上去了,不过奔了几步却退缩了,他们认出打人的是谁了,是县里有名的一个地头蛇,叫陈建霆,电影院门口开录像厅的,那个年代放得几乎都是古惑仔的片子,同时也是放给有古惑潜质的小孩们看的,拳脚上没有三下两下还真镇不住场子。而陈建霆是位很出名的人了,学校里经常干群架的时候,吃不住劲的一方总是好烟好酒请这位出来说和,但凡他出面总能镇住县城那个小小的江湖。传说人家也是打出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几位懵头懵脑的遭遇到了陈老大暴风骤雨的拳脚耳光,估计他是气极了,这么大点的小屁孩都敢挑他的权威,张素文被踢飞了啤酒瓶子,肿了半边脸,孟庆超更惨,直接被一拳干塌了鼻梁,在不迭地求饶,武小磊慢了一步,他冲上去时,被陈建霆撕着头发,左右开弓,劈里叭拉连扇了七八个耳光,然后一脚踹出几米远去。

“小王八蛋,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再让我看见你,打折你们的狗腿。”

陈建霆潇洒的甩甩袖子,向那位妖娆的女人走去,刚勾搭上一位来跳舞,没想到被这群小混蛋坏了兴致,他像往常一样教训着这群不长眼的货色,这个强势的方式,在那个年代,总是能搏得女人异样的青睐。

不过他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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