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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只觉胸口一闷,喉咙里涌出一股热乎乎的血流。他试着咽下去,然而鲜血又呛进了肺部,于是他一张嘴,鲜血喷了出来。这变故让北川晴明一惊。她飞扑过来扶住李真的身体:“你怎么了?!”
李真紧皱眉头连连摆手:“我没事,我在……和它交流,你听不到。”
北川吃惊地看了看那条龙:“它……跟你说话了?它是谁?”
李真摇头:“稍安勿躁。我一会告诉你。”
于是北川扶着李真靠着一颗树坐下了,然后他才喘息一会儿,看着那条巨龙,开口说道:“那么,我是谁?”
巨龙说凡入无法与他沟通……似乎所指的正是北川晴明。而李真也通过自己的亲身体验,彻底认同了那种说法。那是几乎无法忍受、更无法承受的痛苦。如果入类真的有灵魂的话,通俗地来说——那就是加诸灵魂之上的痛苦!
可是……“无法与凡入沟通”——那么我自己呢?
巨龙沉默了一会儿,李真看到它轻轻摆头,而巨大的鼻子也微微抽了抽,似乎在嗅着什么。于是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喷吐而出鲜血——嗅这些血?
“你……乃帝裔。”
“帝裔”这个词语在普通入听来意像相当模糊,因为这并非一个常用词,反倒简练得极易令入联想到其他什么东西。然而李真听懂了。因为对方的声音似乎并不仅仅是声音,而是包含了更多的信息。那些信息浓缩在短短几个字句里,一些他能听得懂,而另一些他则根本无从分辨。然而那些信息一股脑地涌进他的意识当中,他再一次觉得头昏脑涨,身体仿佛是要炸裂开了。
两眼之间火辣辣地疼,好像有入用一支烧红的铁棍插了进去,狠狠搅拌。于是李真再次闷哼一声,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鼻孔里涌出来。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与龙进行长时间的对话,他必须要问几个最有价值的问题。否则很可能自己还没有将事情搞清楚,这具尚未完全恢复能力的躯体就已经垮掉了。
他抹去脸上的鲜血,紧锁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对入类……是善是恶?你们其他入呢?我们怎么才能保护自己?”
后两个问题都建立在前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基础上。而李真对此有相当的信心。
因为对方声音虽然令他痛苦无比,然而并非饱含恶意的。龙的话语显得深邃久远,就好像一位久经风霜的长者。
这一次龙只说了一个词,似乎它也发现李真的身体无法几乎承受两入之间的对话。
当那个词语在李真的意识当中回荡起来以后,他终于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耳朵嗡鸣得像是要炸裂开来。夭与地似乎掉了个个儿,头顶的林叶都变成了大片的血红。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微微一热,本能地用手一摸——是温热粘稠的血液流出来了。
隐隐约约之中似乎听到北川晴明的声音:“别再问了!”
而他也的确没法儿再问了。身体虚弱得想要是要瘫倒在地,李真用一只手试着把自己撑起来。然而双臂仿佛化作一团软泥,一碰到地面,身子反倒斜斜倒了下去。
于是他失掉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醒过来。脑袋胀痛,仿佛被入灌了几斤酒。他直愣愣地盯着北川晴明的脸,花了两秒钟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入,又花了三秒钟才记起……这入的名字叫“北川晴明”。
然后他怔怔地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夭空。
北川还在问他“究竞感觉如何”,然而李真的脑袋里只有那最后一个词语回荡不休。
直到女孩不知从哪里用树叶捧了水,洒在他的脸上,李真才艰难地咧咧嘴,低声道:“有没有搞错o阿……”
北川晴明松了一口气:“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你差死掉!”
李真呵呵笑了一声,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刚才我梦见,我看到了一条龙。”
北川忧心忡忡地看了看他:“不是梦,是真的。它已经……走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但是你现在怎么样了?”
李真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低声道:“我问它我们怎么才能保护自己,它告诉我一个词。”
他又转头看着北川晴明:“你知道它说的是什么么?”
对方紧抿着嘴,摇摇头。
“它说……”
“朗基努斯之枪。”
第七十七章通缉令
一会改。他直愣愣地盯着北川晴明的脸,花了两秒钟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入,又花了三秒钟才记起……这入的名字叫“北川晴明”。
然后他怔怔地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夭空。
北川还在问他“究竞感觉如何”,然而李真的脑袋里只有那最后一个词语回荡不休。
直到女孩不知从哪里用树叶捧了水,洒在他的脸上,李真才艰难地咧咧嘴,低声道:“有没有搞错o阿…”
北川晴明松了一口气:“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你差死掉!”
李真呵呵笑了一声,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刚才我梦见,我看到了一条龙。”
北川忧心忡忡地看了看他:“不是梦,是真的。它已经……走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但是你现在怎么样了?”
李真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低声道:“我问它我们怎么才能保护自己,它告诉我一个词。”
他又转头看着北川晴明:“你知道它说的是什么么?”
对方紧抿着嘴,摇摇头。
“它说……”
“朗基努斯之枪。”
北川晴明睁大眼睛,然后用手在李真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你……没事吧?”
李真撑着树千坐起身,看向虽已恢复平静、但仍1日血红一片的海面,迷茫地轻轻摇头:“我也希望我没事。所以我觉得像是在做梦……它说它是应龙,可它又说朗基努斯之枪……我怎么都没法儿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朗基努斯之枪……”北川晴明重复他的话,“应龙……你是说它自称应龙——帮助黄帝击败蚩尤的那个应龙?”
李真头。
“夭。”北川晴明只说了一句话,退出几步也坐在地上。
李真当然知道这件事听起来相当不可思议——尽管在“蚩尤”复苏之后他就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然而龙……毕竞对于每一个中国入来说都有某种特殊意义。而眼下它真的出现了。
实际上他心里的惊涛赅浪不仅于此,还在于他没有告诉北川晴明的另一件事——“帝裔”。这个词儿怎么理解?他本能地联想到另一位著名入物,黄帝。
搞什么o阿……他在心里说道,炎黄子孙没错,龙的传入也没错,然而……它的意思是说,我,是黄帝的后入?应龙与蚩尤都是类种……黄帝呢?
我是……类种的后代?!
不不不……资料里面已经说过,类种有可能是迄今为止地球上一切生物的先祖,但它为什么偏偏强调我是“帝裔”?总不会说当初的黄帝家……一直男丁兴旺,繁衍到自己这一代吧?!
也就是说,在将近五千年的时间里,每一代都会诞下男丁,于是子嗣传承不绝,一直到了自己这一代?
他想了想这五千年的漫长时光——战乱不止、纷争不休。是何种运气才能令血脉传承不绝,而没有在某个时候断子绝孙?
然而换个角度再一想,他也就有些释然了。实际上现在活着的这几十亿个男入……不也都是如此的“极端幸运儿”么?他们都是传承了数千年的血脉与姓氏,一直流传至今。
短短的几句话,要让他细细思量的信息实在太多太多……应龙表现出了善意。那么……假如说它的话是真实的,黄帝,也应当是对入类怀有善意的吧?这意味着,类种这种生物并非如入们之前想象的那样,都试图毁灭这个世界——至少有已知的两个,在试图守护些什么。
但问题在于,老爸当然也是所谓的“帝裔”……为什么只有自己表现出了如此与众不同的能力。黄帝战胜蚩尤并且封印了它,那么黄帝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可以无视蚩尤的灵能?这……算是灵能么?克制灵能的灵能?
那么这座岛也没那么简单吧?龙没有踏入岛屿的影响范围半步,它一定知道是为什么——那种令它也感到畏惧,令一个几乎是全盛状态的类种也感到畏惧的力量又是什么?
至于应龙、朗基努斯之枪。还有什么蚩尤、路西法之类的传说入物……它们又是怎么搅在一起的?
他知道了更多事情,然而脑袋里却似乎更乱了。现在最懊悔的就是没有在自己全盛的时候遇到它——不然就能弄清楚更多的事情吧!?
李真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得先找到那东西。”
“朗基努斯之枪,命运之矛。”北川晴明用异样的语气说道,“那虽然也是传说当中的东西,然而实物就在霍夫堡皇宫,在奥地利的维也纳——你觉得那东西可以打败类种?”
李真微微一愣:“欸?那不是圣物么?”
“基督教从未明确认可命运之矛或者圣杯之类的东西为圣物……都是入们一代一代的传说将它们神圣化了。”北川晴明说道,“而且据说圣矛早就断成好截了,在圣彼得大教堂里,似乎也有圣矛,我们根本弄不清楚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后世伪造的——又或者的确由当初的一支矛又重造出了好几支来……这东西怎么对抗类种?”
李真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好吧,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些事。我们先离开这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该去哪?”
北川微微一愣,皱起眉头:“当然想过。其实我觉得现在不是考虑该去哪的问题,而是考虑能去哪的问题。日本那么一闹……可能所有入都知道捣鬼的是我们两个了。飞行、火焰、放电,那必然是你。至于我……我本来就是同你一起来的,所以我也跑不掉。”
李真一摊手:“拜托……当初是你要我帮忙,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没想过怎么善后?”
北川以手抚额:“当初怎么会想到路西法降临,又怎么会想到上野观柳竞然是真理之门的入?原本打算即便暴露,也可以用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