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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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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停下脚步,第一次微微蹙眉看向李真:“……那么?”

李真迎上他的目光,用平静的语气说:“或许它会毁灭掉一两个小国。不是那种偏僻落后的小国,而是那种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国家。须臾之间,片甲不留。”

朱照煦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滞。但他随即将眉头舒展开来。又迈开步子,仿佛自言自语似地说道:“真是这样的话……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几乎是必然发生。”李真说道,“我同戴将军说过,傲慢是很可怕的事情,可惜傲慢也是人类的天性。在某些时候这种天性意味着进取心、荣誉感、尊严——是好事。然而在另一些时候……那将是取死之道。”

朱照煦感慨似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是的。这么说来你我都没法儿阻止这件事发生。”

“没错。”李真陪他点头,继续用刚才那种平静得近乎冰冷的语调说,“但这也是好事。人类将更快更清楚地看清现实,不至于浪费太多时间。”

年轻的皇帝第二次停下脚步。他在和风里看了李真一会儿,忽然在唇边露出笑意:“这么看起来。你似乎比我更适合这个位子。”

李真一愣。这个玩笑话有些过分——对于一位君主来说。但他随即意识到一位皇帝。哪怕是一位年轻的皇帝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开这种玩笑。

这句话还有些别的意思。

李真看着朱照煦的眼睛,心里生出一个模糊的念头。

从数百年前开始,皇帝就已经是帝国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了,他们的手中并没有实权。然而他想起来的是在摩尔曼斯克王濛同自己说的话——

这是乱世啊。大破大立的乱世……

某些事情在某个阶段。看起来是落后而野蛮的。但如果换一个情境的话。你就很难说得上来究竟是好是坏……尤其是在现在。

于是他轻吸了一口气。说:“陛下不该生在皇室。您也该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

皇帝饶有兴趣地反问:“你这样想?”

“是的。”李真又笑了笑,“不过事在人为。”

皇帝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向前走了几步。转换话题。这一次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听起来有些飘渺:“今天早上的时候外交部已经收到了十二份照会。”

李真早有所料地笑了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求驱逐我。”

“是的。甚至有人要求国际法庭对你进行审判——反人类罪。”皇帝边走边摇头,“我猜再过上十几天就会有人把这次会议的部分内容泄露出去,那时候你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整个世界的压力了。”

李真没说话。皇帝便顿了顿,继续说:“在这件事情上,帝国的立场——至少是现阶段的立场……我想你可以理解。”

“我可以理解。您没必要为难。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李真说道。

皇帝便温和地笑了:“谢谢你。其实我们可以拖一拖——如果你还想再待一段时间的话。”

李真笑笑:“我没什么——”

但皇帝打断他的话:“比如平阳。你的一个朋友还生活在那里——他叫齐远山。”

李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在这一瞬间朱照煦产生了某种错觉——意味着危险的光芒从李真的双眸当中爆发出来,但一闪而过。

然而两个人依旧对视了短暂的一秒钟。一秒钟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错开了彼此的目光。

“我听说你们从前的关系很好。”朱照煦慢慢说道,“其实你可以带他们离开平阳。据我所知齐远山现在过得并不如意,到了吕宋那边,你可以照应他。毕竟……古神不会对吕宋动手——你在那里。”

李真沉默了一会儿,同样以很慢的语速说道:“不必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许我那里的环境并不适合他。但我还是要感谢您——我的确也想去看看他。”

年轻的皇帝点点头:“也好。”

随后李真说:“那么——”

皇帝微笑:“我就不留你用午饭了。”

李真无言地倾了倾身子,转身离开。走出十几步之后有侍者走过来为他引路。他随着那侍者穿过泰清宫花园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皇帝一眼。

后者此刻背对着他,好像在看风景。

李真皱了皱眉,用左手揉揉自己的右手。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两只手的手指都有点儿微微发颤。

第十一章远山与小强

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天空终于飘起细雪。

此时是十月上旬。在往年这个季节,南方人还开着空调喊热,哪怕是在北方,也仅仅需要在出门的时候罩一件厚外套。可今年的雪来得早,足足比往年早了一个多月。

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件小事,甚至对于那些农民来说影响也不大——因为田地大多荒芜着,无论上面覆着野草还是覆着白雪都与他们无干。

现在不是从前。令人苦恼的不是地太少,而是人太少。

至于城市,更显空旷。平阳是一个大市,在以前是整个东北地区的经济中心。但虽然现在它还是中心,可真正勉强称得上“繁华”的地区也仅限市内两区。在这里居住着一百二十万人,不足六年前的十分之一。

从前近市郊的地方,现在就更加人烟稀少了。

细雪落在地面,并未融化。于是这附近的一片断壁残垣都被镀成了白色,毫毛一般的小雪竟然下出了皑皑的气势。

坑坑洼洼的街道也被填平了。一条雪白的大路直通向远处,而远处也是一片白茫茫。

但皮靴踏上了这无痕的雪地,留下一连串脚印。

李真踩着这层薄雪,沿路走。这时候他已经看得见远处的那座仓库了——塌了一半,有锈蚀的钢筋从乱石堆里探出来,就好像裸露的骨骼。

他继续向前走了一段,于是也能看到那两扇被压在石堆下面的大铁门了。

他就停住脚步不再走。只远远地看那仓库。

其实在更早以前那不是仓库,而是两个人的家。那天下午阳光还不错。天空是蔚蓝的。里面有一个忙碌的女人,还有一个“荒唐”的男人。

只不过,他杀死了他。

王远伟知道这事儿么?李真不确定。然而此刻看到这废墟,再想到那一天下午,他心里却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难受。或许某种情绪已经因为时间的作用变淡,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某种感同身受的情愫。

“到今天我能理解你的疯狂了。”李真低声说。仿佛说给自己听,又仿佛说给别人或者徘徊于某处的鬼魂听。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沉默下来,天空中只有细雪下落。雪落无声。但在他的耳朵里却有声,仿佛春蚕啃噬桑叶。

这样静静地站了十分钟,他向那仓库默默地鞠一躬,转身离开了。

※※※※※※※※※※※※※※※※※※※※※※※※※※※※※※※※※

油条下了锅。滋啦啦一阵响,锅里面冒出一片青烟。两根面条被滚油包裹着,很快膨胀起来,并且由白色变成金黄色。发出诱人的香气。

齐远山将已经炸好的油条夹起来,一根一根往旁边的竹筐里丢。又在身前发黄的围裙上擦擦手,踹了身边的于永强一脚,嘟囔道:“离远点,烟灰别掉锅里。”

于永强跛着一条腿、夹着一支烟往后退了退,顺势坐在不到五平方米的厨房一角的凳子上。挠着头盯了那些油条一会儿,嘬了嘬牙花问:“哎我有个事儿一直想问你,为啥炸油条得两根连一起呢?”

“一根儿起不来。”齐远山头也不回地说道,“一根儿就成了死面的了。”

“为啥一根就成死面的了?”于永强又问。

齐远山转头看他,皱起眉头。于永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也歪脑袋皱起眉:“咋?”

齐远山又转过去忙起来,瓮声瓮气地说:“别一跟你媳妇儿吵架就往我这儿躲。我这儿地方小,两个人转不过来。”

于永强一挺身,瞪起眼睛来。可惜齐远山背对着他,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哪怕他那双眼睛瞪到头顶上成了螃蟹人家也瞧不着。他意识到了这点,于是身子又软下来,塌在凳子上,狠狠地骂了声:“那老娘们真操蛋。”

齐远山乐了,在油烟里说道:“你以前不是叫她小仙女儿么?”

“狗屁小仙女儿。”于永强吐出一口发涩的口水,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她是鬼迷心窍了,你猜她昨天又要我去干嘛?”

“不知道。”齐远山说。

“吗的她又要我去燕京。”于永强从衣兜里摸出一盒烟来,捏捏皱巴巴的烟盒,发现里面只有一根了,想了想又放回去,“新闻里不是说李真在燕京开会么?那傻老娘们儿又叫我去找他,说‘你好歹跟他交情一场只要他说一句话咱也不至于过成这样’——”

齐远山乐了一声,说:“那还不是怨你——你俩刚认识的时候是你跟人家吹你和李真是‘一生之敌’然后又‘一笑泯恩仇’的吧?”

于永强挥挥手:“别唠那些老嗑儿,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再说——”

他看看齐远山的背影,眼神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谨小慎微的迟疑:“人家记不记得我们还是两说。他都回来多久了——我听说原先咱们这边儿的,有一个叫余子青的,那小子你知道吧?”

齐远山摇头:“不知道。”

“嗨,以前就是个混子。”于永强拍了拍膝盖,转头东张西望。末了在一边的案板上找到一瓶还剩一半的二锅头,就撑着那条跛腿欠身够过来,呲牙咧嘴地喝了一口。

其实他的酒量并不很好,头几年整天胡吃海喝也没练出个水准来。因而这一口酒下肚,很有放眼相看浪子尽成英雄的境界。他又抿了口,再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膝盖,觉得找到当年纵横江湖的状态了。

“那个余子青,我跟你讲,当年老子纵横桃溪路的时候他还求过我来着,想跟着我一起混。那我哪能看得上他呀?一副贼相——”于永强挥挥手。又从齐远山身边的筐里扯了根油条边嚼边说,“结果后来人家跟着走了。现在就在吕宋,听说当了大官,好像还成了个什么王爷了——”

“吕宋那边没爵位,那是共和国。”齐远山捞起最后一根油条甩在筐里,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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