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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女互看一眼满脸的怀疑,当然是不肯信的,非让小董领几个人陪在他身边,才肯放他走了。赵大喜还是信心满满,有了这一篇人民日报上的专栏报道,他就不怕梁新城不高看他一眼。
东官郑书记现在是什么身份,名正言顺的郑家嫡系,前途无量的后起之秀。象梁大少那么聪明的人,总不至于蠢到放过这么一层关系,亲妹夫官做大了,他当大舅子的自然是好处可拿。
第二天赵大喜又递名片求见梁总,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请梁总务必接见。
梁新城脸色倒有些麻木了:“让他进来!”
赵大喜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进了总裁办公室,说起话来一脸严肃:“梁总,是时候了,该出手了。”
梁新城咬的牙齿咯吱做响:“你说说看吧。”
赵大喜就好象把前事都忘光了,厚着脸皮凑了过来:“梁总,眼前有个大好的机遇,就看你想不想把握了。”
梁新城斜眼看他,颇有些意动:“说。”
赵大喜大着胆子凑到他跟前。口气凝重:“梁总,您觉得郑家三位公子里面,哪一个最有希望接替郑老的位子?”
梁新城心里砰然心动,脸上自然是不太高兴:“这话是你该说的嘛……照我看嘛,呃,郑佩也不是完全没机会,我跟郑家其他两位也没什么交情,说不上话。”
赵大喜知道他心思动了,厚着脸皮搭上他肩膀:“现在有个天大的人情摆在你面前,梁总,就看这个人情你肯不肯做了,咳,我对这些事情也不太在行,具体怎么办还是得请梁总定夺。”
梁新城眼神,落在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上,有点不高兴了:“麻烦你把手拿开行吗,赵大喜……你还要脸吗?”
赵大喜面色不变心里好笑,脸面值多少钱一斤,您梁少爷手握梁氏集团高枕无忧,我再跟你讲脸面我还活不活了。随手把梁少爷手边一份人民日报拿起来看了几眼,报纸上除了那篇宣传文章。还配有郑佩的个人简历,毫无疑问这份报纸,才是真正能打动梁新城的筹码。
梁新城心意虽然动了,脸上还是要摆一摆谱:“说吧,这份人情该怎么送。”
赵大喜轻松把报纸放下,拍一拍手:“推高股价,给咱们郑书记壮一壮声势!”
三两天内赵大喜又兴风做浪,人大会期间联合梁新城施展手段,不惜代价也要把东官矿业的股价再次推高,再给郑佩造一造势。人大会期间东官矿业股票再次涨停,有心人总知道这是东官郑书记手下有意为之,既是为了示威又是为了争宠,让人再不敢小看他。因此下了数千万的血本也不在乎,人家摆明了实力雄厚,不差钱。
这天在上海,梁家。
赵大喜和梁新城初次合作还算顺利,两人联手动用了三千万资金把东官矿业股价推高,梁新城也是为了争一口气。这时代的股市三千万资金足以撬动股价,当然也要上交所合作,对堂堂梁总来说,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两个人对坐在梁家客厅,梁新城自己点上一根高档雪茄,一脸得意再仍一根过来。赵大喜不动声色拿在手里,一小会过后里梁家客厅里两个人各自叼一根雪茄,互看对方,正事办完了也该算一算帐了。
梁少爷记起前事种种,自然是口气不善:“赵大喜你自己说吧,你是跪下来叫爷爷,还是自断一手一脚?”
赵大喜不动声色。装模做样叹一口气:“反正肉在砧板上了,您看着办吧。”
他早看穿这个梁少爷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不屑这些下三烂的报复手段,也未必是真的想断他一手一脚。
果然梁新城看他口气服软了,得意的笑:“原来你也知道害怕。”
赵大喜自然知道,怎么说服这种豪门大少,脸色苦起来:“谈判桌上各为其主嘛,也没什么人情好讲,换言之要是梁总您的手下,象我这样不择手段把谈判任务完成了,您是该赏还是该罚?”
梁新城眯起眼睛看他,倒被他说的乐了:“你还敢满嘴的歪理,我手下人要是敢在谈判桌上耍无赖,我先赏后罚,拿一笔遣散费让他滚蛋!”
赵大喜也眯起眼睛回看他:“梁总,您这话可是言不由衷吧。”
梁新城毕竟是个人物,哈哈一笑架子又端起来:“看在你也是一片忠心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这个郑佩也真是……怎么会用了你这号人?”
赵大喜对他的嘲讽充耳不闻,咧嘴再露出憨厚笑意:“梁总英明,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心里暗赞这个梁新城是个人物,见风使舵的本事真够高明。一看妹夫在京里熬出头了,马上口风转变极力拉拢。连自己跟他之间的恩怨都可以仍到一边不理。这人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算一号人物。
两个人又对坐一会,梁少爷缓缓把一口眼圈吐过来,突然语出惊人:“郑佩这个人可以共患难,但不能同富贵……你来梁氏集团跟我干吧,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我给你一个副总裁的职位。”
赵大喜早知道他对自己起了拉拢之心,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客气,心里大大的骄傲起来,面子都是挣回来的。承蒙梁总这么看的起他,也是天大的一份荣耀。更对梁新城有了敬佩之心,这人虽然是拽了点,心胸倒是十分开阔。
赵大喜再说话,就诚恳多了:“我想的要命,问题我底子不干净,得罪过的人多,到了上海我怕水土不服。”
梁新城见他这么诚恳,想了一想也就哈哈一笑,再不提请他来梁氏当副总的事情。
梁大少又随和一笑,硬把他扯了起来:“来,我对你的水泥矿山计划挺有兴趣,说一说你的打算。”
赵大喜自然推辞不了,心里叫苦不迭,梁大少越是对自己客气,借人情关系笼络自己,就越不好对他手里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下手。心里大骂他祖母个腿的,这个梁新城比那个郑石还厉害,他看穿了人家,人家梁大少可也把他看穿了,知道他赵大喜这个人重感情,做不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转念再一想也就释然了,凡事有得就有失,就退让一步让他控着股权又能怎样。他这辈子得罪了不少人,可也交下了不少朋友,梁家兄妹是明辨是非的人,更是轻易博得了他的好感。
数天后,广州机场。
人大代表团载誉归来,苏书记亲自带队迎接,自然又是风光无限。
赵大喜无心来凑这个热闹,选择同一天里百姓超市三原市分店低调开张,三原市也不是什么干净的所在。赵大喜拿出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分店低调开张敢来招惹他的也真不多。
这天晚上刚回东官,又被兴冲冲的郑佩打电话来,找去郑家吃饭,徐燕正在忙着赶采访稿,郑家少了个能笑能闹的。饭桌上一下就冷清了不少。好在郑佩兴致很高,眉飞色舞把这一趟进京的见闻,兴冲冲的都说出来。
赵大喜也听的饶有兴致,不自觉的从他话里面,分析其中利害关系。
郑书记正说到兴头上:“大喜,咱们是不是误会我大哥了,这回大哥对我真是没的说,不但在家里帮我说好话,还介绍中投公司的大领导给我认识。中投公司领导有意投资矿山出口项目,还答应出面帮咱们联系出口渠道……这可真是帮咱们解决了大问题了。”
赵大喜心里冷笑,随口问道:“那你答应没有?”
郑佩真是长进了,呵呵的笑:“当然没答应,这不是回来跟你商量嘛。”
赵大喜往后坐倒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任他能力再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郑佩去了一趟北京出了一回风头,也把狼招来了,心里突然又是一阵强烈的厌烦,有点厌倦这时代的政客,饿狗一般见了好处就咬,简直令人做呕。
周天庆说郑石才智不在他之下,这话不假,郑公子这是硬来不成,也改成软刀子杀人了,摆明了有心来东官分一杯羹。好处人人想捞票子人人想拿,还好郑佩多了个心眼,还知道回来商量一下。
郑佩脸色略有些阴晴不定:“我们现在确实需要海外销售渠道,如果中投公司能出面,销路当然不成问题。”
赵大喜冷声反问:“他们要什么条件。”
郑佩心虚低头,有一点为难:“他们要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赵大喜心里突然又一阵疲惫,无所谓的摆一摆手:“郑书记,您自己下决定吧,我有点累先走了。”
话一说完昂然起身,就快要走出郑家大门口了,郑佩才追着喊了一句:“那我可就答应了啊。”
赵大喜又无所谓的摆一摆手,强撑着眼皮开车回家,差点撞到路边大树的时候吓了一跳,知道自己现在又累又困,这种状态下绝对不适合开车。当下把车停在路边,躺到后座上小睡一会,哪知道这一睡就睡的熟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赫然发现外面停了辆警车,警灯闪烁正在护着他,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正在小声说话。男的不认识,女的赫然是一身制服的王晨,心里一暖知道张汉人不在东官,这美女已经是放心不下,接到消息就赶来了。
刚刚打开车窗就惊动外面两个警察,王晨脸上略微露出担心表情,凑过来问:“你没事吧,怎么在路上就睡着了?”
赵大喜身心又是一阵疲惫,知道自己最近往上海跑了几趟,心思又多又睡不好,水土不服是太累了。无所谓的摆一摆手,还是开车回赵家村,王晨的警车一直在身后跟着,让赵大喜心里多少有些温暖。
中投公司要入股东官矿业的消息很快传开,消息传到梁氏集团的人耳朵里。
梁氏高管们纷纷错愕:“赵大喜和郑佩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一下交出去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他怎么想的?”
连梁新城一时也有些错愕,静下心来冷静思考,赵大喜这回是犯了什么傻,怎么会这么痛快就把股权交出去了,这不太符合赵大喜一贯的风格。
也有人替东官市委叫屈:“如果中投公司硬要入股,就算他们能硬抗几天,早晚也只能服从行政命令。”
梁新城思考片刻,脸上很快露出鄙夷神色,当然知道这又是郑石,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