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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永强一阵心虚,又咳嗽一声:“赵总英明,算是黑吃黑吧,咱们还可以花几千万美金。从中航油手里把没到期的对赌合约接手过来,留做将来清算的罪证,同时也给高盛找点不痛快,打一打官司讨个说法。”
赵大喜顿时心花怒放,哈哈一笑狠狠拍桌子:“各位还等什么,动手吧!”
下面一帮投资部的人纷纷心虚低头离场,黑吃黑也好打官司也好,正是赵总最拿手的,这位赵总一听说又要跟高盛打官司,兴奋的眼睛都红了,这让那些在高盛手里吃了大亏,偏偏又不敢吭声的国企总裁们情何以堪。
下午…,赵家村。
赵大喜认真的把十几份国资委发来的传真,收好之后锁进家里的保险箱里,坐在长沙发上的雷永强眼睛眨也不眨,也知道这些绝秘材料弄不好,又是那位研究中心的郑主任传来的,也道听途说过赵总和郑主任之间的关系,据说可比小说还要精彩。
赵大喜把保险箱锁好,回过头来油然问道:“老雷你给我讲讲,中航油和高盛签的这个对赌合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永强呵呵一笑,也顺口开个玩笑:“赵总,这要是想讲明白了,今天晚上您可就睡不成了。”
赵大喜心情不错又哈哈一笑:“好咧,管你的饭,慢慢讲。”
雷永强心中又大为赞叹赵总此人勤奋好学,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种地出身的黑大汉,居然会如此才华横溢。如此聪颖学识如此渊博。看似勇冠三军的张飞式人物,偏偏又长着比干七窍玲珑之心。也只有有真正认识他的人,心神才会大受震撼,很难想象这世界上还能有别的人,身上会出现如此强烈的反差,也形成了赵总身为男人独特的魅力。
雷永强心神震撼过后,还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对赌协议,本来就是一种期权协议,可以有限保护投资方利益,但是这些东西到了中国就变味了……要是赵总你不问起来,我真是提都不愿意去提,这些东西到了中国,简直成了二鬼子们里通外国投资银行的生财工具了,中国人的血汗钱就是这么没的。”
赵家这天晚上灯火通明,北京城里新任的高盛中国区总裁亨利先生也没闲着。
时值春夏之交天气慢慢热了起来,那一整副的猪杂碎太难保存已经仍了,老亨利恼羞成怒带齐人马,手起掐着赵大喜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带着美国大使馆的大使和武官去外交部告状。外交部的人看到四个大字“早乞骸骨”,脸上也都纷纷露出古怪表情,也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希奇古怪的事情。
精通中文的亨利先生,不依不饶:“骸骨是尸体的意思,乞是求饶的意思。这是恐吓,这是恐怖主义!”
外交部的人耐着性子好言相劝,亨利先生您真的误会了,这三个字放在一起既不是尸体的意思,又不是求饶的意思,这是古汉语的说法意思是劝您早点退休,跟恐吓真是两码事,跟恐怖主义就更沾不上边了。偏偏亨利先生又是极自负的人,自认精通汉语绝对不会认错了字,仍是纠缠不休。
外交部的人解释了一阵也都是对牛弹琴,干脆两手一摊打电话上报。把事情往外面一推了事。老亨利自认为拿准了赵大喜的把柄,一怒之下又气势汹汹,领着人直闯外事办公室,找到了兼管外事办公室的吴家风。吴家风看到这四个大字脸色也有点古怪,脸色变幻一阵还是拍桌子发了火。
在这件事情上他有专管之权,拍完桌子一个电话打给下属部门,通知赵大喜进京接受训诫。他的下属们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连番训诫苏和的老部下总不是什么好事,都在心里大骂这个赵大喜,可真是个混世魔王。这样一个人能混到现在还风声水起,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电话打到了段书记办公室,段书记微一皱眉头想了一会,还是把办公室的门一锁甩身走人,不爱去管这些破事。让赵大喜去北京接受训诫的通知,在省里转了一圈,偏偏就是没人敢接手,谁会蠢到去招惹赵大喜。通知转了一圈又转回吴家风的办公室,吴家风脸色黑的吓人。
赵大喜势力膨胀之快让他也瞠目结舌,现在连他的训诫也不放在眼里了,可想而知吴家风心情之恶劣,应该气到快炸了。偏偏办公室里还有几个死缠烂打的洋人,非要跟他讨个说法。
把吴家风惹到心烦意乱,也暴躁起来:“行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回去买本古汉语字典慢慢的学吧,出去!”
他真发火了洋人也怕,一看他翻脸了老亨利一帮人也只能摊一摊手,耸一耸肩膀排队走了。吴家风的秘书刚刚推门进来,刚好碰上首长把桌上电话拿起来摔了,吓了一跳赶紧又退了出去。
消息在小范围内传播了一阵,田中勤也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回家之后才敢擦一把汗,把这些事情偷偷说给老婆听。正在哄女儿睡觉周萍也心虚的抿一抿嘴唇,要说她的见识一向比丈夫高明。
稍一琢磨也就明白过来了,又舔一舔嘴唇才小声说话:“赵大喜这四个字也不是白写的,他是在试探上面的底线。”
田中勤明知道他老婆的话肯定没错,仍是忍不住舔一舔干裂嘴唇。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第八卷 第三十九章 神秘机构
听雷永强连讲了两天的对赌期货合约。赵大喜已经能了然于胸。这天晚上在赵家村,赵家的大客厅里面,雷永强说到口干舌燥下意识的喝一口茶水。也真是为难了他,能把这么复杂的期货合约,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讲明白了。
赵大喜听到目光灼灼,油然说话:“听你讲了两天我也听明白了,高盛在这次交易中扮演的角色,其实跟是个开赌场的流氓痞子,而中航油就是赌场里的大肥羊,航油是场外交易的结构性衍生品,其实就是高盛在跟东航对赌?”
雷永强放下茶杯,由衷赞叹:“精辟之论,赵总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见了赵总我才知道,这世界上原来真有过目不忘的能人。”
赵大喜哈哈一笑摆一摆手:“少拍马屁,抓紧时间吧老雷,争取一星期内把中航油没到期的对赌合约接手过来,跟高盛新加坡杰润公司的官司早点开打。”
雷永强又喝了一口热茶,脸上突然露出微妙笑意:“赵总,还有个事情要跟你说,我上星期刚刚拿到了新加坡护照。”
赵大喜听到一呆突然心中狂喜。还真是阴差阳错老天爷又开眼了,雷永强早就在申请新加坡国籍,偏偏在这个时候入了新加坡籍。三五天后把那些对赌合约接收过来,官司又是在新加坡打,心里大叫天助我也,让雷永强这个新加坡人去新加坡法院打官司,凭空多了几分胜算,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两个人对看一眼突然觉得这事太巧了,对看了一阵忍不住捧腹狂笑,就好象是碰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笑到两个人眼泪都下来了。
雷永强笑着擦眼泪,笑到都快岔气了:“我刚在新加坡买了房子,刚好跟新加坡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陈锡强陈大法官住对门,陈夫人还邀请我下星期去家里做客,哎呀我的亲娘,笑死我了。”
赵大喜也笑到快岔气了:“别说了老雷……真要命了。”
两个人狂笑一阵笑到连连咳嗽,笑过之后再对看一眼,突然觉得了然无趣,就是高盛这么简单的骗术就把堂堂中航油集团,那么多国策顾问专家学者,甚至十三亿中国人偏的团团转,一笔对赌交易就输了五亿五千万美金任人宰割。
雷永强止住笑意,又有点沮丧:“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加入的新加坡籍,哈,以后再不用受这个鸟气了。”
赵大喜也知道他是心高气傲的人。空有一身的能耐在国内偏偏不受重用,心灰意冷才加入外国籍,也真心陪着他叹了一口气。雷永强又在家里坐了一阵,才抓起外套起身告辞,两个人闲聊几句走到赵家村村口。
雷永强回身看一眼山青水秀的赵家村,又笑着说话:“赵总,您能跟我说句实话嘛,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您还真打算在赵家村窝一辈子?”
赵大喜哈哈一笑没好气的笑骂:“好好当你的新加坡人,你管我干什么,我这个人天生贱命,就喜欢在烂泥里滚打摸爬。”
雷永强也知道问不出他实话,抓起车钥匙开门上车,又打个招呼才开车走了。一星期后风平浪静,突然平地又是一声炸雷,北山集团投资部又闹出事情,雷永强通过国资委研究中心郑主任,出面约见了中航油负责人。
中航油新加坡公司已经快输掉内裤,在国资委暗示下,巴不得早点把手里价值数亿美金的对赌期权,以三千万美金的超低价格。整体转让给北山集团投资部,巴不得早点从这个烂泥潭里爬出去。
双方一拍即合即日鉴定转让合同,在签字现场中航油新加坡公司总裁陈作久,看待雷永强的眼神就象在看一个白痴,只有白痴才会在这个时候接手,即将被强制平仓的中航油,还得是天底下最蠢的那种白痴。雷永强看待这位陈总裁的眼神,也好象在看一个白痴,赔了五亿五千万美金还自我感觉良好,也不知这人哪来的自信。
到双方握手的时候,陈总裁还是真心笑了出来:“祝你好运吧,雷主任。”
雷永强也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不劳费心,三千万美金我们还赔的起。”
隔了一天北山集团投资部登报声明,宣布全面接手中航油和高盛新加坡杰润公司之间,未到期的对赌期权合约,并同时向新加坡最高法院起诉杰润公司商业欺诈,索赔五亿美金。北山集团投资部,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两次起诉高盛集团商业欺诈,消息见报又激起一阵天大的风波。
消息在国内闹了一阵激起不小的反响,不少爱国学者纷纷拍手鼓掌,为北山集团投资部,敢于挑战权威的勇气拍手叫好。当天下午新加坡最高法院宣布受理此案,并针对此案展开独立调查。刚开始高盛还能死皮赖脸拒不认帐,直到纽约时报的著名华裔女记者,民主党精英党员朱存希,又趁乱跳出来蹦达一阵。
朱存希又在纽约时报上爆出猛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