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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苏臻接到了一通电话,而那通电话令他整个人僵在那里。
“苏臻,怎么了?”沈彦摇了摇他的肩膀。
苏臻骤然跑了起来,拉开车门,不发一言冲了出去。
他来到那间加护病房,看见容飞的师父老泪纵横地坐在床边,所有的呼吸机和心跳仪器全部都停止了显示,以往依靠呼吸机产生规律的呼吸声也消失了,一切安静的可怕。
“怎么了……刚才不是说只是心率和血压下降吗?医生不是说在抢救吗?”苏臻用力地瞪向一旁的主任医生,“你们为什么关掉他的呼吸机?为什么?”
“苏先生,请您冷静。像是容飞这样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苏臻的身影僵在那里。
良久才挪动步伐,来到床边。他的眉眼间没有任何表情,缓缓扯下盖在容飞脸上的白布,那张方方正正的脸早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
他的喉头一阵哽咽,沈彦刚要上前,苏臻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苏臻!”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帮忙处理一下他的后事。”
两三点的日光正盛,照射在苏臻的肩膀上,像是要将他压垮一般。
沿着一条街走下去,不少年轻的男女围上来,问他是不是苏臻或者向他要签名,他只是冷漠地拨开人群而去。
一辆出租从他身边驶过,他就似想到什么一般忽然站到了路边,出租车猛地刹车,司机破口大骂,“不要命了!”
苏臻去拉开车门坐进去,“去市立三医院。”
再度来到容飞昏睡的病床前,已经是夕阳西下,橙色的日光投射在洁白的床上,容飞安宁得就似永远不会醒来。
病床前的容太太看见苏臻赶紧起身,“苏臻……你来了!听说是你送小飞来医院了,谢谢你了啊!这个孩子真是的,生病了还一直熬着!听见他进医院的消息,把我给吓死了!”
“他为什么还不醒?”苏臻的声音有些发颤。
“医生说他打的针里面有镇定成分,所以会睡的比较久。”容太太摸了摸容飞的额头,“烧已经快褪下去了,刚才量了一□温,三十七度五了。”
容太太拉开椅子请苏臻坐下。
“知道他进医院我真的吓坏了,就像他上次出车祸那样……可是那次车祸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他会陪我喝下午茶做指甲逛街,这些以前他绝对没有耐心做的事情。他也好好演戏了,他爸爸看过《浅风》的片段之后,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很高兴。我很怕啊,我怕等会儿他醒过来之后,又变回原来的那个容飞了。”容太太低下头来。
“我……也怕……”
“什么?”容太太擦了擦眼泪问。
“没事……”
容太太的手机响了,是容谨严的电话,她说了声抱歉就走出去接电话了。
病房里只剩下容飞与苏臻。容飞的呼吸浅浅的,睫毛随着呼吸上下颤动。苏臻的手指轻轻触上容飞的睫毛,忽然倾□来,用力地吻上了容飞的唇,就像是彷徨太久的流星灼烧了一切撞入了地球的怀抱。
容飞的嘴唇被含吻着,疯狂地吮吸,苏臻的手指嵌进他的发丝里,将他扣向自己。
掠夺了呼吸的容飞终于挣扎了起来,苏臻猛地松开了他。
“你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死!”苏臻无力地伏在容飞身边,下巴抵在他的颈间,手指用力地与容飞扣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手指折断。
他身下的容飞因为吃痛皱起眉头来。
“醒过来。不要睡下去了!”
苏臻嗤笑了起来,伸手按住自己的眼睛,自嘲地说:“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嗯……”床上的容飞发出了一声呢喃,费力地睁开了眼睛,“……这里是哪里……”
苏臻手指一僵,抬起眼来看向他,容飞的眉头皱起,看着苏臻发呆。而苏臻的表情那样沉静,甚至有一丝惶恐在他的目光里颤动,就像是在经历一场世纪末审判。
“苏臻……你怎么在这里……”容飞揉了揉眼睛,半撑起身子,因为乏力又躺了回去,“我们不是在录节目的吗?节目录完了吗?”
嗓子还有些嘶哑,容飞用力地咽了咽口水。
苏臻的手指放松下来,唇上缓缓掠起一抹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容飞脑袋,“你发烧了,节目一录完你就倒在我肩膀上了,然后我就送你来医院了。”
容飞呼出一口气来,“还好节目录完了……”
“喝水吧。”苏臻倒了点温开水扶着容飞喝下去,只是他的手指略微发颤。
干的冒烟的嗓子终于得救了,容飞躺在床上还有些发昏。
容太太开门进来,看见儿子醒了赶紧冲过来,“我的小飞!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被容太太搂进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容飞不好意思地对苏臻笑了笑。他发觉从自己醒过来之后,苏臻就一直死死盯着自己。
好像只要苏臻没有看住容飞,容飞就会忽然消失不见。
晚餐之后,容太太还要继续留在病房里,容飞赶紧劝她,“妈,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烧也退了,医生都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
“还不是大病呢!你烧到四十度知道吗?要是一直不退烧,你会被烧傻的!”
“我现在没傻,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四,四加四等于八!你回去吧,你一直不回去爸会真的以为我得什么大病的!”
“别跟我提你爸!儿子都烧到住院了他也不来看你!”
容妈妈纠结了许久,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那个……苏臻,你也可以回去了……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你明天应该还有通告吧?”容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我这周的通告已经都结束了,我不是机器人,也需要休息的。”说完,苏臻竟然和衣在容飞身边躺了下来。
心脏一阵狂跳,属于苏臻的味道再度溢满鼻间,容飞赶紧向一旁侧了侧,“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怕会传染给你。”
“不会,你是因为着凉又不是病毒性感冒,怎么会传染给我。”苏臻侧过脸来,距离容飞那样接近,“我在这里陪着你不好吗?你已经睡了那么久了,估计你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我们可以一起聊天。”
错觉一般,容飞感觉今天的苏臻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但是这世上有什么能让苏臻害怕呢?容飞觉得自己很可笑
“嘿嘿……我很重吧,要你把我扛到医院来。卫子行说他还在同导演和监制说话的时候,你就已经把我送来医院了。”
“你一点都不重。抱着你的时候,感觉你整个人都像是要飘起来一样。”
28
28、我死了?。。。
那时候容飞还没有体会到苏臻所谓“抱着”的定义;只是心怀感激。
“作为一个演员;身体是工作的本钱;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苏臻的声音很轻柔;没有一点教训的意味在里面,他的胳膊绕过容飞的后颈;轻轻搂住他,“嗓子哑到说不出话来;你还一点自觉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都是安凯文害的……”一提到安凯文,容飞就想起自己围着浴巾被拽出去的情景,实在太丢人了……
“怎么;是那天围着浴巾坐跑车吹冷的吗?”苏臻问,声音里有几分笑意。
容飞憋在那里不说话了。
苏臻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是安慰,“那天被安凯文拉走,是为了去见佩里尼先生吗?”
“嗯,佩里尼先生给我试了一套他设计的时装,好像叫什么‘暗夜’吧……”
“他邀请你走秀,你为什么不去?”苏臻问,“就像在访谈里说的那样,这真的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可是……我没有做模特的素质。你看看安凯文,他的身高他的气质他的台风,我没有一样拥有。如果我答应佩里尼先生去走秀,一定是因为我能做好这件事情,如果我做不好单纯只是想出名的话,这样太卑劣了……”
“你真可爱。”苏臻轻笑着说。
“嘿!嘿!”容飞有些小生气了,“不要用可爱来形容我!那是形容女孩子的!我告诉你我是真的那么想的!”
“可是走秀和演戏他们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怎么一样?”
“都是‘展示’。演员展示的是人物的性格,而模特展示的是时装的气质。佩里尼的走秀,能够锻炼你学会控制,包括控制你的表情,你的神态,你自己的喜怒哀乐如何与身上的服装融为一体。”
容飞这才想起,苏臻也曾经替法国和英国的两位知名时装设计师走秀过,前者浪漫多情,后者高贵典雅,苏臻的走秀在当时的时尚界投下一枚深水炸弹,不少大师都邀请他但是都婉拒了,回归到演员的位置。
“其实无论是走秀也好,做演员也好,最关键的就是记得自己是谁。”苏臻顿了顿,“容飞……接受佩里尼的邀请吧。你不用跟着他跑遍所有的时装周,只要参加巴黎、米兰还有伦敦的这三场就行了。把自己的眼界放开,接触其他的领域,对你是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渐渐地,容飞又开始犯困了,当苏臻侧过脑袋的时候,容飞已经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苏臻低下头,亲吻上容飞的头顶,“这样就好……千万不要变……”
容飞的呼吸平稳,苏臻的指腹轻轻揉捏着他额角的发丝,与他靠在一起。
当容飞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十点了。卫子行坐在床边悠然地看着报纸,床头柜上还有一杯咖啡。
“真不容易啊容少,你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
“这么久?”一开口,容飞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不哑了,他环顾四周下意识问道,“苏臻呢?”
“苏臻?”卫子行笑了笑,“你的脑袋里就只有苏天王吗?沈彦把他叫走了,昨天苏臻的一个朋友过世了,今天会比较忙。”
“啊……”苏臻的朋友……虽然不知道是谁,容飞心里涌起一阵遗憾。苏臻的朋友过世了,昨天竟然还陪了自己一整晚……
“容飞,”卫子行脸上的浅笑渐渐淡了下去,他的表情变得就像容飞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公事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