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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传出南河颤抖的哭泣声。
“小河。。。。。。外面没有别人,就姐姐一个人,你出来。。。。。。或者你开门,让姐姐进去,好不好?”南汐心疼得不行,软语细声地恳请妹妹。
“不要!坏人!都滚!都不要靠近我!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的孩子!”卫生间里传出一连串的大吼!
南汐震惊了!她惊的不是妹妹能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话来!她惊的是妹妹居然知道自己怀孕的事!而且还以为她的孩子受到了威胁!
她转头,红着眼睛瞪着阿姨:“这是怎么回事?你还说没事发生?”
阿姨也崩溃了,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我。。。。。。我就是上午收拾卫生的时候,发现垃圾桶里有一只验孕棒,我就随口说。。。。。。说。。。。。。”
“你说了什么?!”南汐回手掐住阿姨的肩膀。
阿姨缩了脖子,眼泪掉得更凶了:“我说。。。。。。。这么小就怀孕了,可怎么办哟。。。。。。不巧小河听见了,她就问我。。。。。。怀孕是不是肚子里有个小宝宝?我说是,她问我那该怎么办?我说。。。。。。我说你还没有结婚,姐姐不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的。。。。。。说完了我也没有在意,就出去干活了,等中午做好了饭,我叫她吃饭,就发现屋门反锁了,怎么也叫不开门。。。。。。”
“你疯了?你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谁告诉你姐姐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的?谁让你说这些话的?”南汐摇晃着阿姨,恨不能掐死她。
阿姨吓坏了,赶紧解释:“我以为她精神有毛病,听不懂这些话呢。。。。。。”
“你才精神有毛病!你滚!”南汐撕打着阿姨。
阿姨拼命挣脱,捂着脸夺路而逃,连她自己的东西都顾不上拿。
南汐失去了发泄的对象,瘫坐在地上,两腿发软,半天没有站起来。廖一江去厨房端来一杯水,递到她的手上:“你先喝口水,我和小河沟通一下。”
他站到卫生间的门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小河,我是一江哥哥,你饿不饿啊?渴不渴啊?要不要喝水?”
只听“呯”的一声巨响,南河也不知道抓了件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吓了廖一江一跳。紧接着,又传来南河尖锐的叫声:“都滚!坏人!你们全是坏人!嘉祥哥救命啊!坏人要来杀我的孩子!”
她吼得声嘶力竭,仿佛希望自己的声音才现在空间,传到不知在哪里的嘉祥哥的耳朵里一样。
廖一江想了想,后退几步,把南汐拖出门外,小声说:“她现在这个状况,好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还是不要吓她了,打电话叫医生吧。。。。。。对了,她还没有吃午饭,我去把饭菜盛好,放进她的房间里。”
廖一江说着话,进了厨房,盛了饭菜在保温桶里,拎进南河的房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然后他对卫生间里的南河说:“我们都出去了,你不用害怕了,饭菜我摆在这里,你要吃饭哦,不吃饭不仅是你饿肚子,宝宝也会饿肚子。”
说完,他走出房间,关门的时候,特意用了很大的力气,把房门摔出响动来。
南汐不放心自己的妹妹,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屋子里的动静。可是她什么也听不到,急得要哭了。
廖一江朝她使了一个眼色,指了指后院。南汐心领神会,两个人出了家门,绕到后院,来到南河卧室的窗外,矮身趴在窗台下面,小心地探头,透过窗户往屋里偷看。
卫生间的门紧闭着,南河还没有出来。
南汐小声说:“这样不行啊,她在卫生间里会不会出事?”
“不会,你放心吧,她现在的求生欲望是最强烈的,她不会做傻事,因为她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个宝宝,她不会做伤害宝宝的事。”廖一江小声回她。
对话进行到这里,突然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隙。
廖一江立即出手,将南汐的脑袋摁了下去,他自己也蹲下:“她出来了,别让她看到。”
他们两个人就蹲在窗户外面的墙根下,南汐心急,几次想直起身来看一看,都被廖一江制止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们两个才小心地探出头去,往屋子里望。
卫生间的门是开着的,南河盘腿坐在床上,抱着保温桶,正在大口吃饭,一边吃一边还紧张地望着门口。
南汐松了一口气,和廖一江一起回到前院,进了客厅。
坐到沙发上后,南汐愁眉不展:“这可真是雪上加霜,怀孕的事就够棘手的,小河突然变成这样,要我怎么办好?”
“叫医生来吧,她现在谁也不相信,看看医生有没有好办法。”廖一江建议。
南汐拿起电话,想了想:“我还是打给周大夫吧,新医生和小河不熟悉,上次约诊的时候,她就极不配合医生。。。。。。”
廖一江觉得有道理,就点了点头。南汐便拨通了周大夫的电话,可是电话久久没人接。她只好打到诊所,接电话的小护士告诉她:“周大夫出国学习去了,这一阵子都不在国内。”
“出国学习?那她的病人怎么办?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出国学习也不向病人的家属交待一声吗?”南汐愤怒了。
“对不起。。。。。。要不这样,我们诊所给你退诊疗费用,你去找其他医生吧。。。。。。”小护士弱弱地说。
“放屁!这是感冒发烧吗?随便换个大夫就能看的吗?周大夫在国外的联系方式是什么?我要找她!”和周大夫打交道好些年了,从来没见她这么不负责任!
小护士被她的吼声吓到,说话的声音更小了:“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周大夫的联系方式。。。。。。”
“真是疯了!这些人都怎么了?一个做精神病科的医生!手里还有那么多的病人!说走就走!连个交待也没有。。。。。。”南汐一边抱怨,一边拨通了她新找的那位何医生的电话。
何医生很快就来了,南汐把小河的情况告诉了他。
何医生想了想,问:“真奇怪,为什么她觉得姐姐是危险的,反而一个外人是安全的呢?那位邓先生在哪里?可不可以请他来暂时安抚一下病人的情绪,病人现在拒绝和任何人接触见面,这个很不好办。”
“邓嘉祥?他人在监狱里,根本没有办法让他来这里啊!就算他可以来,我也不打算让他再见小河了!”南汐一想起看守所见到邓嘉祥那副的德性,浑身都不舒服。
“救人要紧,别的也不要太计较。。。。。。不过人在监狱里,这个就没办法了。”何医生沉吟着,想其他的办法。
廖一江开口问:“如果小河见了邓嘉祥,真的能放松下来吗?”
“应该是这样,因为我们现在都没有办法与她沟通,她拒绝与我们接触,那就意味着我们没有办法对她使用任何医疗手段。。。。。。除非强制她。。。。。。”
“不要!不要强制她!她会吓坏的!何况她现在还有身孕,不能伤害到她。。。。。。”南汐知道何医生所说的强制,无非就是镇静剂和捆绑。镇静剂对腹中胎儿不利,捆绑她更不能接受!
廖一江摸了摸下巴,说:“我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小河见邓嘉祥一面。”
说完,他起身到一旁,开始打电话联系。
也不知道他找的是什么关系,很快就有了回复,但是结果却让南汐十分失望。
邓嘉祥拒绝见南河,他说:他现在自身难保,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再帮别人。再说了,帮了忙还不讨好,这种傻事他再也不会帮了!
南汐无助地看着何医生:“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那就只有慢慢来,你们今天就做得很好,好好劝她,不要逼她,让她准时吃饭,让她慢慢卸下心防,让她自己从房间里走出来,如果不采取强制措施,那么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何医生说。
第二三五章
因为家里阿姨随便的一句话,南河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拒绝与任何人接触,包括她的姐姐南汐。
这种情形南汐非常熟悉,她们的父母刚刚去世的那一段时间,南河就是这样每天闭锁在屋子里,连窗帘都不允许拉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她一言不发,而现在她会恐惧尖叫。
怀孕的事还没有弄清楚,又出了这样的状况,南汐一筹莫展。
医生走后,南汐靠在沙发上,望着妹妹卧室那一扇紧闭的屋门,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镇定一些,现在先不想太多,等你头脑清醒的时候再考虑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我去给你冲一杯咖啡,你歇一歇。”廖一江说完,就进厨房去了。
鼓小汐看着他的背影闪进厨房,心里想:多奇怪,我从来都不觉得这个男人会与我的生活有什么样紧密的关联,可是每一次有事发生,他都会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身边,好像是被刻意安排好了一样。
她最近读书,看到一位著名音乐人说:每个人都是带着自己的剧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的人生都是在照着这个剧本演下去的,你不用强求什么,也强求不来,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是剧本里事先安排好的。
南汐心里回味着这句话,觉得这人说得太对了。
她这一生,努力地想要活得好一些,可是每当她对生活充满了感激和满足时,剧情就会发生突兀逆转,永远会有她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爱情,总是像那水中月镜中花。而每当她对镜花水月愁叹的时候,一转身能看到的那个人,永远是正在厨房里为她冲咖啡的那个意料之外的男人。
如果这就是命运,那她屡受打击,是不是已经无力反抗了?
正思绪万千,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竟然是路在远打来的!
她那颗刚刚沉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她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接起来电话。
“喂?”电话那端传来路在远急切的声音,“你这一天都干什么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唉。。。。。。”南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给公司打电话,说你没有上班,我打给芬姐,她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你现在在哪儿呀?到底是怎么回事?”路在远急切地逼问她。
“我在家里。。。。。。”南汐一开口,声音便哽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