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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影晃动,有低低的私语声。芳草耳朵还算好使,听得有声音再说:“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盯紧点,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向我汇报,要是出个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
芳草心想是谁如此放诞,估摸着声音似乎有些像花姨娘。她满脑子的疑问,这个妖娆的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呢?正在猜测时,只见人影正要往这边移来,芳草赶紧往旁边一闪,立马蹲下匿于一棵树后。
借着朦胧的夜色,芳草依稀见有一人影正在慢慢的接近刘老爷的屋子,接着将耳朵也附了上去,看来似乎想偷听里面的谈话。芳草大惊,怎么一家子也这样的防备?花姨娘这是要做什么,韩钺还在里面呢,难道是为防韩钺不成?人家可是锦衣卫的人难不成也要对世交打什么主意?芳草很想上前去探个究竟,正要轻步上前,不防有人将她往旁边一拉,芳草差点叫了出来。
她急忙扭头去看拉她的人,虽然不大真切,但看其身形应该是韩钺身边的那位侍从。
侍从在芳草耳边细声低语了一句:“请掌柜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芳草本来想多问几句的,但转念又想这人同样是锦衣卫的,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悻悻而归。
屋里一盏油灯,如意已经熏好被子了。房中收拾得整整齐齐,见芳草已经回来,忙笑迎上来:“许公子回来了,要休息了么?奴婢去打水。”
芳草总觉得这刘家笼罩着一股怪异的气氛,特别是那个花姨娘,芳草是一点也看不透。她看了看如意,知道想从如意口中知道些什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想了想便挥手道:“你去吧。”
梳洗了一回,芳草半卧在床上。屋里屋外皆是静悄悄的。夜色笼罩着的刘家看似平静却已经暗潮涌动,处处隐伏着算计。芳草又想到明日该要启程了,补足睡眠才是第一要紧之事,不能再去想花姨娘什么事。她将油灯吹灭,便躺下休息。
风渐渐的大了,听得后廊上栽种着的梧桐也沙沙作响,芳草心想千万不要下雨,要是下雨耽搁了路程,又得多留一日。只是翻来覆去的不怎么睡得着,今夜不能再失眠了,芳草握着胸前的珠子暗暗的许愿,赶快入梦,赶快入梦。
正是睡意朦胧间,芳草觉得有谁在推她,于是翻了身继续睡。可真的感觉到跟前有人,她试了好几次才睁开眼。一睁眼,屋里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但她闻见了另一个人的气息,黑幽幽的就在床前。芳草吓得正要大叫时,那人开口道:“别叫,是我。”
芳草听出来是韩钺的声音,忙裹紧了被子蜷缩在角落里。心想大半夜的他闯到自己房里做什么,想她一个女子柔弱难道是想欺负自己不成?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芳草立刻提高了警惕,心想如果他来强的该怎么办,该寻一样东西将他弄晕才是,可惜手上有没什么武器。
芳草正在忐忑不安时,只见韩钺慢慢的摸到了窗户边,将虚掩着的窗户给关紧了,然后将什么东西往窗户上一罩,屋里更加黑暗了,芳草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她觉得危险正向自己袭来,要是他真要用强,只能先顺从他,如果反抗太强烈,凭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无法脱身,说不定惹火了他将给自己招来更大的祸端,只好等他放松时再去抓住要害制伏于他。芳草心中已经有了计谋。
韩钺摸到了桌前,正打着火镰,不多时便点亮了桌上的那盏小油灯。芳草见此举动,心想他到底要做什么?又惊又怕,心跳迅速加快。
韩钺将油灯移到了地上,然后拿出了一包不知什么东西,摊开来放在地上,此时对芳草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来辨认下这些是什么东西?”
芳草心想他是让自己辨认东西不是来欺负自己的?只是有些大惑不解,大半夜的怎么偷偷摸摸的就溜进来了。芳草只得披了外衣,轻轻的下床来。
接着昏暗的灯光,芳草才知道地上原来是一堆煎煮过的药渣,不过她不明白为何韩钺突然让她做这些,诧异地看了韩钺一眼,韩钺道:“帮我辨认一下这些是些什么成分,要快。”
“哦。”芳草听说只好照办。她蹲了下来,将那些药渣轻轻的翻开,接着昏暗的灯火慢慢的辨认着,由于煎煮过,到比干货时要好辨认一些,不过屋里着实的昏暗,实在有些费神。
芳草辨认了半天,韩钺在跟前问道:“怎样,能知道是些什么吗?”
芳草道:“大部分知道,有一两种还不大清楚。”
韩钺道:“好,你将自己能辨认出来的告诉我。”
芳草低声答道:“里面有甘草、杏仁、陈皮、桔梗、半夏,还有两种我不大分得清楚。大概就是这些了。”
韩钺点点头道:“和我猜的答案差不多,不过里面有一种像是花朵一样的东西我着实认不得,你帮我看看。”
芳草翻寻了好一阵子才看见了三四朵花,形似喇叭,但已经煮过要准确的叫出它的名字来的确有些困难。
芳草将花朵拿到灯下自己端详着,迟迟没有开口。
韩钺道:“怎样,你也不认得么?”
芳草忙道:“你别急,我再细细的瞧瞧。”她正想尝一点,看看有些什么味道。哪知韩钺阻止了她这个举动,摇头道:“别冒险。”
卷二 定风波 第一百三十七章香花有毒
第一百三十七章香花有毒
韩钺阻止了芳草尝药的举动,花朵原本该有的香气已经不剩下半点了。光靠芳草的辨香能力已经无从知晓,只是越瞧越熟悉,芳草渐渐的有了答案。
“这个有些像是曼陀罗花。”
“曼陀罗?”韩钺大惊,他握紧了拳头,两眼闪着一丝寒光,他又追问了芳草一句:“你确定这真的是曼陀罗?”
芳草想起下午时刘老爷喝过药后突然说的那些胡话来,当时觉得蹊跷,如今想来倒明白了,当时刘老爷的症状明显就是吃了曼陀罗的反应,也就是说出现了幻觉。
“应该没错。”芳草赶紧将它丢掉。
“果然是个歹毒的****,将一碗毒药给病人喝,我这就去找她,看她有什么话解释。”韩钺握紧了拳头便要离开房间。
芳草忙叫住了他:“大人要找谁去?是找花姨娘?”
韩钺冷冷的说道:“也就是她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毒害人命。”
芳草拉住了韩钺的衣袖急忙说道:“千户大人,据我所知这药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韩钺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芳草,芳草明显的看见了他眼中隐藏着的愤怒,他逼问着芳草:“曼陀罗有剧毒,难道你经营花草的连这个也不知道?”
芳草赶紧解释:“曼陀罗有毒不假,可它也能入药。我在药书上看见过它的介绍,从花到果实、叶子、茎都能入药的,可以用来镇痛治喘。刘大人他有很厉害的喘病,所以加了曼陀罗是没有错的。”
“真的吗?”韩钺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芳草颔首道:“千户大人若不信我所说可以去翻医书,或是找个大夫问几句便知道我没有欺瞒大人。”
韩钺眼中的怒气渐渐的冷了下去,拳头也渐渐的松开了。
芳草道:“但我知道曼陀罗的使用极其的严苛,剂量要求也很高。看里面的用量应该也是在允许的范围内。千户大人大半夜的跑来找我问这个,是不是有什么疑心?”
韩钺道:“老爷子不放心,让我查一下。他总觉得有人对他的药里做手脚,他怀疑那个姨娘和大夫勾结起来害他。”
芳草突然想起花姨娘偷听刘老爷与韩钺谈话的事,看来这里面一定有鬼才防着他们。这一家人果然处处充满着诡异的气氛。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如意的声音传了来:“许公子是不是要使唤?”
如意的声音将两人一惊,芳草似乎忘了如意睡在隔壁的事了,忙吹灭了灯,高声答道:“没什么,你睡吧。”
“哦。”
芳草赶紧将韩钺往外面推,又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你快去吧,要是让如意发现了便不好了。明日一早我再帮你留意才是。对了,明天什么时候走?”
韩钺低声说道:“明日再请教。”于是将窗户上的披风取下,开了窗翻身便走了。芳草心想好在如意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连忙将窗户关了。屋里更是一片漆黑,芳草正要准备回床上休息,哪知因为看不清楚无意中踢到了地上的凳子,顿时疼痛从脚尖传了上来。芳草又不敢发太大声惊醒了如意。
芳草吃痛的捂着脚,不免在心里埋怨起韩钺来。大半夜爬人家大姑娘的窗户,要是传出去名声大损,这些可耻的行径也只有锦衣卫能做得出来了。
黑沉沉的夜,只有外面一阵阵的夜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芳草心想一定很晚了,该赶快入眠才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似乎不大像是被子的熏香,而是一种鲜花的香气。她记得这屋里并没有供花呀,闻其气味,有些像是夜来香的气味。一定是刚才开窗户时夜风送进来的香气,这种花只有到了晚上才更加强烈。怪不得要叫夜来香,芳草翻身准备睡觉,那股香气萦绕在周围似乎不肯散去。芳草觉得突然间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她明白了花姨娘用的什么手段让刘老爷的病情加重。
问题不是出在药上,但又和药相关。芳草只觉得胸口怦怦的跳着,感到有些害怕,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直到听见窗外鸟儿的鸣叫,芳草缓缓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才发现窗户已经发白。夜里可能只睡了一个更次,只是不得不起来,收拾一下还得启程呢,当然更重要的是该把昨晚得到的结论告诉韩钺。
芳草连忙披了衣裳下床来,脚一沾地便隐隐的犯疼。芳草脱掉袜子一看,大脚趾已经犯起了淤青。
她上前开了门,如意便进屋来了。芳草很想问问如意昨晚听见什么动静没有,但这样一问不是就露馅了么?只得暗暗的察其神色,好像没什么异样。
随意收拾了一回,芳草便急急忙忙的要找韩钺商议。只是刘宅这么大也不知他在何处,芳草寻了一回,最后心想可能在刘老爷那边吧。
因此一路来到了园中,芳草特意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