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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冷笑:“怎么?莫非他答应过娶你不成?”
萧扶玲已经走了过来,笑眯眯问:“玉堂,陪女朋友来买东西的?”
丁月华笑了笑:“叶大哥家中原来藏有娇妻,瞒得我们好苦,现在芳心碎了一地了。”
萧扶玲笑道:“这个妹妹好乖巧的一张嘴。我早就想认识一下你们这些朋友。晁锋哥在开封,托你们多多照顾了。周末有空,出来吃顿饭吧。”
叶朝枫这才开口:“扶铃,不用搞那么复杂。再说他们要期末考试了。”
萧扶铃笑意盈盈道:“晁锋哥,你就要回去了,走前总得请朋友一起吃餐饭吧?”
白玉堂惊讶:“这么快就要走了?”
叶朝枫轻咳一声,萧扶铃听到,眼珠一转,道:“耶律伯父的身体不大好。”
丁月华脸上在笑,眼睛却是饱含着敌意地冷冰冰地注视着萧扶铃。萧扶铃的笑,那像狐狸一样的神态,还真和叶朝枫那老奸巨滑的样子有几分夫妻像。难怪说人以类聚。
据说大漠里开有一种花,晶莹洁白,柔嫩芳香,但是枝坚叶厚,生有尖刺,萧扶铃就像这种花,娇美动人的,却也是有着坚定原则和强硬手腕。
萧扶玲和叶朝枫走远了,丁月华冷哼:“那个女人,我不喜欢她。”
白玉堂嗤之以鼻:“又不要你娶她,管你喜欢不喜欢。”
“叶朝枫我也不喜欢。”丁月华说,“邪气得很,城府太深。不适合昭哥。”
白玉堂顿了一顿,闷声闷气地说:“你知道什么?”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丁月华苦笑,“我是女人,我有眼睛,我看得到!那神情,那态度,那种笑……”
她的声音很苦,也很无奈。
白玉堂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只有埋着头推着购物车往货架另外一侧转去。
只听“嗳”地一声,小车撞上一个女孩子。女生踉跄一步,忙弯腰捂着膝盖。
“你怎么这么莽撞啊!”丁月华丢给白玉堂一个眼色,急忙对那女生道歉。
女孩子抬起头来,温和地笑了笑,声音轻柔悦耳:“没事,不重。”
白玉堂忽然觉得这张尚算清秀的脸有几分眼熟。那个女孩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把头低了下去。
丁月华却把这个女生认了出来:“你……你是夏紫菀,对不对?”
白玉堂想起来了,她就是上次捐吻时被他怒火波及到的那个女生。
“你——”
两个人的脸都通红。
丁月华也不知是没看出来,还是故意地,对白玉堂说:“这是经济学院的夏紫菀,校学生会宣传部里的。这是白玉堂,你该认识他吧。”
夏紫菀脸更红,头埋得更低了。白玉堂鼻子里哼了两声,算是和她打过招呼。他自己也尴尬得要命。若是在平时,肯定借这机会大大方方地道歉。但是此刻丁月华在场,如果开口道歉,必定会落下笑柄,让自己以后没有安生日子。反复斟酌之下,他保持了沉默。
丁月华忽然想起:“七点半我有课呢。”
白玉堂立刻说:“那么我们快去结帐吧。”说着推着丁月华往收银台走去。
回过头,夏紫菀还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他扭捏了一下,说:“那个……对不起……都很对不起……”又赶紧推着丁月华走了。
夏紫菀呆站在那里,看着他洁白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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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扶铃把购物袋提进厨房,打开冰箱往里面放东西,一边对站在旁边的叶朝枫说:“那个丁月华,是丁旭将军的千金?好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
叶朝枫笑着没回答,他对丁月华没什么特别感觉,不过到底是将门女儿,肯定不会像表面上那么娇气烂漫就是了。
萧扶铃又说:“白玉堂这名字熟悉,是哪家的?”
“陷空岛五少。”
“原来是他啊。”萧扶铃想了起来,“生得好俊俏啊。听说学的是画画,莫不家里没打算让他进公司?”
“这小子很精明,学什么都只不过是个幌子。”叶朝枫说,“他现在又办画展又出画册的,风头不小,遇大事又很沉稳,不可小瞧了他。”
萧扶铃点点头,记下了,“那展昭呢?”
叶朝枫愣了一下。
“就是那天在门口碰到的那个男孩子,很帅气,有些腼腆的那个。”萧扶玲说。
叶朝枫扫了她一眼:“他怎么了?”
萧扶铃察言观色,见他沉默,知道这展昭不一般,“他同你关系不错吧?”
叶朝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萧扶铃说:“同你不是一类人呢,身上闻得到有阳光的气息。”
叶朝枫说:“衣服洗了晒晒,都有这味道。”
萧扶铃笑出来。
叶朝枫转移了话题:“皓兰已经把赵冠生藏东西的地方查出来了。”
“怎么查到的?”
叶朝枫笑了笑,“她同赵子彬最近出双如对,还去赵冠生家里去了一趟,甚至当着赵冠生的面让赵子彬带她去实验室玩。赵冠生以为她是为了搜东西而来的,于是把藏东西的地方换了。他一动,我们另一方盯梢的人自然就知道东西藏在哪里了。”
萧扶铃惊叹,“皓兰还真是能干!那东西在哪里?”
“只有个大概位置,就是老实验室三号楼里。”
“老实验室?两层楼,十间房,那么大点儿地方怎么就找不到?”
“赵冠生藏起了东西后就再没去看过。老陈的人跟踪他那么久都找不出蛛丝马迹。”
“要不要再叫皓兰去探探。”
叶朝枫冷冷扫了她一眼,很明显地不悦:“我不想皓兰涉险。而且,赵子彬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们现在交往得很顺利,将来若结婚都是可能的,赵子彬人不错,家世也算配得上我们。”
“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吗?”
叶朝枫笑:“他是聪明人,他若愿意被蒙在鼓里,那样最好。”
萧扶铃还想问个明白,可是看到叶朝枫有些不耐烦的表情,聪明地闭上了嘴。这点基本的察言观色她是有的。只是每到这个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离眼前的这个人很远很远。肉体虽然在同一个空间,但灵魂却分隔在沟壑的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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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人跑到远远的化学学院后面的球场去打球。那里僻静,又因为老旧,去的人少。展昭喜欢那份安静。
有些事要独自一人去想想。现在人人都忙,比如考研,比如恋爱,比如找工作,比如联系出国,所以自己的事永远只有自己解决,你在别人生命里永远只是配角。
天色暗了下来,路上行人也愈加稀少,风刮得急,是要下雨了。铁丝网外的桂树给风吹得哗哗直响,若大的球场里,只有一个蓝色身影奔跑跳跃,孤单的球声回荡不下,仿佛自胸膛里发出的心跳。如果此时有人路过,必会立刻给这落寞寂寥的气氛感染,又见那矫健身影轻松跃起,如猫般优雅迷人。球准准入网,落地回声,无人喝彩。
雨先是试探似的落几滴,看球场上的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也不再客气,倾盆而下,转瞬已经淋湿一切。展昭抹一把脸上的水,拍拍手上的球,对准篮板投过去。雨拉起的帘子已经让景物模糊一片,球没打准,反弹回去,落在球场的另一边,落地一弹,给一双手稳稳接住。
叶朝枫没有打伞,衣服已经湿了大半,水自头发上流下来,从他英俊的脸上流下来。他走到展昭面前,“一个人?我陪你打好吗?”
展昭没搭理他,远远站一边。
叶朝枫没再追问,顾自熟练地运起球,往篮板跑去。他身形高大修长,奔跑起来别有一番力量之美,身手又十分灵敏,姿势优雅得似乎每个瞬间都适合按下快门。就是有些人,天生资质优异,仿佛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而定做的一般。
待到篮下,轻松起跳,把球往篮里扣去。可是手只伸到一半,另一手凭空出现,敏捷地把球夺了过去。展昭落地后一秒也没耽搁,迅速转向对面篮板奔去。叶朝枫也只是微微一惊,立刻笑了,马上跟了过去。
雨越下越大,已似白色面筋,人都躲进屋子里,只有一个约会女友的男生站在球场边苦苦等候佳人。他回过头去,越过茂密的栀子树和桂树的枝叶,看到里面一蓝一灰两个年轻人正冒着雨打着球。技术精湛,旗鼓相当,小小练习赛居然也能打得如此精彩。
一番争夺下来,叶朝枫后起而占了上风,生生截了展昭好几个球,全部进篮。两人暂时停下来,大口喘气,有点意犹未尽。
展昭弯着嘴角甩甩头发上的水,然后又恢复一脸平静,隔着雨帘望过去,问:“还打吗?”
叶朝枫也是浑身湿透,走过来,一言不发地抓住展昭的手臂。展昭浑身一震时,他又已经放开了手。“你身上这么凉,还是回去吧。”
展昭默默照着他说的去做。
111的灯是黑的,很显然没有人。叶朝枫问:“你带了钥匙吗?”
展昭老实地摇摇头。
叶朝枫说:“来,到我那里换衣服,不然你会感冒的。”
展昭想了想,还是跟去了。
叶朝枫的宿舍依旧简朴整洁,有淡淡香水味,是皓兰留下的。还有一大堆书本资料和学生的试卷,备课本上“叶朝枫”三个大字遒劲潇洒,力透纸背。学生都管他叫叶老师,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他是辽国人。但他只是这里的过客,一如冬天南下的雁,养精蓄锐一番,会拍拍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远。
叶朝枫自浴室出来的时候,展昭已经换了身衣服,坐在窗前。外面的雨依旧铺天盖地的下,声音大到说话声都听不清晰。
叶朝枫拿玻璃杯子泡了茶。茶是铁观音,因为雨季有点变味。想起半年前,这个房间里还时常充斥着众人欢声笑语,如今都已经消匿在墙壁里,化做一段宁静的岁月。
叶朝枫忽然自己笑起来:“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现在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展昭淡淡道:“想到什么说什么好了。”
叶朝枫放下茶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