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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家骁一很冤枉好不好?头都没抬起来,就被冤枉偷看了。他只是来禀报一声,没有要偷窥主子们**的事儿啊。风神医就在外面,是他让来禀报的。否则,他还不愿意来呢。自从看到自家王爷神奇般地学会了熬桃花粥,他的心都已经碎了。
把曾经那个高冷的王爷还给我们这个为了王妃洗手做汤羹的,他们不承认特别是,王爷煮桃花粥的时候,还一直眼带笑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般。
您可是夙郁王朝的第一王爷啊,怎么可以做那些粗活儿?就连人家客栈的老板娘也是瞎掉了自己的双眼好不好?后来,客栈老板娘还跑过来战战兢兢地问他,他们家主子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竟然会做饭。
然后,在他说了主子做饭是为了给他夫人吃的时候,老板娘已经哭晕在地上了。他上楼之后,还听见老板娘在骂老板,说人家的丈夫如何如何疼媳妇儿
“骁一,是不是小风风来了。”临晚镜一边抬起手任由景王为她整理衣裳,一边看向骁一。嗯,这孩子的表情果然有些不好,只怕是内心在咆哮吧?
“是,风神医下午就赶到了。”骁一嘴角抽了抽,王爷这您都不管?王妃叫别的男人是不是叫得太亲热了一些?
可惜,景王像是并没有听见他的心声一般,给他的小妻子整理好衣裳,就牵着她的手出门了,出门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骁一:
“把碗端下去还给老板娘。”
他们住的地方,是不允许客栈的人上来的,所以,收拾东西送下去的工作就完全落到了骁一身上。
临晚镜和夙郁流景携手出去,风无定就站在外面依靠着柱子,漫不经心地打量这他们二人。
“终于舍得起身了?”他都来了老半天了,一直不见景王和临晚镜。问了骁一才知道,这二人,一个在歇息,一个在煮粥。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临晚镜也抬眼看风无定,其实他还真的蛮快的。收到消息之后,就算马不停蹄,到的时候也应该是晚上了。可骁一却说,他下午就赶到了。
“若非你们的小暗卫说情况紧急,你以为本谷主吃饱了没事干吗?”他也不想来得这么快,奈何,信里的消息太惊人,王府那边收到消息之后就一直盯着他,就好像他如果收拾慢了一步就是故意要拖延时间,置他们家陛下于死地一般。他还能拖着不来吗?
“你不会用轻功赶路了吧?”临晚镜见他发丝凌乱,看起来有点狼狈的模样。
“不错。”不用轻功,会这么快吗?
“……”临晚镜不说话了,如果一路上用轻功,还真是蛮累的。关键是,风无定的内力要多浑厚,才能支撑他从燕都飞到这里来?
“你不要想多了,难道本谷主是神仙不成,还能一直用轻功飞这么远?”自然是,跑累一匹马,就用轻功飞一段儿,然后到下一个地方换匹马再跑。跑累了再用轻功飞一段距离,如此循环,才能在天黑之前到达这里。
不过,也幸好他这么不要命的赶路。否则,觞帝的命,还真不一定保得住。而且,就算保住了命,想要恢复,也很难了。
“镜儿,我们进去看看皇兄吧。”一出来,就一直看着两人互动的景王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说起话来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风无定怎么赶路来的,他可不管,只要皇兄最后没事,就行了。
虽然他心里也感激风无定,可如果感激就要纵容自家媳妇儿与人多说话,那他宁可把感激埋在心里。像神医谷谷主这样的,本来就该深藏功与名好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哦,好啊。”临晚镜点了点头,也才发现自己又一次冷落了自家夫君。
嗯,阿景最近不是都挺大度的了么?应该不是吃醋吧?就是纯粹地急着想见觞帝了?
临晚镜被夙郁流景半拉半拽着进了觞帝的房间,风无定一个人留在原地无奈地勾起唇角。他对别人的王妃,真的不感兴趣好吗?为什么每次景王见到他都还跟防贼似的?到底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求人的明明是他,怎么到头来倒像是自己硬要贴上去了?
咳,夙郁流景的强盗逻辑才不要别人去理解呢。反正,觊觎他媳妇儿者死
觞帝确实已经醒了,小童在里面伺候他喝药呢。刚刚煎好的汤药,小童绝对是个足够细心的小厮。神医谷出来的,果然不一样。至少,他喂药的技术就是一绝,喂给觞帝的药,一滴都没有浪费。
“皇兄。”
觞帝刚刚喝完最后一口,看见自家皇弟和弟媳妇儿携手走进来,虚弱一笑。
“你们来了?”
“你可好些了?”夙郁流景顺势坐在床边,临晚镜就站在他身后,人也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丝毫不在意,躺在这里的人是皇帝,她这个样子有失礼数。
咳,某女什么时候又在意过礼数这种东西?
“挺好的。”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确实感觉挺好的。一下子就好像清醒了,什么事情都成了过眼云烟。一切恩怨情仇,对于觞帝来说都不是事儿了。
“陛下,您以后可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去撞刀口了。那刀口有什么好撞的?”临晚镜在后面一边把玩着景王的头发,一边笑眯眯地对觞帝道。
对于觞帝牺牲自己也要救自家夫君的事情,临晚镜确实很感激。可是,在感激之余,她也觉得觞帝在这件事上成了傻逼。无回宫人多,他们带去的人也不少啊。无回宫的人就算再厉害又如何?皇家暗卫能差到哪里去?明明双方实力悬殊不大,哪里需要他去搞什么自我牺牲?他这样冲动之下做的傻事,反而给大家带来了麻烦。
当然,这话,临晚镜是不会当着觞帝的面儿说出来的。
觞帝自己呢?他知不知道自己傻?何尝不知他在昏睡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自己冲动了。当时那种场面,他真的不该一意孤行。
“小镜儿,你这是在变相地责怪朕吧?”觞帝笑看着临晚镜,“都和流景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改口?”
“改口,改什么口?”他们成亲之后就波折不断,先是她中了诅咒,再是去海天一色救母,然后回来又遇到朝廷出事,她失去了孩子。再然后,又是夜闯无回宫,一连串儿的事情,已经让临晚镜几乎要忘了自己已经是景王妃的事儿了。
“你该和流景一样叫朕一声皇兄了。”觞帝有些无奈,又看向景王,“皇弟,你这个小王妃,怎么纵容成这样了。都成亲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照你们这样下去,何时才能给朕生个小侄子啊?”
觞帝的话一出,临晚镜的笑脸就僵住了。夙郁流景更是没反应过来,一直沉默着。觞帝根本不知道前段时间临晚镜才失去了一个孩子,见二人这副模样,倒是不解起来。
“怎么?难道朕说得有什么不对?”见气氛有些奇怪,觞帝狐疑道。
“没,陛下说得对。不过,孩子这种事情,要讲究缘分的……”说到后面,临晚镜实在说不下去了。那个让她充满了期待的孩子,已经不在她的肚子里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道莫不见的疤,是她在异世唯一的伤。
在床上躺着的觞帝自然看不见她的动作,只以为她还不乐意生孩子。毕竟,在他眼里,自家皇弟年纪不小了,而镜儿却还像个孩子。兴许是那个人的孩子,他才会把她当做一个孩子吧。
“镜儿,不都说了让你改口叫皇兄吗?你们也不小了,朕在流景这个年纪,皇子都有几个了。”皇家最重子嗣,觞帝虽然比其他人都要开明,可也难免会替自家幼弟的子嗣问题担心。镜儿是他动过心的女人的女儿,他是不会为难于她,可也免不得说上两句。
“皇兄”夙郁流景一下子叫住觞帝,察觉自己情绪不对,又刻意放缓了声音,“镜儿还小,我不想让她这么早就生子。”
确实也是,以前他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越早生孩子,女人越艰难。虽然是他迫不及待要镜儿嫁给他,却并不是为了生孩子的。而是,他担心她被人抢走。所以才要早早地把她据为己有。女人生孩子就像过鬼门关,越早生产,女人越是遭罪,越容易难产,他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
意外来临又离他们而去的那个孩子,本来就给镜儿心里留下了阴影。他不愿意让皇兄再提孩子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戳在镜儿的心上。
“怎么了?你们到底是谁不想生孩子?还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见自家皇弟反应激烈,觞帝纳闷儿起来。怀疑的目光不禁在夙郁流景和临晚镜两人之间逡巡。脑子里灵光一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皇弟不会是身子出了问题吧?中毒那么多年,难道,毒早就破坏了他的身体,所以,他根本不能生育?然后,刚才那是拿镜儿丫头当借口?
自开脑洞的陛下伤不起,临晚镜和景王两个更伤不起。特别是景王,被人用“难道你不行”的目光那么红果果地看着,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咳,陛,哦,不,皇兄。我们没有什么事儿瞒着您老人家。我们才刚刚新婚,正是那啥,新婚燕尔。您非要让我们整出个孩子来,这不是打扰我们俩的二人世界吗?您放心,孩子会有的。”临晚镜眼见着觞帝那怀疑的小眼神儿越来越奇怪,忍不住开口道。
她不说还好,她一解释,就更像是在给景王打掩护了。
觞帝看向景王的目光越来越诡异,看向临晚镜的目光,只差流露出同情来了。
三个人就那么尴尬地沉默了良久,觞帝再次开口:“要不,流景,你让风无定给你把把脉吧。他好歹也是神医,如果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就趁早治疗。”
“哐当”药碗落地的声音。
一直在一旁待着没有存在感的小童手一滑,药碗掉到了地上。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缩在一边儿,瞪圆了大眼睛,抬起头无辜又可怜地看着觞帝他们。
“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哎呀谷主,您快来救命啊小童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景王不行,生不了孩子?这个秘密他到底应该烂在肚子里呢?还是烂在肚子里呢?还是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