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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坐在软榻上调息吧。”临晚镜起身,把软榻让给释苦大师,然后又看向破浪,“小破浪,你们家王爷的药浴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就让王爷先进行药浴。”
“解连环已准备好了。”对于临大小姐乱喊自己名字的事情,破浪已经无话可说了。忍了忍,在自家王爷的威亚下,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她的问题。
“好,那么就先把你家王爷送过去吧。”如果说在这里只是祛毒,到了药浴的时候,她还必须替他疏通经脉。
“镜儿,你刚刚才消耗那么多真气,就不要再为我针灸了。”夙郁流景担忧地看着临晚镜,不想她因自己而出事。即便只是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的昏迷,他也不想看到。
“没关系,我现在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非常充盈。”她浅淡一笑,浑不在意。
其实,她说的都是真的。许是刚刚释苦大师输入她体内的真气被那奇怪的封印给吞噬了,转化成了她自己的内力。反正,她现在感觉自己精力充沛。
只是可怜的释苦大师,原本怀着好意想为自己解开封印,却不想,还损失了自己的功力。
“镜儿,不要勉强。”实在不行,就让解连环替他施针疏通经脉也是一样。
“夙郁流景,你应该学会相信我。本小姐可不是那种会逞强的人,至少,现在为止我还不会为了你而牺牲自己。”临晚镜神色一肃,她不喜他这般小心翼翼,让人看着难受。
夙郁流景这样的男人,天生就应该是站在权利顶端的宠儿,自小中毒,不良于行,已然带给他太多的不幸。她不想,因为喜欢她,就让他变得委曲求全,甚至,放下自己的骄傲。
许是她没有付出过,所以,景王如今给得太多,她也觉得无法承受。
“好。”他点头,唇角的涩意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早就看出她的与众不同,没心没肺,可这般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还真够无情啊。不过,就算她永远不会为了他牺牲自己,也没有关系。他愿意,就好。
“我知你是好意,但是,我更喜欢你尊重我的决定。”她的性子里,其实也有很霸道的一面。
这个男人喜欢自己,并且要求自己尝试着去喜欢他,就必须早点了解接受她的这一面。
“好。”
再次应声,他明白她的意思了。这丫头,无拘无束惯了,定国侯都没管过她,所以她更不喜欢别人来质疑她的所作所为。
罢了,总有一天,她会习惯他一点一点渗入她的生命,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破浪,叫管家进来照顾大师,你推我过去进行药浴。”
“是。”破浪点头,心底却是为临大小姐对自家王爷的态度抱不平。
在他心里,临晚镜现在俨然成了不知好歹的存在。可是,面儿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药浴,与以往不同的是,在临晚镜的吩咐下多加了几味药材。
当夙郁流景泡进浴桶的时候就发觉了,这样的药浴,比往常泡起来让他觉得更加舒服。
“你们出去。”瞥向一旁碍事儿的解连环和破浪,临晚镜毫不留情的赶人。
“临大小姐,您这般急迫地让我俩出去,不会是想与我家王爷独处吧?还是,您想趁着我家
王爷药浴这会儿,对他图谋不轨?”解连环可不像破浪那个闷葫芦,他笑着看临晚镜,目光里尽是暧昧的调侃。
“我说解先生,你确定,我会对你家王爷现在的身子感兴趣?”就光那一层黑色的毒液,就足够让人失去兴趣了好吧。
“那可不一定!”万一你饥不择食呢?
(景王:饥不择食?嗯?解连环:啊,王爷,小的错了…不是饥不择食,是迫不及待,垂涎三尺…)
“出去。”某王爷亲启薄唇,吐出凉凉的两个字。
顿时,解连环蔫儿了。不仅抬脚出了房门,还顺带关上了门。
唔…真乖。在一旁的临晚镜感慨。若是自家的小丫鬟,她恐怕都没能调教得这般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偌大的浴室里,就只剩下临晚镜与夙郁流景二人了。不知道怎么的,看见浴桶内,景王那被薰红了的耳根,临晚镜还真就想到了那句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咳咳,阿景,你感觉怎么样?”她清了清嗓子,想要调整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
抬眸对上一双如水的眸,他怔愣了两秒:“阿景?”
“不喜欢这样叫你?”见他呆愣,临晚镜凝眉,难道要叫景王?太生疏了吧。
“不,喜欢。”他摇头,又点头。
看在临晚镜眼里,竟然觉得呆萌可爱。天啊,若是天下人知道他们眼里那个高冷清华,冷酷无情的景王有这样的一面,会不会戳瞎自己的双眼啊?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俯下身子,凑近他的耳畔。调戏男人这样的事儿,在某女做来,完全得心应手。
不可否认,她对景王是有好感的。特别是第一次,在温泉池底,他那绝世**的模样,真是深得她心。明明是出手狠辣,绝不留情的款,却在她的调戏下像个愣头青一样,还会脸红。
“很喜欢。”
阿景,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让许多人不敢,他也不愿。但是,这样叫自己的人是镜儿的话,他是真的欢喜。
泱泱大地,唯她一人,有此特权。以至于后来的每一次缠绵,她又绵软慵懒的声音唤他一声“阿景”,他都会把持不住。
“不要表现得这么雀跃好吗?矜持一点!”点完火,从来不负责灭火的少女拉开与某王爷的距离。然后拿出银针,替他疏导经脉。
她认真地施针,他静静地看着。
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疼。以往疼得死去活来的半个时辰药浴,今日竟然觉得异常的快。快到,他甚至希望时间停留。
“好了,你再去泡一炷香时间的温泉,切记,不可多泡。”
收回银针,她正准备起身,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住了肩头。
男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方手绢,替少女擦着额头的汗,他表情认真,动作温柔。
临晚镜愣了一下,然后也乖乖地任由他擦。
手绢上有一股子冷香,一如眼前的男人。
定国侯府,李香香母女的院子里。
母女俩的表情阴沉得可怕,所有的丫鬟仆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啪…你想烫死我吗,死丫头!”临梦琪一耳光扇在为她倒水的丫鬟脸上,愤怒的表情狰狞得可怕。
“对不起,二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小丫鬟立马跪下,唯唯诺诺地道歉。
今日小姐的贴身丫鬟翠屏不在,其他丫鬟不敢到二小姐跟前触霉头,就把她推了出来。二小姐私底下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啊!
“滚!”一看着小丫头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临梦琪就来气。打了一巴掌,还嫌不够解气,又一脚踹了过去。
那重重的一脚把小丫头踹得一个趔趄,一头磕在地上,磕破了脑袋。小丫头也不知道是晕血还是真的伤得很重,惊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呸,没用的东西!”
临梦琪骂了一句,想再上前踹两脚,却被李香香拦住。
“梦琪!你这样像什么话!平常娘亲教你的礼仪呢?就算要发脾气,也要注意形象。你可算大家闺秀,不要学得跟市井泼妇似的。”
“娘亲,女儿哪里像泼妇了!都是临晚镜那个贱人,迟早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临梦琪反驳。
心里却是想:您倒是个大家闺秀,结果到头来呢?被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抢了正妻的位置不说,还要被她的女儿欺负成这样!
“闭嘴!”李香香神色一厉,对女儿训斥道。
见李香香生气,临梦琪心里虽然还是不平,嘴却闭上了。
见女儿不再说话,李香香又朝外面的一干丫鬟仆人吩咐道:“来人,把翠喜抬出去。找个大夫看看,若是人问起来,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的,夫人。”翠竹,与翠屏一样,自小在李氏身边长大,自然懂得自家主子的意思。
“哦?怎么说?”翠竹这丫头甚是机灵,基本上可以说是她身边除了云嬷嬷外的心腹。
“翠喜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头,夫人心善,特地请大夫为她看伤。”翠竹瞥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翠喜,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回答。
“嗯,不错。”李香香满意地点头,说了一个字,“赏!”
那厢,一直候在她身旁的云嬷嬷从袖口摸出几两碎银子,递到翠竹手中。
“谢夫人。”接过银子,翠竹对李香香福身道谢。
“去吧。”李香香朝她挥手。
“是。”
等翠竹几人把翠喜带走之后,李香香才对着云嬷嬷道:“这丫头不错,脑子转得很快,赏了她银子也表现得宠辱不惊。倒是个好苗子,嬷嬷,你调教得不错。”
“都是托小姐的福。”云嬷嬷是李香香陪嫁过来的老嬷嬷了,与李香香自然比较亲近。甚至,连称呼都还是她在娘家时候一样。
她是李香香身边的老人了,她的喜好,基本上都了解。主仆之间的默契,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特别是在某些方面。所以,她需要什么样的丫鬟,云嬷嬷也自然明白。
翠竹那丫头,就完全是按照她家小姐的需要调教出来的。
“你看梦琪这丫头,连翠竹都不如。喜怒形于色,这哪里适合在高门府邸深宅后院的生活啊。嬷嬷,你有空也帮我教教这丫头吧,我总不能一直管着她。”
“娘亲!”临梦琪一听李香香让云嬷嬷来教训自己,心里就不舒服。
她是侯府的小姐,哪里用得着她一个尚书府出来的嬷嬷来教?
想到这里,她也不理会李香香,直接赌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样的举动,看得李香香直皱眉:“嬷嬷,你看,我说她几句,她还来气了。这样下去,别说嫁人,我看临晚镜那丫头,她都对付不了了。”
这些日子,临晚镜回府,整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别说是她,连老夫人都看不透,只要以对上那丫头的眼睛,她就觉得像什么坏心思都瞒不过她似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总是不安。也许梦琪说得对,那丫头再不除,迟早是个祸患。
何况,她还想抢凡儿的东西,当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