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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进过山洞,怎么以前没发现温差这么大?”苏木收了收衣领。
宋初小心地看着四周的情况:“一进来这里,我就闻到了一股隐约的味道,但是仔细闻闻却又闻不到了,还是小心些为好。”
梁京墨一只手牵着宋初,一只手拿着手电,手指在开关处滑动:“现在我们先进墓道看看,进墓室还是等敲过那几个受害者之后再说。”知道相应的情况,才能做出一定的防范。
甫一进入墓道,黑暗似乎更加浓郁,因为空气流通困难,墓道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尘土味道,呼吸之间让人有些难受。
走了没两步,宋初突然停了下来,手电的光芒在墙壁上打出一个光圈:“那里是不是也有那个东西?”
梁京墨伸手抠了抠,果真又发现了一枚。苏木四处照了照,也在自己身边发现了相似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梁京墨将手电往墓道深处打去,灯光照耀之处,隐约有光点闪烁:“前面更多,似乎是墓道里本来就有的。我们还是先出去,让人鉴定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再往里走。”
小村落只有一个医务站,平时帮村民们处理一些简单不棘手的病情。但是之前受伤的工作人员和鉴定之类的工作,医务站是不能完成的。虽然镇里的医院可以做化验,不过总归是要去一趟市医院,梁京墨干脆把鉴定也放在了市医院。哪料到,梁京墨刚拿出那东西,那医生便受到惊吓般地后退了两步。
“哎哟喂,这东西你们打哪儿弄来的?”
梁京墨皱了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指了指病房:“你们应该是和里面这几个病人是一起的吧,他们进来两天了,我们谁都没敢碰。一到晚上就犯病,折腾起来四个人都按不住。也怪不得他们,这东西硬生生从他们皮肉底下钻出来,能好受吗?”
宋初浑身一颤:“你是说,他们体内的不明物体就是这个?那这到底是什么?”
医生伸出一只手:“指甲,人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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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古墓(2)
医生搓着自己的手臂离开后,三人面面相觑,苏木拿着装着不知道谁的指甲的塑封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这些都是谁的指甲啊?”
梁京墨叉着腰撇了撇嘴:“拿去烧了吧,我和宋初先进去看看。”
兴许是未到发病的时候,病房里躺着的三个伤员都安静地睡着,一个护士正给他们换吊瓶。
“他们有没有清醒过?”
护士点点头:“每天傍晚的时候他们就会醒过来,不过清醒的时间很短就会开始发病。”
梁京墨走到一个人床头,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竟如同死尸一般,但人却明明有呼吸有心跳。掀开他的被子和衣服,伤痕累累的躯体便暴露在空气中。伤口已经结痂,周围是一圈淡淡的青黑色,如同中毒一般。
梁京墨回头看着护士:“他们中毒了吗?”
“我们在他们的血液中检查到了些许的毒性物质,但是究竟是什么尚未查明,只能用一般的解毒药物控制着。”
梁京墨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让护士先出去了。宋初探着脑袋瞧了那人的伤口一眼,便不忍再看:“发现什么了吗?”
“是尸毒。”梁京墨解开伤员的衣服,从胸口到腹部,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是好的。苏木一进门就看到这壮观的场面,差点被吓得再退出去。
梁京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来,送到宋初面前:“用火烤一下。”
宋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梁京墨是要她用红莲业火烤这把匕首,不由得犹豫了一下:“这把匕首能抵得住红莲业火的灼烧吗?”
梁京墨勾起唇角:“这把匕首本就是以红莲业火锻造千年玄铁而出,本质最为纯净,你不必担心。”
既然梁京墨对这把匕首如此自信,宋初只得放出一小撮红莲业火,端在匕首下方以火焰灼烧。宋初所担心的情况果真没有出现,那匕首在红莲业火之中毫无变化。待刀刃处微微泛红,梁京墨用匕首划开了病床上伤员的皮肤。
血溅当场的情景没有发生,被匕首破开的皮肤只渗出很少的血液。梁京墨沿着伤疤的痕迹一路划开,伤员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真如死尸一般。苏木不知从哪找来一把镊子递给梁京墨,梁京墨毫不手软地将镊子探入了伤员的皮下,拨弄之中便勾出一片指甲来。
宋初和苏木都看得浑身发麻,梁京墨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每一道伤疤之下,都藏着一片指甲。清理完一个伤员身上的指甲,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伤员身下的床单也已经被血液染成了红色。
“看懂了吗?”梁京墨回头看着苏木和宋初。
两人立即瑟缩一下,总觉得梁京墨在憋什么坏主意。果不其然,梁京墨将匕首往苏木手里一塞:“还有两个人,是你们俩的。我出去找医生给他们挂上血袋,你们可以开始了。”
梁京墨一出门,宋初就跳了开来:“哎呀他看上去好严重啊,梁老大动作真慢到现在也不回来。苏木你先忙着,我也去看看。”
苏木气得牙痒痒:“宋初你给我站住!你先给我烤烤匕首我才能干活儿啊!”
手刚刚握上门把手的宋初立即顿住脚步,苏木说的是实话,她跑不了,只能在一边守着。苏木握着刀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微微泛红的刀刃切入毫无反应的伤员身体中……
梁京墨带着医生护士回来的时候,苏木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医生看着他们不专业的动作,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多嘴说什么。这病房里的人病的奇怪,这几个人明显是一道儿的,还有官方的背景,只要不弄出人命来,他们也管不着。
给第一个伤员清理完伤口,医生和护士都是一脸惊奇。虽然伤员身上多了些许的伤口,还有被灼伤的痕迹,但是中毒的迹象却已经消失了。
“你们是给他们用了什么药?”医生偷偷地问梁京墨。
梁京墨抬抬下巴示意医生看苏木那边:“没有药,放毒而已。”
医生看着被取出的指甲叹了口气:“这些指甲取之不尽,昨晚才自己冒出来一批,今天又长出来……真跟病毒似的。”
“夜晚钻出的指甲是已经成熟的,那时候皮下其实已经生出了接替的指甲,就像已经留下了种子一般。要根除,就得趁着还没有发育完全的时候。”梁京墨似乎话里有话,让医生怔楞了一瞬。
宋初听到梁京墨的话看过来:“梁老大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
梁京墨将手插进衣兜中:“在我还在了清大师门下的时候,曾见过类似的情况,只不过那时候的病源不是指甲,而是头发。”
苏木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处理完一个伤员,揉揉酸痛的腰部,将匕首递到了宋初面前。宋初眨巴眨巴眼,还是接过了匕首。有些事情能躲,但是不该躲。躲过了这一回,还会有下一回,若是一直躲下去,谈何成长?
当宋初挑出第一片指甲的时候,梁京墨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许,伴着一些看不出来的欣慰。
很多事情,看起来可怕,但只要踏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就会平坦许多。宋初专注于手下的工作,几乎忘却了自己刀下的是活生生的人。直到最后一片指甲被取出,宋初背后已经被汗湿,吐出一口气,一身轻松。
从伤员体内被取出的指甲都被送去烧了,但是古墓之中却还有着数不清的指甲。梁京墨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在医院等着那三个伤员醒来,问清他们被救出之前发生的事情。
到了傍晚,三人果然陆续醒来。医院特地调了几个男护士守着,就怕他们发病。
“那时候我们刚刚确定了主墓室的位置,准备进去看看。主墓室的石门很难打开,我们又不想破坏墓室构造,只能一点点撬开。可是石门才开了一条缝,就有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伴随着黑雾涌了出来……兴许是我眼花了,我好像在黑雾之中,看到了一个人的样子。”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另一个人附和着。
宋初皱起眉:“一个人?那个人的样子,你们还记得吗?”
中间床的伤员喝着水“啧啧”两声:“像是个女人,长得挺好看的,身上穿着大红的衣裳,却又不像是喜服。”
“难不成那就是墓主人?”左侧床的考古人员问道。
梁京墨看了眼病房内的挂钟,他们已经谈了半个多钟头,这三个人都还没有出现异状,应该是没有大碍了,遂告辞离开,带着宋初和苏木回到小村子休整,准备第二日下墓查看。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情,都没人敢进去了,发掘工作滞留不前。三位明日下墓,若是察觉不妥,不要硬撑,赶紧出来。”
晚上,考古队特地跟村民买了家禽,摆了一桌请梁京墨三人。倒不是说他们客气,而是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墓中的恐怖。请他们一顿,并不过分。
第二日一早,鸡鸣声刚起,梁京墨三人便已经起身准备。古墓的年代大概在西汉,距今已经有两千多年历史,文物价值固然宝贵,若真是里面生了变,也不是好对付的。
宋初包扎好手臂,穿上外套:“这些够不够?”
苏木画着符纸偷眼瞧了旁边盛着血的海碗一眼,连声道“够了”。梁京墨掀起屋帘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血碗不由得冷下了脸色。没等他发火,宋初已经勾着他的腰把人拉了出去,苏木不由得松了口气。让宋初放血这事儿是不仁道,虽然主意是宋初出的,他却是帮凶。梁京墨要真的追究下来,够他好好喝一壶的。不过在这关键时候,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被宋初拖出门外的梁京墨抬起她的左手臂,微微撸上袖子,便可以看到被胶带固定住的纱布,隐约可以看到一点血色。
宋初吐了吐舌头:“阿墨,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梁京墨一言不发地替她拉好袖子,直将宋初盯得颈后发凉才开口:“宋初,我说过要护你周全,那请你也答应我,轻易不要伤害自己。”
越过梁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