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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保护机构对此守口如瓶;只告诉母亲;安雷到了一个富有的家庭;不要为他的命运担心。
弗朗西斯科就成了家中惟一的儿子。他的童年只有饥饿和贫穷。有时母亲带着小男孩到富人家去干活。他穿着别人穿破的鞋子;坐在温暖舒适的厨房里;尝着自己在家从未吃过的东西;弗朗西斯科就下定决心:任何时候都不要成为一个穷人。
十二岁的男孩勤奋地学习着;两年后他的成绩全年级第一。又过了三年;他获得了奖学金;考上了大学。此时父亲变成了酒鬼;终于喝死了。母亲在继续给别人擦地板;她非常喜欢弗朗西斯科;并为儿子决定当化学家感到无比的自豪。
就在弗朗西斯科大学毕业的那天;发生了一件预想不到的事情。他兜里揣着刚发的毕业证书回到家里;看见母亲和一个客人坐在厨房里。那个女人干瘦;正厌恶地瘪着嘴。
很快她就走了;而母亲却哭了半夜;最后她决定对儿子讲出事情的真相。
这样;弗朗西斯科知道了他还有一个孪生弟弟。到他们家来的女人叫柯洌;是安雷的养母。
安雷与他的哥哥不同;小时候要什么有什么。家庭富有、无子无女的柯洌夫妇非常溺爱他。让小男孩上最好的学校;但是他在这所学校没呆多久。如果说校方对他的懒惰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么对他的偷窃行为就不能不管了。
可惜的是;安雷手脚不干净。他偷东西只是作为一种乐趣。只要暗示一下;柯洌夫妇连天上的星星都能为他弄到。但到上二年级的时候;他偷了同桌的早餐;虽然他的皮包里还放着用油纸包着的夹肉面包。
后来愈演愈烈。安雷又偷了商场的小东西和同年级同学的钞票。了解了他这种不正常的行径之后;养父母带他去看了精神病医师、心理疗法医师和有特异功能的人。但安雷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小偷小摸;并老练地编造各种谎言。结果他十八岁时第一次蹲了监狱;二十三岁时又一次进去了。柯洌痛苦万分;断绝了同养子的关系。但最终还是来找了他的生母。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去见他。要知道;归根结底;是你生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柯洌冲着安雷的生母嘟囔道“; 我再也不想跟你这种不好的遗传去较劲了。你可以把这个废物领回去。”
确认母亲经常跑去见安雷后;弗朗西斯科在十月份的一天偷偷溜出家门。他在贫民区租了一套小居室;开始对所有的人说;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
在同卡罗琳认识之前;弗朗西斯科彻底改写了自己的简历。酒鬼父亲成了去世多年的兽医;弗朗西斯科还是没敢写他是医生。
母亲则成了英年早逝的家庭主妇。自然;他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卡罗琳的父母给了女儿丰厚的嫁妆。过了一些时候;弗朗西斯科发明了一种新牙膏;并成功地售出了专利;又把这笔钱投到另一种牙膏的生产上。很快他就富了起来。他户头上的存款愈多;他就想方设法地花得愈少;老是担心贫穷和饥饿。他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甚至不知道她的死活。很长时间以来;他害怕见到自己的弟弟;每次都安慰自己;安雷已经改随养父的姓了;正式不在他的亲人之列了。
知道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之后;卢伊莎和卡罗琳开始详细询问弗朗西斯科;这么长的时间他跑到哪儿去了。
“在医院里。”他回答。
原来;在弗朗西斯科度假回来的那一天;他在旅馆的酒吧里遇见了一个迷人的年轻女人。她要弗朗西斯科顺便把她带到附近的一个小镇去。弗朗西斯科难以拒绝;于是那个女人就上了他的车。
她坐到后排座位上;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后来弗朗西斯科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他苏醒过来后;眼睛刚一睁开又立刻闭上了;他的眼皮上盖满了土。手和脚也压着沉重潮湿的土团;动弹不得。极度恐惧的弗朗西斯科明白自己被活埋了。他试图叫喊;但是干得冒烟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想动弹双手也是不可能的。只有等死了。又惊又怕、虚弱无力的弗朗西斯科很快又失去了知觉。当再次苏醒过来时;他闻到了夜晚的新鲜空气。
他躺在担架上;医生和警察在他的周围跑来跑去。几个月之后;不幸的人儿才得知;自己被一条狗救了。它的主人今年三十七岁;名叫亚历山大。
金黄色的拉布拉多犬在森林里肆意地撒着欢子。突然它呜咽起来;开始用爪子刨草皮。主人刚把它唤了回来;它又倔强地跑回去。亚历山大凑近一看;发现这块草皮是不久前刚刚铺到挖松的土地之上的。正当亚历山大疑惑不解时;拉布拉多犬刨出了一个深坑;他惊恐地看见土中露出来一只男人的手。
亚历山大跑得比鹿还快;下山去找电话。他以为发现了一具尸体。但是令他和随后赶来的警察大吃一惊的是“; 死人”居然还活着。
弗朗西斯科被送进医院接受治疗。说他还活着的确十分牵强;这次遭遇使他受到了打击;左手不好使;右手只能吃力地拿住一张纸;完全丧失了说话能力。
由于没抓到歹徒;警察判断弗朗西斯科是遭到了抢劫;被剥光了衣服。在几个星期里;谁也不知道这个受害者的姓名。因为他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他自己也无法开口。
为了给病人解闷;护士总是给他大声地念报纸。这样弗朗西斯科知道了……自己在突尼斯的死和隆重的葬礼。他明白;安雷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取代了他的位置;并愚弄了家庭成员。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事本来可以避免;只要及时地向卡罗琳讲清真相;安雷的计划也就不会得逞。这都是安雷一手精心策划的;弗朗西斯科对此深信不疑。
“你们怎么会把这个刑事犯当成我呢?”
他冲着可怜的休克过去、一无所知的妻子叫道“; 难道我们就这么像? 你倒是高兴了;可以大手大脚地花钱;无人管了!”
显然;这个讲述有它真实的成分;因为就在此时卡罗琳失去了知觉。没有把注意力转到妻子身上;弗朗西斯科向卢伊莎和皮耶尔冲过来。性情平和的皮耶尔也发怒了;他大声地呵斥岳父;开车把妻子和岳母接到自己的家里去了。然后又驱车去了警察局;把这一切跟值班的警察讲了。
“现在有五个警察和父亲在屋里。”卢伊莎说“; 我和妈妈根本不想再回去。我们自己有钱;能维持生活。您对此怎么看?”
能对此说什么呢? 我听得头晕脑涨。这时门开了;门口出现了娜塔莎。她亲切地说道:“我们现在吃点东西吧。”
娜塔莎的身后跟着闹哄哄的家人;几只狗也跑了过来;最后面是抱着胡奇的谢琳娜。
“哎;”她很吃惊“;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卢伊莎看着我。我高兴地搓了搓手;用十足的傻瓜腔调说:“我们大家都坐下吧;安安静静地听卢伊莎给我们讲。”
于是可怜的姑娘不得不把刚才讲的又重复了一遍。谢琳娜听得面红耳赤:“可怜的爸爸;他经受了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凶手找到了吗?”
卢伊莎耸了耸肩膀:“可怜的我们;现在怎么活呀。跟你一样;我也不知道。但妈妈再也不会回家了。
对了;我得打个电话。”
我把她领到电话机旁后就去了餐厅。那里已经炸开了锅:“妈妈;就让谢琳娜住我们这儿吧;”玛莎激动地喊道。“她回家干什么呀!”
“不;不;”奥克萨娜说“; 她同父亲见见面也好;和他谈一谈。”
“为什么要同他谈?”金尼斯插嘴道;“这还不明摆着;又要把家里的门锁上;不让她出门。”
“我觉得;应该用法语讨论问题;”奥克萨娜说“; 不然谢琳娜什么都听不懂。”
我们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时卢伊莎走了进来;样子很伤心。
“又出什么事了?”阿卡奇问。
“妈妈回家了;在等我和谢琳娜。”
“我害怕见到父亲;我要留在这里;”谢琳娜哭着说“; 说什么我也不走。”
“但你不得不去;”卢伊莎口气坚决地说;“龙恩先生跟妈妈说了;如果我们大家都不回去的话;他将更改遗嘱;把所有的钱财都捐给慈善基金。所以还是回去聚一下。”
“他真的死了才好呢;”谢琳娜脱口而出;“我们又要受侮辱了。”
房间里弥漫着难堪的沉默。
“请听我讲;”卢伊莎冲着我说;“您就发发慈悲吧;跟我们一同去。外人在场的情况下;父亲是不会跟我们大吵大闹的。要不然;恐怕我们刚一现身;椅子就向我们的脑袋上飞来!”
谢琳娜对我作揖道:“好吗;算我求您啦。爸爸平时很要面子;他是不会当着您的面骂我们的。如果他冲着我大喊大叫;我会受不了的。”
面对如此请求我只得同意。
“妈妈;妈妈;”玛莎低声说“; 带我一起去吧;我好感兴趣啊。”
“孩子;你去太不礼貌了!”
“那么;妈妈;我不进屋;只呆在车里等着;好不好!”
我只得同意。
“穿上淡紫色的套装;戴上紫晶耳环和阿卡奇圣诞节送给你的戒指。”奥丽娅指示道。
“别忘拿包。”奥克萨娜提醒。
“还要穿上便鞋;不要穿旅游鞋。”阿卡奇揶揄道。
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完成这些指示。当我穿上套装涂上口红;满意地走下楼梯来到餐厅的时候;一个人都没了。我在车里找到了姐妹俩、玛莎和……金尼斯。
“哎呀;妈妈;”看到我明白不过的眼神;女儿埋怨道“; 总不能把金尼斯一个人留在家里吧。”
第十四章
龙恩房前的院子里停着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我在前厅首先碰上了正走出客厅的卓尔施。
“你看;”他不高兴地说“; 也许;应该把你招到刑警队来工作。总是没完没了地在身边跑来跑去;你要是因为好奇而赚足了钞票那才叫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