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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人多漂亮啊!”玛莎尖叫道“; 我可以把它给吃了吗?”
“那可不行;”奥丽娅反对道;“吃掉丈夫是妻子的义务。不过;如果你想吃的话;我只把糖人的脑袋咬下来;剩下的给你。”
这时门铃响了;季马跑去开门;不料脚绊住地毯一角;一个趔趄;摔倒在沙发和桌子之间。高兴的胡奇以为这又是什么别出心裁的好玩游戏;企图爬到他的背上去。卓尔施拎起小狗。季马哼哼着从地上爬起来。
“只是我摔倒了;还好没打破其他什么东西。”
“喂;”金尼斯插嘴道“; 也许;你应买个护膝和头盔? 知道不;曲棍球队员就是如此打扮奔来跑去的!”
季马恶狠狠地瞪了小伙子一眼;打算反唇相讥;但卢伊莎进来了。
“哎;”我很高兴“; 想喝点咖啡或是茶?”
矜持的姑娘非常腼腆:“你们;好像有家庭节日……”
“没事;没事;”阿卡奇高兴地说“; 蛋糕很大;够吃。”
于是我们坐到桌边;先按法国的习俗喝葡萄酒;然后又按俄罗斯的习惯喝茶吃蛋糕。
一个大蛋糕几乎快吃完了;但的确够吃;连每只狗都分得了一块。
“反正我一年才过一次生日。”那个今天受到祝贺的家伙自我辩解道;一边把一朵奶油玫瑰喂给胡奇。
等到大家开始抽烟时;卢伊莎朝我走来:“我家又被翻了。有人翻遍了妈妈的衣柜;还把鞋跟都给拽下来了。”
我心里清楚;这个神秘的窃贼在找什么。
“哦;您家有祖传的首饰吗;藏在哪儿?”
姑娘笑了起来:“妈妈有非常漂亮的祖母绿项链、戒指和手镯。这独一无二的三件套是我曾外祖父送我曾外祖母的。虽然样式太老;但宝石还是很漂亮。据我所知;妈妈只在她结婚的那一天戴过一次。还有一些戒指、白金手表、珍珠项链、耳环……这些都放在妈妈的卧室里;梳妆台上。”
“你家还有谁有钻石?”
“谢琳娜十四岁时;外祖父送她一枚钻戒和镶钻石的耳环;在我十六岁时;同样也送给我这些东西。妈妈还有一个圆相框;顶上镶着一块很大的水晶石。总之这些珠宝首饰都是外祖父母留下来的。他们不喜欢钻石;认为祖母绿才是家庭的吉祥物。”
“也许;你父亲买了一批钻石;不是指首饰;是指石头———这么说吧;没加工过的。”
卢伊莎大笑起来:“爸爸眼里只有钱;还说最好把钱存入银行。”
“哪家银行?”
“能存到哪! 半升或三升银行。当然这是开玩笑。但他从来没买过钻石;也从来没送过谁钻石首饰。你看;我过十五岁生日时;他送了巧克力;还说过生日真是愚蠢;因为人又向坟墓跨近了一步。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那是他记得我生日的绝无仅有的一次。小时候;我连过生日都不知道。小学一年级;同桌过生日邀请我时;我不知有多么惊讶。真是好极了:很多礼物、一起跳舞……现在我还记得我当时有多欣喜;但事后又嫉妒得要死。回家后我在妈妈的卧室里号啕大哭。于是那年我过生日时妈妈就瞒着爸爸;带着我和谢琳娜在外面吃了一顿;还送给我一只长毛绒玩具熊。”
“你爸爸真是个怪人。也许;你不知道;万一他把钱换成钻石;存到银行保险箱中了呢?”
“那不可能;他从来不租银行的保险箱;因为租金太高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家里;有些在卧室里;有些在书房里。总之;所有的闲钱他都投到自己的公司里了;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钱要比人多干活。’所以投资钻石不是他的爱好。”
“你们在密谈什么?”季马走过来。
“在谈钻石。”卢伊莎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家有很多?”小伙子来劲了。
“那可是的;整整一大盒;十八颗;每颗都有鸽子蛋一般大。”卢伊莎在开玩笑。
“那这些宝贝藏在哪儿?”
“先要进入厨房;再到洗衣房;那里有一台非常破旧的洗衣机。把它的后盖打开;在绝缘层下就放着一个小匣子。”
“季马;”阿卡奇喊道“; 过来一下。”
小伙子走了;卢伊莎嘿嘿笑起来:“多好笑啊;太好骗了;依我看;他准相信了。”
“能不能来点咖啡?”奥克萨娜问。
“我现在去叫他们煮;”奥丽娅愉快地说;起身向门口走去;但突然她站住了。
“出什么事了?”娜塔莎担心地问。
“肚子和脑袋中同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什么样的?”奥克萨娜问。
“肚子里有什么在奇怪地收缩;头好像也晕乎乎的;耳朵像罩上了帽子;听不清楚。”
“你很早就这样了?”
“昨天她就身体不舒服;”阿卡奇说;“晚上睡不好;晚饭又全吐到马桶里了。”
“我可是把这个陶瓷朋友喂了几个月;”
儿媳笑起来;“大概;昨晚发生了磁暴现象或者大气压下降了。”
“啊嗬;我不喜欢你这样调侃;”奥克萨娜说“;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医生。”
第二十二章
我们十二点来到医院。维伦医生和奥丽娅谈了很久;然后出来跟我们说:“抱歉;未来的妈妈要住院。”
阿卡奇的脸刷地白了。
“怎么;这么严重?”
“不; 不; 但我不喜欢搞得紧紧张张的……”
于是这位产科医生开始了他的医学解释。我和阿卡奇听得一头雾水;只有奥克萨娜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又给我们解释:“跟我们俄罗斯一样;她这叫住院观察。
可惜;一些该拿的东西没随身带来;得开车回去拿。”
“拿什么东西?”我很惊讶。
“还能有什么? 拖鞋、睡衣、肥皂、热水瓶……你没住过院? 还要拿点好茶;我病房的病人总是在喝着热茶。”
我开怀大笑:“我可怜的没见过世面的人。我们去看看;法国人在这方面是怎样做的。”
首先我们去了病房。奥克萨娜吃惊地看着宽大舒适的病床。床上放着三只枕头;两床松软的被子。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摸了一下床单说:“多好的床单哪! 而且考虑得很周全:放了台灯的床头柜、遥控电视、呼叫按钮;还装了窗帘。咦;这是什么门?”
说着她转动把手。原来是个很大的浴室和洗手间。钩子上挂着几条大小一样的毛巾。浴室旁放着一包一次性拖鞋。马桶上套着一条“已消毒”的纸条。
传来一个劝说的声音。一位年轻的护士推进来一辆轮椅;上面坐着穿着病号服、正在哭泣的奥丽娅。
“好了;小宝贝。”阿卡奇忙不迭地说“; 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是啊;”护士接过话茬;愉快地说“; 我们这儿始终水平一流;医生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你们最好还是看看菜单;定一份可口的午餐、点心和晚餐。但早餐;可惜来不及了。”
说着温柔的话语;护士走出病房。奥克萨娜好奇地拿过一个大的皮夹子;打开大声念道:“早餐。十点钟供应。请选两道热菜。
1。 果汁———橙汁、苹果汁、葡萄柚汁、菠萝汁2。 天然咖啡3。 可溶咖啡4。 可可5。 牛奶6。 酸奶———天然;加水果7。 燕麦粥8。 熏肉煎蛋9。 烤鸡肉10。 蘑菇煎乳蛋饼11。 鱼制苏福列12。 果酱油饼、糖、盐、乳皮。”
“怎么;他们这里是餐厅?”我的朋友深感吃惊。
“我不想留在这儿;”奥丽娅号啕大哭;“我想回家。”
阿卡奇站在哭泣的妻子旁边干着急。病房的门打开了;门口出现一个大个子女人;活像一头慈眉善目的河马。
“谁在我们这儿哭得这么伤心?”她用低沉的声音亲切地问“; 谁在使自己的孩子伤心难过?”
“我不想留在这儿。”奥丽娅不停地重复道。
“为什么?”“河马”好奇地问。
“首先我不喜欢一个人睡;没有丈夫陪。”
“这没什么;我们给你弄张双人床;丈夫就可以在这儿过夜了。”
“还有费多尔·伊万诺维奇也要和我睡一起。”
“这是只小狗;”阿卡奇连忙解释。
“好啊;我们给它在墙角放个小盆子。白天它可以去花园散步。我希望;胡奇和十一号房间的猫和睦相处。现在让我们认识一下:我是护士长列苇小姐。我的任务就是;这样说吧;至少要让你们一切都感到满意;而不是紧张不安。最大任务就是使你们回家时能带着两个非常可爱的小娃娃。我亲爱的;现在你说说看;是该叫个图书馆馆员来呢? 还是您自己去图书馆?”
“我自己去。”奥丽娅又打起精神。
“不;不;小朋友。”列苇小姐反对道;“千万不要独自行动。想出病房的时候;按这个按钮就行了。”说着她用香肠似的粗手指按了一下床头功能板上的一个白色小按钮。病房的门开了;出现一个年轻的护士。
“这是安列答;”“河马”说;“由她来负责照料你们。领你们去办手续、去图书馆和花园。可惜;她的工作负担很大。我们的安列答不得不一下子照料三位夫人。所以如果她有时晚来几分钟;敬请谅解。现在您请坐到这个‘轻便马车’里;叫上丈夫;我们去看看;我们这儿有些什么。”
奥丽娅忘记了眼泪;坐上轮椅。我和奥克萨娜留在病房里。过了会儿;我的朋友才恢复说话能力:“不;你听这个列苇说了些什么。护士的工作负担太重了;要照顾整整三个女人! 有意思;她怎么喜欢在早上六点钟分发四十支体温计;然后做二十次灌肠;打无数次针! 而且她们真的允许胡奇留在这儿?”
“不知道;我看未必。只不过列苇小姐是个非常出色的心理学家。同意了奥丽娅所有的任性要求。结果呢:皆大欢喜。”
气喘吁吁的阿卡奇跑过来:“不要等我了;你们回家吧。我在这儿陪奥丽娅住几天。”
家里出奇的安静;孩子们跟着玛莎全年级的学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