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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顾忘尘对她,终是无怨无悔的,从小到大就是如此,时刻呵护这个祈族最美丽的女子,对与他来说保护沈君柔早从一种使命成了一片真心。
“忘尘,我留下来,这便是机会……”
“机会?还有吗?”
她掩不住面上苦楚,上前拉过顾忘尘的手,一指在他手心轻轻比划。
一瞬,顾忘尘面色大变:“你……你要做什么?”
“只要你助我。”
屋内,两人忽然都沉默,顾忘尘面色凝重,而沈君柔,琉璃色的目光中是无奈与悲伤的交加。
他们都在念,念方才在手心轻画的几个字,短短三个字,却叫他们都安不了心神。
除第五。
这非沈君柔一时兴起的想法,而在出逃的两个月便下定决心的事,唤葬门如今归第五离寂掌控,若他倒下,唤葬必乱。可是在面对第五离寂这样的人物,做何对策。
六月初八
唤葬门一年一次的祭祀,虽非什么大典却也不失隆重。祈族少主放话,说要献一物与唤葬门重修旧好,于是到了那一日,众人拭目以待。
“祭灵,唤葬。”唤葬门年轻的占卜师廖卿,掐算时辰已到,一声高喝祭祀大典开始。
天台的冥火燃起,气焰张扬,盘膝而坐的弟子,白色兜帽长衫的几大长老,无不面色肃穆。唤葬门祭天、祭地,用何?只有在揭开的遮布的那一刻才知道。
一刻之后,祭地之物见了天日,乃罕见的麒麟兽,这畜生蛮力大,一见光便仰天嘶吼,声音震耳欲聋,让在场的人都瞠目。只有那天台之上的第五离寂却是十分满意的笑笑。
“葬灵山血麒麟,祭地,自佑唤葬。”
竟用这样的罕物祭天,所有人心中不禁一叹,不愧为唤葬。
还在座下一片唏嘘时第五离寂向廖卿稍递一个眼神,廖卿点头手一扬,那血麒麟被几个鬼奴连笼推入那炽热的岩浆中,只听一声长啼时又见一道符咒从廖卿手中掷出,缓缓飘落其中,片刻的安宁之后,有人宣布,祭天毕。
在见识了这样的场面后,除震惊之外大家都开始猜想,那祭地之物又为何?于是不约而同将视线移到了另一块遮布下。
祭天之物的布是廖卿扯下的,只是在那墨色的遮布滑落的一刻连他都自己吃惊了,离寂吩咐备下的祭地之物为何变成了……人。
那坐于祭台之中的人一袭白纱长衫罗裙,雪似莲花,细看眉目如画,肤如凝脂,真可为一绝代佳人。只是她祈族少主的身份比她的外表更震慑人心。
“你怎么……”廖卿面露慌张,场下也是沸沸扬扬。坐于天台之上的第五离寂拧眉,看着沈君柔,目光凌厉,却是一副琢磨不透的模样。
沈君柔此时抬首,不露分毫怯意,面色如常。
“不知少主想做什么?”吵杂中那淡淡的话语竟让全场静了下来,离寂起身,面朝祭台之上,略略扬唇。
沈君柔看着他,惨然一笑:“我祈族少主不过是想借时给唤葬门做一个交代。”
“交代?”
“此次祈族叛乱,是我一人之意,与我的族人无关……在祈族驱逐完唤葬的怨气时,我希望你放过他们。”
她愚蠢到要把条件都放到台面上来说麽?第五离寂眼睛一眯,却掩不住眼底的光芒。
“那你所谓的交代又是什么?”
沈君柔看着第五离寂笑笑:“我都坐在这里了,您还看不出来麽。”她抬首微叹:“以我祭天如何?”
一句惊了全场,第五离寂咬牙,手掌紧紧握起,但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少主,此事还待商议吧?”
“没有比这个更万全的对策了吧?”
他微怒,这个女人短短几日就做了这么一个“荒谬”的决定,将之前的约定一瞬推翻。
“沈君柔,你怎知你死了,唤葬门和祈族便会消除隔阂了呢,你略显天真了吧。”
第五离寂的这一言更是让人紧绷了神经。
“不会麽?”她起身,脚步挪向那岩浆池的边缘。
她……不能死!这样一死便是连尸骸都不剩,她是八族之一的首领,开启双樱,需要她。
“沈君柔!”
她垂首,立于这岩浆池边,一片红光映面:“你不过怕没了我会少了一些东西吧。”
“少主何必以死来解决此事,不妨下来说个清楚。”同坐于天台之上的几个长老起身道。
第五离寂立于原地迟疑片刻,终是踏上那祭台的石阶。
听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沈君柔深吸一口气,笑了。
情意乱(中)
我若上了祭台,赌定第五离寂也会上来,到时用安魂术催他心智,借机推他入岩浆池,如若不可,同归于尽……
顾忘尘一直就立在这天台之下,回想那日沈君柔的一句话心中战战兢兢,握紧的手掌心已是一片湿汗。
而沈君柔傲立于那祭台上,望着那步步逼近的第五离寂不禁乱了气息,显得有些紧张。
若再靠近,时机便到,第五离寂……这最后一程,我沈君柔送你亦可以奉陪。
她深深吸气咬唇,想那祈族的安魂术,成败在此一举。
“等等!”恰在此刻,却忽然有人高喊,竟是墨非云,沈君柔紧绷的神经忽断,难道功亏一篑!
“墨非云,你做什么?”稍长的弟子指着他,对这个平日里松散惯了的家伙显得很不友好,倒是站在一旁的顾忘尘暗自松下一口气。
墨非云却只是笑笑,双手环臂,上前了几步:“少主不是为与唤葬门未消隔阂而苦恼吗?弟子墨非云我……献上以全美之计听还是不听呢?”
“你少废话,有什么话就都说出来!”
墨非云转了个面,朝着那天台之上的各位长老,幽幽开口:“自古两交方战都会有人献上一个权宜之计,虽不能永世平息战争,却也是浇灭眼下战火的好计。”
“什么?”
“和亲啊。”
他一言出,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
“你胡说什么啊?”身边的几个弟子傻了眼,反应了半天才叫出声。
墨非云不予理会继续抬头看那些长老,见他们虽惊讶却不显怒闹,很是的就继续笑着。
“墨非云,那怎么个和亲法呢?”其中一位长老缓缓开口
他扬眉,嬉笑道:“我看那台上的那两人就挺般配啊。”
第五离寂与沈君柔此刻都变了脸色,倒是那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之后微微一笑。
“长老……”第五离寂此刻抱拳微微垂首,却见其中的一个白发老人抬手止了他的口中话语。
“离寂,有什么话到祭祀大典之后再议吧,我想……祈族的少主也同意吧。”
众人齐齐望向沈君柔,那一刻她表情莫辨,思忖片刻却略略点头。
那一点头,众人心中滋味复杂,就连那远处至始至终都抱着报着看戏心态的紫杉女子都被拨乱了心弦。
其实祈族与唤葬门和亲也非第一次,只是这次是和亲为第五离寂与沈君柔不免显的有些不可思议。
第五离寂在之后有过反对,却在几为长老的劝解下退了步,墨非云的提议不算作废,只是暂缓。
而沈君柔,一夜深思熟虑,她想这也许不失为另一个时机呢?
“若吟桑。”紫衣女子闻声回头,却见墨非云在那似血晚霞的映衬下笑得让人琢磨不透。
“干什么?”她一句回应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若吟桑回想自己已在这空荡的祭台上坐了一天,见他清澈的双眸,似怕被看穿什么忙回过头去:“岩浆池还没关上,这暖和。”
六月的天,暖和?
墨非云转了个身坐了下来,贴上了若吟桑的背脊,与他背对背的靠着。
“小吟儿你这是为情所困啊?”
“你开什么玩笑。”不知道是不是这岩浆翻滚上来的热浪,她脸上竟有一阵的发烫。
“很想知道小吟桑听说离寂要娶别人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呢?”
若吟桑拧眉,霍然起身:“你还真无聊,这关你什么事!”
墨非云垂着手,向后伸手忽然抓上了她的手,略显无力的笑道:“可是……墨非云吃醋了这么办呢?”
触碰到他冰冷的手,那一刻若吟桑哑然,她僵直立着,虽看不清墨非云的表情心却痛了,很久之后,她缓缓抽出那只被他握着的手转过身,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绕过他打算离开,在下了祭台的路上她脑中一片空白。
“若吟桑,那日你说你喜欢我,可是真的?”
墨非云在身后的这一问,让她停了步子:“当然……是假的。”
骗了?骗了!
她深吸一口气,却觉目光中有些湿热,墨非云我这算不算对得起你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接下来她一直躲着墨非云的这段日子里离寂与君柔的婚事被定了下来。就在月底,沉寂的唤葬门有了“喜事”。
再看第五离寂与沈君柔的相貌和地位,也不失为天作之合。
“恭喜大师兄抱得美人归。”
第五离寂的房间里,时常能听到若吟桑大声的恭维话,可是如何听都只是讽刺。
“这种事你是不是应该少管呢。”离寂今日有些忙绿,祭祀刚过手上还有事有些要处理,于是说话时总盯着手里的书卷,连看都没有看若吟桑一眼。
“那我该管些什么呢?”她显得有些怒恼,故意堵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
“你和墨非云如何了?”
若吟桑每次进来几乎都是听第五离寂说她和墨非云的事,她很不痛快道:“你老问这些干什么?你想知道什么啊?”
他微微叹气,很自然道:“想知道你是否有能力掌握和控制他?”
“你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爱上我是吧?”她微笑,凑上那张俊逸的脸、
“那么……爱上了吗?”他目光一敛,是琥珀色的光芒。
“没有。”她很干脆,挑眉佯装遗憾。
他看着她,不为所动:“那为什么还躲着他?”
原来这些他也知道,他一直监视着自己,若吟桑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