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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长老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接上二长老的话道:“盟主此次应是来势汹汹。我们虽不知其意图,但也定要如十七所言,加强警戒防范,先保证自身团结稳固,才能够一致抗外。(好别扭……)我也是怀疑我们中间出了内奸。”
四长老善使软剑,平日里精明谨慎,经手的事从未有过差错。
“有内鬼?谁?尽管揪出来,老子一斧头砍掉他门牙!我说你们两个娘娘腔别瞎操心,内鬼在哪儿?啊?老子还怕那老匹夫不成!芝麻大的地儿,他们人全过来也没事,老子撒泡尿就能淹死他们!”
三长老平时性子直爽,没有花花肠子,什么话都冲口而出。此番想必已被盟主折腾得颇有几分不耐,一说起这事便来气。不过他此话也非凭空吹牛,他臂力惊人,胆大包天,上回盟主一众前来挑衅,他一人单枪匹马冲进百余精干队伍,一圈回来已挑了二十余人,身上只有些许擦伤,直将一众人吓退回去。
“三长老此言差矣。内奸也不是说找到便找得到的,否则我们也不必为此事烦恼了。而且寻找内奸也要万分谨慎,不可泄密,万一走漏了消息,打草惊蛇不说,还会惹得人心惶惶,这还是小事;万一我们急于求成,如你这般心态,极易抓错人,这才真是要命的事。更何况此次与从前不同,盟主倾巢出动,只怕要与我们决一死战了……”四长老本不喜欢三长老这样大大咧咧、说话不经脑子的性格,此刻听他这样说不免又要反驳,一张口又停不下来,直听得三长老坐立不安。
“得,我是个老大粗,四长老才智过人考虑周到,我再说什么就是班门弄斧。你们说吧,我只用耳朵听!反正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如果早死的话下辈子我一定一出生就去找四长老您,拜到您门下做您弟子,您可要活久些啊!”
这分明便是嘲讽四长老,可表面上偏偏句句是好话,根本没法反驳,四长老气堵堵瞪了三长老半天,却也无话可说。
杜少陵也见惯了这种情形,两人只要不吵到动手,便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兀自道:“此番盟主行踪诡异,分堂里的兄弟不听我指令便擅自离开,更加叫人怀疑……”
“我也觉得,是咱们堂里出了问题。”二长老忽地冒出一句。
杜少陵也顾不得自己的话被无礼地打断,只朝二长老望去,只见他浓眉之下一双眼似苍鹰一般闪着精光,犀利尖锐,口中喃喃自语:“若真是他……敛云这次怕是有难了!”
这样重的话从从不妄言的二长老口中吐出,惊得其余三人皆心神一凛,三长老哑着嗓子道:“二长老你这突然冒出一句要吓死老子啊……”
杜少陵不敢怠慢,不理会三长老的抱怨,追问道:“二长老说的是谁?”
“我也只是怀疑,说出来堂主和三长老四长老不要见怪。”二长老顿了一下,目光与杜少陵相接,“十七。”
“不可能。”杜少陵脱口而出,见三四长老皆点头认同,又接下去道,“其他人都有可能,唯有十七不会背叛敛云。他是我自小带在身边的,对敛云忠心不二。他没有父母。盟主没有把柄、十七也没有理由听命于盟主。更何况,就算看在我们之间七年的情感,他也不会这样轻易背叛的!”
“妇人之仁!”二长老嗤笑一声,“敛云堂本就是做人命生意的,决不可动感情,堂主又如何以感情说事?这些年来,我们接手的子女杀父母生意又少么?人心叵测,十七那小子我看他年岁虽不大,心思却深,只是不轻易表露出来罢了。堂主试想,他是你身边最亲近的敛云弟子,倘若盟主想要找细作,他岂非最佳人选?再回头来看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首先是那个姓柳的小子——”
“可他不是承认自己认识那个什么柳澈么,这样岂不是往自己身上摸黑?不惹人怀疑自己透露了消息、自己暴露了身份?”四长老质疑道。
“他们在南边境分堂公开相处这样久,若是传入堂主耳中,知而不报,才真要叫人怀疑了!”二长老似是有些恼他打断了自己的话,又似是见十七颇不痛快,语气微微有些僵硬。“还有,他是负责总堂的巡逻吧,盟主派人屡次刺探,都是大事,他却不予以重视,难道不是有意所为?”
杜少陵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不无道理,可唯一令人疑惑的便是——十七为何要为盟主卖命?正思量着,却又被二长老打断。
“堂主再看,您平日里如此信他,大小事物都与他商量,他若要近你身边,取你堂主之印一用恐也非难事吧?若果真如此,便也能解释为何分堂有这样多弟兄扮作商人,从各地赶来都城——都是这小子搞的鬼!”
杜少陵越听越心惊,面上却不露声色,只低眉注视着滔滔不绝的二长老,心下顿生一计,待他说完,接口道:“二长老为何不早说?”
二长老叹气道:“我也是方才才想通了。以前也只是觉得那小子不简单……他若真心为我敛云,知我敛云有难,为何不细说?只写这样一句话,能够解释的唯一原因便是不让我们怀疑他,表明他的‘忠心。’”
“对了!”三长老突然猛拍一记大腿,“我说怎么那些信鸽好端端都死了,还在堂主你外出堂内无人照管的节骨眼上,现在想来,理应是十七那小子做的手脚!”
杜少陵看他一眼,沉吟不语。沉默许久的四长老却开口道:“依我看,我们尚未有正面证据证明十七与盟主有关,这样武断,恐失准确。”
“武断个屁!”三长老瞪了他一眼,不满道,“要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等找出证据来,老子人头都挂他裤腰带上了!”
四长老因他出言不逊惯了,也不计较,只继续向杜少陵道:“堂主,我建议……请大长老出来吧。”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三长老难得未与四长老唱反调,只喃喃道:“娘的,老子怎么没想到还有个大长老呀……”
杜少陵一双眼一直盯着二长老,此刻见他只捋着胡子未发一语,便问到:“二长老以为如何?”
二长老思虑半晌,道:“便也只有如此了。”
“既然各位长老都不反对,便将大长老请出来吧。”杜少陵点头同意,果断道,“我即刻派人去送信。至于十七,证据并不确凿,不能妄下断论。当然也不得放松,我切再派人去寻他。告诉周遭兄弟严加防范。”
三位长老皆齐声道了句“堂主英明”,便纷纷转身离开。
二长老走在最后,待另外二人都出了门,他便回身,一双眼幽幽地盯着杜少陵,声音沙哑得有几分诡异:“堂主……其实方才我未说,我觉得也许,真正的内奸,是大长老。”
杜少陵心中闪出一个念头,却还来不及细想,便见二长老一双眸子直盯住自己,深得看不到底,干涩的嘴唇开阖,缓缓吐出一句话:“或者说……十七就是大长老。”
第三十六章 信任
却说那日十七自总堂领命离开,便日夜兼程赶往最近的西二分堂。西二分堂所在的是一个小镇,人虽不多,聚拢在一起,倒也热闹。赶了整整一天一夜,待第二日傍晚,便已抵达。
一入城,十七便直觉身后有人跟踪,尽管人群拥挤,他绕来都去,却始终未将身后之人甩脱,不免有些心急,毕竟自己武艺虽不敢说数一数二,却也是顶尖的,身后跟踪的人只怕也和自己不相上下。更何况此事关乎敛云生死存亡,他也没有心思再与那人玩躲猫猫,便索性跑到一偏僻无人处,专侯那人前来。
侯了一会儿,却也不见人影,一点响动也无。十七暗念,莫非已经跟丢了?沉吟半晌,还是咳了一声,开口道:“既已到这儿了,朋友还是出来见一面吧。”
话毕少顷,墙上便落下一个黑影,轻巧立在他面前。十七下意识按上剑柄,却见那人拱手一揖,开口却是清柔的女声:“十七公子,盟主候你多时了。”
十七微怔,随即下马回礼,语声中略带惊讶:“墨姑娘?”
墨韵轻轻一笑,将蒙脸的黑纱撤去,面容便暴露在十七面前,黑色绸子映衬下,如温玉一般柔和,一双墨色的眸子恰便似光华婉转的琉璃,自是流淌出一番难言的气韵,真真不负“墨韵”二字。
“中原武林怕也只有盟主与我认识你、知晓你的底细。盟主不便出来,便派我来候你。”墨韵扫他一眼,笑道,“上回见你时候,还比我矮半个头呢。如今早已长成这般了。起先我还不确定呢,你一开口,我便听出来了。”
说到小时候,十七微微有些不自然,只道:“墨姑娘也越发出挑了。”
“呵,你少哄我了,”墨韵哂笑,却又忽而正色道,“你臂上那……”
十七闻言蓦地抬头,直视墨韵,直逼得她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半晌道:“你亦知道了?”
墨韵垂睫叹道:“盟主此举……哎,你受苦了。难为你了。”说着又迎上他的目光,语意深长:“此番回去,你必要处处留心。万万不可大意。”
十七点头应是。墨韵抬头望天,利落地翻身上马道:“好了,走吧,盟主怕是在等我们了。”
十七应了一声,跃上马,只见她黑影一闪,忙驭马跟去。夕阳只剩最后一丝金光,十七眯眼抬头深深望了一眼,旋即低了头,眼中一丝异样一闪而过。
为了隐蔽,十七便将马拴在马厩中,随墨韵轻身去见盟主。十七道:“墨姑娘,盟主怎知我今日要来这里?”
“盟主在都城门口都布了眼线,见你出来,必知是杜少陵派你来询问其他分堂的事情。”墨韵一个急转,将他引向僻静一处,“毕竟出了这么多事,杜少陵不会不怀疑。盟主只担心出了什么岔子,杜少陵派的不是你。现下倒也不用担忧了。”
十七心中一悚,由衷道:“盟主愈发厉害了,料事如神啊。”
墨韵笑笑,轻轻落地,意味深长道:“再怎么料事如神,也有料不到的。”
十七听她所言别有深意,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