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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柏林大使向里宾特洛甫就4月以来德机180次侵入苏联领空事件,提出口头抗议,说这
是“有系统的和具有国际性的”事件。
凌晨1时30分即可撤销此次进攻的最后时刻快到时,本德勒大街出现了紧张的气氛。
总理府里无话传来。“巴巴罗沙”开始了!在总理府,希特勒正在向墨索里尼解释他为何要
发动“巴巴罗沙”战役。“总理”,他写道,“这封信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写的:数月来的焦
虑和伤透脑筋的等待已经结束了。我作出了一生中最难作出的决定。”他说,苏联武装力量
在帝国边境的集结是大规模的,而时间又在敌人的一边。“所以,在绞尽脑汁后,我决定在
圈套拉紧前将圈绳砍断。”
对意大利在希腊和非洲的灾难性的冒险,希特勒未予批评,也未暗示有什么别的怨气。
整封信的调子是尊敬的,甚至接近恳求,在信的结尾,他几乎是在忏悔。“尽管我们十分真
诚地作出努力,以求得最后的和解,但是,与苏联的伙伴关系常常使我讨厌。这是因为,我
觉得,它这样或那样与我的出身,我的概念,和我先前的义务格格不入。现在,我高兴了,
因为这些思想痛苦业已解除。”
在莫斯科,莫洛托夫刚刚召见冯·德·舒伦堡大使。这位外交委员想给苏联驻柏林大使
还未向里宾特洛甫转达的口头照会增加份量。“有许多迹象表明”,他对舒伦堡说,“德国
政府对苏联政府不满,更有谣言说,德苏战争一触即发。”这是很令人尴尬的,舒伦堡只能
说我将会把你的问题转给柏林。他回到办公室后,与莫洛托夫一样,仍然不知德国将在几小
时后进攻苏联。
东线的一名指挥官给士兵宣读了希特勒的训话稿。“多少个月来,不安和焦虑压得我抬
不起头来,不得不保持缄默。现在,我终于可以公开向你们讲话了,我的将士。”他谈到了
俄军在德国边境的集结,以及对德国边境的许多次的侵犯。让他们与芬兰和罗马尼亚的盟友
一起走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前线”的原因就在于此。“德国的士兵们!你们将要参战了。
这是一场艰苦的又是关键的战斗。欧洲的命运,日耳曼帝国的前途,我们民族的生存,现在
就在你们的手中了!”
在长达930英里的曲折的战线上,从波罗的海到黑海,300万士兵在洗耳恭听,且
信其所云。他们龟缩在战壕里,既恐惧又怀着希望。这天是夏至。夜,是一年中最短的。但
是,对那些在鱼肚白光中等候进攻令的士兵们说来,真是此夜绵绵无尽期。午夜片刻,莫斯
科——柏林快车隆隆通过边境大桥,开进了德国领土。接着,一长列装满粮食的火车,也是
斯大林向其盟友阿道夫·希特勒最后一次交货,开了过去。
在柏林,当晚出现了期望的气氛。各国记者集中在“外国记者俱乐部”,希望能从一群
外交部官员中得到一点消息。午夜快到了,由于还没有外交部官员前来,记者们便开始回家
安歇了。在总理府,由于活动异乎寻常,连像希特勒的新闻发布官狄特里希(他对“巴巴罗
沙”一无所知)那样的人也觉得,“这种反对俄国的巨大行动正在发展。”希特勒是人格化
的信心。“最迟在3个月内”,他对一名副官说,“俄国将会崩溃,其规模是前所未见的。
”但这不过是欺骗而已,与入侵西方的前夕一样,希特勒当晚无法闭眼成眠。
6月22日凌晨3时半——刚好是法国贡比涅投降后一年——德军步兵开始向前移动。
15分钟后,硝烟便弥漫了整条东线。炮弹的闪光把鱼肚白的夜空变得如同白昼。长期以来
只是一种梦想的“巴巴罗沙”,现在成了现实。但是,“巴巴罗沙”的创始人已经开始忧心
忡忡。在南斯拉夫的冒险,将巴巴罗沙推迟了5个星期。这一推迟所带来的后果,现在慢慢
变得不祥了。希特勒是爱好历史的。他也许会想到,129年前的6月的同一天,在向莫斯
科进军的途中,拿破仑跨过了涅曼河。
进攻前30分钟,冯·俾斯麦大使向齐亚诺递交了希特勒的那封长信。齐亚诺立刻给墨
索里尼总理挂了个电话。由于消息不灵,再加上深更半夜来电话,墨索里尼气得七孔生烟。
“我深夜都不去打扰仆人”,他对女婿抱怨。“不过,德国人却能令我翻身下床,不管在什
么时刻,而且不加任何考虑。”
在莫斯科,舒伦堡正在赶赴克里姆林宫的途中。德国指责说,由于苏联正准备“从德国
背后扑来”,元首已令德国陆军“尽一切力量和办法,反对这一威胁”。舒伦堡大使庄严地
宣读着这一声明。莫洛托夫默默地听着,然后痛苦地说:“这是战争。你们的飞机刚才轰炸
了近10个不设防的村庄。你认为我们该得到这样的对待吗?”
在威廉大街,里宾特洛甫传下话来,说他将于凌晨4时接见俄国大使。施密特从未见到
他的主子这样紧张过。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他在室内来回踱步,口中不断重复说着:
“现在进攻俄国,元首是绝对正确的。”施密特想,里宾特洛甫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现
在如不进攻他们,俄国人肯定会进攻我们。”
凌晨4时整,俄国大使杰卡诺索夫进来了,还天真地伸出了右手。大使试图转达苏联的
抱怨,里宾特洛甫却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这已不是问题了。”说完,他便宣布,苏联政府
的敌意迫使帝国采取军事上的反措施。“很抱歉,我不能再往下说了”,他说,“特别是我
自己已得出结论,尽管我严肃认真地作出了种种努力,还是未能在两国间建立起合理的关系。”
杰卡诺索夫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对事态的发展表示遗憾,把责任全部归咎德国的不合作
态度。他起身,例行公事地鞠了一躬,未与里宾特洛甫握手,便离开了房间。
柏林的所有记者都被叫醒,参加早晨6时在外交部举行的记者招待会。几名记者在前往
威廉大街的途中便从户外的大喇叭广播中听到了消息。电台广播的元首的咨文说:“德国人
民!国社党党员们!这个时刻到了!由于忧虑和关切的压抑,几个月来,我不得不沉默。现
在,我终于能开诚布公地讲话了。”他说在美国物资的援助下,苏联和英国阴谋粉碎轴心国
。“所以,我今天便决定将日耳曼帝国的命运和前途交给我们的士兵。在这场战争中,让上
帝保佑我们吧!”
第二十四章 “通向漆黑的房间的门”
1941.6.22—1942.12.19
(1)
6月22日清晨,柏林各报发的单页号外在街头散发。突然向一个盟友发动进攻的消息
虽然使人产生混乱,但公众却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这是因为,如何要与赤色分子首先签订
条约,这只有少数人才明白。希特勒叫戈培尔赶快做解释工作。于是,这位宣传部长当天上
午便向其部下宣布几项宣传要点:“现在,元首已揭露了布尔什维克统治者的背叛的真面目
,我们国家社会主义,因而也是全体德国人民,正回到促使他们前进的原则上去——为反对
财阀政治和布尔什维主义而斗争!”他接着说,元首曾向他保证,对俄战争将在4个月结束
。“但我告诉你们,8个星期的时间便够了!”
当天下午,在一次社交集会上,戈培尔又在向他们客人他重复他的预言。他对电影女明
星奥尔加·契河娃(契诃夫的侄女)说,“你是俄国问题专家。圣诞节前我们到得了莫斯科
吗?”提问题的方式和问题的本身恼了她。她简短地回答说:“你了解俄国,她的土地广阔
无垠。连拿破仑都不得不撤退。”戈培尔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说了一声:“是这样。”10
分钟后,他的副官便对这位女演员说:“夫人,我想您要走了,车子已在外边了。”
苏联陷入一片混乱。只在几小时内,红军空军便丧失了1200架飞机,步兵的抵抗也
很不协调。斯大林不相信问题如此严重,命令红军不得进入德国领土,空军也只能将空袭距
离限制在边境附近90英里内。他相信,纳粹系误入苏联,战争能通过外交途径加以阻止。
他一面与威廉大街保持无线电联系,一面请日本出面,就德苏两国间存在的任何政治和经济
的分歧进行调解。
苏联驻伦敦的大使可不抱这样幻想。在拜访外交大臣艾登时,迈斯基直截了当地问,英
国政府是否准备多少削减其战争努力,听从希特勒的“和平攻势”,艾登坚定地作了否定的
回答。当晚,在向全国发表的一篇感人的广播讲话中,丘吉尔(不久前,他曾说过:“如果
希特勒进攻地狱,我至少可在下院里发表有利于魔鬼的讲话”。)将它变成了官方意见。”
我们决心粉碎希特勒和清除纳碎政权的任何痕迹。什么也阻挡不了我们——阻挡不了。我们
永不会谈,永不与希特勒或其任何同伙谈判。”他保证尽最大努力援助俄国人。“我们将向
世界各地的朋友和盟友呼吁,让我们也采取并执行同样的决策。我们将忠实地、坚定不移地
执行到底!”
在美国大使馆工作的乔治·凯南却有保留意见。他将他的看法写成书面材料,作为个人
意见转给了国务院的一个友人:“我觉得,在保卫民主的过程中,若将俄国当作朋友欢迎,
会引起对我们的立场的误解,并免费为德国的战争努力提供迫切需要的道义支持。若采取这
种政策,我看不出我们能有什么作为,只能表明与俄国人同流合污,毁灭了波罗的海各国,
向芬兰的独立发动了进攻,瓜分了波兰和罗马尼亚,毁灭了整个东欧的宗教信仰,从而便同
意了苏俄的国内政策——其政权在国内广泛地引起恐惧和憎恨,统治的方法也极不民主。”
但这不应禁止“扩大物质援助,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