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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一个角落里,他和我之间,平整的还未被踩过的雪地里,一个雪球静静藏在中间,动也不动。
安静,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在小院子里。
突然,美大叔发出一声很不符合他形象不符合他气质的爆笑。
我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他笑得抱着肚子,一只手指指着我:“没……没想到……宝贝的雪球……哈哈哈哈……这么有威力……哈哈哈……宝贝儿真厉害……哈哈哈……”
我觉得他一定是嫌命长了一点。
我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会儿,见我不出声,笑容猛收,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哭,很是僵硬。他吞吞吐吐地道:“宝……宝贝儿……我没有笑你……真……真的……”
混蛋,你不是在笑我是在干吗?我突然一愣,醒悟自己绝对是在恼羞成怒,绝对。不过这时候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不然让他笑下去,还不知要笑多久。
他向我走了几步,我立刻怒吼,“你别过来。”
他吓了一跳,脸上有些慌张,“宝贝儿,宝贝儿你别生气呀,我不是故意笑你的,你不让我笑那我就不笑呗。”
我在心里暗笑,面上却冷淡地对他说:“把那个雪球给我捡过来。”
他立刻听话地走了几步,把雪球捡起来,垂着脑袋朝我走过来,把雪球递给我,然后老实巴交地站在一边,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我一时间觉得自己来到了屠宰场。
我接过雪球,猛地朝美大叔的脑门砸了过去。然后就得逞地笑出来,快速地往旁边跑过去。小紫在我脚步欢快地跳跃。
我等着听后面气急败坏的骂声或者无奈的抱怨,跑了几步,却只听到“扑通”一声,什么东西倒地,没入雪中的声音。
我一惊。原地站住,回头往某人的方向看过去。
他倒在雪里,衣角在雪层上面,身体却下陷进去。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衣,腰间的腰带也是白色的,靴子也是白色的。纯白。
他躺在那里,额头上有一个红色的印子,还沾着些残余的雪花,脸色苍白。他双眼紧闭着,面色有些痛苦。
白衣胜雪,我有些恍惚。
小紫早已窜了回去,在美大叔身边跳来跳去个不停,如果它也有表情的话,我想那是焦急。
我忽然想起我手中雪球的沉重。确实是个很大的雪球。确实很大。
却是……朝着他的脑门砸过去的……毫不留情……
我慢慢地朝着躺在地上的美大叔走过去,在他身边慢慢跪下,然后伸出手,将他额头上的雪花拂去。慢慢地,轻柔地。
一滴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滴到他的手上。
我手下的身体一惊,立刻坐起来,刚刚还紧闭的双眸现在忧心地望着我。“宝贝儿,宝贝儿,我没事,你别哭别哭啊。”他焦急地给我擦去泪滴。
我突然止不住眼泪的流淌,怔怔地看着他的手忙脚乱。
他擦了半天也擦不完,终于无奈地叹息一声,伸手把我揽进怀里,他在我耳边轻轻说:“宝贝,哭什么?”
我缩在他怀里,也想问自己,你哭什么?
美大叔突然推开我,笑眯眯的说,看着。
然后利落地翻到一旁的树上,使劲摇晃。这里什么时候有棵树的,我怎么一直没发现?
纷纷扬扬的干枯的树枝上的雪花落下来,像是一场美丽的雪雨。我一身红衣,在纷飞的雪花中伸出手,抬头往树上看去。
他坐在树桠上,姿势散漫而悠闲,他注视着我,安静地、温柔地注视着我,我一时间忘记了流泪。
真美。
白衣胜雪。他那一脸的亲和,让我以为枯树也会在一刻焕发新春。
我似乎听见身后月心的一声轻笑,又似乎只是幻觉。
我傻傻地望着他,眼泪风干在脸上,有些皱皱的不舒服。我突然没来由地相信,不管多久以后,我都会记得这一幕,记得皑皑白雪中,一棵枯树上,眼睛清亮柔和,白衣翻飞的朝我微笑着的俊美男子。
****我是满三岁了的分割线****
过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年,天气还有些寒冷的时候,美大叔窝在我房里教我写字。
我坐在他腿上,很怀疑地看着他。以我这么多年的见识,居然从来没见过他笔下写出的这个字。虽然是浑然一体,气势磅礴,一看是久练的,可我仍然对这个字是否存在报以怀疑态度。
这个字,说是像字,不如说更像一张画。
他突然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会写出这个字也很惊讶。半晌对我严肃地说,“宝贝儿,记住它。”
他从没有对我露出过这种表情,我下意识地点头答应。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我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问的时候,月心突然走进来,笑着问我,三儿,喜欢什么生辰礼物?
生辰礼物?
我细想了想,不错,过几日就是我的生日了。从来没过过生辰,倒是把自己的日期也差点忘了。
穷人是没有生日的。
最近月心手头可以用出去的钱多了,日子过得好了些,会想到替我过个生辰,弥补弥补我,也是她很容易考虑到的事。
我其实对礼物什么的,并不太上心。
只有美大叔送的小紫,我还比较喜欢。我看了一眼双膝上睡得正酣的小紫,想起美大叔说的话,这个时节正是貂交配的季节,别太拘着它。他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现在想来我还一头黑线。
看着望着我一脸期待的月心,我只觉得头都大了。
想了一会儿,我才说:“娘亲,就给三儿买些笔墨纸砚就好了。不必买太好的,三儿正在练字的时候,好的便糟蹋了。”
月心一听,点点头,然后一脸笑意地走了。
她脸上的幸福让我怀疑她是不是那我当借口去找真远的,毕竟虽然是她要帮我买礼物,却必须通过真远出府然后带进来。
我皱着眉头看着膝头的小紫,暗暗祈祷它可别偷跑出去十几天,然后拖家带口的回来啊。我有它一个也还得时刻防范着,管家夫人和真远出现的时候都得藏起来不露声色。要是有一窝大的小的,我连杀貂灭口的时间都没有。
美大叔于是建议将小紫放在他那里几天,等过了这个月再放回来。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没有小紫在我身边的日子我还觉得寂寞呢,没有它热乎的体温,我会觉得冷,刺骨的寒冷深入到骨髓里,汇成一股叫做孤独的血液,不断上涌,不断纠缠着我,如影随形。
美大叔也不强求,知道我要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来。
他突然把面前那个鬼画符收起来,放进自己的袖袋里。然后问我:“记住了吗?记住就在纸上画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我无语,你那么慎重做什么?虽然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但是它一共就那么几笔,谁会画不出来?
我挥笔画了一个。和刚才他给我的那个鬼画符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说:“嗯,好。”声音比以往的低沉许多,我以为他故意装严肃,也就没多想。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中午的饭刚刚吃完,月心就很快地将碗碟收拾下去,到厨房去忙忙碌碌了。
我有些无奈,只有我们两个人吃的饭,你那么热切干什么?难道,真远也要来?
翻了几页美大叔胡乱塞给我的《数算》,实在有些不耐烦了,于是随手把书丢在桌上。循着香味向小厨房走过去。
小厨房原先也是丫鬟的房间,厢房的架构和厨房明显不同,所以小厨房的整个内部都别别扭扭的,有一种违和感很难说得清楚。
虽然地方有问题,但是月心的手艺那真是没说的。
一般大府里的大厨房用得都是那些传下来的食谱菜谱,厨娘们不敢随意改变府里的老爷夫人小姐少爷的菜式,所以弄来弄去也就那几样菜。就算食材再精贵,厨艺再好,每天把那些食谱菜谱重新组合,也依旧令人食久生厌。而且大厨房很容易发生一些无聊的争端。
这样小厨房的优点就体现出来,食材所需少,浪费的也少,可以翻新花样,随意组合出想要的口味。最重要的是永远能吃上热乎的菜而不用脸红脖子粗,说不定还受人欺负。
月心诧异我来到厨房,往锅里放了半瓢水,让我回去。
我不愿意再回去一个人无聊地枯坐,于是笑着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坐下。取了柴往灶膛里填,一边注意着柴摆放的位置和角度,保证不把火压熄了。
月心本来还想阻止,看到我的动作熟练,满脸惊讶地问道:“三儿,你怎么会烧火?”
我一惊,脱口而出,“美大叔教的呗,他什么都教的。”
月心明显不信,想要继续追问,我连忙喊道:“娘亲,快,菜糊了。”
月心啊呀一声,揭开盖子一看,果然菜里面已经有些隐隐的焦黄,她一面让我别再填柴,一面飞快地游走在灶台间。
我不知道烧糊了还有什么补救方法,反正乐得在温暖的地方呆着。倒是怀里一直睡着的小紫,此刻不安稳地动了动。
说起小紫,我就觉得奇怪。本来它晚上都是睡在我床上的,此番听美大叔说它这个时节要交配,我还故意让月心给它在床边用旧衣服圈成一个暖和而舒适的窝,方便它活动自如。可是没想到它依然每天缠着我,晚上把它放下床它就会很哀怨地看着我,等我睡着了就会跳上床窝到我身边来。
我满头黑线,不知道该怀疑美大叔的资料有问题好还是该怀疑小紫是不是正常的小貂好。
这种事情,还真是难以启口啊。
算了,只要小紫好好的,一切的奇怪状况都是在我接受范围内的。
讶异地看着厨房的小桌子上排的满满的菜,我细数了数,有十三道之多。再看月心,依旧在灶台上忙碌。脸上还挂着微笑,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汗颜。我也佩服她这样的敬业精神。
月心见我盯着菜,大概以为我饿了,挑了一些拣在一个碗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