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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伟低一头还多。
由于环境跟“身份”的原因,莫伟不自觉产生出“居高临下”的感觉来,透过墨镜,他看出对方有些紧张。
中年男人道:“先生,我是胡氏集团财务总监,奉命前来接受先生指示。”
莫伟心中一亮,自己的猜测对了!
“是少老板的指示。”
中年男人面露惶恐道:“对不起,先生,我说错了。”
“请坐下说话。”
“不敢。”
“放松些嘛。”
中年男人依旧站立着道:“不敢破规矩,以往我都这样。”
道上规矩莫伟可以说丝毫不知,但他凭着一种本能善悟,再加之近半个月来曾刻意用心读过一些介绍“另类”的刊物,从中知道了一丁点儿间接的、粗线条的、甚至可以说是极不真实的东西。但有一点莫伟很明白,不管那条道,有些规矩绝对是不寻常的。
“只要不违大原则,即使少老板在场也不会责怪你。”短短几句话,莫伟得体而又含蓄地向来客暗示了自己的特殊身份,同时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定的人情味儿。
“那我谢过先生了。”
莫伟发觉来客不时用手捂腮帮,表情上流露出一种压抑着的不自然。
“牙痛得不轻嘛。”
中年男人赶紧放开手,站起身来道:“对不起先生,正巧我犯牙病,所以……”
莫伟挥了挥手道:“坐下坐下,没事儿,待会儿我替你解决。现在进入正题,我需要先听汇报。”
莫伟的亲切关心使来客拘束大减。
“我是胡总族弟,半年前按少老板指示打入集团任集团财务总监兼集团工会主席,目前涉及胡、王两族的风波事件就是按少老板指示,由我安排三小姐在出游旅行中邂逅王家幺公子而成的,只是两个年青人并不明白其中原由。现经特殊处理,情况发展很好,彼此抛弃世仇,非彼此不嫁娶。”
莫伟没想到来客会主动倒出一段自己根本不明的密秘隐情来,更不曾想到“少老板”早已运筹帏幄在前了。那么,在“胡氏”中卧底的到底有几人呢?
“以上事情我不想知道,关键要把握住自己,切记不要太活跃,让人感到你在上窜下跳,能分派的事情尽可能分派,一定要牢记丢卒保车的古训。”
“是的是的,他们都是单线操作,并不知道我。”
“我要听具体进程,否则就无法传达少老板精神。”
中年男人的牙齿仿佛不痛了,谈话也显得自如起来。
“目前情况是这样的,族内中青大多持常态,如此一来只苦了小一号,哦,我是大一号,小一号是集团工会俱乐部主任,会点儿功夫,幽默风趣,善演说,在内部很有人缘儿,组织能力也很强。小一号也曾寻机向族内中青间接鼓吹过以牙还牙的家族械斗,无奈人们只动一时之愤,眨眼又不怒了。惟有元老派,大多赞同。胡总的秘书兼情妇也就是小二号周小姐,据周小姐反映,说胡总曾接触过滨海一支势力较大的地下组织,我将此事向少老板汇报过。”
莫伟敏感到“地下组织”很可能就是“少老板”早就设好的捕鱼网。
“先生,我看这场械斗有些难,是不是可以另谋良策?”
“少老板的决定不容更改,又没叫你去拿枪,族人不动雇人动嘛。”
“那家族械斗不就名不符实了吗?”
莫伟微微笑了一下道:“你真是‘秀才拿枪不叫兵’,械斗械斗,持械便为斗,外人也可以打族人牌。只有这样才能重挑两族旧怨,才能人为逼他们将旧仇上升为新恨。”
看着中年男人依旧有些茫然的表情,莫伟开始了他日后被“少老板”称赞为道上“奇才”的独到卖弄。
“现在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了,有些事情得既尊从传统又反传统,最好在顺逆之间找出路。顺即原始,尊从传统,方式自不必说了;逆为反传统,曲线所为,虽副却正。流血拼命保护家族荣誉的事情让外人去干,这样就永远不伤家族元气。首先,我们假借矛盾空穴再来风,煽动双方大起矛盾,然后再用巨大恐吓威慑其核心成员,逼使双方走入必然的械斗边缘,直到仇恨白热化。这时,少老板再以王牌调解人身份将其所谓后果可怖的双方械斗平息化解,让双方永远共感少老板威力所在,奉为神明。实际上,我们不但不去伤害他们,反而还要保护他们,让他们臣伏于少老板,并为少老板看好钱柜,然后源源不断地为少老板提供取之不尽的滚滚财源,实际这才是最好出路。像这种大文章,只要我们做得不露声色,械斗双方就永不会知道我们在从中扮演的狠角。”
“哦,我明白了,这中间出路实际也等于是个骗局。”
“不,是创意。”
“对了,先生,胡总的小车司机兼保镖也就是小三号。小三号说,胡总久找三小姐不回,气得他也说过要学国外请雇佣兵。”
“集团房地产有现成可用的基建工地吗?”
“有。建筑面积四万多平方。”
“现有多少民工?”
“三百多。”
“回去后安排手下密切注意对方。记住,对对方做出的一切过激举动不管大小必须立即反击,但原则上不流血。”……
说到这里,莫伟看了看表:十一点半。
中年男人见状赶紧站起身来。
莫伟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五百元钱放在茶几上道:“我没有治牙痛的本事,只懂心理疗法,下去后买点儿好药吧。”
中年男人受宠若惊道:“先生,您这是、我……”
莫伟淡淡道:“仅仅只是一种关心,关心的背后是利用。不管任何人 ,任何事情,既有本来的一面,也有非本来的一面,甚至也有刻意表现的一面。”
中年男人躬身离去,很快连脚步声也在楼道里消失了。然而,莫伟的思维机器却并没因此停止转动。刚才,莫伟在跟中年男人的长时间交谈中,几次想提问对方姓名,但他一联想到麻脸汉子至今也不曾报过自己姓名,于是才罢了。从时间上看,今晚显然不会再有“客人”来了,“王氏”又会啥时来?明晚还是后晚?也是高层人士?也不通报姓名?“胡、王”到底在哪里?“少老板”这次会召见自己吗?
当莫伟的大脑“机器”正在转动着时,“电源”却被门铃声阻断了,他凝神定心地听了听很有节奏的铃声后,上前看了门镜外来客,却原来是那个三菱车驾驶员小姐衣着黑色连衣裙,在门外打着 “OK”手势。
该不会又有啥大事情吧?莫伟赶紧打开了房门。
“先生,我奉命前来照顾您的生活。”
“我不需要,你请回吧。”
(11)
第二天上晚九点正,莫伟迎来了他的第二位“客人”。
来客年约三十岁,长着一颗浑圆大脑袋,是一位身型高大且壮实的汉子。
“见过先生,先生您好。我是王氏集团大一号集团保卫部长,现奉少老板之命,前来听侯先生差遣。”
壮汉的身份证明了莫伟事前的判断。
在莫伟看来,眼前不似昨日,壮汉比较随意,不拘泥,不卑不亢,令人心生几分好感。
莫伟道:“请坐。
“谢过先生。”壮汉坐姿直挺,显得十分精神。
“你那里随时都能启动吗?”
“没问题,为了家族利益,能冲敢打的不下一百人。”
“你说错了。先不谈这个。那对‘玉鸳鸯’还好吗?”
“先生放心,这出戏本就是少老板授意,由我导演安排他们在旅行船上认识的,一切都干得很巧妙,绝不会出事儿。”
莫伟明白了,原来昨日之客与今日之客都只知晓自己的一半,全然不知其中还另有暗合者,“少老板”真可谓天才!
“所以我刚才要说你错了。让他们自己人去流血拼命,这等于是在自断财路,雇佣兵、外藉球员早已司空见惯。目的不是真要两虎相斗,而是掌握、操纵,最终达到叫他们心甘情愿成为少老板的聚宝盆、摇钱树。他们不是总狂说自己很肥很壮吗,那就让他们永远不停地输血供液,从此月月朝岁岁贡。平常人只听说过‘异想天开’的傻瓜成语,你知道啥叫‘异想开天’吗?一个人要想做大事情就要敢有狂人之所想,狂人之所为,天不开打开!”
壮汉无不赞叹道:“‘异想开天’?哇,您这一字之变把意思全变了,天哪!先生,我太佩服您的见解了!”
莫伟没忘记得意中的收敛,忙改口道:“不,这都是少老板的明见,我只是先一步领悟罢了。”
“知道了先生。另外,族外人选我有主意了。小一号是集团劳力分配站站长,小混世魔王出身,手下有几大帮小混混团伙,都是些敢为金钱拼命的家伙,估计不低于四百人。”
“但要始终牢记回避真干,目的在于制造巨大假相,同时制造不伤人,又不太引起警方过份关注,直达影响集团核中枢的假恐怖信息。”
“是的,先生,我明白。”
“你们王总共有几台小车?”
“奔驰、宝马、蓝鸟、皇冠共四台。”
“炸掉蓝鸟,嫁祸胡氏,揭开械斗序幕。按照少老板快上加快的精神,立即部署、立即行动、立即生效。”
“是的先生,我火速照办,绝不死伤一个人。”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
莫伟试探着壮汉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谈得很投机,住下怎样?”
壮汉赶紧起身道:“多谢先生盛情,但规矩不敢有忘。少老板常用玩笑启发我们,说‘要多学王铁人,领导在场与不在场一个样’,所以我不敢有违。”
莫伟听后一愣,随后假意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日本人是怎样训练新兵的吗?教官告诉士兵‘枪是军人的第一生命,即使长官要枪也不能给’。 教官说完向一士兵要枪,士兵不给,教官打了他,理由是‘我现为教官,你敢不给?!’。在狱中,犯人不能走在管教前面,否则会被认为有越狱倾向;也不能紧随其后,或贴近其左右,否则又会被认为不恭或者图谋不轨,居心叵测,唉,太难了。其实,随遇而安多好,只可惜我做不到。”
“想必先生的所遇一定不凡吧?”
莫伟摆起了他那假意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