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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孝仁推了推眼镜,挺着瘦胸上前道:
“我就是。”
粗汉用手小电照了照袁孝仁,又照了照了莫伟,随即将半张贰元钞票递给莫伟……
粗汉领着莫伟一行向小船走去……
大船上领头的是位小个子鼠脸人,鼠脸人掏出一个古怪的小铁盒子冲莫伟打开,莫伟一见是香烟,便把手伸了过去,但鼠脸人却说话了。
“据说你们老板不准手下吸这东西,真的吗?其实又有啥呀,这东西好哇!不吸神变鬼,吸了鬼变神。”
听了鼠脸人的话后,莫伟这才知道原来小铁盒装的是特制毒品香烟,于是他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鼠脸人自顾着点上烟道:
“请莫先生清点我的人数。”
莫伟在清点对方人数时,发现船尾坐着一个身穿潜水装束的人。
“为防万一,老大吩咐我带个深水潜员,东西由他负责。”
来到船舱,莫伟将纸袋递给鼠脸人。
灯光下,鼠脸人指着纸袋小缺角道:
“我看过程序录像,这个角还是我们老大亲手剪下的。”
鼠脸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角与纸袋缺角对去,在反面衔接处,莫伟在对方的放大镜下看见一组“双王”的字样出现在眼前。
鼠脸人掏出手机,一阵拨弄后道:
“老大,货已到手,是的,我立即用高强防水袋密封好,交给水鬼,好的,再见。”
鼠脸人对一随从道:
“你赶快用高强防水袋密封好,给水鬼送去。”
随从称“是”而去。
鼠脸人转向莫伟道:
“莫先生知道这是啥吗?”
莫伟随口道:“只有知道才能完成。”
“对的对的,只要有了它,从此任你手拿袋装,钱就不是上帝,而是王八龟孙子了。‘再能不能造子儿’过去的江湖老话不算话啰,现在,嘻嘻,想造多少造多少。”
至此,莫伟总算明白自己今晚专护的东西是伪钞制作版,但他却始终不清楚那玩意儿到底是个啥模样,这些都是啥人,船又将驶往何处。有道是无知过失与有知犯罪存在巨大区别,但邪恶道上秘密知道越多,肩上担负的罪恶包袱就越重,离罪恶的深渊就越近,然而,“贪婪”二字仍不失时机地跳出来,为莫伟战胜良心上的恐惧与不安。
一切交接完毕后,莫伟正准备离船,鼠脸人扯住了他。
“莫先生,我们老大对你们老板经营的小姐非常感兴趣,今晚得把这两位小姐留下,玩儿几天一定送回,你们老板首肯过。”
莫伟不得不对袁孝仁道:“你去把她们带过来。”
袁孝仁嬉笑着转身向船头走去。
莫伟有些不放心,紧跟着也走了过去。
黑暗中,莫伟听见袁孝仁在对张丽道:
“瓷瓷娃,你们就要到外国去做爱了……”
袁孝仁话音未落,张丽突然发疯般向袁孝仁猛扑上去,毫无防范的袁孝仁,瞬即被张丽迎头抱住,刹那间,随着破水声,两人一同坠入洞洞黑海……
随即令狐春兰也扑向了莫伟,仅在袁孝仁身后一步之距的莫伟,面对忽然而至的令狐春兰本能一个侧身,随即一掌向令狐春兰后背打去,令狐春兰在贯力作用下踉跄着步子冲到船边坠入海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在令人防不及防的霎时发生,惊慌失措的莫伟,傻了似的看着在黑海中挣扎的令狐春兰,直到听见令狐春兰发出本能的“啊呀”叫声时,才回过神来纵身跳下船去……
此刻,混杂在莫伟所谓救人之举的矛盾心理中,除了被令狐春兰和张丽鱼死网破的惨烈悲壮行为深深震憾着以外,另就是他将如何向“少老板”交待,以后又如何面对刘春。
然而,丝毫没有救人经验的莫伟,却难抓住胡乱挣扎的令狐春兰,令狐春兰与张丽在人间走兽们的作孽下,两条原本鲜活的生命,眨眼变成了两块美丽的坠石,被幽幽黑海吞食得尸骨难寻。
大船上人等在惊慌中抛绳丢圈将莫伟解救上船。
为了防止更大意外,鼠脸人赶紧为莫伟更衣并将其送上岸,然后带着手下匆匆脱离出事点,向漆黑的大海深处驶去……
黑暗中,独自呆坐在岸边的莫伟,直到这时才明白,原来自己冥冥中所觉那双眼睛就是蓄谋已久的“狐眼”。从没接受过死神亲吻的莫伟,平生第一次在“准黄泉”路上感受到死神与爱神的截然不同。
海面闪动着黑色波光,处在恐骇变故中的莫伟,时而大脑一片空白,时而窒息般难受,浑身不时痉挛着,而这种痉挛随即又引起五脏六腑的悸动。
当莫伟返回“灰楼”房间的监控小屋时,监视频仍在无声地闪动着来客们的“受彩”活动……
莫伟茫茫然看着眼前的疯狂画面,但大脑里却依旧回放着不久前的故事……
当莫伟还没从恶梦中醒来时,小红手机却震天价响起来。
听着耳边那个特有的稳沉声音,莫伟终于又回到了现实中。
“……你确定三人都死了,咹?”
“我确定,少老板。”
“算你万幸,不然你真要变得有头末尾了。”
莫伟抹着额头上的虚汗道:“我明白,少老板。”
“我该怎么说你,咹?是看在以往的功劳份儿上,还是再破一次下不为例的例,咹?你要当心啊,再这样下去我就讲不清会对你说‘阿弥陀佛’还是‘无量寿佛’了,但要取消你‘望楼’的三月红利。明白吗,咹?”
莫伟沮丧道:“我明白,少老板。”
“来楼的客人都安排好了,咹?”
“安排好了,受彩情况是用自动程序摄录的,少老板。”
“袁和两位小姐的事情,袁不值一谈,小姐嘛,咹,既然窑垮了货就免谈,只要非预谋事情就这样压下去,明白吗,咹?”
“我明白,少老板。”
“本次来客的补偿按三类计发。另外,王慧小姐不来你酒楼了,有人接替她。后续资料你直接交给刘玫,明白吗,咹?”
“我明白……是的,少老板,再见。”
“补偿按三类计发”,三三即九万,“蓝鸟小姐”会被派往何地?新来的接替人是男还是女?
莫伟看着无声的手机,耳边回响得更多的是“少老板”刚才那句“既然窑垮了货就免谈”的话,却原来“少老板”只是嘴上怜香惜玉,骨子里却根本没拿小姐当人,尽管他内心讨厌“笑贫不笑娼”的话,但从没瞧不起“灰楼”的小姐。莫伟由此联想到麻达明曾无数次说过“少老板毒时如魔”的话,想到这里,他心中再次感到巨大的震慑,唉,罢了,都说是打来的江山拼来的命,看来最终还得靠打靠拼才有活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对得起自己家人就行了,想别人干啥。
当夜,莫伟怀着极其复杂的心理,独自悄悄查看了令狐春兰与张丽的房间,从两人一应俱全的各类物件来看,今晚之事并非预谋。在令狐春兰床头,莫伟不解地拿下一根近尺长的黑绸带,同时在枕头下,他又看见了那封令狐春兰婆婆病逝的家信;另外,在张丽房中枕头下,莫伟发现了一个小红布包,拆开红布,里面是又一个小纸包,纸包里包着一块不起眼的女式石英小表,则不然的是,在那张皱巴巴的包纸片上,却正好工正抄录着那首《菩萨蛮》爱情名词。
莫伟想到刚才四人同出,而今自己孓然独归,内心在产生不尽罪恶与恐惧的同时,也生出难言的凄凉。
特定时刻,特别心理,面对特殊的遗留物,那个才刚离去的,冰冷的死亡之吻,仿佛顷刻间重又印在了莫伟额前,一想到袁孝仁的死,猛然间,又一件事情涌上了他心头,即:“望楼”中那位同样令人深感神秘的刘玫……早知道袁孝仁会死于非命,我说啥也要叫他听听刘玫的声音……
“灰楼”中不见令狐春兰与张丽其他人不会奇怪,而袁孝仁却不同,众手下也可以不知道他的真实去向,但麻达明却不能不知道,而且还必须是真相,即使莫伟暂时不说,日后“少老板”也会向麻达明提及。这一夜,莫伟失眠了……
(20)
今天又是莫伟去“望楼”坐班的日子。
一大早,莫伟驾着“黑老三”向“望楼”驶去。
在行人稠密的道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莫伟眼前——王刈。
当莫伟确定是王刈后,他立即给刘玫去了电话,说自己途中有小误,晚到一小时。
莫伟将车越过王刈,停在前面不远的停车场内。
下车后,莫伟迎着王刈漫不经心走去……
终于,莫伟在一家还未开市的酒家门前看见了正驻足向里观望的王刈。近三年时间过去了,这蠢家伙会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莫伟来到毫无警觉的王刈身后,轻拍了下王刈的后背,回过头来的王刈,英俊脸庞“唰”地一下子变了色,其神情不压于见到洪水猛兽。
莫伟故作神秘地用手指压在嘴上,小声道:“嘘,稍拉点儿距离,你走前面。”
王刈茫然地点着头。
两人来到停车点,莫伟将王刈推进了“黑老三”。
莫伟望着王刈,冷冷一笑道:“老朋友,天很大,地却很小,是吗?”
王刈仍旧傻样似的看着莫伟,说不出话来。
“三年不见,你就不能跟我说点儿啥?”
“我、当初真、都是那个魏子均,莫伟,魏子均纯粹是个伪君子!我也坏了情谊,我、我真是混蛋!”
“哦,继续说。”
“……”
“如果当初不是你王刈见利忘义,我也不会从公司辞职,要不辞职也不会有今天。当时到底咋回事儿,别编天书懵我,我会算。”
王刈看见眼前这张熟悉的马脸此刻正阴狠地看着自己,他害怕了,好久以后才克制着抖索,如实地把诈骗反又被欺骗的前因后果,如竹筒到豆般全到了出来……
“王刈,我知道你也是第一次做小人,但没想到一做就这么绝,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必要时我莫伟宁可得罪老婆也不得罪真正的朋友,可惜王兰从没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毕竟是老同学,我也是身不由己……”
“呸,我放你妈的狗臭屁!”莫伟实在忍不住,火道“曾几何时,我们君子之交,老子拿你当金包卵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