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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ce,这个问题没什么值得讨论的。”宋简似乎不想多说。
“OK,我跟Luna相识一场,也该去祭拜一下,对了,宋,Luna的中文名字是什么来着?”
“白露。”
“对,我想起来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你第一次介绍她给我们认识,就是这么说的。”
那边似乎又在说些什么,只是闵蒹葭已经听不到了,白露,白露,那个东方女孩,那个在宋简的心里占了多大比重的女孩,那个让宋简毅然决然抛弃大好前途的女孩,竟然是卫子夫的女友,白露。
她忽然想起,曾经宋简也对着她说过那句诗经里的词,那时候他想的大概是白露吧,她又想到第一次约到宋简吃饭而半路被放鸽子的事,那时候他是因为她中途接了卫子夫的电话而产生了厌恶之心吧,后来他对她若即若离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闵蒹葭突然觉得很恐惧,她不敢再想,她有些惊慌的站起身,跑到了卫生间。
她用冷水冲洗着面部,试图让自己那颗迅速跳动的心平静下来,可是只要她一抬头,便会想起那个名字,白露。
“蒹葭,你果然在这,真是的,我说你点个奶茶这么久,饭都上了。”莫七七突然走了进来。
闵蒹葭依旧用冷水洗着脸,她控制着声音平稳的说道,“突然肚子疼。”
“哦,那你洗脸干嘛?”
“撞到shit了。”
“靠,你真恶心,我出去了,你快点出来。”
“嗯。”
闵蒹葭很佩服自己,在那样的心神不宁的情况下,不仅吃光了自己的餐点,还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吃了莫七七的。
“蒹葭,你怎么有点精神恍惚啊?”莫七七有点担忧的问道,“要不打电话给宋简,顺便让他带你回医院查查?”
“不要。”闵蒹葭回绝的很快,语气更是异常的紧张,甚至是害怕。
莫七七虽然会神经大条,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细腻的。
“蒹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七七认真甚至有些严肃的看着她。
“七七,你有卫子夫国外的号码吧?”闵蒹葭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嗯?你要找他发展婚外情?”
自从卫子夫对她表明心迹之后,宋简就霸道的删除了他的一切联系,对此闵蒹葭表示过反抗,只不过最后被反倒了床上,此事也就不了了终。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七七。”卫子夫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闵蒹葭愣了愣。
那边又说道,“七七,怎么了?是不是蒹葭有事?还是她要结婚了?”卫子夫的声音,有些担忧而又苦涩。
她抿了抿唇,“卫子夫,是我。”
短暂的沉默后,“蒹葭,还好吗?”
“嗯,你怎么样?”
“我很好,下个月回国,能不能见见你?”
“好。”
闵蒹葭握着手机,沉默了几秒。
“是不是有什么事?”卫子夫的声音温和的如同冬日里的那抹阳光。
“去年在西山墓园,那天,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
闵蒹葭不知道如何开口,卫子夫却说道,“在你的心里,我想我一直是一个痴情的形象,我也极力的在你面前维护着这种形象。”
“卫子夫。。”
“蒹葭,对于白露,我的心里一直很愧疚,起初我们志趣相投,都在国外生活过,性格相近,就那样理所当然的在一起,她是个完美的女人,温柔善良,包容懂事,善解人意,总是进退有度。
我们在一起也许各自看书,也许一起畅想,也许一起做饭做家务。
我以为那就是爱情,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我跟白露之间也许是一种契合的生活,而你于我而言,却是迟来的心动。
我压下那样的似乎微弱的心思,试图安心的和白露在一起,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只是现实总是残酷的,我没想到我们遇到了车祸,白露她竟然为我而死。
那时候我的心里是震撼的,更是沉重的愧疚。
只是比这更加让我愧疚的是,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竟然想的是,幸好你还好好的活着。
我想在你的身边,一直陪着你,就算永远以朋友的身份。
我不敢露出丝毫痕迹让你看出我的心思,那几年,我们相处的很好,像一家人,我自私的想,如果永远这样就好了。
可我却没想到,你交了男朋友。”
说到这里,卫子夫停顿了一会儿,闵蒹葭的心里也很苦涩,她不知道,卫子夫竟然喜欢她这么久。
“我原以为,就算你交了男朋友,我还是可以在你的身边,以朋友的身份。只是没想到,我的心思终究被宋简发现了。”
闵蒹葭的心颤了颤,她突然想到她第一次夜访宋简,宋简突然地转变,那天好像正好是白露的忌日,她鬼使神差的说道,“是白露去年的忌日那天吗?”
卫子夫愣了下,继而苦笑道,“是他跟你说的吧。”
闵蒹葭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莫七七的手,她轻声的嗯了一下,而莫七七从始至终一直紧张又担心的看着她,她实在推不出闵蒹葭到底是怎么了。
“几年的隐藏,我终于决定对白露坦白,去年她的忌日那天,我在她的墓碑前,坦诚了我对你的感情。没想到,正好被宋简知道。”
“不是正好。”闵蒹葭轻声道。
“什么?”
“卫子夫,下次回国再聊,七七手机快没电了。”一滴眼泪顺势而落,没等卫子夫说再见,闵蒹葭便挂了电话。
而大洋彼岸的卫子夫抬头看了看星空,苦涩蔓延在胸口,“下个月回去的时候,你大概和他要结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蒹葭,你跟卫子夫说什么了?怎么哭了?这个感情的事,不能怪你啊。”莫七七赶紧拿纸巾帮她擦眼泪,她以为闵蒹葭觉得对不起卫子夫。
“越洋电话费太贵,我只是再替你心疼而已。”闵蒹葭挤出一个难看的鬼脸。
“反正花的是风屹的钱,随便花哈。”莫七七极为豪爽的说道。
“缺心眼,你跟风屹是一家人。”
“咱俩难道不是一家人吗?没这些男人的时候,咱俩就是一家子了!”莫七七说道。
闵蒹葭看着莫七七笑了笑,“莫七七,你觉得我这样的能找到更好的男人吗?”
“能,当然能!得有一大票屌丝跟着你!”
“屌丝就屌丝吧,莫七七,我要跟宋简玩完了。”
莫七七认真的看着闵蒹葭,闵蒹葭也看着她,表情虽是平静的在笑,可那样子却让莫七七感觉到,她是认真的。
“蒹葭,还有一个多月你俩就要结婚了,怎么突然?”莫七七突然似有所悟,“难道你刚刚去点奶茶的时候,听到了什么?或是看见了什么?蒹葭啊虽然我不敢说很了解宋简,但是我想他是不会背叛你的!他很爱你,我们都能看的出来的。”
闵蒹葭勾了勾唇,“是啊,他很爱我,可我却不知道他的爱是建立在什么样的目的上,那些话,那些回忆,就好比一粒粒珠子,自发的就在我的脑海里串成了一串。”
莫七七很不解,闵蒹葭拎起包,“走吧,七七。”
“可是蒹葭,到底是怎么了?”
“你去问问风屹,我想他应该知道的。”
莫七七皱了皱眉,风屹也知道?难不成宋简真的劈腿不成?
“蒹葭,你现在去哪?”
“七七,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要告诉宋简,拜托你。”闵蒹葭的神情流露出一丝疲惫。
“好,但你要随时和我保持联系,并且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嗯,放心。”闵蒹葭抱了抱莫七七。
莫七七是了解闵蒹葭的,她知道她需要时间沉淀自己的问题,她也不会逼她说些什么,她可以自己去问,或者是等待。
和莫七七分开后,闵蒹葭漫无目的的在路上晃着。
宋简一开始误以为她与卫子夫是恋人关系,所以才会对她总是有一种嘲讽的眼神,并且对她的态度又有点若即若离的意味,然后发现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系,才恢复了冷漠,再后来他听到卫子夫在白露墓碑前说的那些话,所以他才会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大转变,那时候他大概是为白露不平,所以想借此来打击卫子夫吧。
闵蒹葭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成了宋简的一把刀,那把用来刺伤卫子夫的刀,在它从别人的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那把刀子也已经鲜血淋漓,这些,宋简都是无所谓的吗?
他们都说宋简爱她,可他是爱她?又或许其实,他的心底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死去的白露。
闵蒹葭想,答案应该是后者,宋简既然能为了白露放弃大好的前途,那么为了白露放弃自己的婚姻,也是可能的吧。
身边突然想起了喇叭声,大红色跑车里,康培的脸露了出来。
“怎么一个人?”
“因为闲人一个。”闵蒹葭笑了笑。
“有心事?我要去趟郊外,要不上车一起兜风?”
车子驶过了闹市区,来到了郊外。
“摘葡萄?”闵蒹葭看着那鲜明的标牌,说道。
“我们家小表妹明天来我们家,最喜欢吃又大又甜的葡萄,我能怎么办呢?”康培笑道。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细心地。”
“谬赞谬赞,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你这副样子,怎么着?跟宋简吵架了?”康培拿了个篮子,一边摘着葡萄一边似是随意的问道。
“你跟杭爱薇什么时候订婚?”闵蒹葭岔过话题。
“不订了,杭家那边说,不想把女儿嫁到外市,所幸也没公开,双方也没损失。”康培显然很轻松的样子。
闵蒹葭勾了勾嘴角,只怕是杭爱薇不想再跟她扯上什么关系吧,这样也最好。
“那现在你的婚事搁置了?”
“倒也没有,可能会跟王家的小女儿吧,老实说,其实跟谁,对我来说都一样。”
“真的吗?也是,爱情这种东西总是会让人苦在其中。”
“不是乐在其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