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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
无论如何,革命的种子已经在危地马拉生根发芽。3月至4月,人民的反政府运动风起云涌,大学及中学停课,首都交通瘫痪,革命行动联合会将各种革命力量组织在一起。当年12月,游击队成立了一支统一的起义军。拉丁美洲游击战的序幕渐渐展开。这正是格瓦拉所期待的,他相信南美各国本身就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此时应该展开“洲际革命”,以此来打破美国的统治,各国通过武装斗争获得真正的独立自主。 离哈瓦那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叫“零度点”的神秘训练基地。这里集结了来自委内瑞拉、尼加拉瓜、秘鲁等各国的青年战士,分成36个营区接受分批训练,而格瓦拉正是这里的负责人。他不仅向战士们传授战争知识,讲授游击战战术,更向年轻人讲解马克思主义。有趣的是,格瓦拉前妻伊尔达的弟弟里卡多也在其中,高中毕业后,他来到哈瓦那读经济学,参加过击退猪湾侵略者的战斗。
第五部分:工业部长阁下卡斯特罗对切不耐烦了
古巴导弹危机过去半年,卡斯特罗的气终于消下去了。1963年4月26日,卡斯特罗前往莫斯科,赫鲁晓夫颁发给他一面金星列宁勋章,而且以极其热情的语言歌颂卡斯特罗,“普罗米修斯把永恒之火传给了人类。你,为了自由而战的勇士,把十月革命的圣火传到了西半球。”除此之外,赫鲁晓夫还给了卡斯特罗相当实惠的好处:苏联政府保证向古巴提供1500辆拖拉机和3500辆收割机,而且答应以国际市场上的最高价收购古巴砂糖。 卡斯特罗已经忘记当年他是如何咒骂苏联人的了。回国后,他重新将甘蔗种植放在第一位,这样,格瓦拉领导的工业部将不再是国家的关键部门。格瓦拉非常不赞同卡斯特罗这种极端近视的做法,私下里他对人抱怨说,一个农业的古巴,一个再次成为“世界糖王”的古巴,将可能会导致社会主义的覆灭。古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取得了今天难能可贵的自由,如果将经济命脉交到苏联手上,成了“苏联的女儿”,那与当年将“宗主权”交给美国又有什么分别?
在南美革命这一问题上,格瓦拉与卡斯特罗的意见也出现了严重分歧。卡斯特罗并不十分热衷于继续搞革命,在他看来,也许“零度点”训练基地存在的惟一价值就是牵制美国人。1964年7月,在接受《纽约时报》记者理查德·埃德尔采访时,他就公开表示:只要美国停止敌视古巴,古巴就会终止援助拉美的革命运动。
格瓦拉的意见则截然不同。1963年委内瑞拉政府发现了一批苏联和捷克制武器,后来查实是由古巴提供的。所有人都相信,这些武器就是由格瓦拉帮助运到委内瑞拉的,格瓦拉也没有否认。他还在几次会议中不断强调:美洲各国人民解放的道路,都必须经历枪林弹雨的考验,古巴革命已经树立了典范,各国必将沿着古巴的道路前进。在格瓦拉看来,帮助拉美进行武装斗争,这已经是他现在惟一能做的事了,他在古巴的价值已经不再重要。在给儿时好友格拉纳多的信中,他表现得相当苦闷,说:“我整天只能坐在办公室里批公文,其他人却在为他们的理想出生入死。我根本就不想当部长,也不想这样庸庸碌碌虚度年华。”可是他的言行,无疑让卡斯特罗在外交上相当被动,一些同志发现,这时卡斯特罗和格瓦拉已经很少私下谈心,格瓦拉偶尔去卡斯特罗的办公室,出来时脸色也总是阴沉沉的。
在古巴国内,格瓦拉露面次数已经变得非常少,即使偶尔露个脸,也不再说话。可当他出现在国际社会时,说话的语气却越来越激进——这也许正是他决心离开古巴的一个兆头。
1964年12月,格瓦拉出现在联合国第19次大会上,当其他国家的领导人都穿着西服时,他却一身橄榄绿军装,还始终衔着粗粗的古巴雪茄,再一次引起全世界媒体的关注。在会上,格瓦拉从容不迫地发言,他谈到了老挝、越南和中南美洲受美帝国主义压迫的情况,呼吁各大军事集团尽快停止制造和实验核武器,进行全面裁军。最后,他再次要求美国停止对古巴的经济封锁,停止对古巴的破坏行动。
就在他讲话时,一小群古巴难民在联合国大厦门口示威,一个女示威者想把古巴国旗扯下来,结果被格瓦拉的保镖拦住。事后她承认身上藏了把刀子,想要刺杀格瓦拉,格瓦拉倒觉得这件事很好笑,他打趣说:“死在女人的刀下,总比死在男人的枪下好。”
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在纽约期间,格瓦拉竟然参加了一个资本家的家宴。洛克菲勒在格瓦拉来美国时,为他举办了一个接风宴会。后来人们分析,之所以格瓦拉会接受洛克菲勒的宴请,也许是因为洛克菲勒本人相当具有叛逆精神,毕竟在20世纪60年代,反叛是更高级的时尚。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格格不入,格瓦拉甚至脱下了军装,穿上了一套熨烫得服服帖帖的麻质衣服。宾主都非常渴望见到这位传奇人物,可是当格瓦拉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气氛却一下子变得很僵硬。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害怕自己说的东西会受到格瓦拉无情的讽刺和抨击。可是格瓦拉本人却显得相当镇定自若,甚至入乡随俗地喝了好几杯红酒——格瓦拉始终没有改变他的饮食习惯,他喝不惯古巴人酿的朗姆酒,一直热爱家乡的红酒和马黛茶。
第五部分:工业部长阁下那人把自己打扮成格瓦拉
格瓦拉有一架可以任凭他差遣的飞机。12月中旬,刚刚参加完联合国大会,他就风尘仆仆地前往非洲、中国等各地访问。
第一站是阿尔及利亚,总统本·贝拉是格瓦拉的热心拥护者。他们之间的沟通几乎没有任何障碍,既可以说法语也可以说西班牙语,因为本·贝拉的出生地曾受到西班牙势力入侵。本·贝拉将首都阿尔及尔的一座花园别墅提供给古巴,让这里成为拉美和非洲解放运动的秘密训练基地。
从12月25日起,在古巴驻阿尔及利亚大使塞尔格拉的陪同下,格瓦拉开始访问独立不久的非洲七国,先到达马里、刚果(金),又到几内亚,接着是加纳、达荷美(现在的贝宁)。可是在1965年1月25日,他却突然中断访问,返回阿尔及尔,接着立刻飞抵巴黎。
巴黎是格瓦拉最喜欢的城市之一,在这里,他暂时忘却了自己的革命工作。两天里,他闲散地出没于塞纳河左岸,买了一大堆书。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穿着土黄色大衣,戴着贝蕾帽,嘴上还叼着雪茄。结果,这个奇装异服的人立刻就引来了巴黎市民的注意,一些人对他大叫:“老兄,真有你的,竟然打扮得跟格瓦拉一个样子!”
1965年2月初,格瓦拉突然去了中国,这是他第二次来中国。与他同行的还有古巴建设部长奥斯马尼(好友卡米洛的哥哥)以及社会革命爱国联盟秘书阿拉贡。他们与邓小平和刘少奇进行了会谈,可是毛泽东这一次并没有见他们——中苏关系紧张,古巴在公开场合是站在苏联一边的。对于自己为什么要转个弯去中国,格瓦拉的解释听来有些空洞:“中国之行是一次闪电式的旅行,目的是和中国共产党交换一系列意见,为了研究发展我们互相帮助的方式方法,我们谈了各自的意见和看法。”人们分析说,格瓦拉此行的目的是要斡旋中苏关系,他始终认为中苏之间关系紧张不是件小事,这意味着反对帝国主义的力量遭到削弱。
访华结束后,格瓦拉再次去巴黎,仔细参观了卢浮宫,然后折返非洲的坦桑尼亚和刚果。坦桑尼亚之行给他很深的印象,在日记中他写道:“访问特别有教育意义。一大批争取自由的战士留驻在这里,他们大多数住在舒适的酒店里,把他们的遭遇变成了一种真正的职业,一种有时有油水,而且几乎总是很顺利的营生。他们个个都叫喊着要去古巴接受军事训练,让我们给点资助,这简直成了他们的口头禅。”显然,对这群黑人兄弟,格瓦拉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一路走下去,同伴们发现,格瓦拉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他显然有心事。2月24日,他再次来到阿尔及尔,出席亚非团结组织经济讨论会,会议上格瓦拉的情绪甚至有些失控。他公开表达了他对苏联及其他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不满,因为这些国家援助了阿尔及利亚后,居然立刻开出发票,让阿尔及利亚赶紧支付。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度:“社会主义国家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帝国主义剥削者的帮凶。他们有道德上的义务,与他们的西方剥削国家划清彼此心照不宣的同谋关系。”
作为穷国反对富国的代表,格瓦拉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国际关系”概念:首先,公平转让知识和技术(“放弃现行的专利许可做法,让不发达国家得到发达国家的技术”);其次,尊重各国文化,前来援助的工程技术人员应该为人师表,尊重环境、语言和风俗习惯的差异(这一点,格瓦拉特别要表扬中国,因为中国来古巴的技术人员甚至不要工资);最后,重开债务谈判,再次审查压在穷国头上的外债。
也许连格瓦拉本人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次大会上抛出这些言论。他更加无法估计这次演讲产生的影响,在当时的社会主义世界,还没有谁这样评价他们的苏联老大哥。他的演讲稿甚至开始在巴黎的左派大学生中间迅速传播。
就在他做这个演讲的当天,妻子阿莱伊达生下了他们的第四个孩子,这是个男孩子,秉承他们家的起名传统,这个孩子就以父亲的名字“埃内斯托”命名。
第六部分:迷失在刚果告别仪式(1)…(图)
1965年3月2日,格瓦拉折返埃及开罗。权衡好久,他终于相信总统纳赛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