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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逃走!
阿迦等人怎能让他如愿,斗士们呼啸一声,从后方包抄过来。阿迦高高跃起,流星锤辖着厉啸向森奥多的后脑砸去。其它人则成半月形护在下方,坠在最后的九位斗士沉肩坐马,手挺长矛,就待森奥多踏上刀阵或被阿迦逼迫闪躲之时掷出长矛。
长矛的锋利矛尖上闪着蓝汪汪的冷光,那是一种被称为“蓝色魂灵”的剧毒。据说那种毒只要指甲盖那么一点,就能毒死一头象兽。
如果森奥多被这种毒矛射中,也难以幸免吧?
然而,包括阿迦在内,所有人都低估了森奥多的智慧。
他并不是普通的魔物。他曾经在未来的某个世界里横行达几十万年之久,神都拿他无可奈何。虽然,现如今他的力量一弱再弱,但骨子深处的狡猾诡诈却未去分毫。
方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做个样子而已。
此刻,他蓦然倒转,大头轻摆闪过阿迦的流星锤,然后以超越常识的速度,庞大的身体如炮弹一般穿越了三十米的空间,弹到斗士群后面。
三条触手着地,另外九条触手闪电溯出,从九个持矛斗士的背部透心穿过。
扑……!
没有鲜血。
沼沼黑气迅速蔓延过这九个斗士的身躯,他们瞳孔里的光辉一闪而没。
然而,他们的身体却并未倒下,也未向方才那般化为焦黑的灰烬,他们握矛的肩臂昂然张起,如同崩进的弓弦一般蓦然弹了出去。
九道矛影带着幽幽蓝芒,往刚刚落地的阿迦射去。
看台上的观众,角斗场中的斗士,包括神武的阿迦在内,人们都被突然逆转的形式惊得错鄂不已,谁都没有想到,森奥多如此狡猾。
阿迦后面就是寒光四射的刀阵和烈焰熊熊的火墙,他刚刚落地,旧力刚尽,新力未生,想重新跃起闪躲是不可能的。
九道蓝光无声无息地射来,每一个角度都被封死。
阿迦左手抬起,摸上背后粗糙的斧柄。
平静。
刹那间的平静。
天上不知何时重新聚起了乌云,天地幽暗。狂风起处,角斗场角落里的四尊巨大的火炬明灭起伏,下方火墙映出的火光,照射在观众席下方照壁雕刻的奇形浮雕上,闪着血样的光泽。
这时,所有的火光都似停顿了一下。
一片金色的光华掠过所有人的眼臁。
“夺夺……!”
九根矛杆依次插入阿迦面前的地下,排成整齐的一排。“夺”声尚未全落,九道蓝汪汪光影逆转飞出,阵列成方锥,方锥的中心正对着森奥多的右目。
随着方锥飞出的,还有一个昂扬两米半的巨人,他的身下,幽浮着一抹金光。
森奥多触手扬起,“扑扑”声中,被折断的九个矛尖依次钉入那九个被他夺取生命的斗士身体。
这一切,都在刹那间完成,根本容不得半分思考的余地。
矛尖从斗士失去生命的身体背心透出,蓝汪汪的光华依旧是那般森冷夺目。
森奥多触手一震,九具尸体散落成为焦黑的炭块,哗哗崩落尘埃。
森奥多仰头,九条触手如风扫落叶般狂舞,一张血色巨网凭空织成。他终于擎出了他的终极力量——独步天下的吞噬之网!
狂风呼啸!然而,无论风怎么强猛剧烈,在他十米以内都似突然消失。比龙卷风还要狂莽百倍的气旋,成黑洞状出现在他体外,红色的网线蛛丝百结,千万道精红刺芒在网格上劈啪闪灭。
阿迦体下幽浮的金光一闪而敛,他右臂挥动,流星锤呼啸飞出击往森奥多的血红巨网,而他却倒卷飞出,遥遥落地。
森奥多的吞噬之外微微震荡了一下,流星锤及锤上长长的锁链如投入一个无底深潭里,波浪不惊地消失无踪。
两方重新对峙。
天地间,死一般的静寂,风声呼啸、火焰腾跃的声音都遥遥躲到了远处。
战场上,森奥多和阿迦遥遥对峙着,如大海对峙着高崖。其余一十六名斗士仿佛海岸上的沙砾一般被忽略掉。
森奥多的体内传出一道极其晦涩沙哑的声音:“人类,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搅我清修?”
阿迦开口,嗓音沉浑无极:“无怨无仇?虽然我尚不知晓你曾做过什么,不过我坚信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森奥多:“世间的生杀予夺本就没有什么道理……既然你要送死,那就来吧!”
古朴的角斗场上,一幕曾延续了无数世代的恩怨在上演着。对峙的双方中,谁也不知为了什么彼此存在那么深沉强烈的恨意……没有人能够解读那恨意的本源是什么,就如没有人能够解读人类为什么会存在一样。
森奥多动了。为红芒和血网所包裹的黑暗沿着一个超越常识的轨迹弯弯曲曲扑向斗士阿迦,速度极快,比之如光,黑色的光。
阿迦也动了。慢。极慢。慢到任何一个人都能清楚地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看清他肩臂上每一丝肌肉的抽动。
可是,这样的极慢,偏偏能够躲过森奥多的闪电般地扑击。
就如浪涛上的浮萍,飘飘摇摇之中,总是浮在水面而不沉没。
那是混合系里极具奥义,同时又是极难练成的终极身法——玄舞萍踪!
两团黑影交缠在一起,在角斗场上上演了一幕极其奇瑰的无声舞剧。
一个极快,一个极慢,让观看的人极其难过,二人已经进入到一个杀与伐的至高境界。普通的观众不会有什么,大多被弄得眼晕目眩,可是修炼玄魔质到一定阶段的术者被两种力量牵扯着,忍受不了这种速度的极大差别,很多人已经吐血晕倒。
这只是旁观者而已,可以想见正在剧斗中的两个会如何。
他们已经交击了三十多个回合。阿迦总能在最后关头躲过森奥多吞噬之网的围追堵截,他的巨斧仍旧缚在背后。他是在观察么?还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取下巨斧?
阿迦忽然倒卷抛飞,歪歪斜斜落在三十米之外,双脚踉跄着地,右肩上出现一个巨大的伤口,深及白骨。
他站定,抬眼望向森奥多:“你的能量网并不完备,是吗?”
森奥多目光闪烁。
阿迦嘴角露出笑容,身形蓦然掠起,一反常态地速度不断加快,追风赶月一般向森奥多射来。
飞掠过程中,阿迦雄浑的语音四下传送:“斧,名为约裂天,集圣龙遗骨一万两千根,于天精火域锤炼九十九万年……”
话音蓦然消敛。
这时,如果有人能够看到森奥多的双目的话,定能从那里看到疑虑和惊惧。
因为,半空中疾飞的阿迦不见了!他的身影,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不见了!
狂风四起,烈烈飞卷的狂风带起层层缕缕的灰尘沙石。天地混暗至极,火光都似被什么遮住。
“喀嚓……!”
天际,一道厉电撕开黑暗,歪歪斜斜坠落下来。为雷电所摄,森奥多抬起一条触手遮住双目,就在他的触手抬起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随着雷电射下来的,还有一团黑影!
一团随着闪电飞下,却比闪电还要快的身影!
巨斧约裂天擎出。
金色的光华从无中有,暴出夺目的光彩,以其强绝天下的气势撕裂了一切,然后重归虚无。
闪电随后击落地上,电光飞卷,所过处尽皆焦石。
这时,地动山摇的雷鸣才隆隆传来,仿佛在昭示着某种仇恨的宣泄,别有一番畅然的意味。
火光恢复正常,光线重归人眼。这时人们看到,斗士阿迦的身影隔二十余米背对森奥多而立,他双手下垂,右臂缠绕着一小截锁链,背上的巨斧依旧故我,仿佛没有动过。
森奥多静静地立着,一条触手依旧保持着遮住眼睛的动作。
一条浅浅的金色细线出现在他的身体正中线,从头顶一直延续到下体。
从森奥多的体内晦涩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阿迦头项低垂,面目隐在光线不及的阴影里。他没有说话,左拳一握。
拳眼里迸出一线金芒。
森奥多体表的金色细线蓦然转亮,数道金红的光华破体而出。然后一声轰然巨震,他庞大无伦的身躯崩飞为两片,然后分崩离析,被追及的金光灼成灰烬。
阿迦抬头,一大滴雨水点在他额头上,裂成很多细小水珠。在他的视线几乎难以企及的高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倏然而逝。
场内欢声雷动。
暴雨下。
※※※
角斗结束,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人们都顶着雨布蓑衣,滂沱大雨哗哗而下。
卢涛撑着一把布伞,我和他并肩地走在街上,心神尚未从角斗场中剧烈的冲击中缓过来。
卢涛拉着我拐入旁边一个岔路口,走着走着,行人逐渐稀少。
伞缘雨水如注流下,我的一侧肩膀已被打湿。我伸手接着外面凉凉的雨水,道:“你相信宿命吗?”
卢涛脚步停下,眼神没入前方雨线深处:“什么叫宿命?”
我幽幽道:“宿命就是……无论身处何处,都无法摆脱一种结局。”
卢涛沉默。雨水哗哗泄下,伞内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过了好半晌,他道:“也许是方才太过兴奋的缘故,我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森奥多通过时空隧道来到这里,记忆尚未苏醒,就被阿迦稀里糊涂宰掉。也许,不管他逃到哪里,都逃不过我们的追杀吧……这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宿命?”
我道:“我现在有些怀疑阿波罗界是否有真的存在?那是否也是创世神所开的巨大玩笑中的一部分?万物起聚,皆有终极,任何生命都逃不过最终死寂的命运,即使以宇宙之大也是如此。”
卢涛:“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道:“一时有感罢了。”
卢涛点了点头,迈开脚步,重新前行。
一边走着,他一边道:“关于阿迦,你有什么办法让他苏醒吗?”
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