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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瑞尔尴尬挠头:“不过是一个想法罢了,嘿嘿嘿。”
他只是小人物,在这样的乱世里,谁都不能惹——他并不担心自己,可是他必须考虑妹妹的安全。
被一个横跨几大城邦的势力列入危险名单,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渥瑞尔背起拉维尼娜,向左前方的密林潜行,只要通过密林,再穿过一个浅浅的山谷就能绕到山的那一侧去。
远方,传来密如爆豆的爆炸冲击声,显然正打得火热。
※※※
渥瑞尔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山凹里藤萝密布的地方,道:“两年前我来过这里,还记得藤萝后面有一个秘密的山洞,我们到那里过夜吧。”
待要抬脚起步,忽然又停下,摘耳倾听着什么。
前后左右,忽有无数大小动物窜出草丛洞窟,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一般成群结队地向山下逃去,场面甚是壮观。
拉维尼娜骇然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渥瑞尔的瞳孔逐步放大。他艰难地转过头来,苦笑道:“老天待我们真是不薄。”
话音未落,大地深处一阵厉啸由远及近,然后是数声惊天动地的大震。
是真的惊天动地。
大地在咆哮着,瞬间林木疯狂地左右摇摆,山壁上无数大石脱离山体,铺天盖地地滚动下来。
地震了!史无前例的大地震!
一时,尘烟敝日,乱石飞扬,有如末日来临。
渥瑞尔惨嚎一声,背着拉维尼娜玩命向山下逃去。这样的天灾之下,任何人力都显得微不足道。
一块房子大小的岩石咆哮着追在他们后面,遇木折木,遇石碎石。
渥瑞尔接连大喝,身子几乎崩成直线,脚尖点着林木枝干,箭矢一般在林木间穿插着。而那块大石总是不离不弃,十多米远的距离几乎瞬间即至,好在有林木的掩护,使他们暂免小命被压的噩运。
紧紧搂住他脖子的拉维尼娜突然大喊道:“走左边!”渥瑞尔毫不犹豫地向左倾力射去。
轰!
巨石擦着拉维尼娜的衣角穿了过去,渥瑞尔脚腕一软,扑倒在地。
汗水,沿着脸颊哗哗流下来。
轰!又来巨响,那巨石在前方触到屏障,激撞出无数碎石。生与死,只是一线之隔。如果在那碎石笼罩范围之内,神仙也会给打个半死。
渥瑞尔抬头遥望山顶,恰看见一个白衣少年虚立石上,正面向东北轩辕魔宫的方向悠悠俯拜,他周围翠绿光华如云缠绕,仿佛神迹。
山顶又有巨石隆隆滚下,渥瑞尔顾不得发愣,背起拉维尼娜,向一处巨大石凹处逃去……
大地震和由之而来的余震足足持续了一顿饭的功夫,才稍事止歇。
渥瑞尔护着拉维尼娜藏身于一座大山岩的前侧,二人面色惨白地看着山下的末日景象。
渥瑞尔心有余辜地道:“这次真是奇怪,按理说这样的大地震,山里的动物常常要提前示警。可是这次大震,动物刚开始出逃,地震就来了,而且是这么大的地震!你看,这座山已经成了秃顶。”
莽莽苍苍的林海已经不见,处处枝残株倒,乱石堆积。不时可见被压在石下的动物发出垂死哀叫。
又过了一阵,见再没有乱石下来,渥瑞尔拉着拉维尼娜小心走出壁凹。
拉维尼娜闭着眼睛,双手捂住耳朵,面容凄苦。
渥瑞尔骇然道:“妹子,怎么了?哪受伤了?”
拉维尼娜摇摇头。在他们前面不远,有一只母鹿被压在石下,只露出半边身子。旁边一只小鹿惊叫着,用头拱着它母亲的身子,用蹄子刨着石子,想把它的母亲救出来。
它的叫声如此凄惶悲哀,它的动作如此无助。
母鹿头前方有个石缝,石缝里沾了几撮鹿毛,还有一小滩血,小鹿的头上有处伤口。渥瑞尔几乎可以肯定,是母鹿临死前拼力将小鹿顶在石缝里,使小鹿躲过灭顶之灾,自己却被大石砸死……
渥瑞尔心中一凉,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拉维尼娜再也忍不住,她张开双臂跑过去,把那只小鹿抱在怀里,放声痛哭。
渥瑞尔定定地立在边上,眼睛湿润。正如这只小鹿,他们也是自小就失去了父母……
明月依旧高悬头上,此刻,已经有了一种凄迷的滋味。
※※※
渥瑞尔拉着妹妹的手,缓缓步向山下。
几番苦口婆心,终于劝得妹子放弃抱养那只小鹿的打算。渥瑞尔说,它是属于山里的。如果没有大地震,早晚有一天它也会离开母亲独自闯荡天下,只是这次来得早了些而已。
渥瑞尔说,怜悯,只会让它软弱。
拉维尼娜依旧在抽泣着。
这一刻,是在大地震后一个小时。
天,忽然亮起来。月亮还在头上,哪里来的亮光?
渥瑞尔拉着妹妹跃上一块大石,遥望东北。
一轮比浩日还要灿烂的光团从东北方遥遥升起,金黄的光芒抚过二人的面颊肌肤,如水波般清畅,如火焰般温暖。
渥瑞尔痴痴道:“尼娜,你见过半夜里出现的太阳吗?”
拉维尼娜犹带泪光的眼睛熠熠生辉:“哥哥,那不是太阳!那是比太阳还要高贵的吾王色之!”
一种觉悟正从他们二人心底缓慢地苏醒着。
颤抖着,二人不约而同地跪下来,虔诚地面向东北,额头带着光。
不仅仅是他们二人,在西南大陆上,正有千千万万的人在做着同样的事。从太极到赛亚,从泰下到连城,无数人以相同的姿势跪拜在地上。
在这一刻,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无论是垂垂老朽还是刚懂事的孩童,他们都在以相同的姿势跪拜在地上。
没有人告诉他们要这样做,是他们自己、是他们心神最底部的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要这样做。
从这一刻起,魔神去矣,正如四千年前魔神来临的那一刻一样突然。
轰……!
浩日喷薄升起。
那本是无声的。可是在渥瑞尔和拉维尼娜以至西南大陆的五百万人心里,却同有一道荡涤天地的巨流涌起,随着那浩日升起的节奏,盘转旋绕着从心底奔涌出来。
流香之果在颤动,等待了四千年的花苞开始了它生长的第一步。
那轮浩日终于升至头顶。一阵喷涌鼓动之后,金黄光芒蓦然绽放,千万道金亮长线如雾如雨般喷洒下来。
千选万选,各有一注金线射入渥瑞尔和拉维尼娜的额头。
如流水般的质感淌过他们的心海,一把清润流畅的语音在他们耳边倏忽响起:“吾承天地之召,以至精至纯之刻印与汝接连,化汝之虐气,启汝之灵窗,开解封印,摧灭迷障。自即时起,吾等同休同戚,汝苦即吾苦,汝悦即吾悦……吾等之接连将与长天大海同在,生命之求索将与日月光芒同长。吾名色之,列位明王。”
声音渐渐隐去,光芒消敛,二人额头各出现一个金色沙漏的印记。
再过了片刻,额头的印记也渐渐隐去。
天上浩日般的金色光轮已经消失,明月当空,晚风四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渥瑞尔一声长啸,一个跟头翻起十几米高。当他歪歪斜斜落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天啊,我的体力和灵觉竟然暴涨了七八倍!这是他娘的怎么回事?”
与渥瑞尔的夸张不同,拉维尼娜安静地跪坐在地上,细心地审阅着自己的右手。
在她的手心上,一只短短的金色小箭正由无到有生长出来。
第五十五章 易周惊魂
夜风呼啸,中央大陆最高峰——摩萨迦莱的极顶上,凤兰和科特卡两人衣袂飞扬。
凤兰遥望着天空明王色之渐渐消隐的金色光芒,叹道:“八国封印终于正式开启,新的纪元来临了!”
科特卡道:“方才的大地震显然是大陆已经崩开,封印即解,魔界的妖兽大军随时会驾临。”
凤兰形神激动:“我们等了几百年,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希望明王等人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给我们的大陆来些新的气象。”
科特卡:“我们的任务,就是照顾圣兽这么简单吗?本人技痒,甚想到世上看看。”
凤兰哈哈哈大笑:“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有你表现的时候。现在八国封印只是解封了西南一国而已,其它几位王,包括我们的三个妹妹,都还没有进入角色。我们必须帮助他们才是。”
想了想,他又道:“说实话,明王他们面临的挑战很大,即使以我的自负,把我放在他们的位置上也不敢轻言胜任。在这个新的纪元里,我们将担负佑护者的角色。”
科特卡:“本来我以为那是件很简单的事,不就是当个国王吗。可在我知道命运锁链这个魔法后,就开始为他们担心了。”
凤兰:“千百年来,大陆上的百姓在暗地里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利益集团,各种恩怨冲突层出不穷,这也许是上一代飞升者‘教政治世’所留下的最大后遗症,不管明王等用什么方法治世,百姓们可能都不吃那一套,习俗观念的惯性可不是短短几年能够改变过来的。而镇于塔底的四大魔神尚未形神全消,会随时出来骚扰。这些是内忧。魔界的大军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强大,他们在魔界修养生息四千年,该有所进化。明王他们若全力应对尚且艰难,现在自身力量被束缚,还牵扯上众生的命运……只想想那可能性就让人头痛。这是外患。内忧外患夹击之下,不担心才是怪事。”
科特卡:“我只担心几个妹子。”
凤兰:“我也担心啊。若她们元神未醒,想解开魔神神器的封印都难,没有魔神神器,就没有圣兽原身,就根本无法开国立世。我们要去帮帮手。”
科特卡:“可是明列帝国的圣兽冥需要我们照顾。”
凤兰:“不错,不出几天,冥就要开始它的聚能和炼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样,我们抽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