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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放突然哼了一声;道:“通知他们;除了王家;其余的能来多少?名棠;你心机深沉;精明能干;但毕竟已离开京城已有十几年;对京中之事不甚了解。你以为我们楚家还是如当年那般风光吗;如今皇上最担心的就是我们楚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楚名棠疑道:“皇上对楚家向来忌讳这个名棠倒是清楚;史上权臣世家哪个不为皇上所忌;可说到除之而后快;大伯;这还不至于吧。”
楚天放冷笑道:“不至于?如果不至于的话;老夫怎会把宗主之位传于你而不是亭棠;亭棠虽然能力平平;但做个太平宗主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以为老夫真的那么无私吗;笑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夫只是在怕亭棠无力应对楚氏一族日后局势。名棠;不要以为坐上宗主位子就万事大吉了;肩上的担子比老夫当年重多了。你还记得当年董家吗?”
楚名棠心中一凛。
楚天放仰天叹道:“我大赵国开国九大世家楚、王、方、董、萧、程、黄、谢、林;其中黄、谢、林三家早在开国初便已被诛;其余六家在太宗末年把持着朝廷九成以上政务;可以说太宗之后的两位先帝不过是空架子而已。其中就以董家势力最大;在武帝初年更是达到颠峰;飞扬跋扈;将我楚、王、萧三家排挤出京城;留在京城的程家则以董家马首是瞻;两家共有两位相国、四位尚书;其他大小官员更是不计其数;几乎将武帝逼得退位。武帝为了铲除董家;派人暗中联络在野的楚、王两家;分别带五万北疆军、三万西线军夜进上京城。据说这八万大军在京城整整杀了三天三夜;才将董家铲除干净。”
楚天放突然双目一睁;精光四射:“名棠你想;在当今皇上看来;如今楚家跟当年董家是何其相似;王烈跟老夫向来交好;他的女儿更是你的妻子;朝中尚书以下官员依附于楚、王门下约近一半;虽不及当年董家在朝中威风;而名棠你却掌握南线大营二十万大军;在皇上眼里我楚家恐怕更甚于当年董家。”
楚名棠冷汗涔涔;喃喃说道:“难道我们楚家就不能退一步吗?”
楚天放苦笑道:“怎么退?如果让你不当这太尉告老还乡;名棠你愿意吗?让老夫命各地楚氏一族的官员回家;老夫能做吗;那些族人愿意吗?何况就算楚家肯自损羽翼;你能肯定皇上会放过楚家吗?”
楚名棠默然无语;知道楚天放所说是实;历来权臣都是有进无退;若要怪的话;只能怪楚家以前在朝野势力扩展太快;而赵国能与楚家抗衡的又只剩下方、王两家;而王家因种种原因又与楚家走到了一起;如果……
楚名棠突然笑了起来。
楚天放觉得莫名其妙;道:“名棠;你笑什么?”
第七章 针锋相对(7)
楚名棠摆摆手;喘了两口气道:“大伯;你知道吗;当年小妹楚琳与郭怀甚为要好;若不是被强行选进宫;恐怕不消两年他们便会成亲。如果郭怀现在也是楚家之人;楚家除了起兵造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楚天放一怔;想想也忍不住笑起来。两人笑着笑着;只觉得越来越苦涩。
楚天放不禁问道:“那现在郭怀对琳儿……”
楚名棠打断道:“不可能;郭怀与名棠自幼好友;名棠对他太了解了;此人是个死脑筋;信奉忠臣不侍二主;就算现在琳儿去游说于他;后果也是可想而知。”
楚天放摇摇头;只好放弃此念;想了想低声说道:“名棠;还有一事;据宫里御医所说;皇上恐怕没几年好活了。”
楚名棠一惊;道:“此话当真?”
楚天放道:“绝对是真;那几个御医说皇上是由于操劳过度;身体快灯灭油涸了;最多顶不过三年。而储君才浅德薄;皇上肯定放不下心。”说着;又喝了口酒。
楚名棠不禁接口道:“大伯的意思是皇上会在这几年内向我楚家动手?”
“正是。”
楚名棠这才明白自己接到手的是怎样一个烂摊子;难怪楚天放会那么爽快地把宗主位置传给他。
楚名棠恨恨地说道:“那大伯为什么不留在宗主位上带领楚家共渡难关呢?无论是经验还是阅历;大伯都远胜于名棠;何苦让名棠……来受这份罪呢?”
楚天放叹口气:“名棠不必枉自菲薄;你的才能当世又有几人能比得上。老夫已经老了;如风中残烛;说不这哪天会比皇上先去了。到时名棠你即使登上宗主之位;亭棠必然不甘屈居你之下;各地楚府也都有些不安分之人;那时外有强敌;内乱又起;楚氏一族恐怕就要灭门了。何况与皇上争锋;无论胜负;老夫都自觉难以承受。”
楚名棠有些不解:“这是何故?”
楚天放缓缓说道:“老夫若领着楚家输了;便是楚家的千古罪人;如何面对楚家列祖列宗;可如果胜了;老夫也不知如何是好;也许大不了再从皇室宗亲中立个新君;可如此一来楚氏一族在朝野势力更为庞大;更遭皇家所忌。自三皇五帝以来;历代君臣相争;不少权臣虽可逞一时之能;但最终得胜的还是皇家;唯一例外的只有西汉末年的王莽;但天下士子百姓无一对他心服;认为他是乱臣贼子;纷纷起兵讨伐;最后天下还是重归刘氏。老夫雄心已逝;不想当王莽之流;还是将楚氏一族交托名棠你吧。老夫别无所求;只恳请名棠时时以族人为重。”
楚名棠无言;难道自己就想当王莽吗?
看着面前这只老狐狸;楚名棠恨恨地想;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忠于皇上呢。
第二天一早;楚天放和楚名棠站在楚府门口;下人已经将马车准备好。
楚天放道:“名棠;按朝廷惯例;太尉和司徒分管六部;太尉所管的是吏、礼、工三部;其中最重要的吏部。过会儿接你上朝的便是吏部尚书汤受望;他是方令信那小子的妻弟。皇上封你为太尉;看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楚名棠阴着脸;问道:“小侄离开京城多年;对朝中人事并不熟悉。不知这汤受望才能和风评如何?”昨晚回去他辗转一夜;终于想清楚了;既然退无可退;那只好就放手搏上一搏了。
楚天放一哂;道:“此人才能平平;风评更是一塌糊涂;若没些背景的官员想要升迁;送礼都要送得倾家荡产。前些日子多名御史联名弹劾他;若不是方令信百般阻挠和皇上袒护;汤受望早就被罢官了。”
楚名棠哼了一声道:“那这种人还留在吏部做甚;小侄想过些时日就将此人除掉;大伯意下如何?”
楚天放微微一笑:“这原本就是老夫给名棠你准备的贺礼。”
楚名棠问道:“那何人能接替吏部尚书一职?”既然楚天放早有此想法;那继任之人也必定早就考虑好了。
楚天放道:“还有一个名棠也定有耳闻;御史唐孝康。”
楚名棠吃了一惊:“就是人称‘唐石头’的唐孝康?”
楚天放不屑道:“什么‘唐石头’;朝中有两块臭石头;真正能称得上是石头的只有郭怀;那才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唐孝康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投在老夫门下;不然只凭他那点俸禄;哪能养得起十几个小妾。”
不一会儿;吏部尚书汤受望的马车也已到了。见楚天放和楚名棠在门口等候;汤受望慌忙下车;走上前来拜道:“哎呀;下官真是罪过;竟烦劳老侯爷和太尉大人在门外等候;死罪死罪。”
第七章 针锋相对(8)
楚天放和楚名棠同时一皱眉;汤受望虽然礼数周到;但举止轻浮;言语中还隐带调侃。
楚名棠还了一礼;心中暗骂:不知死活的东西;脸上却仍笑呵呵地道:“烦劳汤大人亲自来迎;本官愧不敢当啊。”
三人寒喧了几句;汤受望说道:“天色已不早;请太尉大人上车吧;皇上若见了楚大人回朝;心中必然高兴万分。”
楚名棠上了马车;一路闭目养神。
走了约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汤受望先行下车;走到楚名棠马车前敲敲车门:“太尉大人;已经到了;请下车。”
楚名棠掀开车帘;探出身子;看着不远处的宫殿;多年来他魂牵梦萦的殿堂;一时间竟痴了。
汤受望面带讥笑;在一旁轻轻咳嗽一下;道:“请太尉大人随下官进殿。”
楚名棠惊醒过来;脸色如常;走下马车。这种喜怒形于色的小人他才懒得去理。
楚名棠随着汤受望穿过几扇门;来到朝堂之前。不少人已经到了;见汤受望走来;纷纷行礼。看到走在汤受望身后的楚名棠;虽大都不识;但楚名棠所着官服却是人人认得的;众官都脸色一变。
汤受望带着楚名棠走到众官最前列;道:“请太尉大人在此等候;下官归列了。”
楚名棠微笑道:“汤大人请自便。”
楚氏一族的官员纷纷前来拜见;态度恭敬;这些人原本昨日就想上楚府晋见;可楚天放传下话来;为避人口舌;太尉大人要等见过皇上后才接见楚氏官员;众人才各自回府。
楚名棠微笑着与众人寒喧;虽然大都未曾谋面;但也闻名已久。楚名棠知道自已虽已登上宗主之位;但毕竟根基尚浅;想要让这些人完全心服;还需假以时日;因此举止之间不敢有丝毫怠慢。
“哟;这不是名棠么。”
楚名棠一回头;只见相国方令信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当年楚名棠在京任吏部侍郎时;方令信曾任吏部尚书两年多;当时楚名棠深受皇上宠信;方令信对他也相当客气;两人之间关系还算过得去。
楚名棠身边官员纷纷闪开;这几年楚家和方家虽不能说水火不容;但也泾渭分明;这些表面功夫双方都懒得去做。
楚名棠施礼道:“参见相国大人。”
方令信拉着楚名棠笑道:“名棠是何时到京城的;也不告知老夫一声;老夫好为你接风啊。”
楚名棠道:“名棠是前日夜间抵京城的;因昨日琐事烦多;未能及时拜见相国大人;恳请相国大人恕罪。”
方令信笑道:“名棠太客气了;你我都是吏部出身;当年你为侍郎老夫为尚书;名棠可是对老夫助益良多啊。”
楚名棠听方令信隐隐以上官自居;微微一笑:“相国大人客气了。”
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