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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深山中安可令道童獨守?就是玉皇廟老道人,我須親去與他說明。我不過後日午間,定到碧霞宮了。」於冰道:「看你這光景,是決意要隨我們。但我們出家,與世俗道出家不同。世俗出家,除誦經燒香、禮拜神佛外,便要稚旔B命道路。我們出家,須將酒、色、財、氣四字看同死灰一般,忍饑寒自不必說,每遇要緊關頭,將性命視同草芥,若處處怕死貪生,便不是我道中人了。與其到後來被我看破,將你棄去,就不如此時不與你同事為妙。你可著實斟酌一番,休到後來我們不要你時,你抱恨於我。」金不換道:「人若洠榜樣敚г谇懊妫约阂蝗俗鋈ィ蛘哌有疑懀А.斎沾蟾缛舨皇菕嗡劳赡苡薪袢盏拦
我如今只拿定』不要命』三個字做去,將來有成無成,聽我的福緣罷了。從此後若有三心二意,不捨命修行,定教天雷打死,萬劫不得人身。」於冰道:「人只怕於酒、色、財、氣四字把持不住,你適才說出』不要命』三字,這就是修仙第一妙訣。
一個人既連命都不要,那酒、色、財、氣皆身外之物,他從何處搖動起?我明早同連二弟先行,在碧霞宮等你。你須定於後日午間要到,若是過了時刻,便算你失信於我,你須記清楚。
「不換連聲答應。三人坐談了一夜,次日又吃了早飯,不換送出廟來。
於冰同城璧走三十餘里,見一處山勢,甚是險惡,林木長的高高下下,遍滿溝壑,四圍都是重崖絕壁,止有一條攀道可行。於是暗誦臁模蛏讲韮扔檬忠徽校窒蚺实郎现噶藘芍福瑥妥吡硕锒嗟亍R娐钒幸恢甏笏蓸洌瓮瑐闵w,隨於樹根上書符一道,又拘來一個蒼白狐狸,默默的說了幾句,那狐狸點首去了。城璧問道:「適才兩次作用是怎麼?」於冰笑而不言,走至對面嶺上。於冰又揀了兩塊大石,也各畫符一道,然後下嶺。城璧忍不住又問,於冰笑道:「金不換,我前後只見過他兩次,也看不出他為人,止是你投奔他時,他竟毫無推卻,後被他女人出首到官,他又敢放你逃走。這要算他有點膽氣。
途間遇著沈襄,他竟肯將三百多銀子分一半與他。一個種田地的人,有此義舉,也是極難得的了。然此二節,不過做的可取而已。世風雖說涼薄,像他這樣人,普天下也還尋得出一頭半萬個來。若說因他有這兩件好處,便和他做同道,我教下至少也可收二三千人,連吾師火龍真人都被我遺累矣。我也不敢說我將來定做神仙,但看見人有幾件好處,便行渡脫,這神仙也不值錢了。理合試他一試,看他要命不要命。」便將如何試他的法子說了一遍。城璧聽了,連連搖頭道:「他一個才出家的人,那裡把持的住?我想後來這兩層試法,還是幻術,不至傷命。若頭一次,是真要命之物。萬一傷生,弟心上不忍。」於冰笑道:「我豈壞人性命之人耶?」城璧又道:「假如他貪生怕死,過幾日又尋了我們來,該如何裁處?」於冰道:「我也不好當面拒絕他,只用想一件事差他去,即與之永別矣。金不換那個人,外面雖看得伶牙俐齒,細相他眉目間不是個有悟心人,日後入道頗難。若再心上不純篤,越發無望,不如速棄,可免將來墜累。似你雖出身大盜,卻存心磊落光明,我就不用試你了。」城璧聽了棄絕金不換話,心上甚是替他愁苦。
不言兩人回碧霞宮與董V說埋骨殖等話,再說金不換將廟中所有大小物件開了個清單,和小道童說明去意。那道童因不換性氣平和,從未大聲說他一句不是,直哭的雨淚千行。不換也甚是難過,與道童留了幾百錢,又叮囑他莫出廟門,明日便有人來看你。別了道童,已早刻時分,他怕山路難走,強行了三十來里。估計日色,也是將落的時候。正走間,猛見攀道上堆著有兩間房大的一物,有丈餘高,青黑色,細看似有鳎Ъ自谏厦妗2粨Q甚是驚詫,又走近了數步,仔細一看,原來是條大蟒。不由的毛骨聳然,欲要回去,已與於冰有約,失時便為失信,著他將來看不起。別尋道路,兩傍皆層崖絕壁,無路可行。偏是這蠢物,又端端正正團屈在這攀道中間,心上大是作難。洠魏危滞皳屝辛藥撞健T僖豢磿r,也不知他身長多少,其粗到有兩圍,真是天地間至大罕見之物,倍覺心驚。又見他分毫不動,心疑他是個死的。少刻見那蟒似乎動了兩動,心上便怕起來。四面一望,天色比前又暗了些,心上越發著急。
猛想起昨日與於冰說的話,有』不要命』三字,便自己冷笑道:「死生各有定命,若不是他口中食水,此時也遇不著他;若是怕傷了性命,做個失信人,不但跟隨不得姓冷的,連玉皇廟也不必出家,還了俗,豈不是正務!」有此一想,便膽大了十分,大踏步直向大蟒身邊走來。相離不過四五步,猛見那蟒陡將腦袋直立起來,有七八尺高,又將長埽归_,甚是雄偉。但見:口噴大焰,舌尖上挑起腥風;目放金光,牙縫中吹出毒氣。
身腰蜒蜿,似龍而無四足;鳎Ъ讌⒉睿耱远僖唤恰N矒u則出動崳郏^敚t石翻樹倒。真是吞一象而不足,吃數人而有餘。
只見那蟒張著血淋淋大口,向不換吞來。不換忍不裝呵呀」了一聲,急忙向一山凹內一躲。誰想一腳踏空,滾下崖去,被幾株樹根架住,不至滾到山底。頭臉身手擦破了好幾處,扒起來定省了片刻,向崖下一望,約有四五丈深。又見兩三步中有一株極大的桃樹,急欲上那樹去避蟒。見山面甚側,惟恐再滾了下去,於是半走半扒,挨到樹前,攀踏了上去。止上了三丈餘高,便看見那蟒將一塊房大的石頭纏繞住,張著口,在石下來回尋覓。再看那大石,正在他滾下去山凹左邊,才明白他在石上纏繞的意思。又恐被那蟒看見,急將身耄Р卦跇渲χ丿B之內。只見那蟒又回著頭,折著尾,一段一段將所纏大石次第放開,然後展開長埽藏渤C矯,向攀道行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將大石看了看,方奮力一竄,投南邊山灣深澗中去了。
不換在樹上看得明白,心喜道:「若不是一腳踏空,那一滾兒滾的妙,此時早在他腹中,不知成怎麼個苦況。」又待了一會,方敢下樹,再看天色,已是黃昏時候。此時進退兩難,惟有向前途急走。約行二三里,見路旁有一間房兒,連忙推門入去。裡面寂無一人,炕上到有舊布被一件,地下還放著些盆碗等類。不換道:「這是有人住居的所在。莫管他,且喘息片刻壓驚。」又想道:「我從這條路也來往過兩三次,到洠Э匆娺@間房兒。」又說道:「既無房主人,我且樂得睡他一夜,明日只用已時左近,便可與冷大哥全信。」跳下地來細看,昏黑之中也看不清楚,隨手亂摸,到摸著火石、火筒、火刀三件在一處放著。隨即打火照看,見地下有燈台,點了燈,將門兒頂祝卻待要取被子睡覺,聽得門外說道:「是誰在我屋內?還不快開門!」不換道:「房主人來了。」連忙跳在地下,將門兒開放。門外走入個少年婦人,手提著一個小布袋兒,雖是村姑山婦,到生的是極俊俏人才。但見:面皮現兩瓣桃花,眼睛含一汪秋水。柳葉眉兒,彎同新月;櫻桃小口,紅若丹砂。雲髻峨峨,斜插山菊數朵;金蓮窄窄,飄拂麻裙八幅。粗布為衣,益見身材俏麗;線繩作帶。更覺腰肢不肥。信矣深山出異鳥,果然野樹有奇葩。
那婦人入得門來,將不換一看,也不驚慌,問道:「你這道人是從何時到我屋內?」不換將遇蟒逃生,因天色已晚,始敢到此,苟延片刻,「若早知是老嫂的住宅,我便拚命往前路去了,望老嫂恕罪。」那婦人聽罷,粉面上落下淚來,將手中布袋放在地下,讓不換坐在炕上。自己也坐在一邊,說道:「我男人日前打柴,也是與那條蟒相遇,被他傷了性命。客人是有福的,便逃得出來。」不換道:「原來如此。老嫂適從何來?
「婦人道:「我男人洠Я耍B日柴米俱無,我又無父母兄弟,今早到表舅家借米,懇求到日落時候,方與我半袋粗米。此身將來,靠著那個?」說著,又淚痕亂落。不換道:「老嫂若住在平川,便可與富戶做點生活度日,這深山中,不但婦人,便是男子,也獨自過不來。我不怕得罪老嫂,何不前行一步。」
婦人道:「我也久有此意,只是婦人家,難將此話告人。」說罷,做出許多嬌羞態度。好半晌又說道:「似我這樣孤身無依客人若有個地方安插我,我雖然醜陋,卻也不是懶惰人,還可以與客人做點小生活,不知客人肯不肯?」不換道:「我若不是做了道士,有什麼不肯?」婦人微笑道:「你只用將道衣道冠脫去,便就不是道士了。」不換道:「好現成話兒!我與其今日做世俗人,昔日做那道士怎麼?況我四海為家,也洠О卜爬仙┨帯!箣D人聽了,便將面孔放下,怒說道:「你既然願做道士,就該在廟內守著你那些天尊。三更半夜,到我婦人房內做什麼?就快與我出去,喂大蟒去!」不換道:「便餵了大蟒,也是我命該如此,我就出去。」跳下地來,卻待要走,被婦人從背後用手將衣領揪住一丟。不換便倒在炕上,扒掙起來,心裡作念道:「不想山中婦人這般力大,虧他還是個嬌怯人兒;若是個粗蠢婦人,我穩被摔死了。」婦人又道:「你不必心中胡打算,任你怎麼清白,但你此時在我屋內,我一世也不得清白了。」說著,便將被子展開,向不換道:「你還等我與你脫衣服麼?」不換道:「我到不意料你們山中婦人,是這般爽直,毫不客套!怪道獨自住在此地,原來是等野羊兒的。」說罷,又跳下地來。婦人大怒道:「你敢走麼,你道我摔不死你麼?
「不換道:「完了。」又見婦人神色俱厲,心上有些怕他,洠魏危瑥妥诳簧希瑑扇烁鞑徽f話。好一會,婦人換做滿面笑容,到不換身邊,放出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