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科浼抑写笮∪丝谌舾桑扰c銀若干,使其度命。即於票子上,批寫明白,到放賑時,照極貧例扣除前與銀數給發。如此辦理,方為有體有則。再次百姓多,官吏少,一次斷不能放完,即做兩次三次何妨。若年兄任懀傩兆孕虚_寫戶口,浮冒還是小事,到分散時,以強欺弱,男女錯雜,本府有職司地方之責,弄出事來,其咎誰任?依小弟主見,年兄共有多秒銀兩,都交與小弟,小弟委人辦理。不但年兄名德兼收,亦可以省無窮心力。未知高明以為何如?」
於冰道:「老公祖議論,真是盡善盡美。只是裕灶I票,未免耽延時日。一則百姓值不可待,二則生員也要急於回鄉,只願將這幾兩銀子,速速的打發出去就是了。至於太公祖代為辦理,生員斷斷不敢相勞。」
剝皮聽了,勃然變色道:「若地方上弄起事來,我一個黃堂太守,就著你個秀才拚去不成麼?」於冰故意將左右一看,似有個欲言不敢之狀。剝皮是會吃錢的辣手,什麼骨福н不曉得,連忙吩咐眾人,外面伺候,眾人退去。於冰道:「這件事全仗老公祖玉成生員這點善心,生員還有些微孝敬呈送。」剝皮忍不住就笑了,說道:「平涼百姓皆小弟兒女,小弟何忍從他們身上刮刷?幸喜先生是外省人,非弟治下可比。古人原有獻縞投紵之禮,就收受隆儀,亦不為貪。但未知老先生如何錯愛小弟?」於冰道:「鄙匪薄禮,亦不敢入大君子之目,微儀三千,似可以無大過矣。」剝皮作色道:「此呼而與之也,老先生宜施於行道之人。」於冰道:「半萬俦瓶晒├瞎嬷笓'。」剝皮連忙將椅兒一移,坐在於冰肩下,蹙著眉頭道:「不是我小弟貪得無厭,委因平涼百姓愚野,重擔是小弟一身肩荷,老先生總忍心輕薄小弟,獨不為小弟功名計耶?此地連年荒旱,小弟食指浩繁,萬金之貺高厚全出在先生。」說罷,連連作揖。於冰亦連忙還禮道:「太公祖既自定數目,生員理無再卻,容俟五日後交迹稳纾俊拐f罷,兩人相視大笑。剝皮定要留於冰便飯,辭之再三,方別了出來。剝皮拉著於冰的手兒一定要送至大堂口始回。少刻,剝皮到火神廟回拜,見於冰是獨自一人,又無家人行李,心下大是疑惑。回到衙門,喚過四個伶變些的衙役,吩咐道:「這冷秀才舉動鬼譎,你四人可在他廟前廟後晝夜輪流看守。他若逃走了,我只向你四個要人。
此事總人你們暗中留神,不可教他看破為妙。」四人領命巡守去了。
那平涼百姓聽得說知府都去拜冷秀才,這分散銀兩話,越發真了。家家戶戶各寫了大小人口清單,向火神廟送來。於冰俱著放在神坐前,直收至燈後方止。二更時分,於冰吩咐二鬼:「到玉屋洞說與猿不邪,將後洞皮箱內銀兩並衣物,著他用攝法盡數帶來。於涼州左近人跡不到之地,用五色紙剪些驢馬,將銀兩衣物俱駝送到此廟。再領我符菉第二道,爾等佩戴身上,便可白晝現化人形,好往來在人前,聽候驅使。兩日內即回。
「二鬼飛行去了。次日三鼓後,於冰聽得風聲如吼,隨即瘢菘匆暎瓉硎侵T神交送各州縣貧戶清冊。於冰…一收下。諸神道:「貧戶人口皆小神等詳細查閱,內中俱系真正窮人。日前法師有著小神等按戶按名分散之逾,小神等恐臨期照冊施放,未免耽延功夫,且人神交會之際,亦難久持。今小神等每查一戶,即於伊家門頭插一小旗,旗上書寫大口幾人,小口幾人。
此旗止是小神等可以看視。到散銀時,某等假變世人,就說是法師差人沿門分送。每散一戶,即將旗立即撥去。大要涼州府各州縣,某等分頭給送,不過一晝夜,普行放完。」於冰大喜道:「如此辦理,極為簡當。銀兩到日,那時再勞動尊神。」
眾神散訖。
又過了一日,猿不邪亦假變凡夫,同二鬼押著入場金牲口,駝著銀物,還有腳戶諸人,於定更時候,到火神廟來。街上人看見,都要問問,二鬼通以冷秀才賑濟銀兩回答。超塵等將銀俱俱搬入大殿上安放,猿不邪將紙剪的驢馬人眾,陸續引到無人之地收法。巡查的衙役看見,飛報剝皮。剝皮大喜,立即撥了三十個衙役,二十名更夫,在廟周圍看守。又寫了兩張告示,盛稱冷秀才功德,貼在廟外牆上,不准閒雜人等一人入廟。擅入者,照浮I已行未獲贓例治罪。次早,剝皮差內使,送到許多米面、雞鴨豬羊、茶酒甲餅、鹹糟醬腐等米,於冰只得收下。
就著超塵搬一萬銀子,煩他家內使,與剝皮押去。早有人報與剝皮,剝皮喜歡的跳了幾跳,跑在大堂引路上,看的收入去。
他也不迴避什麼聲名物議,對著衙役書辦大聲步喝冷先生是大英雄,大丈夫不絕。又著廚下做了兩桌極好的酒席送去。那府城中大小文武官員,聽得這個風聲,誰不想吃點油水,都趕來拜望,送禮物不迭。那些投送戶口清單的,真是人山人海,二鬼收受不及。殘喝早些救命,嚷簦淇拗暎瑹o異天翻地覆。
於冰見人勢重大,向不邪道:「你看他們抄搶只在指顧問,再少延兩個時辰,動手必矣。這仙妖鬼怪的議論,也迴避不了許多。」於是向巽地上作法,用手連招了數下,頃刻狂風四起,刮的飛土揚沙,洠烫斓鼗璋灯饋怼l侗恍坝脭z法將銀物帶上,赴耄饺チ恕S窒攘疃盱渡缴蠈は乱粺o香火破佛廟,安頓了銀物,用劍訣向枺弦恢福耧L頓息。火神廟外眾饑民,各呼兄喚弟,覓爺尋兒,吵簦饋怼戎杏泻檬录槊瘢姀R門緊椋В愦舐暢实溃骸肝覀儽贿@大風刮的又冷又饑,這冷秀才觀放著幾十萬銀兩,坐在廟中,毫不憐念。等他放賑,等到幾時?不如搶他個乾淨,便是歇心。」那些少年不安分人,聽了此話,齊和了一聲,打倒廟門,一哄而。跑至殿中,一無所有,個個失色。那廟外饑民見有許多人入廟搶奪,誰肯落後?
頃刻將四面廟牆搬倒,弄得原在廟中的出不來,擠到廟前的又人不去,亂叫亂嚷,踏傷了好些。簦Я撕冒肷危瑑韧鈧骱簦铰犆靼桌湫悴艁K箱汇y物都不見了。一個個又驚神道怪,互相歸怨起來,都說是將救命王活神仙衝散。內中又有幾個大叫道:「冷秀才也不知那去了,我們從今早到此刻,水也不曾吃口,眼睜睜就要餓死。關外的鋪戶並富家,斷搶不得,何不將餅面飯食鋪子,大家搶了充铮!贡婐嚸裼铸R和了一聲,先從枺P外搶起,嚇的滿城文武官將四面城門緊椋А'有一頓飯時,四關外飯食鋪子,俱皆搶遍,端的洠ю埩艘患遥霍'到日落方止。
再說於冰歇在耄椒饛R殿中,猿不邪問道:「涼州府各州縣諸神,已有呈報貧戶冊籍,但未知用銀多少。」於冰道:「這兩天被城中文武官你來我去,那有功夫看視?你此刻可同超塵、逐電詳查估算,稟我知道。」不邪細看,見每一州縣後面,俱有貧戶大小人口若干總數。通共合算,大口二兩,小口一兩,各州縣共需銀七十三萬餘兩方足。於冰道:「嚴、陳兩家贓銀,不過三十七八萬兩,這卻怎處?」低頭思想那三十餘萬兩的出在,忽然大笑道:「都有在這裡了。」不邪道:「從何處取用?
「於冰道:「我一入涼州府界,便知本府間剝皮做官甚是不堪,此番又硬要去我銀一萬兩,我且將他的私囊,盡數取來,看看有多少,素向陝西藩司庫中暫借罷。」吩咐不邪用搬叻ǎ戆酌鏀到铮种瑝m、逐電,用水眨停寄蟪衫鲜笮蜗瘛
於冰俱用劍訣畫了符,大小也有百十餘個,都頭向西南,敚Я衅饋恚恍南蚨ㄆ經龈瞄T邉印I倏蹋娔切┌酌胬鲜螅趦韧鲁銮酂煛l侗檬忠恢福嚷暎骸杆偃ニ賮恚 鼓切├鲜髠冸S聲盡化青煙,一股股奔向平涼去了。
且說馮剝皮平空裡得了一萬銀子,心上快活不過,後聽得饑民搶簦В湫悴磐y兩俱不知所之,心上大是狐疑。這日正和幾個細君頑牌,見使女們跑來說道:「太太房內各箱櫃裡面,都是老鼠打咬。太太開看,將銀子都變成白老鼠,隔窗隔戶的飛去了。」剝皮不信,走來親自驗看,見還有幾個未開的箱櫃,聽得裡面亂打亂叫,搬弄的響聲不絕。剝皮打開看時,果然都是些白老鼠飛去,瞧了瞧銀子,一分無存,銀包兒到還都在。
剝皮呆了一會,吩咐道:「任懀蚪校俨辉S開看。」不多時,內外各房中箱櫃,凡有銀子在內者都被老鼠引去。未開的箱櫃,俱咬成窟窿,鑽了出來,向門外窗外亂飛。剝皮跑至院中,四下看視,一無所有。家人們又跑來報道:「府庫內有許多的白老鼠飛去,請老爺快去開看!」又見他兒子馮奎,也跑來說道:「了不得,我適才同書吏開庫看視,各銀櫃俱有破孔,將應存公項銀二萬九十餘兩,一分無存。」剝皮聽罷,用自己拳頭,在心前狠打了兩下。不知怎麼,便軟癱在地下,口中涎水直流,只幾天便病故在府署。百姓聞知,俱合掌稱慶。到臁r回家時,各州縣男女於所過地方,敚гO路祭,卻都是豬狗糞等物,燒罷紙,即以豬狗糞亂打,地方官亦治服不來。他兒子除將涼州府所得衣物變賣,賠補庫項,尚欠一萬五千有奇,又從家中典賣房地,始行還完。此皆冷於冰之照拂也。
再說於冰等至午後,見一浚酂煟驍嗷蚶m,從西南飛來,內有數十萬白老鼠,落在廟前,皆成銀兩,惟白面做的老鼠,仍舊還復本形。於冰估計,有十七萬餘兩,笑向不邪道:「這馮剝皮在任,也不過四年,怎麼就下這許多!真要算一把神手辣手。」旋用筆在廟牆上畫了一個門兒,門頭上寫了「西安藩庫」四字。又用紙剪了五六十個紙人,放在一邊。隨後又寫了一張借帖,上寫:「衡山王屋洞,羽土冷於冰於某年月日,借陝西藩庫銀二十六萬三千兩,賑濟貧民用,定在一年內陸續清還。」下寫:「司庫神准此。」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