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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顺着埝子转悠来转悠去,突然听见哗哗的流水声,不好,是不是埝子跑水了?他循着声音往前找,找着找着又听见女人说话的声音。田青侧耳细听,那水声说话声都来自同一方向。田青明白了,肯定是几个姑娘在堵埝子呢。他赶紧趟着水深一脚浅一脚往出事儿的地方赶,当他楞不丁地跳出水面出现在西边那块高梁地时,把几个姑娘吓得“哎哟”一声,臊得脸像红布似的。
田青这会儿看清了,敢情不是跑水,是几个姑娘撒尿呢。几个姑娘都蹲在棒子地西边的高梁地里,屁股撅得老高老高的,特别的显眼。
“这白屁股跟刘莉的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她们没有刘莉的诱惑力大。”田青想到这扭头就走。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33)
几个姑娘可不干了。她们系好裤子,装模作样地拦住田青,说,“你干嘛偷看我们解手?”
田青说,“你们尿尿,我还以为是跑了水呢。”
“胡说,我们尿尿能和水声一样吗?”
田青说,“怎么不一样?俗话说大闺女尿泡哗哗哗,那流水声不是也哗哗哗吗?!”
这几个姑娘听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其中一个粗眉毛的问另一个,“你听我尿泡时是这个样子吗?”
对方摇摇头,“刚才光顾说话了,没注意你尿泡的声音。”
“你呢,你是这个声音吗?”
那个大眼睛的姑娘点点头,“他形容得差不离儿,我憋急了尿泡就哗哗哗的声音。”
田青想笑又不敢笑,故意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没说错吧,跟流水声就是一样嘛。”
粗眉毛姑娘也不甘示弱,“不管怎么说,你偷看我们尿泡就是耍流氓!”
另一个羞得紧着拽她的衣襟,“别说啦,难听死了。”
“咋啦?就说他耍流氓,你瞧他那德性!”
这句话可把田青气恼了,田青说,“你再哗哗哗地尿泡尿照照你那丑模样,你配我耍流氓么?我告诉你,我有个女朋友叫刘莉的比你漂亮,她那屁股比你的脸还白呢。”
田青说完,转身干自己的活去了。
田青大白天思念刘莉还是头一回。这肯定与刚才看见那几个姑娘尿尿有关,这就是女人对男人具有的不可抵抗的魅力,这就是具有健康体魄的男子所特有一种性意识或者叫作性冲动。田青现在这种意识太强烈了,他感到裤裆里那个东西在不住地勃起,全身的血液循环加速,呼吸短促而紧张,心脏跳动得忒厉害,下半身子开始颤栗起来,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得赶快把精液排泄出来,否则他会憋死的。得找个地方,在水里哪行呢。田青每次手淫时总是躺在炕上或站在地上,在齐腰深的水里还没有体验过。他听人说男人射精时是不能潮凉的,潮了凉是要生病的,生什么病田青不清楚。还是找个干地方保险。田青看了看棒子地东边也是高梁地,于是便趟着水往高梁地那边走,可是等不及了,他全身抖动得如风吹瑟瑟树叶,在裤裆里……难受得要死,别折磨自己了,手淫就在水里开始吧。田青抬头朝四周望了望,又侧耳听听棒子地、高梁地里的动静。当他确信短时间不会有人来时,便放心大胆地把裤子褪下来,光着身子立在水里……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顾一切地呻吟起来,身子飘飘悠悠如坠五里雾中。正在这时,几个姑娘呼喊田青的声音由远及近。田青没有听见,只有快感。声音愈来愈近了,“喂,田青,叫你半天了,你哑巴啦?那边跑水了。”
田青仍然没有听见,只有快感。他的脸在发紫在变形,眼睛睁开了瞪得溜圆,口里呻吟而变成哭泣。突然,他大叫一声,一股精液射出……随之,他瘫软在水里……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34)
站在高梁地里呼唤田青的那几个姑娘,透过密密的高梁叶、棒子叶发现田青倏地倒在了水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们赶紧趟着水过来救他。当她们靠近田青准备将他扶起时,粗眉毛姑娘眼尖,怪怪地惊叫了一声,“哎哟,这小子光着腚呢。”其他几个姑娘闻听吓得急急逃出了棒子地。
之后,敝庄的姑娘们私下里管田青叫“棒子地”,田青心说,我操,棒子地就棒子地呗,反正我又没强奸别人,你们吃饱了撑的!
田青想起这些来心情反而宽慰多了。他决意不想死了,为了母亲,为了妹妹,为了将来找到爸爸,也为了能长期在梦中与刘莉厮守而活下去。
天亮了,田青回到了家,正碰上国叔过来给母亲瞧病,妹妹的眼圈儿红肿红肿的,好像是刚哭过的样子,噘着嘴,见哥哥回来,也不说话。
国叔问,“田青,一大早跑哪去了?你妈妈发高烧,是你妹妹把我叫过来的。”
田青想起昨晚的痛苦经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轻轻地来到妈妈的身边,妈妈闭着眼,头发散乱着,憔悴的脸庞无有半点血色,薄薄的鼻翼翕动着,嘴唇干得裂开了缝儿,直挺挺的躺在炕上,像……怪吓人的。田青摸了摸妈妈滚烫滚烫的额头,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淌下来了。
国叔说,“田青,别难过了,我已经给你妈妈打了退烧针,出点汗就会好的。不过,你妈妈的精神病还得抓紧时间看,成天这样疯疯颠颠地可怎么得了?”
田青抓住国叔的手,讷讷的说,“国叔,我妈太苦了,你想办法治好她的病呀。”
国叔蹲下来,用手拭去田田脸上的泪花,然后站起身对田青说,“孩子,你放心,叔叔一定找人治好你妈妈的病。”其实,国叔说这话时也没十分的把握,红叶的病又不是没看过,前一段时间县、市两级医院都去过,还去过天津、保定,可是,没有一个医生能治得了红叶的病。更何况有些医生一听说是反革命分子的家属,就更不敢给治了,生怕沾上污点受牵连什么的。有的医院甚至往外推,将红叶拒之门外。为这事国叔和人家大吵大闹,但全都无济于事。有好几天国叔急得火烧火燎的,国婶就出主意说,“实在不行,我看找个治邪气病的先生瞧瞧,说不定兴许能治好呢。”
国叔说,“尽瞎掰,田震嫂得的是精神病,不是邪气病。要按邪气病治恐怕越治越糟糕。”
国婶说,“那可不一定,你还没治呢咋就说不行?咱村老五他媳妇不是治好了吗,邻村一个叫张可义的不是也治好了吗……”
国叔说,“说你瞎掰你还不承认,你说得这些人得的都是精神病,都在精神病医院里治过,效果都不理想,哪有什么邪气病呀。”国婶知道说不过丈夫,就去找田青。田青也拿不定主意,就问,“国叔同意吗?”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35)
“田青,你国叔当然同意这么做。我这都是为你好,看你妈那个样子我就心疼得慌,找个好医生看好不就结了吗,田青你说对不对?”
田青点了点头。
第二天国婶背着国叔去找柳庄的柳半仙。柳半仙一听吓得连连摆手,“别别别,别开玩笑了,这都啥年月了还讲迷信?我说嫂子,你让我多活一会儿吧。这几天红卫兵批斗我好几回呢。”说到这儿,柳半仙指了指外间屋北墙角放着的那顶牛头马面的大纸帽子,苦笑着说,“我都成了牛鬼蛇神了,晚上还得游街去。”国婶心说真他妈的晦气。回到家里,国叔笑模悠悠地问,“柳半仙请来了吗?”
国婶一怔,“你咋知道?”
“田青跟我说得呗。”
国婶一笑说,“人家不来,这柳半仙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敢看这种病呢。”
国叔说,“这文化大革命就是革柳半仙这号人的命,装神弄鬼的,不斗他斗谁呀!”
“你干嘛不早说呢,害得我白跑了一趟。”国婶嗔怪地说。夫妻俩正这么说着,田青慌慌张张来找国叔。田青说,“我妈妈发高烧刚好一点,光着身子又跑出去了,拦都都拦不住。国叔,你说这可咋办呢?”
国叔看着田青嘬开了牙花,嘬着嘬着突然眼睛一亮,说,“解放军总医院能治好你母亲这种病,人家部队医疗技术高,条件也好。你不是有个亲戚在北京做大官么,要不找他试试?”
田青说,“那是我姨姥爷,文革一开始就遭到批判,被遣送到外省劳改去了,好长时间不见音信,谁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国叔说,“你爸爸你姨姥爷的同事也行呀,只要他们肯帮忙,治好你妈妈的病就有希望。”
田青点点头,说,“要那样的话,我就去北京跑一趟,说不定我姨姥爷早回来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起个大早儿走行吗?”田青愣不丁地又想起了一件事,问国叔,“赵麻坑儿能叫我去吗?这么个节骨眼上,我怕他不同意。”
国叔想了想说,“赵麻坑儿是头犟驴,你要直接跟他说肯定不行,你先走你的,尔后我再和他讲,来个先斩后奏。”
未了,国叔从兜里掏出几块钱,塞到田青手里,说,“拿上作路费和饭费,千万别饿着肚子。”
田青攥着国叔的手,感激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36)
第九章 田青进京寻亲救母 刘莉纵情成双成对
百草洼离北京六百多里路。那天早晨天还灰蒙蒙的,他就跑到十里外的道口等汽车,等啊等啊等了半天的时间也不见公共汽车的影子。田青怕天亮了被赵麻坑儿等人发现,惹点麻烦什么的,就不敢再等了,于是撩开两条长腿朝北京方向下去了。这段时间田青由于忧伤过度,身体很虚弱,走了几十里路就累得吁吁带喘。田青想,要是搭辆车最好。这时正好来了一辆拉货的车,田青跟司机说了半天好话都不行,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汽车扬长而去。
田青如此这般地截了几辆也没截住。
此时日头已升起一树高了,热风兜着两旁庄稼稞子里那股嗖巴叽的味儿着实灌了一口,田青就感觉到一阵恶心和头晕目眩,他赶紧捂着嘴,蹲在道旁休息了一会儿,心里才稍稍踏实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