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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先靠过来,到死他都不会先表态,永远都会停在原地踏步──这点他比父亲更差劲。
「那更不是,我……」丹奥腼腆地移开视线。「我一点也不讨厌妳。」
不是讨厌她就好。
莎夏放松了表情,转身一半又回过来。「啊!对了,你抽烟的样子还挺帅的呢!」
他抽烟的样子挺帅?!
丹奥不觉错愕地望着她迅速消失于视线外。
父亲也预见过这一幕吗?
☆ ☆ ☆
符兹堡大学的学生是特别的,上课方式自然也很特别,前一天在教室翻书本记笔记上课,后一天上教场练武射箭击靶,或者学习各种武器方面的知识,以及通盘了解现今的国际情势等等。
最可怜的是他们完全没有学期结束的时候,亦即没有寒暑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学期里,直至他们「毕业」离开学校为止。
幸好,每一回任务结束后都有一个星期的荣誉假,周六、日也可以自由活动,不过许多人都会在这两天各别为自己程度较弱的部分作特训。
「莎夏,哈德他们要去烤乳猪,一起去吧!」一大早,尼基便兴冲冲地撞过来敲莎夏的房门,却见莎夏与杏子早已穿上野战服。「妳要上哪儿?」
莎夏劈出一掌,尼基迅速闪开,她又比出手枪的姿势朝他ㄅㄧˋㄤ了一枪。
「你死了!」
「练枪?」
「Right!」
「可是,」尼基满腔热血顿时变成猪血糕。「烤乳猪……」
「下回吧!」说着,莎夏朝杏子勾了勾手指头。「走啰!」
尼基左右为难地咬了三秒唇。「我也去!」
「你的烤乳猪呢?」
「下回!」
会合恰卡之后,四人一起在练靶场消磨到中午前一刻。
「饿了,饿了,吃饭去啰!」
「下午……」尼基满怀期待地瞅住莎夏。「休息?」
「No,练狙击枪!」
闻言,尼基不禁垂头丧气地爬在后面,活像只被剥了壳的乌龟似的,杏子与恰卡相对一眼,虽同情,却无能为力。
自己的事一旦决定了,莎夏是绝不会再做更改的,这是她的超级一号原则。
然而──
古朴的旧美茵桥两旁伫立着十二座帝王及主教的大型石像,有点类似布拉格著名的查理士桥,是不少情侣的谈心胜地。
但此刻,在这十一月初冬的季节里,寒风飕飕地吹,在这里祇能谈冰,实在谈不了甚么心,所以宽敞的旧美茵桥上除了揪住衣领匆匆路过的学生之外,压根儿看不见甚么情侣。
要看情侣,到床上去看吧!
「啊!你们看,」甫一踏上旧美茵桥,恰卡便指住前方不远的某尊帝王石像,那儿有条颀长的人影背倚在石像傍。「吃花馆长在那儿!」非洲土语。
「呿!这儿又没有花,他跑到这儿来干什……」俄文。
「嘘!」莎夏急忙横臂阻止尼基的嘲讽,因为丹奥正在点烟,而她,是真的很喜欢看他抽烟的样子。所以之前她常常拉杏子一起偷溜去整他,现在却是单独偷溜去欣赏他抽烟工作时的风采,偶尔被他发现了,他们也会哈拉两句。
祇要他不是讨厌她,甚么都好说。
「干嘛?」
「他在抽烟。」中文。
「那又如何,我不也……」
「啧啧,他抽烟的样子还满酷的嘛!」杏子终于发现新大陆了。「真看不出来!」日语。
尤其是刚吸入第一口时,他总是合着眼,片刻后再缓缓吐出来,那模样真是颓废到不行,迷死人了!
莎夏暗自赞叹不已。「他也祇有这时候最酷。」
「酷?」尼基双眉一挑,连忙取出香烟点上。「我也会抽烟啊!」
莎夏懒洋洋地丢去一眼。「是啊!你会抽烟,就像个痞子一样。」
尼基呆了呆,烟吐一半险些呛死。「痞……痞子?」未免差太多了吧!
「那我呢?我呢?」恰卡指着自己的鼻子。
莎夏朝杏子瞄去,杏子耸耸肩。
「他抽烟像在战斗,三十秒钟就可以抽完一根烟。」
「哇塞!」莎夏不禁失笑。「你怎么还没上瘾啊?」
「我又不喜欢抽烟。」恰卡坦诚。
「想也是,习惯抽烟的人才会有抽烟时的个人架式,」莎夏说,又指指丹奥那边。「譬如他,他抽了十年的烟,早就上瘾了,所以才会有他独特的抽烟风格。」
「妳怎么知道他抽十年的烟了?」
「他说的呀!」
「咦?你们甚么时候……」
「喂喂喂,很冷耶!够了没有啊妳们?」尼基越听越不是滋味地咕哝。「我们站在这里吹冷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要吃饭吗?到底去不去啊?」
「当然要去,不过……」斜瞄向丹奥那头,莎夏略一沉吟。「等我一下!」
「干嘛?咦?妳要去哪里?」
对尼基的问句,莎夏毫不理睬,径自大步走向丹奥。
「喂!丹奥……呃,我可以叫你丹奥吧?」在这所特别的大学里,除了校长大人,全校师生都是直呼名字的。
闻声,丹奥惊然回首。
「嗄?啊,原来是妳,呃,如果妳喜欢叫这个名字,当然可以啊!」
「这个名字?」莎夏狐疑地念了一下。「难道你还有别的名字?」
「于晨,凤凰于飞的于,晨曦的晨,我是在清晨日曦初起时出生的,」丹奥改用中文解释。「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于晨?」莎夏不由得傻住了。「原来……原来你真的是中国人啊!」
「我父亲是台湾人,我母亲是中英混血,查士敦是我母亲娘家的姓。」
「那我还比你纯血统,」莎夏正经八百地点点头。「我爸妈都是纯中国人。」
「纯血统?」丹奥不禁莞尔。「妳是猫还是狗?」
鼻子俏皮地皱了一下,「你才是马咧!」莎夏娇嗔道。
「是啊!」拨了一下被风吹到额前来的刘海,丹奥自我解嘲地勾了勾嘴角,又扶了一下眼镜。「难怪我常常四脚爬在地上。」他指的是被她整的时候。
聪明如莎夏自然也知道他在说甚么,不禁忍俊不住哈哈大笑,杏子见状不由得惊异不已。
「怪了,他们甚么时候变得那么熟了?」
尼基更不爽了,马上变身为火车头冲上前。「莎夏,我饿死了,快走啦!」
看也不看他一眼,莎夏兀自笑问丹奥,「我们要去吃午餐,要不要一起去?」
丹奥怔了怔。「我?」
「对啊!你不吃午餐的吗?」
看了尼基一下,丹奥颔首。「好。」
杏子与恰卡不禁愕然相对,尼基更是气得差点当场跳脚。
「莎夏,妳不是很讨……」
「走吧!」莎夏仍不理会那只火气冲天的大熊,径自与丹奥并肩走开。「你会喝酒吗?」
「我喜欢喝葡萄酒。」
「我也是耶!」
「我那边有两瓶三百年以上的丽玲丝,人家送我的。」
「三百年以上的丽玲丝?酷!」
「想喝?」
「当然想!」
「好啊!看妳甚么时候有空……」
「下午,我下午有空!」
下午?
下午不是要练狙击枪吗?
第3章
德国的冬天,真的很冷!
走在街道上祇见人来人往个个都是圆圆滚滚的雪人,由厚实的大衣、毛线帽、围巾和手套所构成的七彩雪人,脸上也祇瞧得见两颗眼珠子,迎面撞上时,不拉下围巾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即使哈拉半天,也不一定能肯定对方究竟是哪里的哪位。
也许你以为是女友一号,结果是女友二号,讲了半天该讲的没讲,不该讲的全讲了,好戏更在后头。
可是莎夏一见到丹奥就知道是他了,因为──
莎夏不可思议地瞪着那个孤伶伶伫立在葡萄园中的大白痴,不敢相信那家伙居然祇穿了一件套头毛衣就敢跑出来发呆。
他看起来瘦弱,其实身体很健壮吗?
「哈啾!哈啾!哈啾!」
不,他一点也不健壮!
不再迟疑,莎夏立刻边脱外套边跑过去,丹奥甫惊觉她的出现,她已经把外套穿在他身上,再拉下围巾围住他的脖子,然后一声不吭硬扯着他回堡。
「莎……莎夏,妳……」
他不吭声还好,一出声便宛如电子点火器般,瞬间点燃她的天然瓦斯气,轰一声爆炸了。
「你是白痴吗?居然穿这样出门?请问你有没有看见地上白白的那一层是甚么?是雪耶!先生,不是痱子粉,也不是面粉,更不是糖霜,是会活活冻死你的雪耶!昨天晚上才下过雪,你竟然一大早就穿这样跑出来作冰柱,请问你是脑袋秀逗了还是神经线松了?」
「因……因为昨天晚上是第一场雪,所以……」特别有感触,一股莫名的愁绪油然而生,忍不住就这样走出来踏入一片白茫茫中,在这片恍若与世隔绝般的气氲里痴立到忘我……
「阿达!你真是阿达!」
不是看落叶就是看飘雪,真不知道那种东西究竟有甚么好看的,看了会有奖品吗?如果不是轮到她去买早餐,这种天气谁会一大早就爬起来出门,然后这家伙被人发现时,恐怕早就变成冰人一号了!
越想越气,简直是气到快没力了,莎夏不再理会他,兀自拉住他疾行在绵延不尽的葡萄园里。
小小的山坡上竖着成千上万枝的葡萄树与木棍,为了让每一株葡萄树都能吸收到阳光,不辞辛劳的农夫们为每一株葡萄树架设一根木棍,好让它们都能长得又直又美。但此刻,葡萄树的树枝都是光秃秃的,再加上一根根的木棍,远远望去好像是插花用的剑山似的,而他们是两只在剑山上爬行的笨蚂蚁。
「麻烦你,先去泡泡热水让自己暖和一点,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