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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在我们的对话中前进,快轮到我的时候,她说:“算命是很私人的事,我要回避一下。”
“好吧!”我想,我们好像也没有熟到那种可以无所不谈的地步。
“我走先!”她以广东话腔调,顽皮地说。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我走先!”她很坚持,一溜烟消失在街角,把我一个人丢在算命摊的座位上。
我只好详细对算命师说明来意,以及最近碰到的怪事。他老人家以平稳的口气,很肯定地说:“东西没丢啊!在你住的屋子东北角,回去再找找。”答案十分简洁。
“喔?是喔?”我愣了一下,脑筋转来转去,努力要想房子的东北角是哪一个方向,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还有,年轻人,你最近有点桃花,不过已经开过了。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珍惜生命啊!”
对这一番话,我似懂非懂,但为了回去找身份证及机车钥匙,还是赶快付了钱离开。
回到住处,已经是清晨五点半。晨曦透过窗户,洒进东北角窗台下的木柜。我握着打开木柜的钥匙,双手不自禁地颤抖着。木柜里边的上层放着多年前王月鹃送的那个圆形的多层式百宝置物盒,我一盒一盒地打开。
当开启最后一个圆罐时,“喀!”一声,我的身份证和机车钥匙都好端端地躺在里面。
这……这该怎么解释呢?
自认为擅长推理的我告诉自己:“一定是忙昏头了!可能是为了怕遗失重要的东西,刻意收藏在里面,结果一紧张,短暂失去记忆,就忘了!”这种说法很像自圆其说,但是至少能够让自己安心地接受。
然而,世间有许多事难以解释,就算解释清楚,也不见得能够心安。
客厅的答录机闪着“留言讯息”的记号,我按下“放音”键,传来:“郑自祥啊!我是阿光啦!对不起,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曾经打电话来给你,结果弄错了,以为这是林义民的电话,你这个好小子,居然也没听出我的声音。我有很紧急的事情告诉你,我要通知你啊,王月鹃一个月前在美国车祸过世了,骨灰上个星期运回来,她的家人明天要帮她办个法会,看看我们这几个老朋友要不要去祭拜……”
整夜没睡的疲倦,被这些留言的字句一扫而空。我的魂魄抽离了自己,回到几年前念大学时和王月鹃发生那段很奇妙感情的岁月。服兵役时,才听她的好友说她很喜欢我,只是我在学校的“干妹妹”太多,所以直到她出国留学还不敢轻易表白。
我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痛快地哭到抽搐。这几年在感情方面的空白,在性爱方面的轻率,让我完完全全失去对真爱的敏锐度,连知道自己真正被别人深深爱过,也没有多少积极的感动,任凭自己行尸走肉地活着,甚至还自以为是地陶醉在虚拟实境的网络性爱中,内心扬扬得意……
原来,我曾经失去的不只是一段记忆而已,还有追寻真爱的线索,都遗落在自己匆忙的人生旅途中。
天色大块大块地亮了,我取出圆形百宝置物盒中最小的圆罐,到楼下摘了几株栀子花,带往王月鹃的灵堂。
情缘相欠,前世今生,该怎么还?
阴阳两隔,这天地之间,已经是她的前世,却仍是我的今生。她想暗示我的,我都懂了,也悟了。
从那天开始,那个叫蔡珊媛的女孩,不曾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无法判断她和王月鹃之间的关系,也不想再去追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每年栀子花开的时候,我总会闻到特别的花香,提醒着生命中曾经擦身而过的某些人和某些事。
Eric誷 Love Talk
表面上,这仿佛有点像是前世今生的故事,我真正想探讨的却是——跨越虚拟的世界,和真实的人生,究竟,哪一段才是我们真正所能依赖的感情?
看不见的电脑网络,和看不见的灵异世界,有几分神似。它们都不占空间,常在深夜里出现,你明明觉得有什么,它却一再印证没什么。
真爱,也是。看不见、摸不着。不需要的时候,觉得它没什么;需要的时候,才知道它那么可贵。
我一直认为:虚拟的世界里,也有最真实的感情。前提是:你是否也能打开心门,以灵魂互见。
也许,蔡姗媛是真有其人,像生命中的贵人,在郑自祥快要迷失自我的时候,现身指点迷津。也许,蔡姗媛只是郑自祥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我,不断进行潜意识的密谈。也许,蔡姗媛是郑自祥对王月鹃的一种思念,是心理学中所说的“未完成的任务”,随时提醒它跨越生命的障碍,突破真爱的局限。
和自己、或和别人,分享心情时甜美的滋味,就像闻到栀子花的芳香,幽幽淡淡地诉说着岁月中的一切。
虚拟的世界,和真实的人生,都将因彼此诚恳相待而更加珍贵。
第五章爱情可以被修复到完美吗
一个人,或一段爱情,也可以像一辆车,
被修复到这么完美的地步吗?
当时的我,并不确定:但后来,我肯定了这个答案。
开着好的车子离开修车厂,爱情创伤仿佛也逐渐痊愈。
伤痕
The Beginning of Their Story……
为了追求女朋友而经常把车刮伤的Leo,在Jen决定离开之后,结束生平的第三段恋情。
但他始终还是没有觉悟——爱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开车上班途中,他望见另一部车上有一位美女,又很天真地动了凡心,努力追求。他却一直没有发现,这次轻易动心爱上的女孩,其实是上一段恋情中未了的余情。
爱情,总会在自省中成长。伤痕,总会在领悟中痊愈。但对于没有自省习惯的Leo来说,一段又一段逝去的爱,随风而去之后,剩下的只是清醒后的寂寞。伤痕依旧在等待领悟,才能痊愈。
带着爱车的刮痕,以及心中的伤痕,他终于会如愿以偿地和陌生的美女重逢吗?主动挥手道再见的Jen,会成为Leo的另一个新的抉择吗?而在千盼万盼中,人生意外的重逢,又会为Leo带来什么样的冲击呢?
星期一的早晨,路上塞得很厉害,我一点也不意外。电台的
新闻节目,代表不同政党的三位“立法委员”正为了一个不该通过的法案,互咬得很精彩。Thank God!人民纳税的血汗钱总算没有白花,至少这些委员每天都疯狂大作秀,虽然谈不上丰富都市里无聊的生活,但对打发塞车时间,绝对有一定程度的贡献。
上高架快速道路前,路面减少为两个车道,我注意到一辆新型的白色TIERRA敏捷地从右后方窜出,快速超车到我前面。我用眼睛的余光瞄到驾驶座上是一位美女,短发利落,墨镜很酷。
她这种行径,在这个匆忙而紧张的都市里,严重毁伤我这个男性驾驶人的自尊心。幸好,甘冒不讳的是个美女,否则我一定会按一分钟喇叭,给对方颜色看。
我之所以愿意包容她,而且特别注意到她,是因为她开的那部车号末尾三位数字为520的白色TIERRA,十分吸引人。
就在上个月,Jen跟我正式分手之前,也看中了一辆白色的TIERRA,我还陪她去试过车。可惜我们的恋情来不及拖到交车就告吹,原因是她嫌我的脾气太暴躁了。Jen无法忍受像我这样会在福斯Golf车上放置棒球棍的男人,她说我既污辱Golf,也糟蹋了棒球棍。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损我的自尊:“我和你,两人个别来看都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我们在一起,就是放错位置。”这句话等于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白话版。我听得懂。
我懂她,但她不懂我。
第一次带她开Golf去兜风时,她看见缩短型的车后厢藏着一支棒球棍,以为我热爱棒球。
起先,我不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后来,熟了之后才露出马脚。
一次夜游,带她去阳明山的小油坑看星星途中,她正兴致冲冲地将送我的一只小熊,挂在后照镜下方时,一名酒后驾车的醉汉竟与我发生擦撞。
我直觉反应下车取出棒球棍,挺着上半身和对方理论。没想到这个举动,把她吓哭在车上。
对方是属于醉了之后不大说话的酒鬼,我指出他的烂车把我的爱车右边后车门撞伤的部位,喝醉了的他糊里糊涂地,二话不说从皮夹掏出两万块给我。姑念他风度不错,我只拿了一万块钱。
回到车上,想安慰受到惊吓的Jen,她却说:“真没想到你是会勒索别人的流氓。”
流氓,我像吗?
当她以“吃里扒外”的姿态指责我时,我仔细端详了后照镜中的自己,到底哪一点比那个秃头的醉汉差?
几秒钟之后,恢复自信的我,发现问题出在棒球棍。对我来说,那只是防身用的工具,虚张声势而已,她却以为我用它来勒索。当时,她没有下车,根本搞不清楚状况。或是,我武装得太像了,她没有发现我和对方谈判时,全身都在发抖,甚至把一万块钱放回皮夹时,手心的汗还把皮夹都沁湿了。
自从发生这件事情,我们开始不断地为大大小小的事情争吵,到最后终于不得不分手。事后回想起来,她大概早就决定要从我们的爱情里脱身,只不过借题发挥、举一反三,常常找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