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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每一刀下去,就像在割裂着他的肉,拨弄着他的心,令他非常难受。毕素文简直不知是怎么捱过这两个小时的。四肢发麻,心在滴血。直到法医站起来,把所有的器具,收拾着放在解剖盘中时,毕素文才从现实中恢复意识,解剖结束了。
警察把尸体交还给了苏姗姗的父母。苏银潼在济口镇叫了一辆车,将尸体运回到青龙镇,暂时放一具棺木中,置于青龙镇通往青龙汽车站中间一条大路旁。
晚餐时刘铃英简单煮了一锅面条。本来从早上到现在,毕素文粒米未进,要在平时,此时肚子一定饿得难受,可现在,他毫无食欲。在刘铃英的劝解下,才小口地勉强吃了一碗。
“素文,多吃点呵。”刘铃英有些心疼地望着毕素文瘦削带黑的脸。
“我吃得差不多了。”毕素文违心地应付道。
晚餐后,苏家大楼的空气显得非常沉闷和压抑。毕素文的心仍然一阵阵地绞痛。苏姗姗被解剖时的样子,又浮现在他面前,使他的脑袋胀得裂开般的难受。
毕素文一阵大吼,冲到天井边,一拳头砸在磨刀石上。磨刀石略略动了一下,反弹着将他的手甩在了一边,碰着了铁桶上尖尖的钩子。顿时,一丝鲜血从他手上流了出来。
毕素文走出了苏家大楼,他实在不知要如何安慰两位老人。
走到一家米店附近时,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嘴上叨着一只烟斗,烟嘴上燃着一枝香烟,从他旁边擦身而过,径直进入附近的一家米店,走到最后的一张桌子边,一屁股落在椅子上,架起二郎腿,一字一字地叫道,“老板,来碗排骨粉。”
毕素文一惊,差点叫出声来。这人正是他坐车到青龙镇遇到的小偷。而那只烟斗则是从他身上偷去的物品。
店员很快端上了一碗米粉。大约是饿了,高瘦的年轻人狼吞虎咽般地吃了起来。一碗下肚后,这才满意地拍拍肚皮,揩净嘴,走到柜台边。甩给店主一张百元的大钞。
“苏星星,你还是赶紧回家吧,你家出事了。”一位顾客走了进去,对着高瘦的年轻人说道。
“出什么事,我爸爸明天五十大寿,家里肯定和以往不太一样。”那位叫苏星星的年轻人举起手里的烟斗,接着吐了一口烟圈,“看,我给他老人家买的烟斗,多漂亮。不过,我得先替老人家试试烟斗好不好用。”
毕素文明白了,苏星星正是苏姗姗的弟弟,一个在他面前不愿意提起的弟弟。他以前老纳闷,她为什么不太谈她的弟弟,现在他似乎有所醒悟。
店主还在说着什么,毕素文没听了,匆匆离开了米粉店。之后,他站在通往苏家大院的一个小巷子边上。
一会儿,苏星星来了。还未等他走到跟前,毕素文冲上去一把拉住他。
“你---你---你想做什么?”当苏星星认出是谁后,脸色大变。
“放心,不会抓你到派出所。”毕素文说道,“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你---你是谁?”
“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你姐姐出事了。”
“是这样。”苏星星松了一口气道,“你不会把我的事告诉给我爸妈吧?”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毕素文说道。
正文 第二章 女友遇害(5)
“你想要我怎样?”
“我需要你提供你姐姐失踪前几天的活动情况,越详细越好。”
“嗯,我姐姐从小就不怎么喜欢我。长大后,因为我和外面的混混玩,她就更不喜欢我了。这样,她每天的活动,除了我在家知道之外,就一无所知。”
“最近她有说过要去鸟岛吗?”
“没有。”苏星星迟疑了一会又说道,“有一次,她好像有对爸爸妈妈说过,要去鹅岭沟。”
“鹅岭沟?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是个非常险峻的地方,几公里没人烟。”
“去哪干什么?”
“那儿流传着一个民间人人皆知的故事。解放前,有一支溃败的******军队躲进了鹅岭沟。据说,在那儿埋了大批金银财宝。关于珍宝藏在何处,目前流传着三种说法。一是藏进了鹅岭沟某条隐秘的地道,二是将宝藏驮到了别的地方。还有一种说法,是埋在瞎子洞的某个机关内。有人见到洞壁上留下一些无人能解的奇异图案。八十年代初,有一个专程从台湾回来的土匪后代,来这一带寻找父辈留下的宝藏,一无所获。”
“难道说,你姐姐有对那批财宝发生了兴趣?”毕素文问道,他不相信苏姗姗有这种兴趣。
“不是,我姐姐有拍风景的爱好。那儿的风景很美,她早就想到那儿拍一些相片,但那里面很恐怖,据说有很多尸骨。大家都说,有一次,只听得一声巨响,洞内顿时一团漆黑,一股水桶粗的黄色火焰,若火龙般从洞底喷薄而出。当场有32个土匪丧生。有两个不在场的土匪逃了出来。解放后,有人到那洞内寻宝,结果事隔很多年,仍然没有人见着他活着出来。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那儿。我姐姐有收集各种传说风景片的爱好,拍这种风景用于收藏一直是她心里所想的。由于太冒险了,我爸爸妈妈就表示了反对。”
这或许是一条理由。毕素文想道。
两人回到苏家大楼时,苏姗姗的父母正坐在那默默垂泪。对于苏家来说,苏姗姗为他们挣足了面子,而苏星星似乎不太争气,如今遇到这种事,对两人的身心打击都极大。
“爸,我给你买来了一个生日礼物。”苏星星走进时,居然把那只烟斗说成是他买的。
“苏星星,你给老子滚出去。”苏银潼怒吼道,“有种你永远别进来。”
“爸----”苏星星哭丧着脸要把烟斗递给苏银潼。
苏银潼恼怒地一把将烟斗甩出门外,“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魂抛到哪儿去了?”
“我不过是和朋友一起玩玩,怎么会知道姐姐出事呢?”
“你给我滚。”苏银潼推搡着苏星星,“就当初我没有这个儿子。”
“伯父,事情既然发生了,责怪苏星星也没有用。他又给您买来了一只烟斗,说明他还记得您这个爸爸。”毕素文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您和星星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矛盾,但从刚才和苏星星的谈话来看,他还不算一个本质很坏的年轻人。有什么缺点,其实我们可以原谅他。他也会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苏银潼哼哼了两声,再也没有说话了。
“我是被逼的。我和他们赌牌,输了钱,还他们不起,就得和他们去做小偷,答应帮他们弄到一笔钱,他们才肯放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在一旁时,苏星星有些委屈地对毕素文说道。
经过苏星星父母的同意,毕素文决心在苏姗姗的房间里过夜。苏姗姗被害,使得他心里很不安。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其原因。苏姗姗的死来得太突然。不是劫财,不是图色,而苏姗姗这样的女子与其它什么人结下深仇大恨也不可能。那么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被害了呢?
正文 第三章 逮捕通知(1)
毕素文走后,文婷摆渡了两次,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和一个十多岁的外孙女,一位走亲戚的中年妇女。中间她抽空回了一次家,她家就住在河岸不远的村庄里。从河岸到她家,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父亲患了感冒,不停地咳嗽,流着鼻涕。她就成了临时的船夫。
每一次回家的时候,她妈妈王锦芝会心疼地说,“婷儿,你不要去了,让村里其它男人帮帮吧。”
文婷笑着说,“妈,没关系,我能行。这也是我锻炼体力和胆量的机会。弟弟不知为什么还没回来?”
“说是到青龙镇同学去玩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王锦芝心事重重地说道。
文婷很疼爱也很喜欢她的弟弟。上大学的时候,节省下来生活费每次假期回家都给他买衣服,买磁带,买各种小饰品。大学期间偶尔出去玩,自己一件东西、哪怕一件纪念品都舍不得买,但是每次都要给他买礼物。
小的时候,文婷没上大学以前,姐弟俩的关系极好。那时弟弟可爱、聪明、俊朗,可自从她离开家读大学,弟弟就变了。
弟弟渐渐变得不跟她交流,沟通。她一说什么他就很不耐烦,认为和她没有共同语言。弟弟的变化,令文婷很心酸。她一直在试图弄明白文扬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可是每次的谈话,均是以她的失败而告终。
弟弟比她小一岁。每次高考的时候,文婷就会去附近的灵山庙,虔诚的在认识和不认识的佛像前跪拜。所有的祝祷是同一个内容,就是保佑弟弟考上大学。可他自己却不争气,考了两年,大学也没考上,第二次高考成绩甚至不如第一次。父母要他读个自费专科,他到学校瞧了一眼就回来了。后来,他根本无意再读书了。他恨死了英语,因为每次的英语考试成绩没有突破二十分。
怎么办呢?这是文婷放学回家后心里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难道就这样让他出去打工?可文扬却毫不在乎,活得比她还滋润。对于她杞人忧天般的担心,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
世界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可爱吧?她常想。
这不,前天晚上弟弟出去玩,晚上就没回家,昨天也是没有回家。妈妈焦急的打了几个电话,弟弟的小灵通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从早上打到晚上,又从晚上打到早上,害得妈妈两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弟弟很讨厌,他不应该这样的折磨妈妈,至少要回个电话,以报平安。要是见到了弟弟,文婷第一个想法就是好好给他几脚。
河边又有人在等了。
文婷下来时,河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高的叫王佐军,绰号左疤,因为他左眼有疤。矮的叫李佑春,绰号右蠢,因为,他脑袋笨,常被别人用来挡枪使。两人均系青龙镇人,社会上的混混。
“你们要坐船吗??”文婷问道。
左疤对右蠢使了一个眼色,右蠢走到文婷面前。
“你是文扬的姐姐吗?”
“是,你有什么事吗?”文婷很不友好地回道。她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