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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宗室出来的耻辱,在母亲体内那种完全把才能忘记掉的血液。一点儿也不能够通过身体使出力量,谁看到都大笑起来。
但是,还是一部份的人士例外的。在这裡面的其中一个人是,见任的宗室神凪重悟。在晚饭时候对於其中的一句话,非常感兴趣。
“哦、和麻在用风术?你知道吗,严马?”
重悟向著座在旁边的堂兄说道。好像吃了甚么似的,其他人的面上出现了恶意的微笑。
“……嗯”。
严马短短地回答道。对於传进来的谣言,好像完全没有被动摇一般。但是,这种谣言已经不是恶作剧的事非常明显了。但是“好像被疼苦的虫折磨一样”的扭曲面容,拳头紧紧地握著,如果和麻在眼前的话就好像要把他恰死一般。
“真是想著也感到非常羞耻。”
“这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情啊。”
重悟轻轻地回应道,并且命令道:“我想知道详细的事情,把慎治叫过来。”
“明白了。”
现在慎治的头与踏踏米不离几寸地平伏在地上。由於太过於紧张,额头上冒出了不少冷汗,呼吸也十分凌乱。
在神凪一族里,宗室的地位跟分家是有著绝对性质的差别。下层克制上层就有如像梦幻一样不可能达到。
这并不是传统的、格式化的—这样的一种抽象的概念性的依赖制度。隔绝两者的就力量上的绝对性质的差别。
就算分家总体发起挑衅,无论是重悟还是严马都能随便用一只手指就摆平了。在面对著这种绝望性的力量面前,当然就连背叛的意识也不敢拥有了。
其实也不能责怪慎治紧张到这种程度。在有如神一样的上级的重悟面前,要谈论到自己的无能及失败,真是连生存的意识也没有了。
“抬起头来,并不需要这么害怕。”
虽然宗主察觉到并开口叫道,但是看著宗主的面的话,就更加畏惧了。就这样平伏著眼睛凝视著塌塌米报告了。
“那、那么现在开始报告。”
“……是那样子阿。”
当慎治在所有的话全部说完以后,重悟这样说了,然后就沉默了起来。
“……是那样子阿。”
好像为了重新确定正确与否再説了一次,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睛,四年前离家出走的外甥—正确来説是离开了最亲,说是因爲太麻烦—的记忆被唤醒起来。
(—真是可悲的孩子呢)
如果不是出生在神凪一族的话,可以说得上是非常优秀的孩子来得。非常聪敏,而且运动神经也非常优秀,就算是术法修炼也是非常优秀的说,但是只有一样,完全没有操纵火焰的能力。
但是这却是神凪一族最重视的才能来的说。没有操作火焰才能的人,无论其它方面如何优秀,都会被认作无能者来处理。所以在神凪一族里,已经没有和麻住的地方了。
但是—重悟想了。
(但是爲什么,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和麻也没有离开家的必要,也说了帮他找个居住的地方。严马也说无论甚么也好,不要区泥于炎术,只要你的才能够出现就好了……)
重悟看著自己的脚下,这是用金属和塑胶所製作成的右脚。如果不是那个事故的话,如果不是赶著要执行“继承仪式”的话,和麻现在也应该还在这裡呢。
但是已经太迟了。和麻已经把自己的姓名和家,甚至神凪一族的一切都捨弃掉离开日本了。虽然现在出现在这裡,但是那个过去是怎么也无法磨灭掉的。
“……宗主?”
好像察觉到那个声音一样,重悟的思绪重新回到现实来。看了一下周围,大家都好像尷尬地沉默著。当然这不能怪罪于任何人,毕竟在这裡没有虐待过和麻的人,几乎没有。
但是,放逐和麻的那个人却与平常一样。严马依然面不改容地説话了。
“宗主,和麻是和神凪一族没有缘分的人,根本不需要在意这些事情。”
“严马,那可是你自己的儿子……”
“我的儿子只有练一人而已!”
打断了宗主的説话,严马泰然自若地説道。虽然重悟还有想说的説话,但是讨厌这种无意义的纷争,所以就带开话题说了。
“但是没关係了。和麻最终成爲了风术师,并且有了比较大的成就。可能离开神凪一族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是了兵卫,如果你的话,能成爲强大的力量吗?”
“可能,或许不可能也说不定。”
在下级座位里的风牙众的首领,沉沉地答道。
但是这时候,严马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根本不需要觉得畏惧,风术追究起来只是低贱的术法。完全只是用来辅助炎术的,就算在四年前,明白到和麻拥有风术的才能的话,加入风牙眾也好,最终也是避免不了与其断绝关係吧。”
对於自己的技能这样公然地侮辱,兵卫的面容完全歪曲起来。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在战斗力为上的神凪一族来説,只是探查和战斗辅助的风牙眾,是地位最低下的。就算是严马没有这样粗暴的言论,但是在神凪一族中都基本认同这个观点。
“……説话到此为止吧,大家吃饭吧。”
重悟的説话,使到大家本来阴沉的气氛那解放出来,大家就好像商定一般地谈论其他高兴的话题。甚至捧腹大笑起来。
但是,在这裡面,谁也没有注意到兵卫的阴沉的目光。兵卫一直低著头,用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这种侮辱!我绝对不会忘记,严马……”
4
“神凪……不、不是,八神和麻吗……。真是的,还回来得真是时候。”
哼——哼——哼——
从一间完全没有一丝光线、佈满黑暗的房屋里,嘶哑的奸笑声把寂静打破了。
“那么?……”
“嗯,大家请聼著。终于、时间终于到来了。是雪清三百多年来的屈辱的时候了,现在是我们拿回被捨弃的力量,夺取光荣的时候了。”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这种压制不住的杀气就连空间都给震动著。没有人在大声叫,但是无论是谁看到,都会感觉到那种潜藏的气息,身体会紧张到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种比黑暗更黑暗的怨恨声,不停地低底地回响著。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你、你究竟是甚么阿,你!?”
同一天的深夜。慎治发出了绝命的惊叫。在周围的两个头颅,和两具无头尸体。然后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人类?
慎治已经完全没有自信可以去肯定了。从外面看就虽然有人的样子,但是做为人类来説是不应该拥有著这么重的妖气的。
慎治跟在三十秒之前还活著的两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準备的状况下进入了结界,然后瞬间两个人的头就飞出来了。
这个神秘的人手指一动也没动。虽然是这样,慎治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像开玩笑一般的那个头颅飞出的瞬间。不,应该说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虽然独自地活了下来,但是这并不是比其他两个人友善对待,也并不是自己好运。这个事实慎治比起任何一个人都明白。
是被玩弄著。这个有著人身的恶魔,甚至把慎治的恐怖和绝望也吃个一干二净。应该是一瞬之间被杀掉,但是慢慢地玩弄著,享受著那种渺茫的抵抗的快感。
“究竟是甚么阿,我究竟做错了甚么阿……”
“这个”没有任何回答,完全没有脚步声地接近著。
“这个”一切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没有声音地接近著,操纵著看不见的刀刃。
把头砍下的时候也是没有声音的,在地面滚动著被鲜血给染红的头颅,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死亡,犹如还在梦中一样还慢慢露出微笑。
和“这个”一样能够做出相同的事情的人,慎治只知道只有一个人。那个昨天才刚刚见过面,而且、这个男人有著足够杀掉自己的动机。
慎治竭尽全力地向“那个”请求宽恕,但是完全没有回应。
“你、你是和麻吧?!是和麻吧。请原谅我,是我错了,已经很好地反省著的了,所以原谅我吧。”
但是回答过来的却是一把由风形成的刀刃。把整个右臂完全切断掉,由高密度精灵形成的刀刃,切肉就有如切豆腐一样容易。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绝命的呼叫后,慎治在没有意识的状态下发动了火焰术。在死之前的集中力,可以说是二十五年人生以来最高威力的发挥了。
“那个”全身被金色火焰包围起来。这个是能够把魔给消灭最高级数的火焰来的,并且把黑暗照亮起来。
“做、做到了,这样的话——”
不经意地,变成巨大火炬的“那个”移动并走了出来,慎治那个满心期待的面容给吓得僵硬起来,“那个”把手伸出来,对著金色的火焰乱抓,然后那些火焰就全部消失了。
离开被火焰束缚的“那个”全身没有任何伤痕,就连衣服连烧焦的痕跡。
“那个”慢慢地向慎治走近。借助皎洁的月光,是一个没有声音的兇残的身影。
这就像哪里被歪曲一样,可能对於人来説没有任何吸引力,但是这就像是异世界孕育出来的美丽光景。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慎治用奇妙的笑声笑了起来。
看来是由於太过於恐怖和害怕,精神看来已经崩溃了。风的刀刃虽然砍向全身的地方,但是慎治就好像完全没有反应地一直笑著。
“那个”对於没有反应的慎治已经玩腻了,就好像捨弃不要的玩具一样,没有於是地把头砍飞了。
“咕咚”像一种钝器掉下的声音,第三个头颅在路上回转著。
虽然已经把活著的人都已经杀死了,但是“那个”好像还没满足一样,不断地切裂著尸体,直至到三个尸体都被分成了碎片,就算亲身父母也不能够辨认,应该说是已经血肉模糊了。
在鲜血和生肉发出的腥臭味的结界内,“那个”冷酷无情地嗤笑著,然后就好像溶化在空气一般消失了。
剩下的只是与肉体相反毫无损伤的三具头颅而已。
不知道甚么时候在门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