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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以熟练洒脱的动作开始洗牌。
南茜试探地问他是不是越南人,他笑笑,反问道:
“我看起来像越南人么?我是中国人,来自台湾。”
“哇,你不是台湾电影明星来赌场体验生活的吧?!”铃月用中文对凯调侃。
听到铃月用中文如此问他,凯的脸上不禁浮起淡淡的微笑。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仍用英文问:
“Are the both of you from China? (你们俩都是来自中国吗?)”
南茜笑道:“我来自越南,不过我们俩都是中国人。”
“哦~~~祝你好运!”凯微微一笑。
牌洗完了,凯将牌移到南茜面前,又递给她一张黄色卡片,南茜接过卡片,从牌的中间切下去,牌被重新理好,装进Shoe (盒子)里。
南茜在两个下注圈里各下了一个最小注码五百的紫色筹码,凯按顺次给牌,所有发出的牌都被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南茜要牌的时候,就轻轻地点一下台面,不要牌的时候,挥挥手意即停止。
前半副Shoe,输输赢赢,没有什么起色,有时候南茜赢了两手,可一加注,就会输回去,可见机会不是很好。后半副Shoe,南茜也是根本没有加注的机会。就这样,一副Shoe六副牌玩完,南茜略微地输了一点儿,大约有十几个紫色筹码。
就连铃月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挺闷,本来还紧张的心情几乎消失了。
这副Shoe很快发完,凯熟练地洗完牌,南茜再切牌,新的一副Shoe开始了。
这副Shoe,南茜加大了赌注,改赌面值一千的黄色筹码。但是这副Shoe更糟,基本上是输两三次,才赢一次,每逢南茜拿到十一要加倍的时候,给的往往是小牌,而遇到十五、十六点要牌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来个十而爆掉。
南茜赌给凯的黑色百元筹码,他能拿到的也是寥寥无几,全部被House (赌场) 赢走。
虽然南茜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可是发牌员凯显然有点儿不安。可想而知,南茜赌给他每手一百块小费,如果他输给南茜,每次就会拿到四百块钱的小费,可是南茜却赢不了,他也得不到小费。另外,南茜如此的美丽和慷慨,他从内心里,也一定不希望她输吧。
有很多的赌客,总是觉得发牌员坏,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对看上去很Nice (友好)和慷慨的赌客,发牌员其实很希望他们赢,这样,他们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时光,自己也能得到不菲的小费。
铃月很清楚。有时候,如果自己喜欢的赌客老是输,发牌员还会暗暗改变洗牌方式,希望能够让赌客转运。别不信,很多时候可以奏效的。铃月经常听老发牌员闲聊,说某某客人赢了好多钱,但是一分钱小费也不给,结果她暗中改变洗牌方法,本来洗两次,她多洗一次,摞牌本来五次足够,她把它变成六次,六次不行,就变七次。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结果客人就莫名其妙地开始输了,自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以,如果您是一位赌客,请记住,不要让发牌员恨你。如果在赌场赢了钱,一定要适当地给发牌员小费,不然,他们绝对有能力让你再输回去。
这副Shoe,南茜输掉了几乎全部一千元一只的黄色筹码,还剩下两个面值五千的白色筹码。
她叫来经理,又Marker了五万,重新再来。
第三副Shoe,可以说是更糟,一开牌,凯就拿了Blackjack (A和十点的组合) ,南茜押下去的两个白色筹码一下子就被收走,她的神色开始冷峻起来。
她收起另一手,只赌一手,注码也减低为五百,牌仍不见得转好,连二十点都很鲜见,倒是十三、十四、十五为多。玩了几手后,她又重新开始玩两手。
很多时候,凯明明有一张小牌在面上,可往往一开牌,底下那张也是小牌,一补牌,就是个十,将南茜吃掉。或者下面是张大牌,可一补,又是个小牌,还是吃掉南茜的牌。这副Shoe,他爆牌的几率非常小,有时候补个三四张,居然还补个21点,简直令人无奈至极,连凯自己都摇头。
铃月在旁边看得手里汗津津的,紧张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南茜桌面上的筹码越来越少,即使她仍力图镇定,可显然已经花容失色。
“南茜,这个凯太旺了,要不我们先歇歇,等会儿再玩好不好?”趁凯又开始洗牌,铃月低声对南茜说。
“我还有五分钟就要下去休息了。”凯用抱歉的声音对她们说。
“好,那我们等一会儿吧。谢谢你。”南茜道。
南茜又跟酒水女郎叫了一瓶香槟,那酒水女郎每次经过,都要驻足在南茜的赌桌后面观望一阵,见她不到两个小时,就输掉将近十万,心里也在唏嘘不已。
“铃月,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的。”
南茜对铃月说完,就起身去洗手间了。
唉,也许今天不该来这里赌。南茜离开后,铃月不住地叹息。看着南茜输掉那么多钱,她真的是觉得好心疼,这么多钱,可以买多少好东西!都可以周游世界去了。可就这么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就全都没了,简直像做梦一样。赌博真是令人惊心动魄!
“凯,你手气总是这么旺吗?”铃月忍不住问凯。
“不会呀,有时候我老是输,输到我都害怕。今天也是好邪门,我都想不通我怎么这么好运气。说不定下班以后,我也该去赌一赌了。”凯若有所思。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迷失在你眼眸深处第九章 出师未利(2)
“你自己也喜欢赌吗?”
“以前我赌得很厉害,现在少多了。我来这里五年多,到现在还没有房子,上个月才刚把买车的贷款付完。我赚的钱来自赌场,可最终,又都还给赌场了。”
凯的眼睛望着铃月,铃月似乎感到他心里有话,可又不好明说。他是否在暗示,让她们不要再赌了呢?
凯的话音刚落,来换班的发牌员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要去休息了,呆会儿见。”凯将双手一拍,翻了翻,离开了。
“不用急着回来啊!”铃月冲着凯的背影喊了一句。
凯转回头,他那搭在额头的头发被惯性一甩,显得十分的潇洒,他嘴角微微上升,冲她一笑。这一笑,令铃月心里冷不丁忽悠了一下。这个凯真是个靓仔。她暗想。
“May I sit here?”(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把铃月的目光从凯身上拉回。闻声扭头一看,哇塞!铃月的眼睛都亮了。
一个绝对帅到家了的美国男人,正微笑地看着铃月。
“呃~~~Of course ! Of course! 〃( 当然可以!)
话一出口,铃月就后悔了,要是南茜不喜欢这人坐在旁边怎么办?可是,他长得那么帅,好像汤姆.克鲁斯!即使跟这样的人坐在一起,也是件多么惬意的事啊!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出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看靓仔!铃月暗暗自责。
正在这个时候,铃月看到这个刚刚坐下的美国人又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和他的目光都在迎视着一个方向。
从那个方向,正走来焕然一新的南茜,她的朱唇上涂的是致命诱惑的玫瑰色,她的双眸晶莹清澈,她正在走动着的步伐坚定而优雅。
她渐渐走近。忽然,她的脚步停止了,她的眼睛睁大了,她那美丽的嘴唇仿佛由于惊讶而微微开启。
南茜看见了这个美国人,这个英俊无比的美国人,还有他那正痴痴地凝视着她的、如蓝色海洋一般的眼睛。
翻腾的香槟
南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整个身心都遭到了猛烈的撞击。
亚伦身着黑色T恤,浅色长裤,显示出他完美的体格。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举手投足之间,真是有着无法言说的儒雅与潇洒。一件质地柔软的亚麻色休闲西装,被他随便地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看上去,像是个刚下场的高尔夫球手。
“You。。。。”(你……)她抬起手,指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美国人,喃喃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Me!”(我……) 他看着南茜,忽然笑了。紧接着说:
“My name is Aaron; nice to meet you。 ”( 我叫亚伦,很高兴认识你。) 一边迎向南茜,伸出了他的手。
“Nancy ( 南茜) 。”南茜的声音微弱得连她自己都没听见。她那停滞在半空中的纤手,瞬间便落入了亚伦温暖的大手中。
铃月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她很惊讶,自从她认识南茜以来,从未见南茜正眼看过什么男人,她已习惯了南茜对男人的那种漫不经心、一笑而过的态度,可是这次……
南茜的纤手温软地停留在亚伦的手掌之中,仿佛有一道细细而又顽强的电流,迅速地流向两人体内,又带着另一种陌生而又仿佛熟悉的信息,回流至起始的地方,带着震撼的力量。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彼此都有深深的眩晕感,忘却了身在何处。
“Hi; good morning; Aaron ! ”( 早晨好!亚伦) 发牌员欢快的声音,惊醒了两个梦中人。
在拉斯维加斯,尤其是在赌场里,根本就是昼夜不分,所以,在赌场工作的人,一般见到客人,都是道早安,直到自己下班的时候,才跟人道晚安。
亚伦恢复常态,直接牵着南茜的手,回到赌桌,他拉开椅子,绅士般地引领南茜入座。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显得那么自然而然。
“Hi Judy; how are you?” (朱迪,你好吗?)亚伦微笑地跟发牌员打招呼。
“I am fine; w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