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付ぃ液帽恢芪У娜死〔琶挥忻ё驳仄松先ァ!
再看那杀手,果然不是比尔,而是个目光阴狠的青年,艾里不由暗叹都是自己想太多了,才多惹出这番事端来。事已至此,总得想办法解决。他举起双手安抚那杀手:“把小孩放下,我不会再追你了。”
反正不是比尔,本就没必要追。
那杀手却不相信艾里的承诺,只是拖着那小孩一步步戒备地往后退,紧张得发颤的手中的匕首把小孩白嫩的脖颈割出道道血痕。艾里担心没等他走远,那把匕首会不会已经让小孩失血过多而死,皱眉道:“快把小孩放下!你弄伤她了!”
“不要过来!”杀手歇斯底里地大喊,手中的匕首晃动得更是悬浮。艾里不敢再有动弹,毫无办法可想,只能空自着急。
猝然间,空气震荡出“啵”一声轻响,那杀手的表情突地一僵,竟不再动弹,随即向前方颓然倒下。
艾里忙抢步飞扑上前,把孩子在被刀锋伤及之前夺了过来。砰地一声,杀手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向上的后脑勺上多了一个血洞,汨汨地流出红白之物。
转眼间凶徒伏诛,小孩得救,围观的群众为那诛杀杀手之人和及时救下小孩的艾里的配合无间响起一阵掌声。
艾里抱着小孩站起身向前方看去,亦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物,能有此劲道和准头击中那杀手要害?
只见前方有一辆马车,打开的车窗中现出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亮晶晶的金属圆筒,看来打入杀手后脑的东西便是从这圆筒中发出的。
待艾里看清这人面目,一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原来他竟是那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弗里德瑞克!
有人认出这车驾,大声道:“原来是三王子!多谢三王子了!”人群中又响起一阵欢呼叫好声。
三王子谦和地向大家微笑点头示意,欢呼声更大,甚至连“三王子万岁!”之类的话也有人喊了起来。
王国的三位王子中,只有这位王子不曾为了争王位骚扰到民众,长相亦是俊朗文雅,在大家眼中自是比他的两位兄长可亲多了。此时见他出手诛凶救人的英雄行径,在场平民对他更是好感大增,有不少甚至觉得王位要是给这位王子坐,倒也不错。
只有知道他真面目的艾里脸色沉了下来,将小女孩交给她家人后便大踏步向马车冲去,毫不理会车架旁护卫的阻拦硬闯入车厢中。
弗里德瑞克摆摆手,让护卫不用理会,便放下车窗的帘蓆向他笑道:“真巧,不是吗?”
“你怎会在这?”
“一个朋友弄到了这个,”他扬扬手中的圆筒:“让我拿去玩玩,回来便正巧碰上了。据说这东西反震力小,发射稳定,箭矢劲锐锋利,刚才试试果然不错。”
“你以前学过弓弩箭术?”
弗里德瑞克摇头摇得坦然无比:“我学的是社会、历史、财论等学科,不过都是经国之学,对武技涉猎不多。”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杀手手上正有一把匕首抵在一个小女孩喉咙上,如果没在一瞬间毙命,那把匕首就可能割开小女孩的脖子?”
只要一个不好,刚才的欢喜结局就是以一片血腥收场。
“事情经过我都看见了。那又怎样?”三王子依旧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艾里努力维持着的冷静终於碎成粉末,闷声低吼:“也就是说,你用不清楚性能的武器,以一点把握也没有的准头,随随便便地向正用匕首架着一个小孩的杀手攻击?!开什么玩笑?!”
“那又怎样?”弗里德瑞克却仍是平静从容,“我的目的只是杀死那个杀手,削减一分我的二王兄的实力也好。为什么非得保住那小孩的命?”
艾里虽然自认这些年脾气算是不错,很少发火,不过面对弗里德瑞克,却已经至少两次令他有杀人冲动了,得花很大力气压抑自己,才不至於立刻把他掐死在这车厢里。
这傢伙根本是个不在乎旁人,只关心自己能不能爬上王位的自私人物,偏又虚伪地在人前扮出一副心系民众疾苦的高尚模样!多瞭解他一层,对他的反感便愈深一层。
而弗里德瑞克却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迳自说着自己的看法:“多消耗一分我两位王兄的实力,这场王位之争便会早一日结束。那样一则不会再有国民被殃及伤亡,二则国内受两位王兄势力对峙影响的生产、贸易也会开始恢复,另外,全国也可以团结一心应对渐渐逼近的凯曼王国的大军,或许可免去亡国大祸,届时受益的何止千万人?为了这个,牺牲一个普通小孩的性命,代价已算小了,我有什么可犹豫的?”
他感慨地叹口气,惋惜道:“艾里你有一身好本领,才智心性都出众过人,本是可以创出大事业的人物,只可惜心肠软了些,对身边的人太过仁善,无法放开。如果不是这一点,你应该也会理解我的想法,心甘情愿地站在我这一边,和我并肩闯出一番事业。”
牺牲别人的性命,来成就自己所谓的事业,他自认自己不可能会有变成这样的一天。和三王子待在一块,空气都彷彿被他的毒气熏染得难以呼吸。想法不同,他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
“没什么可惜的,我倒觉得可以不和你并肩闯什么事业,才是我的幸运。”艾里冷然回应。
“我很好奇一件事,如果要牺牲的是你自己,你还能轻松自在地说出这番大道理吗?”
丢下这句话,也懒得看弗里德瑞克脸上是什么表情,他迳自下车离去。
回到安帮据点后,艾里一个人闷了好一阵,才感觉消解了在三王子那沾染来的毒气,恢复心情回到议事的房间与安帮的人笑闹。
想起今天的行动一直没看见萝纱,便向旁边的琉夜问起。
琉夜却皱眉道:“那小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一直没出手也就算了,我上钟楼叫她回去时,看她两眼无神,失魂落魄的。原以为会不会是给晒得中暑了,不过看着也不像,问她究竟出什么事了,她却呆呆的什么都不说,一回来便钻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不知到底在里头做什么。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沟?”
艾里心道,如果真是代沟的话,也不至於等到今天才突然爆发出来吧?算了,她这千年的代沟差距太大,且试试自己这十年的代沟会不会好些。
来到萝纱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问道:“萝纱,没事吧?怎么大白天就窝在房里呢?还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
房中过了一会儿才传出萝纱的声音:“今天下午太阳太大,被晒得有些头晕,我就先躺下休息了。”
艾里关切道:“中暑了?中暑该多吹风喝水,别闷在房里了。把门窗打开透透气,我去找点水给你喝。”
“不,不用了。我只是有些累,只想睡一睡,开着门窗太亮了。让我再一个人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现在好些了吗?那你再睡着吧,等晚饭时我来叫你。”
“嗯,好点了,谢谢。”
萝纱怔怔坐在床上,机械地说着谎言,听着艾里的脚步声离开了,才吁了口气。忽地苦笑起来,她喃喃道:“谎话也越说越流利了呢。”
那个心无尘埃的萝纱已经只存在记忆里,无法向别人袒露的事变得越来越多。
小狗阿旺像是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在她脚边不安地绕来绕去,低声哼叫着安慰主人。萝纱随手抚摸着小狗,心神却不在它身上。木然的眼光,直直盯着床边的柜子。
柜子上,摆放着不可以被别人发现的东西。一张白纸上滴了几滴血。原本是鲜艳的红色,而随着时间的过去,红色渐渐变暗变沉,她的心也越来越阴暗沉重。现在,血色已经完全转变成了蓝色。
魔族血液的颜色。
她回来的路上,便向出身圣爱希恩特本国的夥伴打听到了那“帝国双圣”的情况。知道他们的力量乃是魔族的剋星,他们临走时最后丢下的那句“不过是只未成气候的小小魔族”也在耳中回响不已,一回来她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颤抖着扎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纸上,等待着结果。
现在,终於有了答案。为什么从小见不到父亲?为什么有着特异的魔法天赋?为什么使用黑魔法会如此得心应手?为什么很难激起情感,冷漠得不像普通人……
过去虽然也曾受伤流血,但是从没有观察这么久,母亲也从未向自己说过什么。人族与魔族的混血,让自己没有魔族特有的尖角,血液不会立刻呈现蓝色,也让自己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人族。
自己和母亲长相相似,血缘关系无可置疑。那么,与魔族战斗至献出生命的母亲,是怎么与魔族结合而生下自己的,她已不愿再去深思其中有什么奥妙,因为害怕找到的答案会更令自己难以接受。
只是过去以为母亲是因热爱这个世界,才会为了保护它而献身,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是纯然高洁,相对於对女儿的爱,对天下万物之爱在她心中佔了更重要的地位,真如女神般博爱无私。
而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魔族后,这个形象便彻底崩毁。母亲的过往有太多猜测的空间,而不管她有怎样的过去,可以肯定的是,她都不会是如自己曾认定的那样光明单纯。
算了。萝纱叹出口气,拿起那张沾有蓝血的白纸,掌中窜起小小的火焰,将这会泄漏自己秘密的证物化为灰烬。
被闪烁不定的火光映亮的脸庞上终於有了表情,只是这份表情却是那样灰暗空洞。
过去的是反正已是不可能改变,不去想它也就算了。将来却该怎么办?
艾里他们这里是她唯一的容身之所,她也不想离开他们。但越是在乎他们,便越无法忍受他们把自己当作异类,也只有隐瞒下去吧。
反正这些日来,自己也渐渐习惯在人前戴着假面具了。
虽然知道虚假的事总有一天会被揭穿,但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她愿意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