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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众人齐声应和,快步追赶艾里而去。
深山中一片峭壁之下,依山势立着一座寨子,这就是班内特、基尔夫那夥山贼所居的山寨。他们原本就是穷困潦倒,又落草不久,寨子不过是些胡乱砍削的木材、石块搭建而成,颇为粗陋。山寨大门处几条汉子一边畏畏缩缩地向山下张望,一边小声地交谈着。
“下面好像变得热闹起来了?”
“是啊,奇怪!”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话的汉子白了脸,“难道官兵已经杀上山来了?”
“不、不会这么快吧?”
众人都哭丧着脸。过去他们不过是袭击人数较少的旅人,和正式军队打仗可是想都不敢想。自发现官兵围山后他们惶恐终日,甚至连敌人究竟有多少人也不敢去探查。其实也没什么必要探查,单凭目测就可以肯定敌人的兵力大概有他们这两百多人的十倍吧。
现在全寨上下都笼罩在悲观绝望的空气中。每个人都觉得这一次真的死定了,等官兵发动攻击便是大家的死期。现在听见山下隐隐传来阵阵喧哗,他们不知是艾里一行人正在硬闯官兵的封锁,还道一定是官兵已经发现了山寨的所在,正在发动总攻击。
“唉,那时没饿死,现在还是得死在官兵手上!这世道根本不让人活了嘛!”
“……还是班内特和基尔夫比较幸运,正好下山逃过了大难。以后他们回来发现山寨已经完了,大家都死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唉,不管怎样,能活下去总是好的。”
“班内特、基尔夫!你们要连我们的份儿一起好好活下去喔!”
“是啊!虽然很羨慕他们,但我还是会在地府里祝福他们过得好的……”
山贼们已经开始陷入假想中的悲情了。忽地一人瞪大了眼,望着通往山寨的小路。“不会吧?我竟然看到了班内特和基尔夫的幻影?
我有这么想念他们吗?”
他周围几人异口同声道:“可是,为什么我也看见了?”
众人对望了几眼,猛然冲了过去。夕阳的余晖虽然令小路上快步跑来的两人的面孔模糊不清,但从那熟悉的身形和动作,山贼们仍可以肯定他们就是自己的夥伴。
是真的!他们真的回来了!
不,回来的不止是他们。在班内特和基尔夫身后,还有几个人。山贼们跑得近了,终於看清这几人。
山风吹拂起当先那人的发丝衣角,山贼们可以看清上面沾染着汗水泥尘和斑斑血痕。那是不久前历经血战的证据。男人身上依旧残留着几分杀戮气息,如战神般威严不可侵犯,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拜服追随他。
再看清楚他的长相,正是那时击败他们的金发剑士,山贼们高声欢呼起来。几个人跑上前去迎接,另几人掉头跑向山寨。他们想让弟兄们早一点知道这个好消息。
“班内特果真把艾里大哥带回来了!”
大家终於有了救星!
第三章~慈不掌兵~
山寨正厅上摆着一张很适合放在贵族家休息室的华贵雕花躺椅,不过出现在这山贼老巢中,显得却很不伦不类。那是山贼们偶然抢到的,他们哪懂得什么适不适合?看这椅子是他们见识过最华丽好看的椅子,便拿来当作首领的宝座了。
椅子上铺着一张山贼们自己猎来的虎皮,便有几分“宝座”的样子了,坐着倒也还挺舒服。更何况,就算是再简陋的房间,如果可以不用花钱地享用食物和美酒,一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又是一群爽直汉子,也都会令人十分愉悦。因而,很快地,艾里已经和山贼们亲得像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哥儿们了。
“哈哈!啊哈哈哈哈!要是早知道当山贼老大这么痛快,我早就上山来了!”
“我们才是哪!看到大哥你的时候,我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领主正在围剿我们,还突破重围闯进来帮助我们!”
“是啊!现在有大哥在,心一下子安下来了。”
“呵呵,别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不过,大哥究竟有什么办法能保住我们的山寨啊?”
“……没准明天就有办法了。别说煞风景的话,来,来,喝酒!喝酒!”
“我们相信大哥!来,乾杯!哈哈哈哈!”
大厅中艾里等人的接风宴已经连着举行了两天。积存的好酒和美食,全都搬了出来,山寨中酒肉香气四溢,欢呼嬉闹声传得老远。
艾里上山后并没有作出任何有关应敌的命令,大家都闲着没事干。
而对於压倒性兵力的敌人,一旦被他们发现踪迹便唯有死路一条,所以山贼们索性撤掉了所有防守,全体聚集在大厅中纵情畅饮。只是宴会的气氛虽然欢腾至极,却隐然有种最后的狂欢的灰暗味道。
只有埃夏和萝纱以“女孩和小孩子不能喝酒”为理由被赶了出来。
两人无聊地在外头打扑克牌消磨时间。听着厅里头艾里和众山贼的笑闹声一阵阵传来,埃夏皱眉道:“一当上山贼就玩得忘形了。他真有办法解决外面包围的官兵吗?”
“当然……没办法。”萝纱甩出一张牌。“先前我问过他。他说我们人数少,而且每个人都有一定本领,所以闯进来并不太难。但要带两百多名普通山贼闯出两千余人的正规军队的包围,还不能有太大损失,这就太困难了。他脑子现在也还是空空的,什么办法也没有。”
“没办法?那我们闯进来不是自寻死路吗?”埃夏惊道,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张牌。
“嗯,或许吧。”萝纱又丢了张牌。
埃夏气急。“什么叫或许?萝纱也真奇怪,你可能会死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正常人陷入这种危险处境,或多或少都应该表现出一些忧虑恐惧吧?”
越和他们相处,埃夏就越觉得自己大概是他们当中唯一正常的人了。艾里是毫无大师风范的古怪武道大师,萝纱是有些脱线的魔法天才,德鲁马是主动追随艾里这种古怪老师的武道狂,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好像很难在他们身上看到。身边都是这样的怪人,有时候甚至令他怀疑不正常的会不会反而是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是艾里和萝纱那般的天才,也不像德鲁马对武道有那么强的渴求,他只是一个希望活得有价值些的普通人而已。如果当时艾里没有带自己走,自己现在正得意地向村人们吹嘘曾救过一个濒死(濒临饿死)的本领高强的剑士吧!
然而真的成为了他们的夥伴,却渐渐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定位自己。艾里、萝纱的天赋是再努力也不可能赶得上的,自己又没有德鲁马那般对武道的狂热。他越来越搞不懂,在这个团队中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又想得到什么?难道就只是给大家煮饭打杂?
萝纱抬头想了想,说道:“我想,是习惯了吧。艾里一向很少计划周详后才动手做事,最后事情还不是都能解决?”
“对他来说,世上的事情好像只分为该做和不该做两种。如果觉得是该做的事,他就放手做下去,而不会瞻前顾后地考虑太多。”
一边啪啪地出牌,她一边描述对艾里的感觉。“或许这是能力够应付所有情况的强者的自信吧!先确定了要达成什么目的,再来想办法,他确信自己有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能力。”
“是这样啊……”
“不过,这一次嘛……我们仓促间发现官兵围剿,他散漫惯了,可能没来得及考虑太多就掺和了进来。说不定这一回他是真的搞不定呢!”
口中说着可怕的推测,萝纱的神色却还是轻松得像是闲话家常。将底牌一掀,她拍手笑道:“埃夏你输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萝纱翻起底牌给他看:“谁叫你打得心不在焉。我赢了。”
“不是说打牌,我是问你为什么说他搞不定?”
“因为这超过他的能力范围了啊!以前的事都是可以凭着个人武勇解决的,但这一次的事却是带领一群人与军队对抗,需要许多人协力。单个人能起的作用有限。而据我所知,就算艾里以前曾经学过一些兵法,却并没有带兵的经验。”
“……那你怎么还能这么轻松?”埃夏发现自己又搞不懂萝纱的逻辑了。
“不用太担心。我还有一个救命绝招可以用。”
“救命绝招?”
“是啊,我的终极召唤技。”萝纱神秘地一笑,随即打了个哈欠。
“呵──累了,我先回房了。”
说话间,她已收拾好牌起身离去。留下埃夏还在原地疑惑地自语:“她不是魔法师吗?哪来的召唤技?”
回到自己的房间,萝纱从包裹中翻找出一把线香,点燃一支插在窗台的花钵上。看着冉冉上升的淡蓝轻烟,她满面狐疑之色。
“说是终极召唤技,我却也不太有自信呢。真的只要点上这么普通的一支香,纪贝姆先生就能找到我吗?总觉得不大可能。”
线香的气味在风的吹送下扩散出山寨,穿越了密林,自山溪上掠过,迅速飘散向四方。香气已经淡薄得人类难以分辨,但,并不是所有的生物都无法察觉。
香味飘至山中一角。密草灌木遮掩下,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幽深洞穴。向来少有动物敢於靠近这里,因为这里栖息着一条危险的巨蟒。它很乐意将一切入侵地盘的生物化作腹中物。
“打扰了,借用你的地方休息一阵。”
然而,此时这条巨蟒却软瘫在地。地面上滚动着一个小铁罐。先前它便是吸入了这个被抛入洞穴的铁罐中散发的烟雾而动弹不得的。
一个灰衣人悠然坐在巨蟒旁边,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乾粮。垂暮的气息、灰白的长发,看不出确切年纪的外貌,正是自墨河镇结识萝纱后一直暗中跟随在左右的纪贝姆。
“放心,我只是借住,没想杀你。还要感谢你给了我这么个不错的地方。人类找不到,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