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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这场战斗的真相……从头至尾都是一场骗局。
黑旗军夸大的兵力是骗局,后头及时来“帮忙”的希尔戈雅军队,同样也是骗局。那是奉命到奥瓦鲁后方驻军捣乱的萝纱等人弄出来的。
据纪贝姆推测,奥瓦鲁王应该会分出五千左右的人马去看守粮草等军用物资。这五千兵力,只靠萝纱一个人是很难应付,不过他也并没有要求萝纱把这五千人怎样。
萝纱别的本事还有待商榷,捣乱的本领大家则都是早已领教过了。
艾里不要求她歼敌,只希望她到处丢些强力火球,把出事现场的声光效果弄得恐怖一些,然后就可以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反正隔着这么远,奥瓦鲁军也难以确知后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们便放出流言,引导奥瓦鲁军以为是希尔戈雅人杀过来,便轻易地引发了奥瓦鲁军的大溃逃。
至此,黑旗军便完全奠定胜局,可以放手杀戮奥瓦鲁军,尽量多削减他们的实力。
战场上没有廉价的仁慈存在的余地。对敌人仁慈,便是要以自己部下的生命作为代价。等到奥瓦鲁王带败军赶回驻地,发现这一切根本是骗局,必定会以更猛烈的手段报复黑旗军。
所以,这时候对敌军的杀戮,绝不是无意义的杀戮,而是为了减少黑旗军在下一场战争中的伤亡而作出的努力。
长剑切入人体的声音和感觉,虽然令艾里心底某处像是被羽毛搔弄着,说不出的不对劲,但他坚持以这个理由,不断向自己强调自己所为是正确的。
他让自己化作杀人机器,持续不断地切割敌人。
激烈的战斗,令人们对时间流逝的感觉变得有所偏差。像是只过了短短一段时间,夕阳已经贴近了西面淡蓝色的峰岚。
彷彿映上了战场上鲜红的人血,今日的落日和云霞亦是触目惊心的血红。
或许这是太阳之神对不得不陷於杀戮血海中的人们的体恤吧!
它以鲜红的余晖让天地间每个角落都镀上了一层艳美的红,好令战场上那片血海不致显得太过鲜明。
维洛雷姆虚浮於半空,俯视着下方业已化作修罗场的战区,脸上仍是他在人后时一贯的冷眼观世的淡然神情。
不过,在望向远方山下那冒起火光的奥瓦鲁军驻地时,他在短暂的深思之后,出现了然之色。
“哦!你是预想到今天的杀戮将会很惨烈,才派萝纱去执行这种可以避开主战场,又不用杀伤太多人的任务吧!?”
略一沉吟,轻笑声在他周围震荡出些许暧昧的波动。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还真的让我有些欣赏你了呢!”
此役,黑旗军一方战死者数目约有一千余人,而奥瓦鲁一方则留下了十数倍於他们的屍体数量。
再扣除伤者、脱队者、逃亡者的数量,奥瓦鲁王能够再度聚集的军队便只剩下了两万余人。
对比此役之前的四万大军,奥瓦鲁军无疑是遭到了极为沉重的打击,黑旗军可以算是大获全胜。
当然,胜利的果实自然不是那么好採摘的。黑旗军付出的代价,除了牺牲千余名士兵,还外加每个人一身的肌肉酸痛,筋疲力尽。
这一整天,黑旗军全员上阵,每支队伍都按着纪贝姆的指示满场跑来跑去地糊弄敌军,在最后趁奥瓦鲁军溃败时更是竭尽全力地拚杀,许多人的兵器砍杀得刃口都卷了。
战士们的体力消耗十分巨大,精神始终紧绷着,待到战斗结束回到密林中安全的营地,几乎每个人都立时躺倒在地,动弹不得。
若是有一支数百人的奥瓦鲁败军在这时候闯入营地,或许就可以将他们尽数擒杀。
不过,身为军官的人,就没有那么好命了。清点伤亡状况、安顿伤者、重新整编队伍,处理各式各样的善后事宜是长官的责任,他们只得强打着精神硬撑下去。
艾里在营地中漫无目的地巡视。刚打过一场胜仗,营地中的将士们虽然容色疲惫,但仍掩不住战胜后的轻松喜悦气息。不过,这份轻快却似乎传染不到艾里身上。
虽然他的神色也不算阴郁,不过相对平日嘻嘻哈哈,和活宝相去不远的轻快神色,现在这副淡然无觉的样子就已经相当严重了。
除了担心不久后将来临的奥瓦鲁军的反扑之外,在先前战斗中杀伤太多人命也是令他心情沉重的一个原因。
今日之战,他从头至尾都在敌阵中廝杀,死在自己手上的奥瓦鲁士兵的数目应该是黑旗军中最多的了。
在战斗的时候还不怎么觉得,现下安顿下来,身上血迹斑斑的战袍散发出的血腥味便似乎越来越浓,让人觉得难受。
在道理上,他相信自己没有做错,并没有什么好值得懊悔的。为了自保和减少黑旗军战士们的伤亡,当然不可能在生死相见的战场上对敌兵手下留情。
不过,想到死难的奥瓦鲁士兵同样是人生父母养,在奥瓦鲁都有亲人在等他们回家,心头终是难以释怀。
眼光忽然瞥见德鲁马的身影。这小伙子身上亦是沾满了敌人的血水,不过他还是那副精神十足的模样在忙活自己队上的事。
经过他附近时,艾里随口向他打招呼,他回应以开怀单纯的笑容。
白天那场血腥的廝杀,似乎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阴影。
艾里觉得有些疑惑。印象中的德鲁马一向老实单纯,并不是个嗜血的人,没理由自己尚且放不开杀伤人命带来的负疚感,他却可以对此漫不在乎啊?
艾里听到自己故作轻松地问出他的疑问。
“今天你也杀了不少人吧!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吗?”
德鲁马怔了一怔,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旋即笑了起来,仍是以平日那种坦然无邪的笑容望着他的老师。
“不会啦!因为我是跟随艾里老师而成为黑旗军战士的。我信任艾里老师,也相信我跟着老师做的不会是错事。既然我们做的不是错事,对阻拦我们的敌人当然就没什么仁慈可讲。在战场上和敌人生死相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管死的是哪一方,都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啊!”
艾里听完他的话,神色非但没有轻松一些,反而变得更加沉重,茫然敷衍应道:
“是啊,是这样!”
德鲁马看他神色有异,关切问道:“艾里老师,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你没事吧?”
艾里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笑了一下。
“我没什么,只是在考虑不久后该怎么应付奥瓦鲁军的反扑罢了。
奥瓦鲁军的兵力太强,虽然今天损失了一万多人,再扣掉脱队者,奥瓦鲁王差不多能集结到两万多人马,还是将近我们两倍的兵力。
而且大家到底还是没什么经验,经过今天这一仗几乎都累趴下了。
我有些担心到时候大家能不能恢复足够的体力,应付那些怒火冲天来寻仇的奥瓦鲁人。”
德鲁马不疑有他,听他说到敌人的事,便关心地探问:“有办法对付他们吗?”
“不用担心,我们有秘密武器可以用。”
那个为了让德鲁马安心而挤出的笑容没有褪色,如同面具一般继续套在艾里面上。不过,德鲁马的观察力并没有敏锐到能发现这一点,他兴奋道:“秘密武器?真的吗?”
艾里点点头,笑道:“因为搬运不便,秘密武器大概要再过两三天才能运抵。我们为了及时阻止奥瓦鲁人佔下全部领地,把我们堵死在基地里,所以才先赶来这里,费这么大力气和奥瓦鲁军硬拚。等秘密武器一到,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争。”
他拍拍德鲁马的肩膀准备离开,临走又道:“不过我们的士兵得尽快回复体力,才方便执行行动。你要加油,让大家早日恢复啊!”
德鲁马兴沖沖地朗声应道:“是!你放心!”
不知为何,他这副热切的样子,艾里看起来就是觉得很刺眼。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挂着那副笑容,转身走开。
虽然身体上已是相当疲累,身为向来不管琐碎事的首领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他却仍是不想去休息。
依着平日思索时喜欢避开人群的习惯,他跳上营地外不远处一棵大树顶上,靠着树干整理思绪。
事实上,和德鲁马的谈话令他的心情更是跌落谷底。而且并不再只是情绪上的不悦,而是化成了真正足以令他不安的事。
在和德鲁马做这番谈话之前,他从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自己创立黑旗军的事。
在知道索美维村毁於战火的消息时,他幡然醒悟到逃避俗世争斗,以求按自己心意自由自在、无所束缚地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的做法,在一般时候尚可行得通,但在这日渐混乱的时代,自己期望可以平静生活的乐土是不存在的。
乱世之中,有能者的力量必然会招来各方势力的觊觎。各种纠葛总会缠上身来,如同缓缓勒紧的绳索般,终会令自己无法自由呼吸。
想要过自己所追求的生活,唯一的路便只是运用自己的力量起来反抗,将这个世界改造成自己希望的模样。於是,自己回头去找那帮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山贼,创立自己的势力。
本以为这就是正确的路了。但是,直到刚才听了德鲁马的一番话,他才猛然醒觉。对於自己来说,选择创立自己势力的想法是没有错,但是自己却忘了,一旦开始这么做,事情便不再单纯,不再仅仅是自己个人的事了!
创建自己的势力,双手必定会染上血腥。对此,自己一开始做下决定时就已经有所准备了,但是德鲁马等黑旗军中的其他人却不同。
德鲁马只是因为对自己的信赖而加入黑旗军,他心性单纯,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将给他的生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盲目的信任,让他在被血染红双手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上了怎样的一条路。
而黑旗军其他战士的情况虽然和德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