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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犹自混乱不定,艾里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默然走到院子中的水池边俯视青绿的池水。摇动的水光间,不时可以看见红色的金鱼浮出透气觅食,点啄出层层涟漪。
水池旁的一块石头上放着一小块不知谁喂鱼剩下的麵包。艾里随手捡起掰成碎屑,蹲在池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扔进水中,引来许多鱼儿争食。被鱼儿搅动而泛起的圈圈涟漪和细碎珍珠似的水泡,将本已水波荡漾的水面扰得更加紊乱。
艾里虽俯视着这景象,给人的感觉却是视而不见,更像是下意识地藉着喂鱼的动作,把内在的不安投射在不定的水波中。
“那么,既然我已经看到了这些,你现在想怎样?”
有一定统率能力的首领在向下属发言时都比较注意口气的拿捏,一般会在话中适度展现魄力和居高临下的地位。艾里此刻的话未免显得不够强势。不过他明知这一点也不想有所改变。
反正自己本来就没什么首领的样子,纪贝姆也不是靠虚浮的领袖魅力就能留得住的。坦诚地弄清双方的想法,才是更明智的做法。
“我想知道,你对今后的想法。”纪贝姆亦很明确地表达出他的想法。如果艾里无法确定下自己今后的方向,他也得相应地改变立场。
艾里静默了片刻,忽地像是有什么在体内爆发开来一般,他猛的站起身来,将剩下的麵包屑全都抛入池中。
转过身,他面向纪贝姆的神态和说话的口气意外的沉稳镇定,截然异於刚才肢体语言所显现出的激动。
“当然是结合可以联盟的力量,剷除敌对的势力,令黑旗军继续成长壮大了。我依旧还是黑旗军的首领啊!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纪贝姆冷静地审察首领的神色。眼神不曾闪烁,表情从容清明,语气也不见勉强。伤兵的事是给他带来了些冲击,不过刚才的片刻功夫里,他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态,明确了自己的立场。
或许是自己把这男人的心智想得太过软弱了?
既然艾里能以足够冷静理智的态度接受血腥的现实,那自己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纪贝姆不再多言,随即告退。他离去后,艾里并没有马上离开这里,而是一个人静静立於原地,沉思着什么。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经过附近的士兵们多半知道他便是首领,纷纷投来敬畏好奇的眼光。
不过艾里虽然只是静静站着,没什么动作,不知为何却像是有一股冰冷疏离的气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隔绝着旁人的窥视,因而始终没人想去接近他,令艾里得以独自沉浸於自己的思绪之中。
在被纪贝姆问及自己今后的想法时,先前所受的震撼暂时被他撇到了一边。仔细想想,如果自己一开始就知道魔核光炮的威力,会做出不同的决定吗?
思考的结果,是不会。这只是令自己经历更多的挣扎和罪恶感罢了。到最后,仍是会选择动用魔核光炮。
因为要保住黑旗军,没有别的路可走。
不管当初创建黑旗军是不是正确的决定,这都已经是既成的事实。
如德鲁马、汉瑞般的许多人的生活轨道,已经因为自己而大大改变。
身为黑旗军的领袖,便有责任守护他们。自己不可能明明知道消灭敌人的办法,却因为对敌人的怜悯之心而坐视他们面临危险。
自己再怎么厌恶给世间带来流血和不幸,当面临决定黑旗军生死存亡的关头时,也势必要以守护自己的队伍为优先。
背负上了黑旗军的责任,便必须学会对敌人残酷冷血。
只是以自己的性格,永远无法做到冷淡看待无辜者承受不幸。既然明白是自己的行动所造成的血腥后果,由此而生的愧疚感不会因为事出不得已而减少几分。
自己一日还是黑旗军的首领,自身的感情和身负的责任,这两种重负便会继续压在自己肩上吧!
想得入神,艾里不自觉地苦笑起来。
一心只求能自在生活的自己,怎会让自己陷入这般困窘的境地?
不过,在黑旗军夥伴们的将来有着落之前,身为首领的自己势必不能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走人。
在现在这乱哄哄的时局,惟有让黑旗军壮大到无人敢捋其锋,才能确保他们的未来无虞。要达到那个程度,不知道还要耗费多长时间。
而黑旗军的壮大,也意味着有更多加入黑旗军的人命运会因为自己而改变,自己肩上的责任便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责任……
责任。
让自己必须把黑旗军支撑下去的,就只有责任而已。原本建立黑旗军的理由已经动摇,从此,领导黑旗军已不是出於自己本心而做的事。
可以想见今后的日子,黑旗军若取得什么成就,自己恐怕也再感觉不到真心的喜悦。
但纵然如此,身为首领的自己若是显露出情绪上的不安定,必定会让身边的夥伴们感到动摇,影响整个黑旗军的军心。像今天这样的失态,也只能是最后一次。
艾里默然站在池边,无视旁人窥测的眼光,沉凝着一张脸。
今后,不管内心的真实感受如何,在黑旗军夥伴眼中的自己只能是原本的整日嘻笑,彷彿心无挂碍的艾里。这是最后一次放任自己表现出真实心境了……
许久,他终於回神,差人带自己去安置魔核光炮之处。
魔核光炮自那日大逞锋芒之后,便被严密收藏於一处为重兵守卫的库房。通过层层把守,艾里最后进入的空阔房间中,除了光炮外别无他物。
看到光炮时,艾里微愣了一下。上次看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这次或许是见识过了它的残酷威力,再看便觉得它彷彿散发出一股鬼神般阴森冰寒的气息。
昏暗的光线中,金属折射出的冷硬反光勾勒出光炮庞大的炮身,有如君临天下的魔神般俯视着踏入房中的每一个人。
将陪同的部属遣开,艾里神色阴沉地望着光炮半晌,走上前去,轻轻抚摸幽蓝光亮的冰冷炮管。
顺着炮管抚摸而下的手掌渐渐握紧,停顿。手上力道将发未发,在将会令金属圆管扭曲变形的临界点凝结,无视於艾里本人的意愿,就是无法再增加一丝一毫的力道。
在刚知道那些可怕的伤亡都是因为光炮威力太过强大所致时,艾里便决定自己应该毁掉魔核光炮。
因为连他自己也不能确信,今后会不会有一日抵禦不住诱惑,滥用它的力量制造更多的血腥。还是尽早毁掉它,方能安心。
过去在黎卢时曾听说,魔核光炮是在一次实验意外中偶然成功的,如果毁了这台光炮,世上便不大可能再有类似的武器出现了。
或许它的威力太过威猛横霸,强得足以破坏这个世界的武力平衡,根本不是应该存在於人世的东西,本就该被封禁住吧!
然而,临倒可以动手了,却又忍不住犹豫起来。
手下触摸的金属机械,蕴涵着强横无匹的力量。有了它,实力尚弱的黑旗军要生存下去便轻松多了,将来更可以用它来完成许多原本极难的事……该毁掉,还是留下?
心中不知何时生出一匹野心的猛兽,大口大口地吞噬良知和决心。
而纵然自知这一点,他却无力阻止,也不知是否该阻止。
实力乃是军队致胜的基础,而以少胜多除了要耗费大量脑力事先筹谋外,也相当仰赖运气,实在是危险又累人的事。
黑旗军初建不久,一直以来为求生存,被迫要以薄弱的兵力与周围的强敌对抗。
捱过这近半年来的艰苦,光炮威力可以带来的极大助力,便成了致命的诱惑,令他难以下决心毁掉它。
掌心之下,金属表面已经因为手掌的温度,由一开始的冰冷而渐渐变得热烫,艾里的身影仍是没有动弹半分。
半晌后,他长叹一声。感慨着自己到底还是抵禦不住对力量的渴望,他终於松开了手。
心中虽隐隐生出愧疚,不过他旋即想起在黎卢初次拿到光炮核心时用尽力气也无法摧毁它,可见就算自己现在有心也是无能为力,愧疚感不由得被沖淡了许多。
他索性自我开解,既然光炮无法被销毁,由自己控制住它,总比落到其他野心家手里好多了。
应该是这样吧……
相对於奥瓦鲁人作战时的紧张危险,在洛茨城休养的日子可以说平静得让人快睡着,时间的流逝也显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大半个月,黑旗军将士被全城城民娇惯得肥肥白白的同时,派往周边各国联络的使者也陆续回报好消息。
对於联盟之事,吃过魔核光炮大苦头的奥瓦鲁人果然不敢再从中作梗。奥瓦鲁的位置连接着预定参加同盟的众国家,如果它不参加,同盟便难以成事。现在它既然同意参加,虽然还有拉夏等少数国家反对,同盟之事也不会有大碍。
因而使者们的联络进行得很顺利,各国很快便协商确定了举行联盟会谈的时间和地点。
会谈时间定在二十天后。至於地点,因为参与会谈的都是南方各国的重要人物,如果有什么闪失便非同寻常,最后终於确定在亚布尔城举行。
亚布尔是个商业自由都市,位於南方诸国的中心地带,从交通上来说相当适宜。
另外,亚布尔历任总督都是从当地的商人推选出来管理政务,没有什么野心,立场一直相当中立,选择在这里会谈,也比较能令尚无法对其他国家撤除戒心的国家安心。
黑旗军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得到使者回报后,便决定由黑旗军中最重要的精神领袖,圣剑士和圣女两人,双双代表黑旗军出席亚布尔的联盟会谈。
各国君王派往亚布尔的,多数是拥有相当权位的王族重臣,为谨慎起见,极少由君主本人出席。
因